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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琳娜·幻奏
littlejadecrystal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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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seem to love my Selena Skill Gifset so here is another one. :) She just released on TW Server and am doing a hecking grind, just for 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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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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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18
伊万不知马修思考出了什么结果,他唯一知道的是当他下一次拜访魁北克时,马修像分享一个秘密般踮起脚尖带着雀跃的表情贴近伊万的耳朵告诉伊万伊万能教导他巫术了。
相较逐渐摆脱需要被管教的幼童形象的、摸索着学习该如何提升自己在人类间的影响力的、看上去发展趋势良好的马修,弗朗西斯的状况要差上不少,他的身体迟迟未从上一场战争造成的后果中恢复。‘我的政府做了件蠢事,’他在给伊万的信中写到,‘飙升的债务差点儿耗尽我的国库,无论我吃下多少食物都始终维持着四肢无力的状态,而那群愚蠢的家伙竟还夸奖我体态风流、肤质白皙!真该让他们也饿上几天试试这种没力气奔跑的感受!’手捏信纸的伊万盯着‘体态风流、肤质白皙’这两个词,拿不准弗朗西斯的抱怨中是否藏着一丝因相貌受到子民夸奖而生出的自矜和喜悦。
至于伊万,他难以判断自己——国家与人类这两个层面上的自己——的近况算好还是算坏。似乎是认为自己之所以能成功政变,向大不列颠求助后获得的一万英镑提供了不算太重要但也绝不可缺少的帮助,在成为沙皇后,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习惯用成堆的卢布来安抚与夸奖与她站在同一边的官员,并且她对自己的情人也极为慷慨,不但赐下庄园和农奴,还下令让自己的情人担任些与其品行未必相配的职位。伊万曾试图干涉这类事,“能在床上服侍好您的人未必能在床下也服侍好您。”他以一种既直白又委婉的方式劝说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可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只是懒洋洋斜倚着沙发扶手,笑盈盈向伊万保证她不会像她那已在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里永眠的丈夫般把母国搞得一团糟。
同时,俄罗斯帝国先是同奥斯曼帝国开战,随后又在波兰国王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的求助下派出军队以镇压波兰-立陶宛联邦内的由巴尔联盟[1]领导的叛乱。与奥斯曼的对战中俄罗斯从一开始就因良好的军队纪律与更好的军备而占据优势,这样顺利的军事行动让伊万产生自己或许是在做梦的错觉,毕竟在约三十年前的那次俄罗斯奥斯曼之战中,即便同奥利地联手他们也未能赢取那场战争的胜利。至于波兰-立陶宛联邦,本地那些因抗拒俄罗斯对联邦内政的干涉——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于去年通过联邦内亲俄的贵族势力和被彼得三世派遣去华沙的俄罗斯使者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雷普宁令联邦通过一项有关宗教自由的、废除打压非天主教教徒的传统政策——而在法兰西王国与奥斯曼帝国的支援下进行叛乱活动的贵族不足为虑,令俄罗斯政府与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头疼的是躲在叛乱者背后的法兰西与奥斯曼。
在与奥斯曼开战之前,伊万就感到自己胸前那两块一直被他视作沉眠的火山般的肉块隐约有苏醒的趋势,他害怕自己多年前的恐惧会成真、即这已比普通男人更柔软丰厚些的胸部会突然且快速的发育成女人的乳房,又庆幸于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已经知道了他的肉体的异常之处——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加冕的两年后,某次她听说伊万‘旧疾复发’而前往伊万家中探望伊万,曾向阿列克谢耶芙娜与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坦白自己会来月经的伊万对如何同女性统治者交流此事已有足够的经验,不出他所料,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也同她的两位前任那般在惊诧片刻后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母国极有可能拥有孕育生命的能力的事实,她冲伊万投来混着同病相怜的同情眼神,又调侃伊万道:“难怪您说您对我的关心是母亲对孩子的关心。”——故即使他胸前真坠着两团脂肪,他的沙皇也不会惊慌失措以为自己的母国发生了什么可怖的意外。
随着战争开始,伊万胸部的异常感愈发明显,那两块区域时而发痒,时而发胀,痒与胀中又总带着丝疼,除此之外,那两颗乳头也常常无故生出种使伊万难以忍受的、非得用手去揉捏才会停止的痒感。伊万数次站在镜子前脱掉上衣仔细观察镜子中的自已,他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的胸部隆起的弧度似乎更加明显了,乳晕的��色仿佛也变得更红更深。为了验证自己的胸部到底是否出现了变化,伊万曾避开仆人和奥利加同娜塔莉亚一起进入某个无人的房间中并让娜塔莉亚端详他赤裸的上半身,“你觉得我的胸有变大吗?”他忍耐着难堪问。
娜塔莉亚皱着眉盯着伊万的胸看了好一会儿,还伸手盖住伊万的两胸推揉数下,“我觉得有,哥哥,”娜塔莉亚担忧地抬头望向伊万,“我猜这不是因为你近几年食量变大导致的身体变化吧?”
“近几年我的食量变大了吗?”伊万疑惑地问,他回忆自己进餐时的情形,发觉自己一直是按照‘几乎吃饱’而非‘直到吃下的食物填满到喉咙里才停下’的标准来进食的。
“变大了。”娜塔莉亚肯定地说,她再次推揉一下伊万的胸,五指微陷进柔软的皮肉里,“而且口味也有所变化。”她补充道。伊万咬着唇忍耐尾椎里窜出的颤栗感,他的乳头似想被人触碰般硬且挺得镶在乳晕中心,他轻拂开娜塔莉亚的手并合拢衬衫。
“这种变化的原因与你会来月经的原因一样吗,哥哥?”娜塔莉亚问,“既然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已经了解到你的身体与众不同,且她又生育过三次,要不你去问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我会去的。”伊万一面穿回上衣一面说,“事实上,我大概知道这种变化出现的原因。”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自从进入本世纪后,无数作家在他们的著作中称我为‘母亲’,无数雕刻家雕刻出冠以‘俄罗斯母亲’之名的雕像,在征兵时也告诉那些小伙儿他们是为了‘俄罗斯母亲’而战……”伊万摸了摸娜塔莉亚的头,“不必担心,娜塔申卡,我不会有事的。”
波兰-立陶有的内乱很快就被成功镇压,不过普鲁士与奥地利都借机占领了联邦边境的某些地区,为了避免发生三面对战的情况——他们与奥斯曼的战争正进行到关键时刻,俄罗斯没有多余的兵力同普鲁士以及奥地利作战——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不得不同意腓特烈二世的瓜分波兰部分地区的提议。两年后,俄罗斯赢得了同奥斯曼的战争的胜利,获得了一系列位于亚速海沿岸的土地,拥有了通过伊斯坦布尔海峡和达达尼尔海峡并在黑海建立舰队的权利,由此俄罗斯终于有了一条通往地中海的航线,以及第三条可进入北大西洋的路径。
战争结束后的翌年,伊万打算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申请与即将前往巴黎的俄罗斯使臣伊万·谢尔盖维奇·巴里亚汀斯基一同前往法兰西,“坦白说,我与法兰西的意识体有不错的私交,”伊万对躺在他身旁尚未从高潮中完全回神的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说,“近些年法兰西的状况让我有些担心他。”
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侧过身,她微笑着伸出食指沿着伊万的锁骨向着伊万的肚脐描画,“您在此时说这些,简直就像您方才的行为全是别有所图一般。”
“难道您将我当作那些靠着使客人高潮来谋生的可怜人了吗?”伊万问,他握住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食指垂首将其衔进唇间摩挲,“不过我得承认,我的确有意在您心情好的时候询问您这个问题,”他的舌尖扫过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的食指指缝,引得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因痒意轻笑出声,“毕竟有些君主不喜欢已国的意识体同别国的意识体有私人交际。”
“我可不是那些古板多疑的男人。”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眨着眼嗔怪道,“再说了,即便是看在方才您的努力的份上,我也得同意您的申请。”她抽回自己的食指抚向伊万的侧脸,“有时我真想再次向您提出成为我的情人的邀请,再没有能像您一样善于取悦女人的人了,可惜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被拒绝第二次。”
然而前往法兰西的路途中,伊万收到了新大陆上马修的邻居,即包含新英格兰在内的、沿海建立的十三个殖民地联合起来试图反抗当地大不列颠的军队及总督的统治的消息,鉴于伊万听闻的那些柯克兰对那个最初作为新英格兰化身、现在成为十三殖民地的意识体的特殊态度,伊万于当夜前往魁北克市——他庆幸他们还未走出俄罗斯国境——快抵达目的地时他有意调动体内的能量外泄一瞬以提醒马修,在他降落在马修卧室窗前时,马修已站在窗边等待他的到来。
“我收到了你的邻居叛乱的消息。”不等马修询问伊万为何突然来访伊万就开口说,“依照柯克兰对你邻居的在意程度来说,不论这场叛乱是否能快速被镇压,很可能近期他都会前来新大陆,而我无法确保当他呆在新大陆上时我的无许可进入他殖民地的行为不会被发现,也无法确保他无法感知到身在魁北克市内的我。”
“……我明白了,”马修略消沉地说,“等阿尔与柯克兰先生的争执平息后我再给您与弗朗西斯写信。”
“这是最无风险的做法,”伊万赞同道,“不过,若您已熟练掌握了操控体内能量、使能量附着在外物上的方法的话,当您有信想转交给弗朗西斯或想联络我时,可以在您的边界上留下信件并在信封表面粘上很小一团能量,”他举起食指在指尖挤出一滴粘稠的能量以作示范,“这样微量的能量既能让我找出您的信所放置的位置,又不会被柯克兰察觉到。唔,假若您打算使用这种联络手段的话,恐怕我们得预先商量好放置信件的大致地理位置,否则我得花去一整夜在您的边界中搜寻您的信。”
由于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虽计划着维护法兰西和俄罗斯浮于表面的友好关系,但不打算将这种关系变得更加热切与亲密,因此伊万并未公开自己的身份,而是再次使用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米哈伊诺夫这一假名进入使团。伊万不奇怪弗朗西斯没带着他游览凡尔赛宫,毕竟若政权意识体如此郑重其事得对待一名使团内无特殊身份的普通人那就太过离奇了,出乎伊万意料的是,弗朗西斯邀他在巴黎近郊的一座小庄园度夜,且看上去像是计划着在这庄园里暂住一段时间。
“你不回凡尔赛宫吗?”伊万好奇地问,“我曾听说你的国王即使同情妇在它处享性爱欢愉,结束后也得在上午八点前赶回凡尔赛宫内以完成晨起仪式。”
“这可不是传言,”弗朗西斯叹息着说,“当初路易十四定下一整套繁琐的宫廷礼仪是为了树立皇室权威以及找借口削弱那些朝臣的权势,不幸的是,作为法兰西的化身,我不得不与他一同站在那个受人瞩目的舞台上,那种或是旁观旁人起床、或是在旁人的旁观下穿衣洗漱,以及被数十人盯着进食的生活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路易十四能遵从他自己制定的规则,他的曾孙、曾孙的孙子与我可受不了把自己硬塞进那些条框内,所以我们都想方设法逃离那个舞台。”弗朗西斯靠近伊万伸出手拨弄伊万的领巾,“而你知道,意识体总是拥有特权,所以我只需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例如接见俄罗斯帝国的使者,”他说着一点点扯开拴成结的布料,“接下来我就能在凡尔赛宫外住上至少半个月。”
半个月,那几乎就是伊万预计在巴黎停留的时间,他向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这是对你第一次去俄罗斯拜访我的回报吗?”他慢悠悠地问,“所以,这栋宅子就是未来半个月我所住的‘鸟笼’?”
弗朗西斯最初没明白伊万在说什么,不过当伊万说出鸟笼后他笑了起来,显然想起��那次拜访时他对伊万说的情话,他探身啄了一下伊万的唇,“关于这点——”他两手撑在伊万脖颈两侧,把伊万圈在自己的怀抱中,“你知道有些种类的鸟只在繁殖期前才会筑巢吗?”
与弗朗西斯共度的时光很好的疏解了伊万对前列腺快感的渴望,弗朗西斯对胸的执着与迷恋也恰好缓和了那两块皮肉内时隐时现的异常感。若说过去的性爱中伊万仅仅是容忍弗朗西斯对身体特定部位的癖好的话,那么现在伊万希望弗朗西斯的舌头能尽可能久得停留在他的乳头和乳晕间,因搓按与夹揉的动作对那两颗已过于敏感的肉粒来说强度太高,温柔的舔舐却恰到好处。除此之外,伊万也喜爱、或者更准确的用词是他需要弗朗西斯的双手盖握住他的胸乳并轻缓的上下推抚,这种摩挲能很好的减轻他胸部的酸胀以及坠重感。
“你真的很喜爱它,对吗?”伊万呢喃着问,他垂眼望着弗朗西斯的头顶,五指插入弗朗西斯发间一遍遍朝后梳。
“什么?”正埋首于伊万右胸前的弗朗西斯抬起头,他的双唇因反复摩擦伊万的乳头和乳晕而变得比平日更红。
“你正在吮吸和爱抚的部位,”伊万说,他脑袋被晕眩感笼罩着,分不清是感到昏昏欲睡还是说神智皆被一种混合着懒惰的、极具侵略性的愉悦感给钳住了,“你和姑娘们做的时候她们会因为你的牙齿刮破了她们乳头的皮肤而揍你吗?”
“我弄伤你了吗?”弗朗西斯略担忧地问,他立刻低头仔细查看伊万右胸上那颗泛着水光的肉粒。
“没有,只是觉得按照你对胸部或乳房的迷恋程度,你理应遭遇几次这类事。”
“我亲爱的万尼亚,你误会我了,”弗朗西斯的食指戳了戳伊万的乳晕,“我对美丽的人的肉体上所有部位的爱都是均等的,我以为我是在满足你的偏好。”那根食指倾斜着沿着乳晕的边线前进,“还是说我过度解读了你身体给出的暗示?其实你讨厌被爱抚这两处?”
“我给出了什么暗示吗?”伊万疑惑地问,“倒不是说我讨厌……只是这种感觉挺——要么你的食指停下别动,要么就让你的舌头继续工作。”他咬着自己的下唇怒气冲冲地说,而弗朗西斯微笑着趴回伊万身上,再次用唇与舌卷裹住伊万的右乳,伊万仰头躺回床铺上喟叹一声,“这原本谈不上舒适或难受,事实上我现在依旧找不出形容我此刻感官的词语,我只是——”
“我想你的另一个器官已经告诉你你的身体是怎么想的。”弗朗西斯贴着伊万的胸说,他湿热的吐息吹拂过伊万的乳尖,弯曲右腿用膝盖抵住伊万半硬的阴茎。
“不,你不明白,”伊万将自己的双腿张得更开,“这不单是快感,还涉及到————”伊万盯着天花板,他漫不经心的思索着,好一会儿都没能想出在不解释自己身体特殊之处的情况下该怎么向弗朗西斯说明自己的烦恼,“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他推了推弗朗西斯的肩膀,“另一边。”他要求到。
弗朗西斯轻笑着移至伊万左乳旁,他张嘴将伊万的左乳包裹进一片潮湿温热的气息之中,伸舌拨弄那颗伫立在皮肤表面的充血的肉粒,随后他吮吸那片皮肤,无视头顶上传来的“别用牙齿”的呻吟声用唇齿挤压伊万的乳晕,他的右手也配合他吮吸的节奏揉挤着伊万的侧胸。伊万一手攥紧床单,一手搭在弗朗西斯肩膀上像拿不定该推开弗朗西斯还是将弗朗西斯按向自己般不住的将五指收紧又展开,‘这果然很奇怪……’他晕乎乎的侧头蹭了蹭枕头,乳尖被弗朗西斯舌头舔舐的触感化作持续不断的麻痒向他周身蔓延,而那股近年来一直纠缠着他的、时隐时现的胸部处由内而外的不适感已被愉悦覆盖,弗朗西斯抚摸他左胸的方式使他恍惚以为自己真的长出的乳房,那层柔软的皮肤下填充着脂肪与奶水,且奶水正随着弗朗西斯的挤压和吮吸涌至他的乳头内并————
伊万猛然睁大眼,他用手肘微撑起自己,呆愣的、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弗朗西斯。而弗朗西斯也抬头呆愣的同伊万对视,他无意识咂了下嘴,抬手揩去自己颧骨上的白色液体后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又带着彻底的茫然将视线移动至伊万右边那颗坠着滴白色液体的乳头上。伊万眼里印下弗朗西斯的一系列动作以及那几滴溅在对方脸上和自己右乳上的白色液体,可他的大脑仿佛不能理解他的眼睛所看见的内容似的毫无反应,他的目光被弗朗西斯的动作牵引着也落在自己的右乳上,他看见一根手指接下那滴白色液体并移开,他像只全神贯注盯着飞舞的昆虫的猫一样注视的那根手指,瞧见那根手指被送至一双唇边,随即一截舌头从唇间钻出后舔了舔手指上曾沾有白色液体的皮肤。
“……这应该——大约是乳汁?”弗朗西斯说,他的音量小到伊万分不清他是在对自己说话或弗朗西斯仅仅是在自言自语。弗朗西斯复又抬头再次同伊万对视,他脸上的茫然中渗入一丝震惊和疑问,“你——”他说着,又瞅了眼伊万的乳头,“你——这是怎么————”
伊万张了张嘴,第一次他什么都没能说出,再次努力后他的喉咙才在他的催动下恢复功能以让他能成功发出声音,“……我不知道……”他仍未完全回过神,他能感到自己脑子里的代表着思考能力的齿轮正一卡一卡的、艰难的尝试重新转动起来,“不,也许我知道这是……”他抿唇止住自己的声音。
弗朗西斯放下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他小心翼翼触碰伊万的上臂,见伊万没打开他的手或朝反方面躲去便抚摸着伊万的上臂说:“就什么都不必说。”他顿了顿,“你需要我找医生来吗?或者你需要干净的布来擦拭……嗯,你的胸?你希望独处吗?还是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
伊万认真分辨弗朗西斯的表情,片刻后他放松下来躺回床褥上,“我不知道。”他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侧,弗朗西斯顺着他的示意小心的在他身侧躺下,他翻过身面对弗朗西斯,“我的身体过去从未发生过这种事。”他想了想,问,“欧洲的同族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你是指我们的信件往来和性爱?我没有特意向某人聊起这事儿,故我认为没人知道我们相处的细节,但我也并未特意隐瞒我对你的好感,同时当其它人谈及你时,我猜有时在他们面前我过度炫耀我对你的了解了,所以……”弗朗西斯难得带着丝羞赧说,“他们或许自行得出了一些和真相相去不远的结论。怎么了,你突然这样问,”他不解地问,几秒后皱着眉说:“你是希望我们的私交完全成为个秘密吗?抱歉,我之前擅自——”
“不,弗朗西斯,”伊万微笑着打断弗朗西斯,“我没想向同族隐瞒什么,我只是……在推测之后会有多少人知道并相信我能泌乳——别露出这样的神情,弗朗西斯,我没把你当作那种肆意泄露别人隐私的人,”伊万抚向弗朗西斯的侧腰,“我只是习惯在面对任何事时都预先推断出最糟糕的结果是什么罢了。我……”他叹了口气,“最初我因为不确定也不明白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所以我将其当作一个秘密,现在我虽然不再用保有一个令我羞耻的秘密的态度去看待它,可我也不可能向每一个认识我的人讲述它,那样做会显得喋喋不休又奇怪。”弗朗西斯显然没听懂伊万在说什么,不过当伊万需要时他一直是一名耐心且安静的听众,“而且若那些与我关系不好的同族,例如贝什米特和卢卡谢维奇一类的人知道那件事,他们极有可能企图利用它来羞辱我,给我制造一些我能处理但很麻烦的乱子。”
伊万的手沿着弗朗西斯的腰上移至弗朗西斯的手臂,又掠过手臂握住弗朗西斯的手腕并牵起弗朗西斯的手将其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的肉体与我所认识的所有同族都不一样,弗朗西斯。在我年��时,嗯,不是年幼如儿童,我记得那时我的外表瞧起来等同于人类的十三岁吧,忽然某日我留意到原本因习剑而一直维持紧实状态的两胸莫名变得柔软,且触碰会带来酸疼感。再后来,某日毫无预兆的有混着血块的鲜血从我肛门里流出,一连持续几日后停止,在流血期间,我下腹内的某处会频繁疼痛,这种疼痛与我体验过的其余所有疼痛都不同,我的后腰也时常泛出胀且无力的感觉。”
弗朗西斯的双眼随着伊万的讲述越睁越大,“是的,”伊万肯定弗朗西斯心中的猜测,“这些现象同一名女性由儿童发育为能生育的女人的过程极为相似。”他放开弗朗西斯的手,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下腹,“我第一次流血时,最先注意到此事的不是我而是某个年轻侍卫,他惊慌失措引来了我当时的统治者,而统治者命令草药师医治我,草药师认为这是种略特殊的痔疮,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也将其当作痔疮。可意识体肉体上的所有病痛与伤口皆是人类在其土地上的活动、某项内政、战争乃至天灾所对照映射的一种表象,而我流血时几乎没有能与之对应的时事,且某次我离开宫廷去乡下别庄陪伴娜塔莉亚时——那时我尚未向外界透露娜塔莉亚的存在——我的肠内又流了血,血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大也更多,别庄里我雇佣照顾娜塔莉亚生活的女人们在清洗我换下的、垫在臀下染了血的布后猜测我带回了一名怀孕了三、四个月的在别庄里堕胎的女人,而在那次流血前三、四个月中我的确和好几个男人做过,他们的精液也都曾在我肠内停留过。”
“……天呐,万尼亚……”弗朗西斯伸手盖在伊万那只抚摸着自己下腹的手上。
“你不必为我感到遗憾,弗朗西斯,实际上至今我仍不确定我是否曾流产,若是,那又是因何流产,况且假如我真的怀孕并生下一个婴儿……我无法推测具体会发生什么,我只清楚那绝对会造成许多混乱。我也不能确定肠内流出的血到底是不是月经,毕竟我并非同女人那般有着相对较稳定的、可观测的周期,只不过这是最符合流血症状的解释罢了。”伊万反握住弗朗西斯的手,他的拇指来回摩挲着弗朗西斯的手腕,“你用手指和假阳具操弄过我那么多次也没发觉我肠内与别的男人相比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不是吗?”
弗朗西斯点点头,随后他又迟疑地摇摇头,“我记得你曾询问过你肠内与其他男人的区别的问题。”
“是的,你说我的敏感区域比别的男人更宽泛一点儿,但也仅此而已。”伊万说,“我不会否认我抱着侥幸的心态,只要我的肉体没有被解刨并被某个在解刨学上颇有威信的医生确诊我体内有子宫和卵巢,我就会把‘俄罗斯意识体只是患有痔疮’这一可能性保存在心中。”他有意以轻松的语调说出此话,“不得不说,离开别庄回到莫斯科后我对女性的了解增进了不少,尤其是她们害怕怀孕的心态……”伊万说着对上弗朗西斯的双眼,或许他应该就此停止这个话题,然而弗朗西斯从方才到现在一直用着理解的、包容的、同情但并不居高临下、仅是为他的遭遇感到难过般的眼神瞅着他,这眼神对那些长期被伊万锁在心底的、未曾对包括娜塔莉亚在内的任何人吐露的纷杂心绪来说就像是阳光与水对于落尽砖缝里的种子一样,伊万能感知到自己的心绪仿佛有自主意识似的正愤怒地敲击着他的牙齿企图冲出他的口腔,‘我能信任你吗?你不会把我即将向你坦白的那些当作对付俄罗斯的武器来利用或当作笑料告诉别人吧?’这样的问句不停在伊万的喉咙里盘旋,不过若他真将这两个问题问出口那就太傻了。
最终伊万决定把最深处的一部分形同他脖颈上那道永不愈合的旧伤般的心绪囚禁在原处,剩下的浅层的那些则任由它们以他的舌为跳板跃出他的口腔。“我很喜欢愉悦舒服的感觉,”伊万对弗朗西斯说,“无论是通过阴茎还是通过直肠所产生的愉悦感我都喜欢,事实上,对比两者,我更偏爱被进入时那种持续不断的、绵长的快感。”
弗朗西斯的双眼里仍含着同情与难过,但他配合着伊万的话语作出轻佻的表情,伸手暧昧的在伊万的腰胯处描画着说:“是啊,我察觉到了。”
“而为了避免怀孕,我不得不放弃被插入这种获得快感和高潮的方式,且由于没多少男人理解‘我允许你使用你的手指和假阳具不代表我允许你使用你的阴茎’这样的规则,我也不得不打消让男性床伴帮我忙的主意。”
“你尝试过找女人帮忙吗?你似乎曾说过你教导某个大公的妻子男人如何通过刺激直肠以射精——?”
“所以你的确把我家的风俗当作满足你性幻想的素材了。”伊万无奈地说,他埋怨地瞪了弗朗西斯一眼,“考虑到基督教宣传的性道德观念,大部分女人对性的态度不如男人那般开放,我遇见过几名对此感兴趣的女性,可她们在帮助我后依旧会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不道德的、违背教义的事,并且就我个人癖好而言,与女人做时我喜欢先满足她们,而姑娘们在被完全满足后几乎没什么精力再来帮助我。”
“看来我家的女孩儿对此的接受度比你家的高。”弗朗西斯把伊万搂得更近了些,“恐怕我得向你坦白一个已在我心里埋藏多年的幻想。”他目不转睛望着伊万,徘徊在伊万胯骨上的手的四指如按压琴键般敲点着伊万的臀侧,“我想看一个女孩儿操你,万尼亚,我会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她把你操得神智昏蒙、呻吟不止,等你敞开双腿绝望的抬起你的腰用你的屁股撞她手里的假阳具时,我会坐在你脑袋旁,用甜言蜜语哄劝你张开嘴好让我把自己的阴茎捅进你喉咙里。”弗朗西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至于最后我到底是射在你嘴里,还是射在你的脸与头发上,也许我们应该两种都试试?”
光是听弗朗西斯的描述,伊万就觉得有股热流冲刷过他的下腹和阴茎,他几乎就要答应弗朗西斯的提议了,所幸他及时想起、或者说因侧身的姿势而被挤压的左乳的乳头里朝他大脑发送的异常信号使他突然从虚幻的性爱剧场内回到现实世界中,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左乳,发现乳头边又溢出些乳汁。“我对你的描述很心动,”伊万说,“可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完全避免我的乳头在性爱途中流出乳汁来。想想吧,弗朗西斯,当你的阴茎正朝我喉咙里钻时,你找来的那个姑娘因���见我分泌出的乳汁而惊慌失措的尖叫着逃出庄园,没准儿我会被她的尖叫吓得合拢嘴,接下来你就得用手捂着胯部、一瘸一拐得去应付找上门来的警察和神父,向他们解释你不是异教徒也没在进行表面上看起来像交媾的邪术仪式,更没把那个无辜的女人当作祭品,你的庄园里只是住着名身体出了点儿状况的它国意识体罢了。”
“好吧。”弗朗西斯遗憾地说,他的手停在伊万的侧腰上,拇指轻轻按压着伊万第十对肋骨的弯折处,“那么现在你想做什么?我去唤仆人给浴桶垫上浴布?”
“洗澡是个不错的主意。”伊万赞同道,“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他握住弗朗西斯的手肘,“方才那次——不,方才我们根本算不上开始,昨晚那次不会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性爱吧?”
“当然不会!”弗朗西斯惊诧且坚定地说,他睁大眼看了伊万几秒后突兀地笑了出来,他探头用鼻尖对着伊万的鼻梁和脸颊又蹭又戳,“看来我们都犯了傻,万尼亚,我也害怕着你会因方才的意外而停止我们间的肉体交流。”他吻了吻伊万的眉心,“你介意我触碰你的胸吗?”
“不介意。事实上,”伊万能感到自己的耳尖在发烫,但他坚持说了下去,“抚摸和吮吸不但让我感觉很好,还能缓解我胸部的酸胀感,我猜由于我的——咳,里面储存着乳汁,”伊万的目光粘在弗朗西斯的肩膀上,尴尬如无形的、堵住他气管的液体般导致他呼吸困难,“当乳汁被吸出来后那种沉重的不适感明显减轻了些……”伊万说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这听起来像是他在暗示弗朗西斯继续吮吸他直到喝尽他的乳汁,他不会撒谎说他没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他的胸膛左侧比右侧轻松不少,某部分饱受胸部异常折磨的他正竭尽全力说服他抛弃羞耻感——但无论是一个远超婴儿年龄的人模仿婴儿啜咬另一人的乳头还是喝下一个长着阴茎的人所分泌的乳汁都太过违背常识与俗世道德,他赶忙纠正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话,也许你能用手帮我……我是说,也许你能找些容器和干净的布,那样我能自己……”
弗朗西斯的食指竖在伊万唇前,“我愿意用任何方式帮助你,万尼亚,只要你不会因此认为我的行为过于下流邪恶并被吓得同我绝交。”
伊万张开嘴又闭上,片刻后他干咽一下,喃喃说:“我不会……”
“那么你换成仰躺的姿势如何?这样对我们俩都更加方便。”弗朗西斯微笑着伸手轻推伊万的肩膀,而伊万顺着他的力道向右躺去。
[1]斯坦尼斯瓦夫·奥古斯特:波兰-立陶宛末代大公 巴尔联盟
[2]十三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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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称 13
一七五四年春末时,伊万与奥利加一同启程前往基辅,对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等人而言他是以一个不那么正式的立场代表皇室视察当地的发展情况,可奥利加和娜塔莉亚知道促使他离开圣彼得堡的另一个动机是两个月前他收到的一封由克里斯托弗·德·巴赫尔寄来的信。信中德·巴赫尔、也就是弗朗西斯说他近期会前往波兰,并以询问伊万数月后的行程的方式委婉暗示若伊万愿意,或许他们能在俄罗斯境内靠近波兰的某座城市里相聚一段时间,随后弗朗西斯解释说并非他不愿意到圣彼得堡去,只是鉴于上次他受牵连被驱逐出俄罗斯的原因,他可不敢赌十年是否足以让沙皇忘记惹恼她的人的长相,即便那时隐瞒了身份的弗朗西斯与伊丽莎白•彼得诺夫娜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但用弗朗西斯的话来说,“这次我可不愿再有什么意外因素打搅我们俩的小小的假期。”
‘不过弗朗西斯注定得失望了。’伊万想,他无法在基辅滞留够足以够得上‘假期’的天数,因在他做出同弗朗西斯见面的决定,询问娜塔莉亚是否同去看看东斯拉夫曾经的文化、商业、外交中心——尽管经过近三个世纪的战乱的摧残,以及立陶宛为防止东斯拉夫以基辅为中心再度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强大的邻国故摧毁了所有东正教教堂与其余具有象征意义的古迹等,这座城市已找不出任何与往昔相似的痕迹——娜塔莉亚带着远超出她外表年龄的忧郁叹了口气,“不,哥哥,我还是换个时间去吧,在没亲眼看见并感知到那个讨厌的法国佬时我能假装你只是单纯去瞧一瞧奥利加所代表的土地,所以就让我留在圣彼得堡吧。”‘这样能避免我和你都变得不开心。’伊万听出了娜塔莉亚隐去未说出口的话,“但我希望最迟下个月中旬时你能回来。”娜塔莉亚补充道。
这故意以命令口吻说出的撒娇令伊万忍俊不禁,他将娜塔莉亚搂进怀里,鼻尖抵着她的脸颊来回蹭磨着好好亲昵一番并答应了娜塔莉亚的要求,虽说算上在往返路途上花去的时间后他在基辅待不了几天,但娜塔莉亚没有禁止弗朗西斯为他送行,他想弗朗西斯也不会介意多拜访几座俄罗斯城市。
 “这感觉真好……”弗朗西斯喘息着说,他的声音因不久前才停止的呻吟变得有些沙哑,他骑坐在伊万的胯间,一手撑在伊万的胸膛上一手抬起将垂落至脸侧的额发往脑后梳,“你呢?万尼亚,你感觉如何?”他一面俯下身用唇摩挲伊万的下巴与脖颈一面问。
“……很好。”伊万喃喃说,弗朗西斯俯身的动作与仍偶尔收缩蠕动的后穴对那根刚射精的、尚埋在弗朗西斯体内的阴茎来说触感过于强烈,他脚趾蜷缩,搂在弗朗西斯腰背上的手用力在弗朗西斯的皮肤表面摁下几个带着指甲印的凹陷。这种高潮后继续接受性刺激且被禁锢着无法逃开——当一个体重达到成年男人通常水准的人趴坐在你身上且你的性器官正插在对方体内时,你不会有多少可活动的空间——的情形触动了藏在伊万身体与心理深处的、受金帐汗等人调教形成的神经,他想要被进一步逼迫,渴望弗朗西斯能拿着假阳具以温柔但不容拒��的态度将他操得头脑昏蒙,除了祈求更多与随着抽插节奏哭叫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或抛开对怀孕的担忧与恐惧,考虑到意识体的恢复能力,弗朗西斯能一次又一次射进他体内直到每当他的下腹因高潮而抽搐时,肠子里的精液都会随之被挤出来为止。这些要求被含进伊万的嘴中,他几欲将其说出口,只是在那之前他还得做些别的。
“你还好吗?”伊万问,他的右手搭在弗朗西斯后颈处抚摸较其它颈骨更为凸出的隆椎,“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你愿意和我聊聊?”
“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弗朗西斯微皱着眉抬头问,“你——我没有——”他话未说完就突兀叹息一声,又抬手梳了下头发,“抱歉,我只是——”他脸上的余韵全被替换成烦躁和歉意,“我原本没打算让它影响到我们,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性爱变成我个人负面情绪的发泄渠道,尽管,”他顿了顿,“貌似我已经这样做了。”
“我以为我们一直都在从和对方的性爱中寻求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大部分时候我们寻求的是快感,但我并不介意你偶尔换成点儿别的。”伊万安抚性地拍了拍弗朗西斯的后颈,“不过请注意,只是偶尔。”他有意着重突出‘偶尔’一词。
这一缓和气氛的努力奏效了,弗朗西斯笑着在伊万的唇上落下一吻,“谢谢。”他说着,撑起自己抬起臀部离开伊万的胯与阴茎——伊万既暗自松了口气又为包裹着自己阴茎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消失而感到一丝遗憾——在伊万身旁躺下,“是我在新大陆的殖民地的事。英国在持续扩张着新大陆上的殖民地,这种扩张已经威胁、或者说是入侵进我的势力范围,在两块殖民地接壤甚至交叠的地区内发生过不少未发展成大型争斗或战争的小摩擦。而由于我们对殖民地的管理方式与他们不同,我们在新大陆的人口远不如他们的多。”
留意到伊万好奇的神色,弗朗西斯解释说:“英国想要的是大量的、可开垦为耕田的土地,所以他们倾向于赶走当地的原住民,当原住民进行激烈反抗时他们也会将其全部杀掉。我们则重视毛皮贸易,需要原住民为我们提供原材料,故我们倾向于和原住民建立友好的商业往来,而商业往来既不需要大量的人口也不需要广阔的土地空间。”弗朗西斯用左手支着脑袋,“我明白英国对新大陆殖民地的管理政策是根据他们的需求制定的,可出于我对亚瑟的了解,我总忍不住猜测他那极端的控制欲是否也延伸到对殖民地的管理上,一群又一群根本不受他控制的、他无法感知的人类在他的领土内四处跑动一定让他像发现自己身上长了虱子一样坐立难安,所以,”弗朗西斯的右手摆出摊开的姿势,“不奇怪英国佬用对待玫瑰园里的蚜虫的态度对待那些原住民。”
“你担心你和英国在新大陆上的摩擦会在近期升级为战争?”
“是的。很早以前我们就采取了各种手段试图增加殖民地的人口,新法兰西——即我国在新大陆的殖民地的称呼——的首任总督曾制定了不少促进结婚率与生育率的政策。这些政策奏效了,但对比英属北美,无论是人口还是经济我们仍远远落后于他们,况且自从我们在本世纪初将新法兰西的一部分输给了英国后,我的国王和政府对发展新法兰西的兴趣就不再那么强烈,至于我的子民,除去皮草商人以外,其余人几乎都是被派遣或流放去新法兰西的。”
“唔,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子民,”伊万摩挲着弗朗西斯的腰胯说,“毕竟巴黎可是被称为‘光之城[1]’,而整个法国都处于巴黎之光的笼罩下。假如我是法国人,我也不愿离开故土前往一个偏远、落后又寒冷的地方。”
“天啊,��尼亚,在同我见面前你是刚喝下了一整罐蜂蜜吗?”弗朗西斯呢喃着咬了咬伊万的鼻尖,他们俩带着微笑傻乎乎与对方对视半晌,随后皆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说真的,这带来了不少麻烦,上个世纪中叶我们不得不从民间招募近千名姑娘把她们送去新法兰西以平衡当地未婚人口的性别比例。”弗朗西斯说,见到伊万皱眉,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不,只是……”伊万略迟疑的说,“听上去那些姑娘像物资一样被运去了一个陌生的大陆,就仿佛——”伊万斟酌着合适的比喻,“当政府想让人们开垦荒地时,也会以向垦荒的人们半卖半送粮种、农具、耕牛等物资作为鼓励手段。”
“那些姑娘的日子可比耕牛好过多了,她们大部分都是被收容所和教堂收养的孤儿以及贫苦人家无法养活的孩子,而路易十四不但支付了她们前往新法兰西的旅费,还为她们支付了价值一百里弗的嫁妆箱与价值四百里弗的嫁妆[2],她们能在新法兰西获得更好的生活。”
伊万不赞同弗朗西斯的观点,可他也不愿把两次性爱间的中场休息变成一场关于对己国女性子民态度的、不愉快且严肃的争论,“好吧,我只是觉得这样的航行对姑娘们来说太艰苦了。”
“在将她们送往新法兰西前我们曾做过严格的检查,包括她们的道德品行、学识水准以及健康状况。”弗朗西斯说,然而这解释只让伊万感到那些姑娘愈发像即将被出售的家畜,‘这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没必要因为几十年前的事选择这个时候和弗朗西斯发生冲突。’伊万自我劝说道,“我们似乎把话题扯远了。”
弗朗西斯为伊万生硬的改变话题的尝试而挑眉,不过他体贴的顺着伊万的话说:“若我和亚瑟现在在新大陆开始一场战争,我根本想不出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赢,更糟糕的是,我的国王和政府要么就是对这种紧张的局势视而不见,要么就是无知无觉,我分不清到底哪种更让我焦虑。”他扭动着贴近伊万以扩大伊万安慰性抚摸能覆盖的区域,“说真的,一想到长得像金发玩偶的新法兰西落入亚瑟那个粗鲁的海盗手里,我就仿佛看见我私人收藏室里的烛台莫名倒在地上,而我恰巧刚锁上门还弄丢了钥匙,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收藏的画作和雕像因焚烧故毁于一旦。”
“已经诞生了代表着新法兰西的意识体了?”伊万下意识问道,接着他才留意到弗朗西斯有意用夸张的语气说出那段话,显然是欲借此从他这里获得更多的来自言语和身体层面的安慰。
“是的。不过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作为新法兰西出生,我推测是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北美西北部的殖民孕育了他的诞生,我收到的第一份关于他的报告是魁北克市内有一名生长速度异常缓慢的幼儿。这个幼儿无母无父,某几名皮草商人在魁北克市附近的森林里游玩狩猎时发现了他,由于他肤色白皙,发色金黄,皮草商人们认为他不是原住民的孩子故将他带回魁北克市——魁北克还因此进行过一次搜查不道德性关系、未婚生育以及抛弃私生子的行动——他被一个士兵家庭收养,起名为马修·威廉姆斯。直到几年后士兵的妻子发现马修的外貌和体格完全没有发生变化,当地人才怀疑或许他不是人类。”弗朗西斯漫不经心揉搓着伊万的左乳说,他的指尖绕着乳晕画圈,又用指腹去揉搓那颗逐渐肿胀的肉粒,“上世纪末时我去过一趟魁北克,或许得益于提升新法兰西人口和发展当地经济的策略,马修成长的很快,我见到他时他看上去等同于人类的七、八岁,我记得我当年从婴儿生长成七岁的孩子花去了一个多世纪的时间。”
“也可能殖民地的生长方式和我们有区别,”伊万的声音因弗朗西斯的爱抚而变得有些不稳,“我们在成长期时很少能获得同族的帮助,但殖民地——”弗朗西斯食指的指甲刮过乳尖的举动使伊万轻轻吸了口气,“不管是出于何种动机,客观来说殖民地获得了不少来自宗主国的帮助,人口、物资、军队等,它们就像被母兽护在巢穴里、拥有稳定的食物来源的幼崽。”
“而我们则是被遗弃在荒野中的、只能独自一面觅食一面躲避猎食者的弃儿?”弗朗西斯说,不过他并未就此话题讨论下去,而是接着自己之前的话继续道:“马修和我一样有着双蓝紫色的眼眸以及微卷的发尾,他瞧上去像油画里那些长着毛茸茸的翅膀的、圆润丰满的小孩那样可爱。”伊万为可爱一词挑眉,而弗朗西斯读懂了藏在伊万神色下的不赞同,他亲昵又带着些责备的停下按压伊万左乳的手转而拍了下伊万的肩膀,“你在想什么呢万尼亚,他还是个孩子,哪怕他的真实年龄已经近一百岁了,我也不会对一个维持着儿童外貌的同族产生性欲。”
“……这不能怪我,”伊万小声说,他差点儿就嘟起嘴,所幸在他的嘴唇擅自隆起前他的大脑及时给出了制止的指令,“是你太常使用这个词了,还总是用在和性沾边的场合。”伊万记忆里几乎每封来自弗朗西斯的信中弗朗西斯都会用可爱来形容他,有时还不止一次,且前后通常跟着弗朗西斯对他的性幻想的描述。
“是吗?”弗朗西斯惊讶地问,“我真的经常对你使用这个词吗?”他转动的眼珠沉默半晌,大约是在回忆自己用可爱形容伊万的频率,他先是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他笑了起来,这笑容莫名导致伊万双颊发红并不自在得移开视线以打断同弗朗西斯的对视,“我不认为我使用此词的频率过高,尤其是就用在你身上来说,还有,这两种可爱并不相同。”
“我知道,”伊万嘟囔道,“是我犯傻了,求你继续说马修吧,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探头啄吻伊万的唇与脸颊,“好吧。”他叹息着将话语吹至伊万的左耳垂上,“马修是个安静的孩子,有时可能过于安静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他天性如此,还是因曾养育他的那个人类家庭在收养他之前就已有好几个自己的孩子,无法分给他足够的关注故导致他比较内向,他很少坦率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也从不直白的提出他需要以及想要什么东西。我在魁北克时用了好几天才意识到,马修之所以竭力避免和我独处、在与我交谈时总是回避同我进行眼神接触并不是因为他讨厌我或恐惧我,而是因为他不知该怎么与身为宗主国化身的我相处。当然,人们聘请过家庭教师教导马修,但由于他看起来像个七、八岁的孩子,受到视觉蒙骗的人类总情不自禁把他当作幼儿对待,也依照幼儿的学识水准去要求他,因此在外交手段上他几乎像秋收前的粮仓一般空荡荡的。”
闻言伊万想起因娜塔莉亚年幼的外表而一直将娜塔莉亚当作孩子来宠爱、或者说轻视的诸多贵族、大臣与沙皇等人——娜塔莉亚已不止一次向伊万抱怨人类时常质疑她说的话以及做出的决定,“不是说我不愿意就某些事向你寻求建议,哥哥,但我真的厌倦了他们老是对我说‘您的哥哥怎么看呢’这样的话。”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意让亚瑟成为马修的主人,亚瑟的控制欲会压碎他的,而由于马修的性格,亚瑟甚至不会知道他的控制欲会对马修造成怎样的影响与伤害,况且亚瑟他……”弗朗西斯叹息一声,“他至今依旧不擅长处理情感方面的问题,无论是什么种类的情感、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他都不擅长。根据我和他私下相处时获得的经验和对他的观察来看,他极有可能用冷漠的、拒绝的态度对待马修,他甚至不会视马修为他的附属,只会把马修当作又一次取得同我之间的战争的胜利的标志以及抢夺来的战利品。”
伊万思索着说出自己的提议是否会在打破他和弗朗西斯间的‘不讨论具体的政务’这条潜规则的路上走得太远,毕竟弗朗西斯并未主动询问他有什么建议,可弗朗西斯脸上的惋惜是如此真切,而伊万在听过弗朗西斯对马修的描述后又对那名未曾蒙面的、新诞生的同族产生一股浅薄但真实的同情——才在世间活了近一个世纪,对意识体来说完全就是个孩子——故他最终决定开口道:“柯克兰知晓马修的存在吗?如果他不知道,或其实就算他知道也无妨,只需在签订条约时避免提及马修的归属即可。”
弗朗西斯睁大眼疑惑地看着伊万,“这与亚瑟是否知晓马修的存在有何关系?只要我输掉和亚瑟之间的战争,不得不说我很不喜欢这个假设,但只要我战败,我必然被迫将新法兰西的一部分、更糟些则是全部割让给亚瑟,就算亚瑟之前——我的意思是,现在不知道新法兰西已诞生出意识体,在他接管那片土地时新任总督也会将马修的存在报告给他。况且,鉴于我居住在魁北克时马修询问过我他能不能与相邻的那片土地上的同族往来,我认为亚瑟在北美的殖民地、即新英格兰应该也问过相同的问题。”
“这不代表你得把马修交给柯克兰。”伊万肯定地说,“至今娜塔莉亚的领土仍处于波兰-立陶宛联邦的统治之下,可她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一直与我生活在一起,当初我赶在那片孕育出娜塔莉亚的领土被割让给罗利纳提斯以前带走了娜塔莉亚,并向包括沙皇与其它意识体在内的所有人隐瞒她的存在直到本世纪初,如此才避免了她被人类或卢卡谢维奇与罗利纳提斯当作筹码争夺的命运。而马修……一个刚经历过战乱的、得知自己即将被割让给另一个国家的年幼意识体在恐惧和冲动之下逃走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对人类而言,只具有象征意义的我们的重要性远远低于可实际使用的土地与子民,故英国的皇室和政府不太可能用强硬的、没有回旋余地的态度要求你们交出马修。并且……”伊万迟疑一瞬,他心中生出的、害怕弗朗西斯露出他不愿看见的诸如不以为然或认为他天真可笑的神色的躲避心理告诉他他最好移开目光别再盯着弗朗西斯的脸,但他仍强迫自己直视弗朗西斯以捕捉对方五官的变化,“假如你信任我的话,我能把马修藏起来,就像我当年藏娜塔莉亚那样,等英国放弃寻找新法兰西的意识体后再把他交还给你。”
“哦,万尼亚,”弗朗西斯低缓的音调像被人顺毛后的猫含在喉咙里的呼噜声,他搂住伊万的后颈,额头贴向伊万的额头,右膝插入伊万双腿之间,似乎既想化为张毯子裹住伊万,又想缩成一团挤进伊万怀里,“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你对我的支持意味着什么,原谅我口舌笨拙吧。”他偏着脑袋用鼻尖蹭了蹭伊万的脸颊,“感谢你愿意帮助我和马修,然而,即便马修是意识体,横渡大西洋并跨过整个欧洲也是件极为困难的事,遑论战争爆发后我的国王和大臣不会允许分出哪怕最小一部分的兵力就为了护送一个‘只具有象征意义’的孩子——”
“等等!”伊万打断弗朗西斯,“横渡大西洋?为什么——可我以为——难道马修没同你居住在凡尔赛吗?”他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没有,马修是新法兰西的意识体。”弗朗西斯解释道,他惊讶不解得看着伊万,奇怪伊万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伊万回想方才他与弗朗西斯的对话,发现弗朗西斯的确未曾说过马修与自己一同生活,是他在听见弗朗西斯说自己去过魁北克后无缘由认定那次是弗朗西斯在收到新法兰西出现意识体后前往新大陆将那名新生儿带回凡尔赛养育。“……但他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幼童。”伊万喃喃反驳。
弗朗西斯撤回头说:“是的,因此每一任总督都替他聘请了家庭教师、女佣与厨师等教育他以及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人。”伊万愣愣瞅着弗朗西斯,他看见惊讶与不解从弗朗西斯的脸上消失,替换成一种混合着包容与无奈、令伊万的直觉如遇见领地入侵者的西伯利亚狼一般呲牙露爪的平静,“万尼亚,马修是意识体,即使是刚出生的他也不能与人类幼崽等同。人类幼崽拥有来自年长人类的保护,但不论年龄,意识体都得独自直面包括天灾、战争、被征服与被奴役等在内的所有困境,同时虽然他的确是地区意识体,但他不是在我领地内诞生的同族,他是殖民地,而诸如我、亚瑟、安东尼奥等人相比把殖民地带回首都像看管地区意识体那样看管他们,我们更倾向于让这些意识体留在殖民地内。
我喜欢一切美丽的事物,所以在初见时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马修自行摸索出同我相处的方式,愿意满足他那些与政治无关的、诸如和新英格兰意识体玩耍一类的请求。假如未来马修被移交给亚瑟、或另一个与亚瑟一样难以相处的意识体,那么我会同情他,为他感到遗憾,但也仅此而已。”弗朗西斯搂着伊万后颈的那只手抬起梳了梳伊万的头发,“你将附属于你的、其子民构成同为东斯拉夫人的同族视作你的亲人,尤其是娜塔莉亚,”弗朗西斯顿了顿,“我无意羞辱或冒犯你,但你甚至不是用对待姐妹的方式对待娜塔莉亚,更像是一个女人在溺爱她的女儿。而我们……我不会把马修视作我的兄弟或儿子,他不是我的责任,便如三十多年前并入俄罗斯帝国的立窝尼亚[3],你不也不曾将立窝尼亚纳入你的亲人与责任的范畴吗?尽管在我们看来,你允许他留在自己的属地内太过仁慈了。”
伊万怀疑没准儿在他无法看见的、由命运书写的行程列表上写着今日他注定会与弗朗西斯产生争论,否则如何解释他俩间的分歧接连不断的出现呢?他想告诉弗朗西斯他不认为用女人溺爱自己的女儿来比喻他与娜塔莉亚的相处模式是对他的羞辱,毕竟鉴于他有着——‘或许有着’,伊万心底冒出一道微弱但执着的声音纠正说——孕育生命的能力,而孕育生命又是雌性们独有的天赋,由此视他为一个女人的说法尽管不够准确,但也不算是彻底的错误荒唐之言。他还想告诉弗朗西斯他不认同大多数,或准确而言,是除他和娜塔莉亚的所有同族们默认的那条‘意识体之间只存在权力等级压制关系’的潜在规则。他也反对将年幼的意识体交给人类抚育,因为无论意识体看上去与人类多么相似,这两者终归是不同的生命形态,或许在某一时刻有着情感上的共鸣、有着相同的审美、相同的对事物的认知乃至于相同的道德评判标准,可人类与意识体所面对的困境并不相通,畏惧死亡的人类不会理解无法掌控自己生死的意识体对有限寿命种族的羡慕,也不了解该如何照顾以肉体承受其领土上发生的天灾、战乱���灾难所导致的后果的意识体。弗朗西斯的卡在他股间的腿正轻轻来回移动着摩擦他的会阴和阴茎,然而伊万兴致全无,只觉得明明他正与弗朗西斯耳鬓厮磨,可他们支持的情感准则间却隔着如此难以跨越的鸿沟,这共存的亲密与疏远使这间卧室以及他们所躺的床铺变成了一处舞台,而他俩正扮演着一出诙谐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戏剧。
“再说,若我将马修当作我的兄弟,把他接到凡尔赛居住,那么我又该怎么处理几乎与马修同龄的、本世纪初才由荷兰移交给我的法兰西岛意识体,与曾被荷兰占领海岸线的、现在归属我的国家统治但内陆地区有着自己的部落的塞内加尔意识体,以及分别被我、亚瑟、荷兰、丹麦和葡萄牙殖民的,同时象征着莫卧儿帝国与马拉塔帝国的那名据传已活了三千年的意识呢?”弗朗西斯语气轻缓,仿佛试图通过这种方式避免气氛变得更加紧张。伊万这才发现他沉默的时间过久了,久到原本被他们两人的情欲浸染得炙热的空气都冷却了下来,弗朗西斯徘徊于他后颈和后脑的手已经移至他左肩处,“我总不可能向亚瑟等人提议把印度半岛的意识体按照各国殖民的势力范围切分成大小不一的肉块,再将肉块带回凡尔赛吧?”弗朗西斯玩笑道。
无论是弗朗西斯的神态还是声调都告诉伊万弗朗西斯怀有与他相同的想法,即不希望性爱间隙时的闲聊转变成严肃的探讨或激烈的争执,于是伊万向前挪动着伸出手穿过弗朗西斯的肋侧,头埋在弗朗西斯的肩颈处低声说:“马修和年长的意识体不同……我想我只是——我不知该怎么清楚的描述我的想法。”他叹息着用额头蹭了蹭弗朗西斯的肩膀,“你知道我幼时乃至少年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故当我得知另一名幼小的意识体即将遭遇不幸时,我总想帮帮他,以避免他经历我曾经历的那些事。”
“……万尼亚。”弗朗西斯唤道,然而接下来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搂住伊万一遍遍自伊万的肩胛骨抚向伊万的尾椎。伊万则安静的躺在弗朗西斯的怀里,他双眼半阖,鼻腔里填满了温热的、有些像森林里湿润的泥土的气息,他漫不经心的猜测他闻到的究竟是弗朗西斯人类肉体的气味,还是法兰西王国内某处正下着雨的林地的气息。他咽下一个呵欠,弗朗西斯的爱抚使他昏昏欲睡,他与弗朗西斯、与弗朗西斯所代表的大多数意识体间的分歧仍存在着,只不过其存在感被弗朗西斯摩挲他后背的手如揉一团白面一样压薄擀平,软榻榻摊在某个他能暂且忽视的地方。
“我得道歉,为我向你提起些惹人不快的公事。”‘尤其是我对未来的焦虑还差点儿导致我们争吵。’伊万听出了弗朗西斯的言外之意,他摇了摇头,又因担心弗朗西斯将这不赞同的动作视为普通的撒娇而补上一句“没关系”。弗朗西斯吻了吻伊万的额角,“让我做些弥补吧,”他滑至伊万尾椎的手这次没有回到伊万的肩背处,而是继续下移着掌住伊万的臀肉,“你有什么主意吗?任何一个你曾想实施但找不到合作对象的幻想?一些奇怪的癖好?你尽可对我提出要求。”
弗朗西斯的话让先前被闲聊挤开的情欲立刻钻回伊万的头脑中,“我想你对我粗暴点儿”的要求含进他嘴里,他没脱口而出的原因是,第一,他不确定他对粗暴的定义是否与弗朗西斯对粗暴的定义一样;第二,他想要的不止是粗暴——若弗朗西斯只按照他的要求的字面意义粗鲁的对他使用暴力,伊万敢肯定他会被激起防卫本能并用手肘给弗朗西斯的鼻梁来一下狠的——他想要的是黏糊糊的亲吻、搂抱、爱抚,同时弗朗西斯趴在他背上,牙齿穿透他后颈的皮肉,用力操进他体内致使他的头撞在床头板上;以及第三,他突然的、毫无缘由的想起了他在教导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时遇见的某一状况,而他身旁正躺着唯一一名能为他解惑的对象。
“或者说你有不止一个想法?”弗朗西斯瞅着伊万的脸打趣道,“来吧,万尼亚,大胆得将它们全告诉我,我会一一替你实现的。”
“我不是个满脑子色情念头的下流胚。”伊万不满的辩解说,他翻身仰躺以便缓和右半身的麻痹感,“虽说突然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嗯……”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你在帮我扩张以及使用手指时,有觉得我体内的结构与其他人不同吗?”
“……不同?”弗朗西斯带着一脸混着点儿伊万找不出词来形容的情感的疑惑重复道。
“是的。”伊万看着弗朗西斯,他明白他得解释得更详细些,“你记得我曾在信中抱怨沙皇的继承人彼得·费奥多罗维奇与他的妻子之间极差的夫妻关系吧?这已经阻碍了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怀孕并生出下下任帝国继承人,为了改善这一状况,我向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提供了一些性爱上的帮助。不——”伊万赶在眉脚挑高的弗朗西斯开口前制止道:“什么都别说,也别问,弗朗西斯,至少不是在此刻,我不想向你逐一介绍俄罗斯境内的独特风俗。”
“至少让我了解你到底提供了哪些性爱上的帮助?”弗朗西斯故意可怜巴巴地问,他竭力睁大眼睛,似乎想靠着快溢出眼眶的求知欲撬开伊万的嘴。
“不,我不希望俄罗斯的风俗变成你性幻想的素材。”伊万冷酷地拒绝道,他假装没听见弗朗西斯的“喔,万尼亚,这话你可说晚了”的低喃,继续说:“简而言之,在我教授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通过刺激男性肠内的某处以让男性射精的方法时——”弗朗西斯的眉尾快翘进额发里了,他发出一道赞叹般的惊呼,而伊万强迫自己再次无视他,“我按照我给别人扩张时的经验指导她,但她给出的反馈与我的描述有所区别,就仿佛我的肠道与其他男性的不一样般,而她,据我所知,只对我这样做过,我不知她的感觉是否正确,可你有足够的对比样本,所以……”伊万向弗朗西斯投去询问的眼神,也不知是日光穿过房间另一端未完全拉上的窗帘间的缝隙印在弗朗西斯的眼眸上还是怎么的,伊万总觉得弗朗西斯的眼里正闪烁着某种让他不自在的光芒,‘看来我教导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这事儿戳中了他某个古怪的兴奋点。’伊万想。
弗朗西斯清了清嗓子,“关于这点——”他拉长声调,搭在伊万胯骨上的手蹭着伊万软垂的阴茎缓缓滑进股间深处,伊万顺着他的动作将双腿张开些许,“我想不能用‘不同’来形容,仅仅是,”他沉吟着,指尖划过伊万的会阴又以指腹贴着伊万的穴口揉搓,无润滑的干涩感使粘膜对触觉的捕捉更加敏锐,伊万干咽一下,侧过身面朝弗朗西斯躺着并抬起左腿跨在弗朗西斯腰间,“你的敏感区域比其他男人宽广些?”弗朗西斯带着些不确定地说,“如果你留意过的话,会发现即便刨去自尊和男子气概的影响,男人们从被插入的行为中获得的愉悦程度也是不同的,”伊万点头认同弗朗西斯的说法,“有的人多点儿,有的人少点儿。顺带一提,我在心里做了个不准确的、仅凭印象得出的结论,”弗朗西斯露出个微妙的笑容,“阴茎大小与快感获取度有关,阴茎越小的男人,被插入时能获得越多的快感。”
伊万有意朝弗朗西斯下半身瞥了一眼。
“这条准则对我们不适用。”弗朗西斯假咳一声,“如果说大部分男人只有在刺激特定的一小块点状的区域时才能获得快感的话,你则是——”他空闲的另一只手举在两人胸前比划了个往前滑的动作,“那个点状的区域向后延伸了一部分。”
伊万短暂且快速的分神思索一瞬这区别是否是因他具有——“或许具有!”那道小小的声音再次冒出来,还尤为生气的强调了‘或许’二字——生育天赋所导致的,紧接着连同他大脑在内的整个肉体都向他的理智发出它们现在宁愿赶快让弗朗西斯兑现补偿而不愿思考这种令人头痛的问题的抗议。
弗朗西斯揉搓伊万穴口的那根手指朝伊万后穴里探挤,“不如,我用具体的动作让你感知一下?”
“不,谢谢。”伊万懒洋洋拒绝道,“我更希望你能实现你之前有关补偿的承诺。”他舒展身子,微硬的阴茎杵在弗朗西斯的阴茎旁,“如果我说我想要你温柔的从背后衔住我的脖子,用假阳具把我操进床垫里,即使我高潮也不停息会很奇怪吗?”
弗朗西斯眨眨眼,他眸里的光几欲扑出来化作某种无法切割的半流体滴淌在伊万体表并将伊万绑在原处,他微笑着低语道:“当然不会,我亲爱的万尼亚。”
 [1]光之城
[2]里弗 嫁妆箱
[3]立窝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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