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精神压力好大,靠吸小男孩缓解一下
chentailai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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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就是要好好玩啊!
嘿嘿我想到了这个,我要记一下,如果有可能有时间我一定会写的但今天是情人节!!而我想的是我马上要进监狱高中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当Eddie还是小恶魔时,他出门需要穿卫衣,带着帽子,很明显他看起来不高兴, 他的鼻子在冒火。
等到血兄弟让他失去恶魔的样子,jaime为了让Eddie转移注意力。他将他带到出去逛街,玩了一天一夜。凌晨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公园。只有他们两个人类,jaime鼓励Eddie从滑梯上滑下来。
“来吧朋友!加油”
他们兴奋极了,就像是三岁小孩,共用一个大脑。他们轮流地推着对方玩荡秋千,在弹簧木马上摇来摇去(甚至拍了照片),玩跷跷板时故意让对方磕一下,摘了狗尾巴草追着对方想要挠对方痒痒。他们转来转去,玩捉迷藏,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玩各种各样的运动器械。
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一对普通的男孩,任何奇怪的事情,伤痛,悲伤从来没有侵染过他们。不做超级英雄也挺好的。
他们在一座没有人会发现的孤独公园里欢声笑语。无忧无虑地度过夏天的黑夜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朋友”
“我也是,朋友”​(இω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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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biyangshuha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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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hyc大胆分享自己的第一次的绿帽经历。为了买房子的钱,甘当绿帽,去酒店开房看别的男人干自己的漂亮老婆。真没想到这么美丽的人妻,看上去那么端庄,在外面却那么不要脸,深喉啊屁眼儿里面射精什么的全部背着自己老公玩了个遍,感觉隔着手机屏幕都闻到她身上那股骚哄哄的味儿了。也不知道下面两个烂骚穴装了多少野男人的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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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杨沙沙是刚毕业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抛弃了另外一个女孩跟她结了婚,觉得这个叫命中注定。她平时很虚荣,喜欢买名牌的包包衣服啥的,我在一家知名IT外资企业工作,也能满足她的消费,但她除了奢侈品还对住房有要求。结婚时我就已经有一套小婚房,后来在她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下在生完我们的女儿后买了一套100平的6楼作为对她的奖励。而去年,在这套房子没有住满4年的情况下她又吵着要换房,希望住电梯房。在争吵下,我妥协答应把原来房子卖掉置换一套电梯房,她看中一套22楼的电梯房,需要400w,而卖掉的房子只值200多万,接近200w的缺口,按照规定我们最多只能贷款100w,还有100w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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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争吵后,我的岳母答应卖掉一套老家的房子给我们补贴。当流程已经走到自己房子已卖,新房要走过户手续的时候,才知道我岳母反悔没有卖自己的房子,这下我乱了手脚,老房子拿不回新房子还违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老婆当着下家和中介的面,骂我“你这个没用的男人,家里都靠我撑着“,我也忍无可忍反骂她和她妈是骗子。但生活还要继续,我老婆说她有办法,她告诉我联系了一个做老板的朋友说愿意借100w给她,当时时间紧迫我也没有多问想着不要违约就行。
事后,她只是告诉我,要每月还多少钱给别人,她说的那个老板我也听过,还得忙装修和搬家,这么一折腾家里经济也捉襟见肘,也就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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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100w买房钱,打开了绿帽的潘多拉之盒。
半年后,她下班越来越晚,她上班的地方离家公交地铁单程差不多要2小时。在买房前,家里明明贷款买了一辆车,可她几乎没有开过。她下班越来越晚还不用我接送,只叫我照顾好女儿,可我内心觉得越来越奇怪,因为我是做IT的,一天晚上偷偷拿了她的手机去导数据,看到聊天对话的记录,我知道我被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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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么用劲插人家嘴巴,都插到喉咙里了,像抠吐一样” …… “我老公10分钟也没有,你怎么可以那么久不射” “看着镜子里人家给你日的样子好兴奋啊” …… “沙沙 我好喜欢插你屁眼儿,喜欢看你屁眼儿撑得合不拢流黄水” “跟他做我水也没有,有时候要看A片,就幻想想被轮奸,后有点感觉了我让他快点日,他却磨磨蹭蹭的要戴避孕套” …… “下次你觉得怎么样你才能舒服” “我们不能做太多,他会怀疑的” “你今天把我日惨了,尿都屙不出来” “跟你讲过好多回啦,你想内射就射屁眼儿里面嘛,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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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我犹如晴天霹雳,我那么深爱的老婆,居然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骚货,平时和我做爱扭扭捏捏的,可在外面却3个洞让人随便乱插。我愤怒的叫他起来“杨沙沙,你居然出轨!”。她却很淡定冷漠,只是问我想如何?我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我知道了那个人就是那个借钱的人,果然我的担忧成真了。
我有想过离婚,但我真的好爱我老婆,还有刚上学的女儿。所以,我又一次妥协了,我知道那些房款不会轻易从天上掉下来。直到有次,沙沙对我说“他说,如果你愿意,下次可以跟我们一起玩”。我以为我听错了,我以为她疯了,但想到他们的那些消息,想到她在别人面前对我的嫌弃,我的心理防线还是崩溃了,我居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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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在约定的酒店,一起进房。他们貌似更放的开,我有点恍惚也有点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一开始,为了缓解气氛,我和老婆先去洗澡,然后那个男人再去,我赤裸着身体坐在沙发上。沙沙穿着内衣内裤坐在床上直到那个男人过来,他们熟练地抱在了一起,开始亲吻爱抚,那男人从沙沙的脖子闻到胸部,把她推倒在床上,解开了内衣,吸吮着她的乳头,沙沙开始发出娇羞般的呻吟,这个呻吟声简直淫荡至极,我都没听到过,她的胸部虽然生过孩子喂过奶了,可还是保养得很漂亮。那个男人如获至宝一般用舌头不断挑逗着她的乳头双手揉捏爱抚着胸部,我在一旁能看得出老婆很是享受,结婚后我也没有过这么去跟她前戏。我有点走神之时,听到老婆“啊”的一声,我才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褪去她的内裤,手指插入了沙沙的阴道中,我听到了手指和水的声音,原来老婆的骚穴,给别人抠能流那么多的水,此时此刻她的脸上写满着兴奋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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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胸部爱抚吸吮和对阴道手指抽插的前戏后,沙沙已经不断扭动着腰,看似已经受不了,那个男人也掏出了自己的家伙,我看了一下跟我也差不多,至少年轻时老婆被我插得是满足的。他扶着已经青筋暴起的鸡巴,扒开老婆的双腿瞄准老婆已经湿润的小穴插了进去,沙沙“啊”了一声后对着他说“进去了,你已经插我了”,此时在一旁的我觉得有羞辱外居然还有点兴奋,自己的鸡巴也有了反应。他们开始了抽插,老婆从轻声的呻吟变得越来越大声,从一开始手放在旁边到环抱住那男人的脖子,他们男上女下从慢到快,看得出那男人还是很照顾老婆,渐渐地房间里就响起了老婆的肉体啪啪啪的声音,在一阵传统的姿势过后,男人把沙沙的双腿扛在了自己肩上把她的双腿压到胸部,整这样整个鸡巴就能狠狠地插入阴道,我老婆的阴道比较短一般能直接插到底,我能确定这个男人每次鸡巴都能插到她的最深处,再加上这种姿势,每次啪的一声,老婆就大声地“啊”一下,而且因为每次都慢慢拔出再用力插入能清晰地看清楚那根大鸡巴与沙沙的骚穴插入的瞬间,内心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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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深度抽插后,他们又换了姿势,男下女上,老婆反过来趴在了男人的身上,这样男人就能对沙沙的奶子疯狂揉捏,他们刻意把交合处对着我,看着那男人的鸡巴在她小穴来回进出,老婆的小穴能看到慢慢有水流出,男人的鸡巴上已经能看到操出的白浆,我内心骂老婆骚逼,但我居然也越来越兴奋,再后来他们又换成了杨沙沙坐在男人的身上,相互抱着对方,男人一边操着老婆一边含着老婆的奶子,老婆居然主动地上下动起来,我才发现她跟这个男人开发了不少我们一直以来都没做过的姿势,直到他们换成后入式,看着那个男人把老婆双手架起来,开始快速抽插,沙沙边呻吟边说“啊啊,好厉害哦……好粗,好硬好大的鸡巴老公,不可以偷偷射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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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骚话里老公老公的叫个不停,也不知道是在叫我还是叫那个男人。但是,听着听着,我的鸡巴挺的笔直。被架起来后入的老婆,奶子不断地乱晃,他双手拍打着她的屁股,还抚摸着沙沙大腿根部小时候手术留下的伤疤,杨沙沙叫着“啊,你咋那么硬啊,顶死我了,你咋还不射呢,哎呀人家要操死了……”,然后就听到一声满意的叫声,我知道那个男人射精了,灌满了沙沙的骚穴,我看了下时间做了30多分钟,那男人的鸡巴从灌满精液的小穴中退出后,想不到沙沙居然一口含住了那根鸡巴,像帮他清理一般,口交,我平时在家也很少享受的待遇,居然就这么轻易地伺候别人还替他清理。那男人看了下我,什么也没说,自己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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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剩下我和老婆,看着躺在床上满身香汗的老婆,再看着自己勃起得发疼的鸡巴,内心的屈辱羞愤似乎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走到床边一把抓住老婆的屁股,握着鸡巴生生的插进她的骚逼,插进了那个装满陌生男人精液的肉穴中,沙沙有些惊讶,但依然撅着屁股给我插,我平时和沙沙做的时候一般都用了套子和润滑液的,但今天因为沙沙已经被操过了,淫水泛滥的阴道相当丝滑,我甚至感觉到她的阴道因为之前和那个男人的连连高潮,还不断收缩着,裹着我的鸡巴,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一阵狂干中,她渐渐呻吟大声“啊老公,你今天怎么那么硬,你骂我骚逼,你日我还那么硬”,被她这么一说,我像受到了鼓励一般更加勇猛,对着她说“我就喜欢你这个骚逼,你越骚我越爱,沙沙,我爱你”……
后来那个男人洗澡出来之后,点上一支烟,一边自己手淫一边用手机拍了不少照片。烟吸完之后,他走到沙沙面前,骑在她脸上,把鸡巴全部塞进了沙沙的小嘴。就这样,我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起奸淫着我心爱的沙沙。口交之后,那个男人示意沙沙爬到我身上,然后他就把湿漉漉的鸡巴捅进了沙沙的屁眼儿。天啊,沙沙的屁眼儿我都没有操过,此时却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捷足先登。在两根鸡巴的抽插中,沙沙歪着脑袋被操得胡言乱语,口水在我脸上流了好大一滩。而那个男人的鸡巴在沙沙的屁眼儿里,隔着一层肉在和我的鸡巴摩擦,这种gay gay的感觉让我既羞又兴奋,我居然插着插着自己就不能控制的射精了。我的鸡巴拔出来之后就耷拉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沙沙的骚穴像流心一样一直在流精液,屁眼里还抽插着他的鸡巴。最后那个男的干了沙沙好长时间,才扒出鸡巴射了她一脸。沙沙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吃着刚从自己屁眼儿里拔出来的鸡巴,一边舔着精液,一边对我说,老公,我下面还在流,你帮我抠出来吧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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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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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员和宅男
翟南,一如他的名字,是个宅男。
算一算,距离他上次出门,己经是七个月前的事了。那次出门,是因为小姑姑嫁人,双亲和弟弟带着绳子,强行帮他换上西装,把他绑去宴会。
那次出门,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
宴会上,双亲特别安排他和一桌年轻男女坐在一起,让他们「好好交流」,翟南坐地一群衣着光鲜的俊男美女间,浑身不自在,整个人痛苦不已,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男人,更是散发出刺目的光芒,几乎把要他的眼睛照瞎,最后紧张过度,呼吸困难而暂时性休克。
那次之后,翟爸翟妈还有翟弟就再也不敢强迫他出门了,翟南得以过上幸福的宅男生活。
翟南的家人都移居澳大利亚,翟南一个人住在远郊的一幢别墅里,平时主要靠网购来解决生活所需物资,像是衣服鞋子沐浴露洗头水润肤霜锅碗瓢盆酱油等等东西,全是网上购买,由快递送上门,至于生鲜蔬果则从本市的一个小农场一周一次宅配上门,放在冰箱里保存。
总之,翟南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平时里除了两个星期来一次的清洁阿姨以及偶尔因为突发事故出现的水电修理人员外,他就再也见不到其他活人了。
哦,还有一个,网购绝对不能缺少的,快递员。
因为翟南的家在远郊,一般快递是不会送上门的,除去慢到让人发指的EXS外,就只有在快递界以高价高质闻名的HXH快递。
负责任这一区的快递员,原本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但六个月前,大概就是翟南从婚宴回来之后,就换成了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帅气小伙子,翟南没仔细看过过他,不过光声音他就知道,这小伙子是帅气爽朗受人欢迎的类型。
嗯,这样的人,他最讨厌了。闪闪发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因为这样,翟南还特地抑制了自己的网购慾,或者算好时间,让包裹在同一天到达,这样就不用见到太多次闪闪发光的快递员了。
前两天刚收完快递,但因为不见了一个U盘,翟南只好再次网购,顺便把其他有些不灵光的硬件也一起换掉。
算一算,估计今天能到的。HXH以贵闻名,相对的,他的速度也是很给力的。
翟南正想着,门铃响了,隔着门板传来爽朗的男声:「翟先生,有你的快件哦。」
啊……好讨厌,还是他吗?为什麽不换掉他呢?
心里无声的抱怨着,翟南还是从椅子上起来,光着脚跑去开门了。
「翟先生,午安。」帅气的快递员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晃得人眼睛发疼。
啊~~好讨厌啊,可请你不要笑吗?快睁不开眼睛了。
翟南把头垂着更低了,接笔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快递员的手,对方的体温几乎把触到的部份灼伤,翟南赶紧缩回手。
签名的时候,翟南突然想起上次被不良卖家坑骗寄来一堆废弃U盘的经历,赶紧停下动作,问道:「我想先验货再签收,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愧是业内最高水准的HXH,快递员很爽快的答应了。
翟南正要拆快件,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脸色不自在的变了变,说道:「还是算了……不验了。」
「为什麽呢?」快递员略带惊讶的说道:「还是验一下好吧,我们公司一向支持先验货后签收的哦!」
「没什麽……反正就是不验了……」翟南有些慌张的抓住笔要签名。
快递抓住他签名的右手手腕,沉着嗓音说道:「是里面有什麽不方便被看到的东西麽?」
炙心的体温几乎让翟南以为自己的皮肤会被烫焦,慌张的要挣开,「什、什麽不方便被看到……」
「既然没有,那为什麽不打开呢?」
「不为什麽,我不想打开就不打开……我是客人,我喜欢怎麽样就怎麽样……」翟南慌乱的挣扎着,但长期宅在家里的他又怎麽挣得过一比他高一个头并且浑身是肌肉的男人?「你、你快放开我……放开!」
「啊,对不起,抓疼你了吗?」男人终于放开翟南的手腕,但拿着快件的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说起来,我们公司最近出了一个政策,快件如果没有声明是保密件的话,要先验货才能签收。因为最近发生了多起诈骗事故,有人联合起来,谋陷我们快递公司偷偷换了里面的货物,要求我们公司赔偿。因为我知道翟先生你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一直都没跟你说,不过,这是公司的规定,我还是执行会好一点。」
「什麽诈骗,你觉得我有必要做这种事麽?」翟南有些激动的说道。「我不会诈骗你们的,你放心好了。」
「我当然相信翟先生你的,可是,这是公司的规定,我只是小小快递员,还是听命执行好一点。」
翟南坚持不肯打开,男人坚持要当面打开,两人坚持不下。
「翟先生坚持不验货,是为什麽呢?」男人问道。
「不为什麽,不想验就不想验。」男人的气势越来越厉害,翟南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说话有点底气不足。
「真的吗?」男人一脸狐疑的看着翟南,「翟先生这样坚持,真让我有点怀疑呢。难不成,里面放了什麽违法的东西,例如~~枪支?」
「才不是!」翟南退后一步,「这件快件,我拒绝签收,我要退件,你拿走!」
「看来,里面真的有什麽。」男人语气严肃,「身为一个天朝国公民,我有义务维护公共安全,举报不法行径。根据我国刑法第128条第1款,禁止任何个人非法持有、私藏枪支、弹药。」
男人的话太骇人,翟南吓到了,连忙澄清:「什麽私藏枪支!我连门都不出,没有朋友没有仇人,我要枪干什麽!」
「这可难说了,」在低沉的嗓音里,似乎有着微微的戏谑和笑意,但正紧张的翟南什麽也没发现,「最近发生多起未成年少女失踪的案件,据最后目击者说,那些女孩都是往这边来的……」
翟南吓坏了,整个人靠在门上,声音有些发抖:「不关我的事……我没有私藏枪支……也没有诱拐未成年少女……你要验就验吧,我没有私藏枪支。」
「那麽,慎重起见,我怕会伤到里面的东西,我可以进去你家再拆麽?」
翟南是万分不情愿的,但也只好侧开身子,让男人进屋。男人说了一句打扰了,在玄关处脱鞋,穿上翟南从鞋柜拿出来的室内鞋,走进大厅里在沙发上坐下。
可怜的翟南,真是没见过那麽大场面的,那麽一个错漏百出的笑话,他居然一点没发现。
总之,男人一脸正义的表情,拿出一把军刀,小心翼翼的划开封箱胶,打开纸箱,防震泡泡纸,等里面的内容物终于露出来时,脸上的表情变得万分惊讶。
翟南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心里一惊:难道里面真的是枪?近几个月收到很多恶作剧包裹,难道这次「他」寄来的是枪支?
「是、是什麽?」翟南起身,胡乱的拨开箱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真想不到,居然是这种东西呢。」男人慢悠悠的说道,语气里的笑意非常明显,一向爽朗的声音变得有些……色情、猥亵,「看起来是个乖乖男的翟先生,原来是这麽飢渴的人吗?」
翟南整个人僵在那里。箱子里面的,不是枪支,也不是弹药,而是和他之前收到的恶作剧包裹一样~~透明的包装盒里面,是一根粗大的,狰狞的彷真Y具。
「这……不、不是是我买的,是别人恶作剧……」翟南觉得自己无地自容,难为情的连脑子都想不清楚事情了。急欲证明自己的清白的翟南焦急的拖着男人的手,带他上二楼,边走边说:「我还收到很多恶作剧包裹,里面全是那些东西……你要相信我,不是我买的……」
翟南带男人进了他在二楼的卧室??,拉开床底的抽屉,因为里面的东西太满,抽屉卡住了,翟南粗鲁的把抽屉??整个拖出,里面的东西顿时洒了一地~~各种尺寸的彷真Y具、情趣束具、跳蛋……你能在情趣用品店找到的,这里都有。
「看吧,这些都是别人恶作剧寄给我的……我并没有买过这些东西……」翟南紧张的看着男人,希望自己的清白得到证明。
在翟南充满焦急与希翼的眼光的注视下,男人绽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缓缓道:「真想不到……翟先生藏了那麽多呢……你把它们展示??给我看,是暗示我陪你玩??」
「你说什麽!」翟南深呼吸一口气,他不敢相信,他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什麽了?「你在开玩笑吗?我不是Gay!我不是homo!」
「翟先生对这些名词倒是很熟悉。」男人一步一步逼近翟南,直到翟南抵在床边,不能再后退,两人的身边全是情趣玩具,气氛变得诡异不已,「是不是的话……用你的身体来证明就好啦……」
男人说着,把身体贴近翟南,一隻圈着他的腰,一隻手放在他的胯间,隔着裤子很有技巧的揉弄几下,翟南的那里马上起立了。
翟南不像其他人宅男,喜欢虚拟动漫人物,也不看AV,所以,他的私生活是单纯乾淨得不得了,Z慰的次数寥寥可数,相对的,那里也敏感多了。这样被一个男人压着,用手指揉弄撩拨,翟南简直无法反抗,没多久,就释放了出来,白色的浓液打湿了裤子,整个人很是狼狈。
「这样就射出来了?」男人一脸惊讶的神色,随后谑笑道:「这样可不行哦……男人没有持久力,是不行的呢!」
任何男人被这样讥笑,都是无法忍受的,翟南气急败坏的要推他:「你、你……」
「你什麽?只是被摸了几下就兴奋起来,还S精了,你这样子,怎麽看也不是对男人没有感觉呢!」男人哼哼低笑,「讨厌男人的话,是怎麽摸也硬不起来的呢!」
男人的话让翟南愣住了,他在想:难道我真的是Gay?
一脸呆怔的表情让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拨开翟南厚重的刘海,露出藏在底下那张精緻的脸蛋,傻傻呆呆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美感,「你还是那麽可爱啊……真让人忍不住……」
翟南发愣的期间,男人乾脆利落的除去了翟南身上宽松的家居服,把他的手反剪在身后,用现有的情趣手铐铐住~~手铐是用柔软的软胶包边的,不会刮伤皮肤。如果不是这样,男人是绝对不会用的。
这是什麽状况?
翟南反应不过来,他被一个男人脱光衣服,双手铐在背后,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男人在地上那堆玩具里翻了翻,问道:「翟先生平时喜欢从哪个开始呢?」
「我又没用过!我怎麽知道!」翟南反应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
被这样吼了,男人脸色一点也没变,始终一脸平静~~如果忽略他那双就像飢饿不已的野兽抓住猎物准备进食一样兴奋的眼神的话。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一个一个试好了。」男人淡淡的陈述着,最后挑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粉红跳蛋。
看着男人翻出一瓶润滑液,挤了一大坨在左手手心,就像是过年听懂汤圆一样,把粉红色的跳蛋沾满透明的润滑剂,多馀的则聚成水滴状,拉出一条长丝,滴在地上。
「嘀嗒~~」
润滑剂滴在地上发出的细微声音在翟南的脑袋里却像炸弹炸开,发出巨大的响声,两耳一阵轰鸣。
翟南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用力的夹紧双腿,抵制男人的侵犯。
然而,翟南这样的弱鸡,挣扎无异于蜉蝣撼树,男人右手扶着他的膝盖,稍微一用力,就把他的腿分开了,再把自己的两条长腿嵌进去,形成两人对坐的姿势,就像两个好朋友在亲密的讨论什麽一样。
不过,深身赤裸,双腿被架开的翟南看起来明显是处于下风的,男人穿着连身的深蓝快递制服,上身的拉鍊不知什麽时候被拉下来了,露出宽厚的胸膛,微微隆起的胸肌宣示着男人的力量,和翟南那薄薄的小身板……不是一个档次呀汗,翟南看了一眼就在心里飙泪了:凭什麽他的身材那麽好!十个他也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呀!
力量的悬殊让翟南决定放弃挣扎,甚至很二的想着:让他去吧,又不是女人,贞操神马的……浮云,都是浮云。只要他不起反应,那就是姦尸!倒你胃口倒你胃口!
想当然耳,这一切,都不会像翟南想的那样。
刚才翟南就领教过男人的手有多灵活,第一次签收快递时翟南就发现,这个男人是左撇子,左手更为灵巧。当然,大多数左撇子,虽然善用左手,却不代表右手就会拙笨,更多时候。左撇子的右手跟常人一样灵巧无异,而他们的左手,却比常人的两隻手都要灵活更多。
男人涂满了润滑剂的左手,抵在翟南的下面,,指尖在秘穴周围、会阴的地方轻轻的挠弄,翟南马上受不了的软下身子,全身都使不上力,原本故意紧缩的括约肌一下??了放松下来,就在这个时候,男人轻易的把指尖挤了进去。
「唔~~不要~~」异物的入侵让翟南发出一声悲鸣,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基于一种微妙的初体验情结~~MB的劳资前后的第一次就让这个男人强行夺走了!
就算是翟南,偶尔也是会做做春梦的呀!他的性幻想对像,不是一个高大威猛下面和他一样有根棍子的男人!而是白白嫩嫩香香软软的温柔大姐姐!
后庭的失守让翟南悲催不已,细细的呜声却没有唤起男人的丝毫同情心,很快送进了第二根手指。
「好紧……看起来不像是常玩的样子……」
男人的话刺中了翟南最后的底线,瘦弱的身体突然用力的挣扎起来,大骂:「MB的你才常玩!劳资不是说了我不是同性恋吗?」
MB劳资这些BBS上流行的词语翟南一向只在心里想,从嘴里骂出来还是第一次,一来翟南好歹是大家公子,虽然不是什麽百年望族,但也算书香世家了,他的教养让他无法吐出这些粗鄙的言语;二来呢,平时没什麽条件让他骂~~鬼影都不见一个,没对像骂谁呀,自言自语是神经病的行为。
哎哟,翟南不仅下面的第一次被男人夺了去,连上面的第一次也被男人逼着自我贡献了。
「谁教你说这些粗口的?」男人似乎对翟南口出汙言很不满意,压低声音责问,就像长辈教训小孩一样的语气:「再让我听到,我就打你P股!」
翟南一声,也怒了:「MBMBMBMB劳资就说劳资就说怎麽着!你又不是劳资爹娘!赶紧放开劳资,要不然劳资要你好看!」
这威风是需了。翟南同誌第一次这麽大声骂人,心里那叫一个爽,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纯爷们……
不过,这边种感觉没持久太长,大概一秒后吧,也就是他冷静下来,看着男人的脸的时候,马上蔫了下去~~男人的表情,太恐怖了。
以往翟南看到的,都是一脸灿烂笑容的帅小伙,热情,爽朗,然而现在,男人却是一脸的阴森,又黑又冷,翟南害怕的缩了���,刚才的气势全没了。
「怎麽不吼了?」男人冷着脸,「刚才挺得瑟的呀。」
翟南不服,小声嘀咕:「你又不是我爹娘……凭什麽教训我!」
男人冷哼一声:「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教训你!」
翟南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有过这样绝望的感觉。
浑身赤裸,双手被铐住,还被迫向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张开大腿,对方除了连身製服的拉鍊稍微拉下来一点外,可以说是衣冠整齐,上衣的拉鍊在刚刚的挣扎中完全拉至裤腰的位置,露中有着六块腹肌的小腹,好身材展露无遗。再往下一点点……就是髋部的两条沟壑,伸延到胯间,低腰的内裤边缘隐约露出一浓黑蜷曲的毛发,让翟南不禁脸红了下~~身材真的很好。这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看,身材也很好,就是很受女人欢迎的,总是被围在中间闪闪发亮的人物吧。
不得不承认,翟南是在羡慕嫉妒恨了。
翟南偷偷看自己男人当然感觉到了,看到他眼里带着酸味的赞赏时心里很是自豪,要不是时机不对他几乎要扒光自己��衣服对翟南说宝贝我的身材很好吧你喜不喜欢快来摸摸然后把人扑倒吃个乾淨。
可惜,现在不行。
男人深呼吸一口,重新把两根手指挤了进去,刚才扩松过的穴口很轻松的就接纳了外物的入侵,翟南也没有发出疼痛的声音,仅仅是有些不适异物的哼了哼。
大概是男人的脸色太可怕,翟南也不敢多做挣扎,反正这就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他这小身板,要挣扎也没这个能耐呀。
扩张得差不多了,男人抽出手指,转而把涂好润滑油的粉红跳蛋,小心的推了进去,推进大半后,粉色的穴口倒是很主动的把其馀的都吞了进去,紧紧的包裹着。
「啊……」冰凉的塑料製品刺激的翟南一阵轻颤,大腿内侧的肌肉一阵抽动,想要合上双腿却因为男人卡在他两腿间而无法做到,「你、你想干什麽……」
真正被「侵犯」了,翟南才真的感觉到害怕,同时还有一种羞耻心涌上心头,让他强忍住的泪有些不受控制,随时要流泪的样子。
男人挑了挑眉,一副「你的问题很蠢」表情,邪笑道:「你说我想干什麽。」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爽朗的快递员吗?这副表情这股气势,实在和平时判若两人呢,是不是把他的外皮扒下,就会露出真面目来?也许是腹黑的大变态把快递员杀了,然后披上他的皮?
翟南同学,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胡思乱想。
很显然,翟南同学的走神惹到男人了。跳蛋的尾端连着一个小小的摇控器,男人看了看,直接把滑键推到「HIGH」的那档。
「啊啊啊~~动、动了……呜啊啊……停下……快停下……」体内的异物突然激烈的跳动起来,从各个角度疯狂的震动,酥麻的电流感一下子袭向腰际,翟南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受控制了,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呜呜……停下……不要动……停下……」
在地球上活了二十四年的翟南,从来没有体会这种激烈的感觉,那里像是充血麻痺了一样,微微刺痛着,又像有蚂蚁在上面爬行,有些痒,还夹杂着一些微妙的酸软,让他连顺利呼吸也做不到。因为双手被限制了行动,翟南只好蠕动自己的肠肉,试图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
在不知名的男人面前作出这种类似于排泄的动作,让翟南羞耻不已。每当他喜起勇气用力时,就会突然发现男人正邪笑着看着他~~其实男人一直看着他来着,再加上嗡嗡震动的跳蛋刺激着敏感的肠道,总是好不容易排到穴口,马上又被吞了回去。
这时,男人就会笑着说:「翟先生好像很喜欢这个玩具,看起来你很善长玩这个的样子,吞去进又吐出去,很舒服吗?」
「才、才不是!」翟南带着哭腔,流着泪的模样很是可怜,「呜呜……对不起……我不敢了……」
翟南是为刚才骂粗口道歉,虽然刚才骂得爽,但嚐到苦头的他认错也很爽,这孩子就是没什麽骨气呀。
男人轻笑:「刚才训你还那麽拽,怎麽那麽快认错了?我还想了好多法子来教育教你呢!不用说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这头认错那头马上又忘了,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让你记住才知道以后要不要犯!」
翟南咯!一下,看来这男人,是轻易不会放过他了。
男人下床,在那堆玩具里翻来翻去,带着珍珠一样突起的巨形彷真Y具,弯成U形的前列腺按摩棒,连成一串的拉珠……翟男看得但战心惊。
最后,男人挑了一个中等尺寸的的电动按摩棒。为了检查它能不能用,男人特地在翟男面前按下开关,16CM左右的橡胶製物,就这样在翟南面前疯转起来,马达的嗡嗡声听得发蒙。
「干嘛那麽害怕的表情?这个会让你很爽哦。」男人笑着说道。
「开什麽玩笑……把这个放进去……会死的!一定会死的!」翟南吓坏了,两眼含泪的看着男人,希望激起男人的同情心。
「别这样看着我。」男人温柔的对他说道:「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不管翟南怎麽抗拒,那根按摩棒还是在男人的控制下,一点一点的送进了翟南的秘穴内,还在里面震动的跳蛋则被推进更深的地方,肠道被强行撑开的疼痛让翟男发出惨叫。
大概是翟南的叫声太惨烈,男人也有点不忍心了,停下动作,翟南抽了鼻子,哭着求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拿出来……我什麽都听你的……」
即使有轻微的快感,在未曾尝试过的恐惧下,也完全掩盖了,刚才微微充血的茎身早就软了下去,看起来很是可怜。
「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男人爱怜的亲了亲他的眼角,吻去他的泪水,双手在翟南身上色情的爱抚着,带着硬茧,有些粗糙的麽指捏住胸膛上两点红豆,轻轻的揉捏,摩擦,再用舌头舔弄,吮吸,渐渐的,翟南痛苦的叫声转变成急切的粗喘,最后完全就是兴奋的,带着情慾的呻吟。
「嗯……啊啊……啊……」后穴深处的跳蛋依然在磨人的折腾着,跳蛋越往里面感觉越明??显,「唔……滑到里面去了……好可怕……唔啊……」
男人一边添着翟南的身体,一边把按摩棒一点一点的推进去,直到穴口的手柄一点空隙都没有,才停下来,把按摩棒也打开,粗大的按摩棒便开始疯狂的转换着角度肆虐,这下子翟南连求饶的时间都没有了。
「很爽吧?这里变得好硬……」男人滑下身子,伏在他的腿间,因为很少使用颜色比一般人更为粉嫩的性器己经完全勃Q,顶端泌着透明的粘液,就像晨曦花瓣上的露珠,男人凑上前,伸出舌尖,把那滴液体舔掉。
粗糙的舌面擦过铃口带来的刺激让翟南大叫出声,腰部的肌肉完全麻掉了,双腿不停的打颤,因为长年没晒过太阳苍白得有些过份的皮肤绯红艳丽,再配上那张表情迷茫的漂亮脸蛋~~真的妖惑诱人呢!
看到翟南在自己的手里变成这样子,男人心里升起强烈的成就感,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看在你那麽乖的份上,给你一点奖励吧!」
翟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的那里被温暖柔软的东西包住,然后有什麽缠了上来,低头一看,一直欺负自己的男人在伏在自己的腿里。
这这这这这是传说中的K交?看清楚状况的翟南觉得脑袋里炸响了一个巨雷,轰得他激动的一扭,这一激动,可不得了了~~
「啊啊~~好痛~~」
他那里还被人家含着呀,正巧确上男人用牙齿小小的刺激他,这一扭,咳,刺激大了……
男人赶紧吐出来,捧着翟南软下去的器官小心查看,确定没出血没断掉之后松了口气,随即一头黑线的看着翟南:「真没见过你那麽笨的啊……」
「呜哇……好痛……痛死我了……你干嘛咬我!」要不是手被铐着,翟南绝对要冲上去距这个男人拼了!他还是处男啊!被男人这样对待就算了,居然、居然还差点被咬断了……耻辱啊!
「谁咬你啦……明明是你自己乱动……噗……」男人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对不起啦……是我想得不周到了,明知道你是处男,居然这样刺激你……」
「你、你……我就是处男啊怎麽样你不爽吗?」这是在嘲笑他吗?翟南双脚乱踹,却始终喘不到人,反倒是扯到后穴的按摩棒和跳蛋,嗯嗯啊啊的呻吟起来。
男人半跪在他的面前,去吻他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好啦对不起啦……你是处男我很爽很高兴啊,高兴到不得了呢……」
「你干嘛咬我……」一想到刚才差点变太监,翟南就忍不住害怕。
「我在帮你K交啊……因为我喜欢你,才会帮你做这种事……」男人舔舔他的眼角,充满爱怜的一路吻到他的唇,趁着翟南失神发愣的时候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毫不客气的开始攻城掠地。
翟南这下子完全呆住了,他听到什麽了?这个变态男人,说喜欢他?
那刚才是在做什麽?恐吓他,还把他铐起来侵犯他~~有这麽喜欢人的麽?
似乎是看出翟南的疑惑,男人呵呵笑了笑,却又不解释。
「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翟南还在想男人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还是很聪明的说:「你先把我放开……把、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长时间的激烈摩擦让翟南觉得粘膜快被磨坏了,里面有点麻还有点疼。
「放开你没问题啦,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反抗我哦……」男人缓下语气,「不然……我会更加厉害的欺负你……」
这摆明了就是威胁嘛!翟南在心里恨恨的相道,虽然不满,却也只能点头答应~~谁让他打不过人家啊!早知道就多锻炼多运动,否则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现在说什麽都晚了,虽然心里有一大堆疑问,但翟南只能忍着装出一副乖顺的样子。
男人在他额上亲了亲,双手绕到他身后帮他解开手铐,然后对翟南说:「趴着,把P股翘起来。」
「为、为什麽在趴着!」那种姿势……也太羞人了!
「那你就面对着我张开腿吧,不过你要挺起腰来哦,不然我看不出。」男人笑着说道。
因为是自己提出的,翟南不好反悔,只能张大双腿,形成M成形,「快……快帮我拿出来……」
眼前的美景让男人的眼神变得非常危险,鼻息越来越重,眼光火辣辣的盯着含着还在扭动的按摩棒的小穴。
「快拿出来……嗯……啊啊……快……」自己?起腰来的姿势太费劲,翟南很快忍不住腰软发抖了,不停的催促道:「快帮我拿出来……」
男人不作声,握住按摩棒的手柄,一点一点的抽出,然后,再拉住那条细绳,把跳蛋往外扯。
「啊啊……嗯……快、快点……啊……」震动的跳蛋以缓慢的速度被一点一点的往外扯,碾磨着每一寸敏感的粘膜,酥麻的电流感一下一下的攻击腰际,刚才还了无精神的粉嫩器官一点点的?起头来,上面的牙印看起来很有喜感。
拉到一半时,男人突然发狠,快速的用力一扯,翟南受不了的大叫,眼角飙出眼泪来,正想破口骂男人时,却发现他不知什麽时候把裤头的扭扣解开,拉下拉鍊,一根黑紫的东西弹了出来,待翟南看清它的尺寸的时候,男人己经把他的腿架在自己的手上,黑紫的利器对准穴口,狠狠一顶~~
「啊~~好痛!」比刚才的按摩棒还要大上两个尺寸的巨大就这样突然闯进来,疼得翟南两眼发黑,「呜呜……好痛~~快出去……呜……」
男人像是着了魔似的,扛起他的腿就猛撞,完全的抽出,再狠狠一顶,里面的嫩肉被带出来又挤回去,艳红的嫩肉裹着黑紫的事物看起来很是骇人。
幸好刚才有用按摩棒好好扩张,要不然,以男人这样惊人的尺寸,翟南不出点血是不行的。
「不要……不要……啊啊、停啊……」后穴被这样猛顶着让翟南又惊又怕,原先还一脸温柔的男人现在却像野兽一样,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翟南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要被顶穿了。
「哦……小南……小南……好热……」男人闭着眼睛沉迷在被紧紧的包裹的快感中,愈加激动的扳开翟南的双腿,最大限度的把自己挤进去。
可怜的翟南平时运动不多,幸好筋骨天生柔软,要不要,被这样扳法,腿还不脱臼啊。不过即便如此,两隻腿的筋还是被拉得生疼。
稍微冷静下来的男人看到翟南一脸痛苦,慢下动作,开始有技巧的抽插,很快,翟南的渐渐得到快感,脸上的表情不再只有痛苦,呻吟也开始夹杂着甜美的快感。
「啊、轻点……那里……唔用力啊啊……」到后到,还指示男人的动作来着。
男人笑:「你倒是懂得享受,还下起指示来了……这里用力点?还是这轻点?嗯?」
「啊啊……轻点……嗯啊……」突然有一处被撞到,翟南身体跳了跳,绷紧了肌肉。
「是这里啊……」男人轻笑着低语一句,然后停下来,把翟南的腿放到肩上,双手扶着他,猛力的对着刚才发现的那点狠顶!
「不是、轻点……不要顶那里……不要……呜呜……不要、会坏的……啊啊……」比之前强烈上数倍的快感让翟南一时吃不消,扭着身子拼命的想要躲开,无耐腰身被男人扶着,那种甜美到快要人命的酥麻感不断的袭击全身,脚尖绷成直线,双手抓着床单,用力得骨头都要刺出来似的。
「啊……好紧……小南……小南……」
「呜呜……轻点啊……啊嗯嗯……」
翟南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居然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压在身下,让他羞耻的是……他居然还叫得那麽大声……一开始被突然进入真的很痛,但慢慢习惯后似乎也不是那麽难受了,渐渐的,开始有一种奇异的酸麻感升上来,尾椎腰腹的地方感觉最强烈,那种複杂而强烈的快感己经超出他二十四年人生所感受到的认知。
「小南……小南……」男人不停的唤着翟南的名字,亲暱的语气彷彿他们己经是相认己久的情人。
到后面,翟南的脑袋己经有点昏昏沉沉了,连求饶都没力气了,只能用力的喘息着补充肺部稀缺的空气,翟南觉得自己好像随时会窒息。
男人托着翟南的腰坐起来,翟南还来不急反应,双手条件反射的攀在男人脖子上,连吃惊的时间都没有,就发现自己好像微微腾空,然后整个人失去重心,狠狠的掉下去,火热的巨物就像一根木桩,到达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翟南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高亢的呻吟都说不清是因为快感还是因为恐惧,又或者两者皆有~~那样痛苦却又媚人���表情,一定是因为陷入情慾,才会这样诱惑。
男人紧紧的攥紧他的腰,用力的往上顶了几下,小腹上一阵微热,翟南己经射了出来,肠膜瞬间紧紧的吸住里面的热物,男人沉醉的叹息着,也释放出了也来,滚烫的精Y如数注入翟南的体内,于是这场开始的颇有喜感的X爱结束了第一回合。
高潮过后两,男人往后一躺,而翟南则压在他身上,两人都不停的粗喘着,贪婪的回味着高潮的馀韵。
「好累……」翟南轻声说道,眼睛睁了睁,看了一下男人帅气的脸蛋,然后又闭上。对于一个长期不出门的宅男来说,这样激烈的运动实在是太激烈啦!
男人摸摸他的头,呵呵笑道:「餵,在用力动的都是我啊,你有什麽好累的。」
翟南想了下,然后点点头,几秒后,突然觉得不对劲,随后又羞又恼的坐起来,「餵!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我又不认识你!居然……居然……」
后面的话翟南实在是说不出来,只是他的眼神很明显就是「居然敢侵犯我!」
「嗯……别乱动啊……」男人痛苦的皱起眉头,「你这样挑逗我我会兴奋起来的,你受得了吗?」
话音刚落,翟南就感觉到体内的那根东西开始慢慢涨大了,不容忽视的异物感不断的提醒着这个男人无耻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射了而且又硬了啊啊啊!
「我、我、我……」一连我了好几声,翟南吸吸鼻子,?起腰想要爬走。然而还没等他把腰?起来呢,男人就拉住他,把腰向上一挺~~
「啊~~~」
「小南喜欢骑乘式的话,我也会好好奉陪的!」
翟南流着泪,毫无反抗力的让男人再做了一次……然后又一次。直到他受不了了晕过去。
一个月后。
听到门铃声的翟南扔下手里的鼠标,鞋也不穿就冲了出去玄关开门。
快速打开的门吓了快递员一跳,然后微笑着说道:「您好,HXH快递,这是您的包裹。」
不是他……看清楚快递员的样貌,翟南心里一阵失落。
「您好?」快递员叫道。「翟先生,你的包裹…??…」
翟南闷闷的应了声,然后接过笔在签名。
「翟先生您最近买了好多东西呢,光是这个星期我都送了五次了。」因为常送快递过来,他都和这个客人有点熟了,「如果算一个月的,好像有二十次了。」
「是啊,都那麽多次了。」翟南勉强勾了勾唇角,把签好的单子递回给快递员,拿着包裹失魂一样关上门。
「唉……」翟南把包裹随手一丢,「砰」的一声,垒得半人高的包裹堆倒了下来。
看着这堆没拆开的包裹,翟南挠挠头,「我在干什麽啊……」
上个月,被那个HXH的快递员压倒做了好几次后,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洗过澡上好药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和两颗消炎药,水杯下还有一张嘱咐他���吃药的小字条。
然后,人没了。
那个把他做到哭出来,连床都下不了的男人,就这样走了。
果然,是恶作剧吧。说不定,之前那些情趣用品的恶作剧包裹,都是他寄来的。
可恶啊!
一想到自己被那个男人做到又哭又喊,还大声的呻吟,翟南就忍不住又气又羞,恨不得把男人挖出来痛打一顿~~不过,他也打不赢人家啦,再说,人都不见了,连影子都没有,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
不停的在网上买东西,送快递的人从那次之后就换了,问那个快递员之前的快递员哪去了,后者也摇头说不知道,只说他是新来的,公司最近人事调动,很多区都换了人。
总之,就是不知道哪去了。
看着那一堆快递,翟南就觉得头痛,最后,只好回房间继续工作,没日没夜的编写程序,好让自己不去想其他事。
第二天,翟南被一个电话吵醒,打电话的人锲而不捨的打呀打,直到翟南受不了了赶紧接听。
「餵……」
「南南……还在睡呀……」
翟南听到电话那一端的声音,马上苦了脸,「妈咪……」
「亲爱的南南我和你爹地小弟都回来了哦……想不想我们?我们下午就可以见面啦……」翟妈的语气很是兴奋。
「你们回来有事吗?」翟南在床上滚了滚,问道。
「你这是什麽话,没事就不可以回来了吗?」翟妈不满意的斥责,「有个不肖子一个月都不晓得给亲妈打电话,怕你是不是宅死空中,赶紧回来查看啦!」
「……」
「没事的话……我继续睡觉了。」
「唉等下呀哀家回来当然是有事的,」翟妈哼哼几声,「你小姑姑结婚在XX酒店摆喜宴,就下午啊你小子赶紧冼冼过来。」
「小姑姑结婚?」翟南缓不过来了,心想他是在做梦吧这个场景和对话都好像发生过呀。
「唉你别想了这个场景就是发生过八个月前哀家就给你打过这样的电话你姑姑八个月前结婚啦后来又离了认识一个新男人现在又闪婚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啊这丫头真是够折腾的二婚还敢大摆宴席真不晓得低调两字怎麽写你赶紧洗洗过来别让哀家亲自去押你啊。」
一连串没有逗号顿点的话听得翟南晕乎乎,好几分钟后他终于懂得翟妈说的话。
「小姑姑二婚……」翟南长长的呼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
好不容易赶到酒店,佈置的粉嫩嫩的婚宴会场把他眼闪得几乎睁不开,一个身着拖地纱裙的女人看到了大叫着冲了过来。
「哦哦南南你来啦让小姑姑好好亲亲最近乖不乖啊还是在家宅吗?」
「小、小姑姑……」翟南无奈的稳住身子不让自己摔下去,「恭喜你结婚啦……」
「客气啦……」翟小姑姑哼哼笑道:「老娘梅开二度……」
汗……翟小姑姑挽着翟南的手,鬼鬼祟祟的在他耳边说道:「南南呀你还没女朋友吧?你新小姑丈特意给你物色了不少好女孩哦就在那桌你快去挑挑有没有合适的……」
什麽叫挑挑有没有合适的你当是挑大白菜吗?
翟南无奈,被翟小姑姑拖进去了。
进到去之后,翟小姑姑发现女孩子都不知道哪去了,周围看了看才发现~~都在那呀!都围成一圈,跟中间的男人聊天呢。
「唉?又是这小子!」翟小姑姑跺了跺脚,「南南,来,小姑姑带你过去。」
翟南本来就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更加害怕遇上众人拱月的人~~这样的人,光是散发出来的光芒就足以把他射死了……
「我、我去找爹地妈咪和小弟……」
「唉南南你回来呀……」看着逃走的小侄子翟小姑姑气得两手叉腰,却又无可耐何。
被一堆女孩子围在中间的男人向这边看看了,如果翟南有认真看看他的话,就会发现~~这人长得那麽眼熟呢!
翟南躲躲闪闪的四处张望,最后看到一个穿着优雅礼服却很大动作的挥着小手绢的女人,嘴里还喊着:「南南……南南……我亲爱的南南……这边哦……」
幸好人多声杂,要不然翟南真想转身逃走算了。
「妈咪爹地小弟。」翟南乖乖的走过去喊人。
「乖哟南南。」翟爸毫爽的拍拍他,「八个月没见你还是这副小弱身板呀哈哈……」
你这是在嘲笑你儿子?
翟妈把儿子从上到下审视一番,最后叹了口气,「咱南南太低调了。」
翟南今天穿的是翟妈给他寄的黑色西装,剪裁良好的衣服把他的身子骨衬得很好,唯一不足的是脸上那副宅男标誌性的黑框大眼镜和厚重的刘海,把三份之二的脸都挡住了,身上的气息阴沉消极,看起来就跟游魂一样。
「哥哥你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了。」翟弟淡定的说道:「看来你己经将近乾涸,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帮你加血吧。」
说着,崔弟朝翟南勾勾手指,后者傻呼呼的凑过去,「弟弟要送我什麽东西吗?」
翟弟淡定一笑,从桌子下扛出一个黑袋子,故作神秘的打开,「宅男恩物。」
翟南低头一看,脸马上黑了~~里面是一大堆游戏光蝶,封面上是日文标题,翟南看不太懂,但偶尔看到几个萌、萝莉、人妻、禁忌之类的汉字,他就知道这些是什麽了。
「怎麽样?哥哥很喜欢吧,这些都是日本大卖的HGAME哦,我特意花了大力气让人找回来的。很多都是要排队才能抢到的限量版呀。不用感谢我。」
以翟南对弟弟的了解,这些东西绝对不是他「特意花大力气让人找回来的」,而是「特地让人花大力气找回来的」吧……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被他强迫去找这些东西呢?
翟南满头黑线的拒绝了弟弟的好意,但弟弟却执意要他带回家,翟南知道这个弟弟腹黑无比,要是他不肯收绝对会用更种办法让他收下了的,权衡了一下利弊,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不过,到底是什麽原因让弟弟认为他喜欢这些东西呢?
天朝的喜宴是要经历长时间的等待的,通常七点入席八点能开餐就己经很快了。好不容易等到上前菜,翟南激动不已~~他从昨晚三点睡的时候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呀。
翟小姑姑拖着新郎一桌一桌的敬,豪爽无比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旁边的伴娘完全派不上用场,难得的是喝了那麽多翟小姑姑是一点醉意都没有啊。
翟南专心的吃东西,突然听到一阵笑声,?头看了下,正是刚才那群人~~翟小姑姑说小姑丈特地找来介绍给翟南的女孩子们,刚才那个众星拱月的男人也在其中。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麽,一群人笑得很大声,翟小姑姑嗔的捶了捶男人,然后男人又在他耳边说了什麽,翟小姑姑似呼被惊到了,嘲翟南这桌看了看。
因为翟南刚好低下头,也就没看到,翟小姑姑脸上邪恶无比的笑容了。
翟小姑姑敬到来这桌时,在翟爸翟妈翟弟的帮助下灌了翟南好几杯,翟南苍白的脸马上红得要滴血似的,一桌人笑得那叫一个欢~~餵你们真的是翟南的家人吗?
几杯白酒下肚,翟南有点受不住了,没过多久他就一副快晕倒的样子,翟家人见了马上又笑他~~餵你们真的是翟南的家人吗?
翟小姑姑笑够了,便说:「唉不玩你了,看你这样子也撑不到结束啦小姑姑恩准你提前退场……来人呀,给哀家把小南南扶去开房,等候哀家临幸……」
这话说得挺大声的,全场人都大笑起来,翟南虽然醉得厉害但也隐约听到了,以他那薄脸皮,真恨不得就地埋了自己。
最后有人过来扶着翟南出了会场。
翟南醉得一塌糊涂,跟煮热的麵条似的,软绵绵,站都站不住,扶着他的人累得满额汗,最后乾脆把人横抱起来,引得路上的女侍掩嘴轻呼~~干干干干嘛这是!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开一下门吗?」男人略带歉意的朝女侍应微笑,后者被那个笑容晃得头晕眼花,赶紧把门打开。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床,男人抹了抹额上的汗,松了口气,翟南突然翻身要下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麽,男人听不清,凑上去问他:「你在说什麽?」
翟南抓着他的前襟,「我说……我想吐……」
男人一听,脸色变了变,赶紧要扶翟南去洗手间,然而,在到达洗手间,翟南就哇的一声,吐了男人满身。
男人无奈的看着衣襟上的呕吐物,最后还是把翟南扶去马桶边上,让他自己扶着马桶吐上乾淨,看到翟南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一样的阵势,那叫一个心疼呀,连帮他拍背边问:「没事吧……怎麽吐得那麽厉害……」
吐得差不多了,翟南转开头,男人便冲了水,然后用洗手间内准备的杯子给他接了水漱口。
肚子里的酒吐出来了,翟南也酒醒了,他捂着鼻子推开男人,男人以为他干什麽呢,然后听到他说:「臭……」
男人哭笑不得,好嘛,伺候你这个小祖宗,到头还被嫌弃了。
「还嫌我臭……你吐我身上我还没跟你算帐呢。」男人边笑着骂他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要扶翟南去床上休息,翟南却推开他。
翟南扶着牆站起来,开始脱衣服:「臭……我要洗澡……」
不得已,男人只得继续伺候翟南,放水,脱衣服,边动作边唸道:「你这宅男倒是爱乾淨呀……」
浴缸还在放水,男人开了莲篷头,帮翟南大略冲冲,才把他抱进放满热水浴缸里。
身体一触到热水,翟南就舒爽的呼了口气,那小模样,别提多气人了。
翟南半梦半醒间感觉到原本安静的水突然急剧晃动,轻轻的惊呼一声:「暴风雨?」
你还以为自己在船上了?男人好笑,在浴缸里坐稳,然后把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用沐浴棉帮翟南擦身子。
喝醉了最幸福的事,就是有个人温柔的照顾,这话不是假的啊。
翟南被伺候得舒服了,发出感叹的声音。还不时下命令:「背用力点……对……就是那里。」
男人叹气,他这是丫鬟命嘛……
不过,洗着洗着,擦身的动作就有点变味了。
翟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双大手顺着腰两侧一路滑到臀部,再顺着臀部的弧度,一路摸到两片翘臀间的细缝里,色情的来回滑动。
「呜……不舒服……」
「乖……我在帮你洗澡……你不是说臭吗?要擦乾淨呀……」男人搭在他颈侧,说话时的热气呵到耳朵里,翟南怕痒的哼了哼,小模样像极了猫咪。
男人的右手在翟南的下身游移滑动,右手则绕到身前,捏着胸口上的小豆子,夹弄捻拉。
「嗯嗯……啊……」男人的动作让翟南忍不住呻吟出来,敏感的身体很快开始骚动,两颗红动渐渐充血挺立,就像两朵绽放的花蕾,在白!的身体上晕染出动人的粉红,胯间的性器慢慢变得坚硬,双腿开始难耐的摩擦,试图缓解那种恼人的骚动。
透过清澈的水面,男人可以看到翟南那与年纪不相符的稚嫩的性器~~翟南在一个月前,还是个雏,连自己解决的经验都比较少,别人在他这个年纪,那里就早因为摩擦而色素沉淀,就像这个技巧熟练的男人,那根尺寸惊人的东西,己经是紫黑的了,哪里像翟南,还是粉嫩粉嫩的,连包皮都没剥……
男人一手包着翟南的前端,用手指在顶部打圈,感觉到小眼里泌出了粘腻的液体,男人恶劣的剥开蘑菰头上的包皮,更加稚嫩的部分一触到热水,翟南变受不了的哼了两声,扭了扭身体挣扎着,却被男人禁锢着,恶意的刺激他。
「啊……呜啊……不要……」翟南哼哼呀哼哼,扭得越来越厉害,半睡的脑子也大概醒过来了,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浴缸里,细细一看……怎麽有四条腿?再看看,自己的两隻手在这里,那……握着他的命根的手是谁的?难不成~~遇到鬼了?
这一下够惊悚呀,翟南觉得自己全身都冰凉冰凉的,身体僵在那里,听到耳边有人在笑,便慢慢的转过头。
翟南真怕转过头来只看到一段脖子,不过幸好,有人头在……
不过,再认真看看,这脸,怎麽那麽眼熟呀……
翟南的反应让男人很想笑出声来,不过他忍着,面上依然是优雅的笑容,让翟南觉得两人是穿着得体的西装在握手而不是脱光光躺浴缸里一样。
脱光光?脱光光!
「啊!你是谁?你要干什麽?」反应过来的翟南终于尖叫出声,想跳出浴缸,却被男人的手拦着腰,动也动不了。
「我是谁?」男人眯起眼睛,「你居然问我是谁?才一个月,你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吗?」
「你你你你不是那个HXH的快递员?」翟南指着男人,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什麽HXH的快递员,我也有名字的!」这样一说,男人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没向他自我介绍过昂。
男人鄙夷的冷哼,此文己快完结,小攻的名字才要出来……看来作者起名起得很困难呀,说不定还想着乾脆别起算了呢!
「真是失礼,我居然忘了自我介绍,因为在忙正经事,都忘了呵呵。」男人朝他笑笑,然后道:「我叫万凡。」
「万凡?」翟南重複了一下这名字,嘀咕道:「听着有点耳熟呀……」
万凡笑了笑,「我是你小姑姑的前夫的弟弟。」
「可是……万家有两兄弟,都是在万氏工作的啊……那你怎麽成快递员了?」
「为了接近你,我直接把你最常用的HXH快递收购,甚至接下你的快递业务。」万凡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足足六个月,送了四十多次快递,翟南居然从来没有发现,他就是上次婚宴上坐他对面,深情的盯了他一晚的男人?
「你你你接近我有什麽目的?我我我告诉你,我们翟家的生意都是我弟弟在管,我什麽都不知道。」翟南强迫自己挺起胸膛,「我弟弟很厉害的,绝对不会让你动我们翟家的。」
翟南挺着胸,两颗挺立的小豆子更加显眼了,万凡看了翟南一眼,后者强忍着不敢退缩,送到嘴边的东西,他没理由拒绝,于是,万凡搂着他的腰,直接含住他的R头,用力一吸~~
「嗯嗯……你干什麽?」胸前一阵电流闪过,翟南腰都软了,双手扶着万凡的肩,不停的扭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呻吟。
翟南带着哭腔的呻吟刺激得万凡热血沸腾,含着翟南的R头一时咬一时吸,有时还稍微放开用舌面舔,或者只咬着乳尖的一点用力轻轻拉扯,把翟南弄得呻吟不断,另一隻手摸到臀逢里,找到穴口,有些急切的捅进一根手指。
「啊……你要干什麽?」后穴的不适让翟南激烈的挣扎,「你又想欺负我吗?我什麽都不会说的,你休想动我们翟家!」
万凡嘴角抽了抽,这孩子,还真以为他就想侵吞他们翟氏呀,他有这个想法,也得有这个胆呀~~他的那个翟弟弟,可是商界奇葩,折磨人的法子吓人,幸好是合作伙伴,要是对手就太可怕了。
要不是翟弟默许万凡的动作,万凡哪有那麽容易接近翟南呀,刚才宴会上也不会让他扶翟南走,当然啦,就算翟弟不首肯,万凡也不会放弃,最多路程艰辛点罢了。
「餵,如果你是说上个月的话……那不是欺负吧,你自己也不是爽得一直喊要吗?还指挥我哪里用力点……我那是伺候你!不是欺负你!」万凡边说着边放进了第二根手指。
听到万凡这样说,翟南迴想到当时自己的姿态,不禁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恶声道:「你你你设计骗我!还吓唬我说我私藏枪支犯罪!」
「那是骗你的,谁让你那麽笨,那麽容易就上当。」万凡哼哼笑道,插入第三根手指。
「什麽?你这个骗子!那些恶作剧的包裹也是你寄来的吧!」翟南指控道:「你这个变态!」
「是我寄的,没想到你居然一次也没打过电话来,我还特意在寄件信息那里留了电话的。」想起每次寄了包裹出去后他都会满怀期待着翟南打电话来质问然后趁机调戏他恐吓他威胁他,可是希望总是落空,弄得他最后不得不用一个非常唐突的方式吃了翟南,真是太没情趣了!
「……」翟南沉默了,他每次收到那种包裹,居然没一次想到要去看寄件信息,于是也没有发现上面的电话号码。
万凡看着兀自发呆的翟南,邪笑了下,抽出手指,扶着翟南的腰,对准自己的直直挺立的兄弟狠狠一按!
「啊啊啊~~」出奇不意的刺激让翟南尖叫着出声,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万凡就开始动作起来,激动的抽插着,浴缸的水溢出大半,翟南躺在下面刚好淹到胸口,水压给他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漂在水面上,随时要遇溺似的,翟南只能抱紧万凡,任他在自己身上冲刺。
「嗯嗯……啊嗯嗯……轻点……水……」在浴缸里做,不可避免的带了些水进去,恆浊浴缸里的水还维持着那个温度,对于皮肤来说刚好的温度,对敏感的黏膜来说就有点刺激了,再加那那根火热的巨物不停的撞击摩擦,翟南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快感涌上来几乎要把他淹没,就像吸食大麻的人一样,面上的神情也越来越迷幻,妖媚的表情很是惑人。
万凡用力的抽插着,赤红的双眼像野兽一样,恨不得把人拆吃入腹。再百来下后,万凡觉得差不多了,才没有刻意去控制,滚烫的精Y射在翟南的内壁上,把他烫得一个激灵,大声呻吟着也射了出来。
万凡抱着脱力的翟南,扯过毛巾稍微包住他,然后就这样保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一路走回床上,继续猛做。可怜的翟南被压在柔软的大床上,嗯嗯啊啊的又哭又叫。万凡又做了三个回合后,终于觉得稍微解饿了,看到哭得两眼发红的翟南,不捨的停了下来。
「今晚就到这里,下次再好好跟你算帐!」万凡抱着他,嘴里说着狠话,脸上的神情却是充满爱意的。
看着满脸泪痕睡动的翟南,万凡是又喜又气,这麽一个宝贝,总算被他过关斩将弄到手了,岳父岳母小舅子都被他拿下了,哥哥和前嫂子也点头了,这下子,只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迟钝又没记性的小宅男,让他赶紧承认他爱上他了,一切都完美啦!
这个小情人,总是那麽可爱,连寻找他的方式都那麽可爱~~不停的网购,然后不停的收包裹。
亲爱的小宅男呀,我当你的专属快递可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我爱你呀!
万凡紧紧的抱着翟南,嘴角带笑的睡去,希望在梦中,两人也会在同一个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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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iantcolortraveler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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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我们两人离开A的聚会回家,B和我从那里开始,两个温暖的身体贴在一起,我们都喘着粗气,接吻时我们的手摸索着彼此的衣服,我捧着里德的脸急切的激吻,脚下使劲挣脱,试图脱掉鞋子,他把我的裤子拉了下来。它们在我的脚下停留,我被它们绊倒,但B接住了我,当我的嘴贴在他的胸口时,我咯咯地笑起来。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为自己如此笨手笨脚的原因找了个借口。
“对我来说也是如此。”他把手伸进我的内裤里,握住我的阴茎。
“哦,哦哦。那个,就在那里。是的,太好了。”他手指滑过我阴茎的温暖,再加上我脑海中闪过我们赤身裸体的挑逗画面,让我的阴茎肿胀起来。我咕哝了一声,对B嘴里咕哝道:“把它拔出来。”
他用一只手拉着我的内裤拉到大腿上,而我则用手指缠住他的头发,在他的下巴上留下吻痕。当我到达他的耳朵时,我咬住了柔软的部分,他颤抖着,他的手指爬过我裸露的屁股,一点点靠近我的洞。
当我解开他的纽扣并舔舐他的乳头时,我紧张起来,等待着,乞求被手指操。他呻吟着,将手指伸进我的屁股。我紧张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当他用手指操我时,我的牙齿擦过他的乳头,然后轻轻地咬住了它。里德僵硬了,他的手指深入我的体内,他的胯部摩擦着我的阴茎。
我感觉很饱,一种充盈的感觉遍布整个身体,我扭动着屁股,享受着遍布全身的愉悦感觉。但我希望我们都赤身裸体,然后我操他,所以我的手快速地处理了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他一边尴尬地跳着,一边把它们踢开,他的手指仍然卡在我的通道里。
B从我身上抽出来,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睛扫视着我的裸体,被窗外的午后阳光照亮。
他一动不动,我想知道这是否是前戏时的特征,我已经很久没有做爱,我们的做爱可能会花掉白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时间,一想到要在B体内呆上几个小时,我的阴茎就更加僵硬了。
但当他看到我的长度时,他几乎……着迷了。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的嘴呈O形,我本能地想捂住我的阴茎,但是B制止了我,他的眼睛有汹涌的情欲。
当他终于开口说话时,他咕哝道:“你的太大了。”
“我是。”无可否认,我更近的贴近B,手里拿着阴茎,瞄准了他。手指模仿时钟转动。 “请回转。”他一边傻笑着一边摇摆着臀部,做了一个 180 度的旋转,B拍打着臀部,弯下腰,让我看到了他完美的洞口,直肠散发着令人一种柠檬的香味。
“你洗过了?”
“是的”
“我想尝尝。”
B回头看了一眼。 “我的洞?“
“对”
“全是你的。”
“我不客气了,”我喘着气说,我的手指绕着他的入口转了一圈,柔软的直肠将我带进了内部,温暖舒适的内部,我的阴茎变得更硬,我从柜子上拿出润滑液,我伸出舌头,将润滑液涂在我的舌头上,把一部分润滑液带到了我的嘴唇上,舔了舔粘稠的物质,开始品尝着属于我的洞穴。
里面的紧致和湿润让我着迷,我想要进入更深的地方,我的舌头勤奋的探索了所有能触到的位置,将润滑液涂满每一寸肉壁。
B因为我的动作发出或者低沉或者高昂的声音。
“舒服吗?”我主动询问,B抓住我的手指,从指尖舔到指根,然后将我拉近,他的嘴重重地贴在我的嘴上,我轻咬着他的下唇,然后我们的舌头和唾液的混合而互相争斗。他的手抚过我的脸颊,这个温柔的动作让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当我们分开时,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咕哝道:“我爱你。”
这句话给了我很大的冲击力,几乎让我跌倒。我的心对他的话做出了回应。这不仅仅是性、欲望或强烈的吸引力。这是爱。我对B的感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对他的渴望如此强烈,我的身体颤抖着以抑制这种情感,我不想再犹豫了。我想把自己交给他。
“我也爱你。”我用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两侧,审视着这个闯入我生活的男人,并摇晃着他,直到我几乎认不出他了。他的脸颊因性兴奋而泛起粉红色,他将舌尖伸进肿胀的嘴唇之间。我吮吸着它,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体颤抖着,我把他转过来,把他压在沙发上。
我的手指再次找到了他的洞,我敲打着褶皱的入口,引起了里德的咕哝和呻吟。
“那太好了,但我很贪吃你的阴茎,我想要它在我体内,让我尖叫,让我感受去天堂的感觉”
我把手指伸进指关节,低声说:“你会拥有我的。”我把手指卷进他的体内,他尖叫着,把屁股向后推,让我陷得更深。
“现在是时候了。”我咬牙切齿地咕哝道。 “展开你的腿。”
当他拖着双脚张开时,他的大腿颤抖着,我握住我的阴茎,然后轻推他的洞,B向前倾身,催促我赶紧把我的阴茎插进他的体内。
我慢慢地把头伸进去,然后停下来,给他时间来适应我的尺寸,他的头悬在沙发上,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我喜欢你这么大的阴茎,感觉整个身体被充满,做吧,”他恳求道。
我一寸一寸地滑进去,填满了他的通道,我们都呻吟着。我再次停了下来,需要控制呼吸,当我陷入他的深处时,我的身体和B一样颤抖着。
他缓慢地摇动臀部,让我陷得更深,我的心跳加速。我闭上眼睛,前后摇晃,然后抽出并插入他体内。
“天哪,我没想到会这样,好像整个神经系统在狂欢。”
我把手指伸进他臀部柔软的肉里,用力地操他。沙发发出呻吟声,在木地板上拖行,里德咯咯地笑起来。他的笑声让我起鸡皮疙瘩,我猛地向前倾,身体靠在他的背上。
“如果你再叫下去,我可能就会停不下来。”我说。“
我舔了舔他皮肤上的汗珠,然后用牙齿刮过他的肉。他颤抖着,我再次将我的阴茎塞进了他的体内,他的小呜咽和呜咽令人着迷。他在我的脑海里,驱散了所有其他的想法,现在我的大脑里面什么都不再存在,思维里面永远只有B。
他在沙发上撑起身子,倾斜臀部,然后将屁股向后推,我的心跳如雷,而他一定听到了我的心跳声,我花了一会儿才平静了呼吸。
缓慢的进出,然后是两次快速的性交,B喘着粗气,“我…爱….那里啊….你….,”他咕哝道,呼吸变得急促,内壁在收缩,他挤在我身边,双方的胸骨在挤压中弯曲,射精的欲望在膨胀,肿胀又舒服的感觉,快乐到极致,产生了一种苦杏仁味道的痛感。
我把一只手伸到B和沙发之间,玩弄着他的阴茎,敲击末端并捕捉到前液。
“别取笑我,”他气喘吁吁地握住我的手指,并扭动着臀部。我摩擦并抽动着他的阴茎长度,当我再次深入B的身体时,我们俩都呻吟着,我们周围盘旋的令​​人陶醉的性爱的香气。
当我的身体拍打着里B的身体时,汗水在我们之间流淌,与湿滑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声音如此炽热而令人陶醉,我的身体因欲望和期待而脉动,我向后靠去,拔了出来,享受着我阴茎上片刻的停歇,偶尔可以听到孩子们在外面喊着再见,车门砰地被关上的响声,脑海里面残留这一部分思维,“我们锁门了吗?“,但是很快做爱的快乐将这一丝忧虑淹没的无影无踪。
我们的身体相互依偎,他配合着我的节奏。我们嘴里发出轻微的咕哝声和哭声,同时还伴随着“哦,是的”、“别停下来”和“用力一点”。
我进进出出,不断的把我的阴茎插进他的体内,我大口吸着氧气,我们的身体猛烈地抽搐,沙发发出吱吱声和抱怨声。B在我身下翻滚,咕哝道:“快到了。”
当B尖叫着我的名字时,欲望在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他的头向前倾,他的身体在颤抖,当我自己的高潮猛烈地袭向我时,我紧紧地抱住他,房间旋转起来,一阵阵快乐袭来,我抱着B,直到颤抖停止。
我们滑到地板上,我抓起沙发上的毯子和垫子,蜷缩在他身边,木地板并不是最舒服的地方,我把毯子和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
我把一只手伸到里德和沙发之间,玩弄着他的阴茎,敲击末端并捕捉到前液。
我们的身体相互依偎,他配合着我的节奏。我们嘴里发出轻微的咕哝声和哭声,同时还伴随着“哦,是的”、“别停下来”和“用力一点”。
“我们什么时候再次交配?”B明示我,表达自己对下一次性爱的期待。
我的目光移到B身体被我咬过的乳头,红肿但没有出血,看起来像是可口的樱桃,我的舌尖发痒。
“现在怎么样?“
“随时欢迎”B咧嘴笑道
我侧过身,从B的肩膀一路向下,用我的牙齿擦过他潮湿的皮肤,然后我轻轻的把牙齿咬进肉里,我好像把这个人吃进肚子里面。考虑到待会B就要去工作,我在心脏处停了下来,然后用力印下一吻。
“现在你的心脏被吻上锁了。”
B大笑,“好的“
我闭上眼睛,将手指缠绕在我和B的手指上,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不同的线交织在一起,而我们的心脏则永远因为对方而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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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di1985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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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sh:Viggo Mortensen/Sean
作品标题:《茶艺大师》
等级:NC17
警告与说明:AU,sean是一个成功的英国中年商人,谢菲尔德足球俱乐部的股东之一,他邂逅了一位来自美国的中年独立艺术家兼艺术出版商viggo,陷入了让自己重新年轻起来的恋爱。然而,他们在恋爱的进展速度上产生了分歧,对于viggo来说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展得太快了,而viggo拖沓的一再拒绝让sean感到非常挫败。本作品有大量性描述,请谨慎观看。
全篇共8章节,2个彩蛋。
本部分为5-6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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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iggo最近在伦敦筹划他和其他几个独立艺术家一起办的摄影展,sean的足球俱乐部在赛季里不太争气,排名下滑了,为这个他冲进办公室当着经理人老婆孩子的面和经理人大吵了一架,态度强势粗鲁到对方害怕得扬言要报警。
两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基本靠电话和短信异地联络,再见面又是两个月以后。
“sean,我来还你的裤子。”
sean在一大堆文件纸里接通了手机,手机夹在下巴和脖子间,左手一只点燃的烟,右手拿着一支金色的签字笔,六月份的尾巴,他办公室的空调坏了,热得要命,听筒里传来viggo的声音。
“裤子?噢……裤子……”
他想起来两个月前那个意外,想起那条肮脏的破裤子,想起他和viggo……他觉得空气更闷热了,把领口的领带松松扯得更开,一颗汗珠子流到脖子上,他和viggo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上来找我吧,我的办公室在九楼最后一个房间。”
sean简直恨死了自己精虫上脑的德性,是天气太热了空调坏了导致他睾丸里的多巴胺比较暴躁么?还是viggo今天穿的V领T恤露出来的胸口太多了?
���了吧,他深知哪怕viggo包成了木乃伊全身套上黑色垃圾塑料袋来见他,也没什么用。
就像第一次sean到viggo的公寓里吃饭,viggo想象不到他会进门就发展成扒他裤子,viggo现在恐怕也想象不到他走进他办公室和他聊了几句天,多看了他松开的领口几眼,sean就饥渴地和他接吻啃咬他下巴上的肉沟,并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他的欲求根本没有什么生理上的本质改观。
他的上衣全扯开了,扣子只剩衣角最后那一颗还扣着,垂坠的衬衣散在viggo身上,一手压在viggo胸口上,另一手固执的拳头松着领带结,他的嘴在viggo被他用力往下拽出的那个更大的深v上,viggo的深色胸膛被衣物尴尬的卡着,卡出饱满的弧线,毛茸茸的浓密胸毛散发着皂香,奶头藏在打卷的褐色毛发里,sean低头用嘴叼住,舌尖顶进细小的乳孔啃吮折磨,牙列在乳头浮起来的细小颗粒上粗鲁的刮擦,金色的脑袋狗一样拱在他胸口,伸进他上衣的手掌使劲揉搓viggo结实的腰肉。
“sean…sean!”
viggo被他舔得连连喘气,牛仔裤里修长的腿张开夹紧固定sean的腰,阻止他的进一步冒犯,被动接受sean的火热身体卡在他们两人中间磨擦。
viggo反手用力推着他吸盘一样吸在自己胸膛上的强壮下巴和嘴,sean随着他手臂的推阻叼紧他的乳头,现在他用咬的了,向上提的大力吮吸在身下男人的视线里把他的胸肌提出一个夸张的锥形。
“fuck…!”
美国人暗哑的嗓音挤出脏话,他卯了老劲把那个下巴一把推开,吃痛感令他皱了眉,晶亮的唾液凝在他被啃肿留着一圈牙印的乳尖,过份的刺目。
他反射性的一个头槌撞sean的额头,在对方捂着脑袋的呻吟中和他位置颠倒,现在sean被他压在身下,他的胳膊撑在他脑袋两侧,他跟他都被他搞硬了,勃起的灼热隔着布顶住对方,忽视不掉。
sean敞开的胸膛上全是汗水,脖子也湿透了,汗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在他身上像瀑布一样流,viggo伸手一扯,把他衣角的最后一颗扣子也扯飞了。他眯着眼睛惩罚一样掐他的乳头,目光如锥一样钉着他的脸,干燥的指腹顶着把它们压进肉里,在sean嘶声时又用两指勾拽住提起来,反着方向足足拧了几圈。
受罚的刺痛让英国人后背脊的麻像电一样窜向下盘,但他无法否认自己比刚刚还热还硬,嘴都无意识张开了喘气。
viggo的手指头在sean的奶头上折磨够了,摸索上他湿润的嘴唇,在sean上迎的目光中viggo并着指头,插进他嘴里拽拉那片厚厚的舌苔玩弄,sean像着了魔一样傻张着嘴,让viggo把自己的舌头拖出来,又将指根捅进他嘴里撬他口腔上颚的粘膜,在他插他的喉管的时候他像口交一样裹含吸吮他的指头,他的两指像剪刀一样叉开玩弄sean的整张嘴,让他舌头摊在v字形的两指间,欣赏唾液从sean舌根底部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像包浆一样打湿他的手指头,泊泊地流到下巴根和耳后,在sean要吸吮他的手指更多时,那些指头就从他嘴里毫无留恋地撤离了。
viggo的目光还是那么平静,只有略微变重的呼吸出卖了他冷静的表情,而sean则喘得像条发了情的狗,他眼角赤红,绿眼睛里的水光都散开了。
在懊恼的喘气声中sean将手伸向自己和viggo,企图将两根在裤子里硬起来的阴茎并握,刚摸到屌上的手被viggo一巴掌打开。
他和他连头尾的位置都对调了。
撕拉一声,sean的西裤被拽下来挂在小腿上,他的腿举在半空中,viggo牛仔裤里的山包顶着他的鼻子。
“viggo…”
“别说话……吸口气。”
美国人伸手拉开了牛仔裤拉链,把阴茎从内裤里放出来,啪一声打sean脸上。
viggo的体味熏得他风凉的下半身阴茎更胀,勃起的前端开始冒出前液,viggo的阴茎拖㐌着滑触他的鼻梁到鼻尖,横向磨擦他湿润微张的唇缝,但更生猛的还在后头,一根手指开始在他干燥的肛口周围慢慢地打着圈。
“viggo!”
这下sean的声音里开始染上惊讶与欲望,说不上哪个的成分更多。
“吸气!”
viggo及时压下来的胯压没了他更多的声音,他后悔不听他的劝告多吸几口空气,矛首一样的龟头无缝隙压贴着sean的舌面钻进他嘴里,他惊讶于自己没有这么抗拒,反而头晕脑胀地张嘴去吞裹。
一条同样热的邪恶的舌,蛇一样,呵着气,若有似无的点着立起来的舌尖,盘旋游走在他紧闭的每一条褶皱上,沿着摸索他肛门的手指边缘,软软的撬开他的壳口,钻进去舔舐他无人攻占过的红色领土。
“fuc…”
sean几乎冲出口的呻吟全被下沉的阳具一个下插哽噎在喉管里。舌头和指头开始攻城掠地,三短一长的持续探进,连挖带凿敲打深红色的圆形墙砖,舌肉做的铲子抠他的墙缝。他整个人都在他身下颤抖,连喉结的抽搐都开始随着嘴里被动的吞咽变得抽噎断断续续的。
sean的嘴被彻底使用开,张成一个圆,白色的唾液沫子积聚在湿润的深红唇圈上,他呛咳着,五指把住男人的腿根,单手抱着他的臀部,握住viggo的阴茎用手掌包住柱体,不停往下带往下撸,口腔反方向用力深吞狠吸嘴里的屌。
viggo的阴茎在戏弄他,不停在他窄热的嘴里借着腰力往后退,sean连舌头都随着阳具拖拉的力缠死在viggo抽出去的管身上,他追得急,唇舌不知疲倦的吸吮已经撤到前牙上的硕大龟头,怕他口到一半抽出去了。
那根阴茎堪堪抽停在sean不停裹吸的唇肉上,顿了几秒享受他口唇的急切挽留,才再次没根撞入,彻底满足他。
viggo的耻毛随着没有停歇的律动磨擦他的鼻底,睾丸对鼻骨的施压像一个个耳光扇在他脸上,sean整个脑袋都被viggo的腿狠狠夹住,头晕眼花,他嘴里凿井一样的阴茎被吞进得越来越多,也越吞越深,那根阳具像个地基木桩一样不停随着viggo俯卧撑一样的动作、向下密密实实地砸撞他的喉咙。
而viggo的手指和长舌都不会放弃对他肛门的照顾,屈着的指头向上勾他的肠壁,肏弄他浅浅的腺体,每当他渴望更多,就松开,用指头上明显的骨节绕着圈转蹭他逼上来的热紧腔肉,直到他连小腿都刺激到开始打抖,大腿根处的筋肉神经质的抽动,那根水淋淋的舌头重新压进去糟蹋吮吸他想要到整个肿起来的肛口,蘸着厚浊的唾液刮蹭他被手指操松的壁垒,那些不急不缓不痛不痒的指舌力度根本无法解决sean的燃眉之急。
他被他舔开舔化了的湿热穴口就像一口不停往外顾涌着冒油的石油井,上下两个口都在本能的吞吸他,他不停滴水的深紫阴茎已经硬到痛苦的程度了。
“vig……进...进来……”
他把他的阴茎吐出来,半张脸压着全是自己唾液的男根,半张脸压着自己上抬抵着眼睑的手臂,含混不清的说。
“什么?”
“我裤兜里有安全套…肏我……”
sean咬住口腔里的腮肉,第一次想在同性性行为里做接受方,想要到近乎羞耻。
“不……太快了……太快了……sean……”
viggo从他裤兜里翻出套子,撕开了包装把套子套在sean硬直的阴茎上,他给他带套的轻柔动作都刺激到他直喘,sean把脑袋抵在viggo肩膀上,在呻吟和粗喘里两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viggo抱住他主动打开的两条腿,阴茎压在他大腿根的夹角压着汗湿的肉缝,四根指头像阴茎一样插进他开拓好的肛穴里,模拟着阳具的律动,重重地直攻他深处欲求不满的肿起肉块,随着律动的节奏,抵着他大腿的阴茎像性交一样肏他的腿根滑溜溜的皮肤,他的翻搅越来越快,阴茎在腿根的磨擦和指头的挺进都越来越急。
指头的狠顶像抠死了他的腺体一样。
sean咬着自己的拳头大喊起来,指头死抓着viggo的臀肉,腰部上挺成一根弧,腹肌随着哽咽般的吸气和吼叫往里缩着,肠壁乱了节奏抽起来吮裹着viggo全部埋进他体内的手指,在他手部的支配下射到一塌糊涂。
viggo伏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射精喘息着肏他腿根夹得更紧的夹角,他暗蓝色流着暗河的眼和他被折磨到泪蒙蒙的视线交错了,难免跟sean无意识的交换唇齿的啃咬,viggo在sean的余韵里抽动了几下,射在他的腿窝里。
白色的铺在湿漉漉冒着热气皮肉上的精液,压在sean腿上从铃口弹跳着持续吐出浓浊精汁的沉重肉刃;和sean被装在薄薄橡胶套子里射满了一整个安全套、还不停喷射着、白液从马眼顺着柱身流到被束着橡胶圈根部处的阴茎,形成了和谐的视觉对比。
“你为什么不进来呢…viggo……”
sean喘息未平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小小的伤心。
“……你还没准备好……那也暂时还不是我想要的……sean…不想我们之间太快……sean……”
viggo贴上去蹭他的额头,在闷热的空气里亲他沮丧又疲倦的嘴。
他用裤兜里的纸巾把他腿上的精液清理干净,小心剥下他的套子扎好,丢进沙发边的垃圾桶里。
“可我想要你……想得一刻也停不下来……我甚至都没有在下面过……vig…”
sean又沙又厚的声音在欲望过后听起来都染上一丝丝撒娇和委屈。
他不愁床缘,从来都是别人生扑他,但是这次换他生扑viggo,他要给他,他还不要,活见鬼。
“你就当……我们现在还是在恋爱试运营……”
viggo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摸着sean深金色汗湿的头发。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运营,公司上市,viggo?”
“总会有这天的,我想和你一起经营好试业期,sean。”
“天哪……”sean翻了个身,好像觉得很丢人。“我已经很久不做爱了viggo,你要把我折磨死了……我也很久没恋爱了……这几乎是我这几年唯一一次谈恋爱……”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讨他的同情,要他屈服。
“这正是我觉得你可爱,一天比一天更爱你的原因,sean……”
viggo的话简直滴水不漏,一本正经。
在他的内心里,他清楚sean是个被宠坏的英俊男人,有能力也有魅力,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但他一样有他的担忧,怕他的欲望像火一样烧得快灭得快,烧完了就对他再也没兴趣了。
可他是真的很喜欢他,他和他一样是男人,知道男人只有在快得到的那一刻才最兴高采烈,尽管前后饱受引诱,但他允许自己用理智卑鄙的吊着他久一些,直到达到能把他留在身边的最终目的。这是他内在的恐惧,他不会告诉他,只能满嘴鬼话忽悠他。
“好吧……”sean不打算多纠缠这个没进展的话题,过了一会他说,“你第一次到我公司来,喝杯我这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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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不知道viggo有多难搞。”
sean今天牢骚话不少。
“碰壁了?”
orlando不介意做做他的恋爱小顾问,尖酸刻薄版的。
“……屁股都洗好了球杆也不进洞那种受挫式吧。”
sean一脸不爽,快一年的拉锯战了。
“谁的屁股?”
orlando有点走神。
“…………………………”
sean不说话了。
“……操!”orlando来精神了,连说了好几个“操”,“你不是从来不当……?你太下本了beane!”
他感叹。
“fuck off!”英国人暴躁的给他一拳。“但一点用也没有,他就跟前后都装了贞操锁一样,整个下半身都锁进了保险柜里!”
在orlando没心没肺的捧腹大笑里sean恼怒的叹气,“我真的没搞过这种类���的orli……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你也知道我已经很久不谈恋爱了,这是真的。”
“要我说真话吗beane?”orlando不笑了。
“嗯哼。”sean抱着手臂。
“我不知道你和viggo怎么谈恋爱更合适,我给不出主意,但我知道为什么viggo不敢这么早上你的床,sean。你是个很简单的好人,身体好,精力旺盛,不复杂。但你下半身办完事以后,上半身的脑部空间就不会再留给别人了。你满足了,对别人的兴趣就不会更多了,所以你床上老换人,但不太谈恋爱——做爱简单,恋爱麻烦,你宁可花心思加班管理你的俱乐部,也不会把你易碎的鸡蛋黄放进恋爱这个篮子里,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sean坐直了,orlando说话并不客气,但他无法反驳。
“viggo何止该把下半身锁进保险柜,他喜欢上你这个类型,心也该一起放进保险柜才对。”orlando继续面无表情的补刀。“你是认真的吗,sean?你对viggo的兴趣还会有多久?不合适,憋不住,现在结束并不晚。viggo虽然和你一样是男人,很���壮,一样有实力,但他心很细,受过太多伤,并不一定展示给你看。”
“我是认真的,viggo是我喜欢的类型,他对我的吸引力不仅限在床上。我这么说,如果作为恋人,更进一步的生活伴侣,”sean眉头拧着,“他这个类型是我的最终选择。如果我有这个荣幸。”他同样直言不讳,实话实说。
他是个简单的白羊座,热情有冲劲,能拼能打,但在真正婚恋的选择上却趋于俗气的保守,无论男女,相比野花,他更喜欢家花。
viggo呢,是个看起来和谁都能处得很好的天秤座,人畜无害,不怎么发生人际冲突,但理性至上,主意很大,爱入骨髓,才更加忘我。
“那你们再放慢一点,再用点心,sean,我知道你懂怎么做的,你不是怕事的人,你很强大。”
orlando不再多说了,收刀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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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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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gbingdeyudian · 2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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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乎你(柯哀同人小说)
下篇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题记
“赤井秀一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朱蒂老师为我们定的是头等舱机票,舱里的客人只有我和工藤两个人,而那个孩子脾气的大侦探还在为了昨天的事一脸别扭地跟我赌气,经过了六个小时相对无言的沉默后,我终于忍不住跟他解释,“或者更确切地说,他是我姐姐最深爱的人。”工藤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有些自嘲地接下去:“当然,在此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他本人,但姐姐告诉过我,还有姐姐留下的日记,所以我很清楚有关他的每一件事。自然通过姐姐他也了解了我的事。姐姐,姐姐为了我去抢劫十亿日元,也可以说是为了他而死……”
告诉他真相吧,虽然原本想永远瞒着他,但是既然在那个满月之夜后就决定了要放弃他,这种时候一丝一毫的线索也许就能成为他查案的重大突破,还是不要再隐瞒下去了。或许,接受赤井秀一是个不错的办法,让我可以斩断自己情不自禁的杂念也能够使他放心……
只是,我真的能够那样做到吗?
工藤望着我,暖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温暖,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在他目光的鼓励下鼓起勇气,打开内心深处那些原本想永远也不要记起的不堪回首回忆:“你应该也清楚GIN的可怕,杀人于无形的冷酷,冰冷然而决定聪明的头脑,是组织幕后Boss得力的左膀右臂。可以说他只有一个弱点,不,说是嗜好更确切些,他是个以收集占有和虐待女性,之后再将她们杀死为乐趣的恶魔……”
“GIN收集的女性当然从身边的组织成员开始,虽然最后会放高层成员们一马,但是底层成员,即使为组织效力,在他失去兴趣后也难逃一死。然而偏偏有很多女人,就像基安蒂那样,对他的冷酷着迷。他本身是日美混血儿,所以对混血儿格外感兴趣,自然地,没有父母保护的我们姐妹俩很轻易就成为他的目标。”
“姐姐时刻提防着不知何时会伸过来的魔爪,可是在组织那样的环境下,以GIN的势力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为了保护我免于遭受他的蹂躏,姐姐,姐姐牺牲了自己,被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地狱般的日子,我不由自主一阵颤栗,声音哽住了。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孩子般细腻的手掌却有着男子汉的力量,奇迹般地给我撕裂的内心伤口以安抚,使我凄然的心渐渐有了种说不出的平静。我抬起头,对上的是工藤温柔的眼眸。
“灰原,说不下去就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轻轻为我将几根散落在鬓角的头发拢在耳后,工藤痛惜地说,他的动作出奇地温柔。我挣开他的手,倔强地别过头:“不,我要说,你听我把话说完。”
“GIN当然不肯轻易放过我,幸好组织在这个时候送我去了美国留学,总算得以暂时远离。可是GIN的阴影并没有就此消失,越是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越能激起他征服的欲望,落入他掌握后的下场也就越悲惨,他发誓一定要让我成为他的收藏品之一,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仅凭一根头发他就能够认出我,在杯户城市饭店那次遭遇中接连向我发射十几枪而没有立即杀我是因为他想听我哭泣求饶的声音,然后再慢慢欣赏我死后僵硬发青的脸。”
“为了胁迫我GIN没有立即对姐姐下毒手,不过可想而知,在组织的监视控制下,留在日本的姐姐日子是何等悲惨。就是这种情形下,姐姐认识了赤井秀一。”
“他是FBI派到日本调查组织情况的调查员,在还不知道姐姐真实身份的时候,他们一见钟情。姐姐是很传统的日本女性,不愿欺骗最深爱的人,告诉了他我们身份的秘密。开始赤井很大度,表示并不在意,但是希望姐姐能脱离组织,与他堂堂正正在一起。可他也是很传统的日本男性,姐姐因为爱而坦然相告的关于GIN的事让他不能接受。”
“正因为此,还为了让我彻底远离有关组织的一切,尽管隐隐预感到不祥,姐姐依然接受了那个抢劫十亿日元的任务。就在出事的前一天,姐姐给赤井和我各发了电子邮件,告诉我她很好让我不要担心,却拜托赤井,如果她遭遇到不测就代替她照顾我。关于这些,那些妈妈留给我的录音带里夹杂着一张磁片,里面是姐姐两年来的日记,有关他们相爱的事情和姐姐的心愿以及决定写得很详细。”
我缓缓说着,这些生命中最深最痛的伤口竟然不像我想像中的,有以往每每午夜梦回感受到的那样痛了,依旧深刻,依旧悲哀惨烈得让我甚至潜意识地不愿记起,可是却有一种力量给我以抚慰和勇气,使我的伤口慢慢愈合,勇敢地去面对。
工藤握住了我的手,深深凝视着我,晶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心疼和怜惜,这个傻孩子像是怕惊吓着了我一样,用很轻很轻,然而很坚定的声音说:“放心吧,小哀。我一定会保护你,不让GIN,不让组织的任何阴影再次伤害到你。”
不,不要,工藤,请不要再温柔地让我误会,不要再给了我希望却把我抛入深渊,你是属于天使的,联系我们的只有那个并不光彩的APTX4869,等我将欠你们的都偿还清之后,我们就要回到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的轨道……
我抽回手,冷冷地反问回去:“谁允许你叫我哀了?”
工藤的手僵在了半空,面颊因为发窘而涨红,低下了头,沉沉不发一语。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的样子让人心疼,真想也拉起他的手,告诉他我很喜欢听他喊我的名字啊!可是,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后退,我们之间不能再有任何纠缠不清的误解,那都是对天使的伤害……
难堪的沉寂不知过了多久,为了打破空气中僵化的沉默,我鼓足全部勇气说出了长久以来埋藏心底的最大秘密:“组织的真正目的是新纳粹计划。”
“新纳粹计划?”工藤果然一惊,挺直���背,惊讶地望着我。
“没错,以我的资历根本不够资格得悉只有顶级Boss和少数高层才知道的秘密,这些是妈妈在留下的录音带里告诉我的,不会有错。”我说着,回想起第一次听到录音时的震惊,“而且轴心国依然是德、意、日三国同盟。只不过,你应该知道吧,二战胜利后盟军内部是有分歧的,直接导致了欧洲战场上德国的分裂。美国为了避免亚洲战场重蹈在欧洲的覆辙,当时的麦克阿瑟将军单独与天皇进行了秘密会晤,之后对于日本战犯的处理是三国之中最轻的。所以日本的法西斯残余势力保留最多,因此计划的领导者改为日本,除各国的分部外总部也设在了日本。”
“新纳粹计划比二战时期的纳粹政策更加疯狂,除了推行种族主义政策和征服世界以外,对二战时期的盟军国家报复也是其战争目标之一。而且为了有充分的准备,所以组织的一切行动、包括组织的存在在内都是绝密的,像GIN那样的精英人员活跃在世界各地,通过毒品、买卖人口、暗杀、敲诈等各种手段,当然也有合法商业在内,大量敛财,然后再利用财富和恐怖活动招揽人才为其服务,谋求发展壮大。当然肯定有正直的科学家不愿听凭他们摆布,所以那些人都在神秘人士拜访之后不久的某一天离奇死亡了,有些死因显示是由于疾病,更多的则是查不出死因,也找不到神秘人士的下落和动机,最后只好定性为因事业压力过大而自杀的事件。而投靠者则少不了必备的洗脑措施。”
工藤专注地听着我的话,不由握紧了拳,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已经六十多年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没有人性的组织存在,制造了如此之多的惨绝人寰事件,这是正义的大侦探决不允许的吧!
“那么,苦艾酒说的使时光倒流、让死人复活,半个世纪以前就开始的组织计划,就是指……”平成的福尔摩斯立即注意到了,和以前零星的线索结合起来,就是一个可怕的事实真相。
“你想的没错。”我点头,“人类因为繁衍过快而导致面临种种压力,同时还有地球资源枯竭与污染的问题。在新纳粹计划里,最好的办法就是铲除一切劣等民族和他们认为多余的种族,以给三国中所谓的优等民族留下足够的生存空间。除此之外,还有全力恢复和保护本民族的英雄和精英。不错,在他们的认知里,英雄和精英就是那三个人,希特勒!墨索里尼!东条英机!”
“这种计划与克隆技术还不一样,他们要复活那三个人,主要是要使那三个人的种族思想观念,发动战争的军事天赋,内在的精神性质复活。简单说,他们要让那三个人的灵魂复活,然后为他们复制出崭新而年轻健康的身体,以足够的精力领导和代表三国的极端分子发动新的战争。如果夸张点形容,计划更像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借尸还魂。你在人鱼岛游客登记簿上看到的名字的确是我,因为我要研究一切与返老还童和起死回生相关的现象。APTX4869只是组织开发研制的庞大药物体系中的一支,可是你也很清楚了,在杀人于无形之外,已经有了使我们的身体返老还童的效力。”经历了太多,我的声音很平静。
工藤镜片的反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他突然抬起头,仔细看着我,很认真地问:“灰原,你为什么以前从来不告诉我这些,现在却突然说出来呢?”
我一惊,不想讲出原因,可是稍加迟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不想你遇到危险。这些事情的正确性对于我们而言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仅凭我们的力量找不到真凭实��,而没有证据就不会引起警方重视。能帮助我们的除了博士、你的双亲、服部之外,还能找到谁?以你那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既然不能坐视不理就只有孤身涉险,就算是真正的福尔摩斯也没有第二条命可以赔的。但是现在我们都已经很快就到英国了,如果再不告诉你真相,不仅是你,和你在一起的我也会受到牵连。”
我的话中加了很多可有可无的修饰词,我总有办法惹那个大侦探生气。然而他的眸子忽然亮了起来,用很庄重的态度对我承诺:“灰原,我会保护你的。所以请你不要再担心。”
然后呢,保护我,消灭组织,然后回到天使身边,对我说一声“对不起,灰原,保护你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喜欢的只有兰一个”?用你那洋溢着满满自信的正义感和男儿魅力偷走我的心,然后离开我,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只容得下天使一个人?
工藤,我会跟你并肩作战,豁出我的一切保护你,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冷冷一笑,半是嘲弄半是认真地说:“你要保护的是毛利。我可不是温室里弱不禁风的花朵,需要你的保护。”
工藤的眼睛变成了半月型,他一定又在认为我是个别扭的家伙了吧。我忽然想起一个陈旧
得落入俗套的问题,顺手拿来问他:“那我问你,如果我和毛利同时遇到危险,也可以说同时落在组织手中,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选择救谁?”
工藤额头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大的“十字路口”,尴尬地“呵呵”干笑着:“当然是两个都救了,我怎么可能置你们中的哪一个人于不顾嘛!”
我追问道:“听清楚了大侦探,假如只能救一个人呢?可能时间紧迫,也可能情况危急,总之是只能有一个人获救。”
意识到我是认真的,工藤的表情严肃起来,他沉默了,慢慢低下头,良久无语。
好心肠的大侦探,实在难以取舍吧?你真心想救的是天使,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刚刚又承诺了会保护我,何况还怕伤害到我的自尊心,所以无法回答,只有保持沉默是吗?
虽然早已猜到答案,我心中仍有着难掩的失落,不过这也好,也能让我早日放弃无望中很久以前就不被理智认可的一点点奢望。
我也不再说话,我们余下的旅程漫长而寂静。
经过了十二小时的飞行,我们的班机于格林威治时间下午五点在伦敦国际机场降落,这个时间的日本应该是凌晨两点。
工藤给毛利打了报平安的电话,他了解天使甚于他自己,知道那个“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常常为了别人而哭泣的滥好人”肯定会不眠不休等待着柯南平安抵达的消息。令我们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当我打电话给博士的时候,步美竟然也在博士家,而且一直没有睡,坚持着在等柯南的电话。
我把话筒递给工藤,他“恩、恩”地不停应付着答应什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然而可以想见的是步美又哭了,一定又在叮嘱柯南别忘了常常联系,有机会要回去看她和大家。
挂上听筒,工藤发现我在看着他,脸“腾”地红了,嘟嘟囔囔地解释:“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早熟。”是吗,工藤,你解释的对象不应该是我吧?
平成的福尔摩斯,大侦探,你是罪犯的克星,也是生来让天使们伤心的吗?
在入境检查处递上机票和护照,我们顺利通过了入境检查。此时的伦敦已经是傍晚了,对于我们两个小孩子来说,英国,即使是伦敦都有这么大,我走在前面,不回头地问:“大侦探,到了英国的第一步该做什么,想好从何着手调查了吗?”
“恩。”工藤自从在飞机上的谈话之后就一直思考着有关组织的问题,突然听我这么问,于是回答:“既然那家姓本堂的是英籍日裔,又在十二年前移民,伦敦移民管理厅一定有所记录。不过这个时间工作人员应该都下班了。那我们的首要问题就是找到住处……”
说着话该轮到我们通过海关了,除了随身的背包我们都没有别的行李,海关检查很顺利就通过。工藤还在边走边思索着,离开机场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这里虽然还不是伦敦城区,可是国际机场是伦敦最大和最正式的机场,周边商业非常繁荣,二十四小时车流人流不息。
我站到路旁,招手准备叫计程车。
“灰原,趴下!”他突然在后面猛地扑倒我,紧紧抱住我就地几个翻滚。几乎就在同时,一排子弹呼啸着擦过我的面颊,在地面上留下一排弹孔。
我心中一悸,本能地抬头,街对面一个黑色的人影再次朝我们举起了枪。
“快跑!”工藤拉起我飞快地跑到道旁停着的一辆汽车后面,我们刚刚进入汽车的遮蔽范围,第二波子弹又已射到,“哗啦啦”的碎裂声中车窗玻璃被打成粉末,工藤冒着枪弹和飞溅的玻璃拉我迅速离开,那辆倒霉的汽车就在被射得千疮百孔后又被击中了油箱,“轰”地一声陷入一片火海。
这个时间正是都市生活中的人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在英国单身汉和很多一家之中的男主人都喜欢到酒吧喝一杯再回家,家庭主妇则要在这个时候到超市购买准备晚餐的材料,道旁停放着不少汽车,商店里和街上很多人带着英国绅士特有的从容忙碌着自己的事。那些商店、路牌和车辆成了我和工藤最佳的挡箭牌,我们从中迅疾穿梭,拼命地奔逃,子弹在我们身畔四散纷飞,有的打在街边的路牌上,激起一片威力奇大火药特有的火花。
“该死,那家伙根本不顾忌无辜的路人!”工藤紧紧拉着我,我们在路上奔逃,他用身体全面把我挡在后边,尽力替我挡下子弹可能造成伤害的危险。英国曾遭受过基地恐怖分子的爆炸袭击,国民都进行过大规模的反恐演习,开始行人们并没有多大惶恐,镇定地按照政府颁布的反恐防范措施进行自我包扎、报警,冷静地躲避可能的危险源。但组织与基地分
子的恐怖活动完全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根本不择手段,来不及躲闪的行人纷纷中弹倒地,水平的路面很快就被鲜血染红了。
很快地,路人们意识到这次的恐怖行为与基地组织根本是两回事,不是为了警告反抗英国政府,而是疯狂的血腥大屠杀,顿时陷入了恐慌中。妇女和儿童纷纷尖叫、哇哇大哭,男子们尽量对身边的人伸出援手,机枪却疯狂地扫射过每一个可能会防碍他们杀死我们的无辜者。
街道上一片混乱。
“危险!”工藤突然一把将我推到前面,展开双臂从后面护住我,几乎就在同时,我们身后的几个行人应声倒地。暗杀者不止一个,我们身后也有人在追击!
“这帮灭绝人性的混蛋!我决不会放过你们!”工藤狂怒地吼道,他用孩子般纤细的手臂在侧面和后面保护着我奔逃,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可怕的脸色。不行啊,这样下去不仅会牵连旁人,我们两个也都很难逃过这场劫难!我试图挣开他紧紧拉住我的手,可是他的力量好大,我没有力量挣脱,只好将心里话直接说出来:“放开我,工藤,这样下去我们都死定了。让我去引开他们,你快点逃到安全的地方吧,以后的事情就全拜托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闭嘴!”工藤冲着我吼,子弹擦着我们头顶“飕飕”飞过,牺牲者越来越多,还能行动的人都远远躲开了,一辆接一辆的路边汽车被射中油箱后爆炸,能够替我们遮挡的屏障越来越少。我也急了:“别犯傻了,我不用你保护,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
“遇到危险我会救兰,我会陪你一起死!”工藤气冲冲瞪着我霸道地冲口而出,我立即意识到他是在回答我在飞机上提出的问题。
工……藤……
伦敦带着寒意的暮色中,他手上的热力让我的心也温暖起来。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被他拽进了路边一家大型商场。
正在购物的人们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和枪声,但还不知这次的危机与一般恐怖袭击的不同,冷静地采取着自保措施,忙中并不慌乱,不失风度地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我们两个突然闯进来的孩子。
工藤拉着我冲进人群,一边往商场里面跑,一边大声喊:“大家快逃,这是无目的地疯狂杀人事件!”喊声未落,我们已经冲进了商场的大卖场。
人们听到他的喊声,尚在半信半疑,枪声就在商场里响起,我顾不上回头,只听到耳畔顿时传来阵阵尖叫惨呼。转瞬间枪声似乎近在咫尺了。
我们一路奔逃,工藤带着我跑到家庭器械专卖的会场,这里都是些精钢或硬木制的工具,多少可以挡住子弹。我有些撑不住了,长途飞行之后立即超体力地搏命狂奔,孩子的身体让我力不从心,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工藤焦急地回头:“灰原,你怎么了,坚持啊!”
“我,”我拼命喘着气,“我可能撑不了多久了。”工藤仿佛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拽着我的手臂上,鼓励着:“灰原,你再坚持一下。绝境中再多坚持一刻,就有可能会看到奇迹。”他一个人几乎是带着我们两个人在奔跑。
我努力振作起精神来,拼上全身的力量,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子弹的射程越来越近,工藤用身体挡着我,几次险些射中了他。专卖场的木器差不多全被打成了筛子,铁器上火花四溢,边角上被打得全是缺口。一个商场工作人员正喊着“卖场后面就是安全通道”组织顾客逃生,就在枪弹的扫射下砰然倒地。
不行啊,暗杀者所在的位置正是安全通道的方向,照这样下去我们被追上杀掉是迟早的事!
工藤忽然拽着我钻近靠墙位置一架大型割草机与墙壁中间的夹缝,这缝隙很窄,只能容得下两个小孩子,可是这不是绝境吗?我没有问原因,工藤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果然,割草机后面竟是一道角门,虽然门被挡住开不大,但足够我们两个通过了。
“这种地方往往会有搬运货物用的通道。”工藤向我解释着,脚步丝毫不停,不知不觉中,我露出了一丝笑容:果然不愧是侦探的观察力呢。
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我们还不能松懈,必须尽快逃到安全的地方。
货物运送通道连着另一条热闹繁华的街道,通道出口正对着一家公园。工藤没有迟疑,拉着我箭步闯进公园,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刚刚喊了半句��“小朋友……”我们已经把他远远抛在了后面。
今天不是假日,这个时间公园里没有多少游客,正适合我们躲避暗杀。工藤带着我穿过草坪,一直跑到园中心湖泊旁的一片树林里,穿过树林就是一座小山,看样子暂时把杀手抛
在了身后,我们两个才停下来,各靠住一株大树喘气。
工藤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途飞行加上拼命地奔逃也让他累得不轻,重重喘息着说:“那些家伙动作好快啊,我们才下飞机就找上来了。看来……”他的神色愈加凝重,“我们也要加快速度才行。被他们抢先的话说不定线索会被毁掉。”
我却渐渐平静下来:“那就由我去引开他们好了。或许组织会因此放松警惕,你就有机会查案了。而且也能免除很多无辜者的牺牲。”
“别乱说。”工藤很生气,“我说过了要保护你。”
“你要保护的是天使。”我淡淡地笑,“我是从黑色泥沼里走出来的魔鬼,注定是要下地狱的。这样牺牲的话或许还能有些价值。”细细一想,我越来越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只要我能分散组织在这里的分部的注意力,以工藤的能力,获取有价值的情报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说过不许你再提那一套天使魔鬼的理论。”工藤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庄重,我想争辩,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郑重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是魔鬼,我就陪着你变成魔鬼,如果你会下地狱,我就跟你一起下地狱!”
我被他的话怔住了,工藤,他……内心是巨大的震惊,更是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虽然后面还有随时都可能追上来的暗杀者,虽然前面的道路渺茫得让人看不清方向,但我心中只剩下了幸福的感觉。抬起头,他暖蓝色的眸子凝视着我,我仿佛融化在了他的目光中。
正义的大侦探哪,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牺牲……
如果有可能,真的好希望有关组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啊!梦醒了,有爸爸,有妈妈,有姐姐,有平静幸福的生活,我要比别人先找到你,做与你从小一起相伴长大的青梅竹马……而现在,即使是由于注定命运的胁迫,即使你能原谅我,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曾经沦为组织的帮凶,无法释怀自己哪怕并非出于本意而沾染的鲜血……
时间好像凝固在了这一刻。一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一排子弹突然擦过我的面颊打在身后倚着的树干上,粗大的树冠一阵摇晃,工藤大惊,飞快地拉起我就跑,我们背后传来了大树倒地的轰响。
杀手在湖的对面向我们射击,很快就能追过来。树林外面唯一的藏身之处就是那座小山,工藤带着我径直冲向山上,伦敦地区没有崎岖巍峨的大山,然而小山却十分陡峭,他在后面保护着我,我们拼了命地攀到山顶。
可是,前方没有路了。公园里的山路终究不会太过复杂,我们上来的是唯一通向山顶的路径,而且顶峰的范围并不大,背面是几乎笔直的山壁,除了半山腰上几株斜斜生长出来的小树外连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朝山下俯望,一名杀手已经在上山了,另一个正冲进树林,马上也要到山脚。
我看向工藤,他,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在微笑?那是一种愤怒到了极点,然而永不放弃希望的微笑,霎时间,我不再担心了,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渡过眼前的绝境。
工藤迅速解下伸缩背带,在一端打上一个结做成绳圈,像游牧民族对付野马常用的办法那样,对准山腰的一棵小树抛下去,绳圈正好套在了树干上。他把背带另一端系在腰间,一只手臂揽住我的腰,低声说:“灰原,抓紧了。”一边调大脚力增强鞋。
第一名杀手迈上最后一步山路,双眼立即搜索到我们,刚要举枪,工藤已在同一时刻弹出了充气足球,奋力凌空一踢……暗杀者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只迅疾无伦的足球已带着强劲的力道击向他脸部。
与此同时,工藤一只手抓住伸缩背带,一只手紧紧抱住我,纵身跳下了山壁。
我只觉得耳边有呼呼风声,身体已经凌空,眼前的景物在一瞬间改变,几乎什么也来不及想,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本能地抱紧他,他也还是孩子的幼小身躯,但是他怀抱里的暖意隔着两层衣服流淌进我心里,让我感觉好安全,世间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
这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我们落地了,工藤迅速解开并拽回套在树上的背带绳套,环视四周,山的另一面已经出了公园的范围,这里是空旷的郊区地带了。暮色越来越浓,平成的福尔摩斯屡破奇案的先决条件之一是对生长于厮的东京,无论是地域特征、交通条件还是气候变化了若指掌的熟悉,而在伦敦这些优势都不存在,只能凭借敏捷的头脑和本能的直觉直接做出判断反应。工藤毫不犹豫拉着我奔向不远的一处建筑工地。工人们都已经下班了,可是尚未完工的摩天大楼只剩下内部的���修,楼内的电力和基础设施都能够应用。
我们跑进楼内的电梯,工藤刚刚按下上升的按钮,我就在电梯内安装的外部监控摄像头上看到了追过来的两名杀手。
“我敢打赌,如果警察抓住他们审问的话,肯定会发现这只是两个有精神问题的嗜血杀人狂,跟组织差了十万八千里。”工藤嘴角上扬,又是那种勇敢和骄傲地面对一切挑战,自信满满得让人信赖的微笑,“就像福尔摩斯常说的那样,莫里亚蒂教授操纵着伦敦所有犯罪活动,但是警察只会调查出街头发生抢劫凶杀案的同时那位教授正站在十五英里以外的大学讲台上传授他的高等数学微积分。”
电梯持续地上升,杀手追到大楼里来了,由于监控摄像头角度的问题无法看清他们下一步具体的动作,然而想也知道一个进了隔壁的电梯追着我们的行踪,另一个从逃生楼梯入手堵截我们。
已经上升到了第十六层,距离顶楼还有八层,工藤突然按下电钮停住电梯,拉着我跑出来,然后让电梯继续上升。这座未完工的伦敦国际金融交易大厦每一层都有着敞阔的空间和众多房间,我懂他的意思了——迷惑住杀手的视线,在这种迷宫式的无人空间里跟他们捉迷藏,尽量拖延住时间,直到警察到来。
我们跑进一家挂着“网上交易所”牌子的办公室,这里的位置十分合适,数张大型电脑桌既可以作为躲藏时的屏障,紧靠楼层边缘的大玻璃窗又能够在危急时通过伸缩背带成为逃生窗口。我看到办公桌上有一台被人遗落的笔记本电脑,正想试着打开与外界联系,工藤忽然“嘘”了一下,拉着我躲到被转椅挡住的电脑桌底下。
狭小的空间里,我们挤在一起,又贴得这样近了,近到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然而就在这时候,大楼绝对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脚步声。
如果不是周围环境安静得可以辨别出最轻微的呼吸,以如此广大的空间绝不可能对并不沉重的脚步声听得这般清楚。一名杀手应该到了二十四楼堵截我们,短时间内不可能找到楼下,另一名杀手不会想到我们停在了十六楼,即便猜出来,要想追着电梯的速度即刻从一楼赶到十六楼,就算拥有超强体力做得到也不可能控制住粗重的喘息和脚步。
而且,相信工藤侦探的耳朵比我听得更清楚,那种脚步不属于两名杀手中的任何一个,除了我们之外,楼内还有第三者!
是谁?是新出现的暗杀者,不相干的人,还是……
工藤看向我,我一点都不担心,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举起手臂挡在了我前面……
楼梯口传来咚咚地跑动声,这种沉重的步子……是那名杀手追来了!轻微脚步声的主人立即转身走出去。
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那两个人显然是在走廊上遇到了,突然“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沉重的人体倒地的声音。我一惊,工藤低声喃喃自语:“美国制造,左轮手枪,2000年后正式成为欧美情报及特工人员的配备枪支,容量大于一般手枪,可装12发子弹,声音低沉即使不装消音器在通常情况下也很难引人注意。”
神秘的第三者究竟是谁?
“快点,灰原,趁现在抓紧时间。”工藤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闪身钻出了桌底,跑到窗口,将伸缩背带的一端系在桌腿上,另一端绑住自己的腰,双手抓牢背带小心地钻出玻璃窗。还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大楼里还有多少未知的埋伏,目前的情势下正路显然走不通,楼梯和电梯很可能都处于对方控制下,我们的退路只有这一个办法。
“我先下去,你稍等一会儿,我到下面接应你。”工藤叮嘱道,他紧紧抓住背带,双脚抵着大楼的外墙,小心地一点点将背带放开,像攀岩一样轻捷地在墙壁上一跳,找准了着力点,接着又是一跳,再度缓缓地下降些许距离。
我站在窗口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时而向下看看他的进展,变成了深蓝色的天幕下,地面上忽然一片灯火通明,是警车!虽然我们不规则的逃亡路线给警方的搜寻带来了很大难度,但英国毕竟是久经反恐考验的国度,根据我们路上留下的线索,十数辆警车聚集在了楼下。
只要我们能再多坚持片刻,等到警察上来,危机就会过去了。可是,如果被警察问起我们两个亚洲面孔的小孩子为什么没有大人跟随而入境,入境来做什么,也很难应付呢!
我想着,工藤忽然从十二楼正对着的窗口探出头:“好了,灰原,你下来吧。别怕,小心些。”看来经过亲身尝试他认为最适合我目前体力状况的层次是十二楼,他已将背带的另一端系在了十二楼房间里的牢固物体上。
组织的生活看起来也并非全无益处,至少培养了我足够灵活的身手,还不至于被四层楼高的攀岩吓倒。我握紧背带,转身小心翼翼地倒着退出玻璃窗,摸索着找到一个重心着力点。就在此刻,我全身都已经退到了窗外,突然听到走廊上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那个神秘人物因什么事急忙跑开了。
然而已经没时间多想了,我学着工藤的样子,小心地倒换着手抓紧背带,一点点向下攀爬。没过几分钟,工藤所在的十二楼窗口就出现在了面前。
“你看,我说没关系吧。而且我们很快就会没事了。”工藤微笑着向我伸出手,他一定也看到了楼下的警车,我笑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准备在他的帮助下回到楼内。突然,我左脚一滑,身体重心落空,顿时向楼下坠去。
“啊?”我一惊,险些惊呼出声,工藤紧紧拽住我,孩子一般的苹果小脸涨得通红,拼命鼓励着我:“别慌,灰原,我一定能拉你回来,你要配合我!”天啊,他的声音这么大,他难道忘了如果在警察冲到楼上之前招来杀手我们一样死定了吗?
在他坚定的暖蓝色眸子注视下,我什么都忘了,忘记了恐惧为何物,振作起精神,努力斜抵住墙壁,配合着他的力量,慢慢爬回窗口。
终于,在工藤用尽全力最后一拉的协助下,我几乎是踉踉跄跄跌进了楼里。工藤累坏了,双手撑住膝盖,对着玻璃窗大口喘着气。我紧绷的心放松下来,淡淡一笑,才想说话,紧闭着的房门忽然从外面缓缓打开了。
我的呼吸顿时一滞,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张狰狞的脸孔出现在门口……
是那名杀手!
他狞笑着,朝我们举起枪,工藤飞快地转过身,我本能地扑到他前面,希望能够为他抵挡,枪口对准了我们……
一记沉闷的声音在暗杀者背后响起,杀手身体一晃,一丝鲜血自嘴角流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跟着一个金发妙龄女郎出现在我们面前,满面堆笑,手上的左轮手枪冒出一股淡淡的轻烟。
工藤用身体挡住了我,卷起袖子露出手表麻醉枪,全身都处于警戒状态。
金发女郎却不在意,笑着跟我们打招呼:“Hi,二位可爱的小朋友就是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吧?我叫凯瑟琳,是专程来接你们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和行程?”工藤冷峻地问道,我们两个都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任何组织或有关邪恶的气息,然而那不是放松戒备的理由。
凯瑟琳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你们果然不是普通的少年,不然也不会担当到伦敦来的重任。我是皇家特工中心的特工,直接隶属于伊丽莎白女王座下,这是我的证件。”她很懂得怎样获取别人信任,并不趁机上前一步,而是凌空抛过来一个深色的小皮本子。
工藤一动不动把我挡在身后,我打开墙角的灯,捡起那本证件,上面有凯瑟琳的照片,经过对比确认是本人无误,还有皇家特工中心的印章和女王专有的玺章,以及相关守则条例及电脑识别读取的条码,看样子不像是伪造的。我把证件递到工藤眼前,他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着,微微一点头,我们两个取得了共识——她没有说谎,确实是皇家特工。
但是还有很多疑问,工藤的语气缓和了一点:“你的身份是真的,但是皇家特工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们?你找我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们到伦敦来的目的一样的原因,有关那个黑衣组织啊。那个酝酿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反人类新纳粹组织……”凯瑟琳的笑容隐去了,“组织的两个分部都在欧洲,我们也一直进行着调查。至于你现在其他的问题,我还不能回答你,因为那个我老板要亲自为你解开疑问。”她那种镇静而开朗的神态,让我几乎感到像是认识了另一个朱蒂老师。
相信她是个冒险的赌注,相形之下警察更可堪信赖,但依靠警察则意味着我们此次行程的行动计划成为泡影……
工藤,你的抉择是什么?
楼梯处传来了警察们赶过来的声音。
工藤紧蹙双眉,飞快地思考着,凯瑟琳指指身后:“小侦探,还不尽快做出是否相信我的决定的话,你和灰原小妹妹今夜就要在警察局里度过了哦。”
“好,我相信你。”工藤突然抬起头,“成功与失败几率一样的风险,我通常很乐意去尝试。”刹那间,他全身都似乎散发出异样的神采,那种逼人的光芒让身为皇家特工的凯瑟琳也不禁为之侧目。
凯瑟琳赞赏地笑笑,和工藤交换过一个相互信任的眼色,接过掷还给她的证件,转身出去与警察进行交涉。
不知道凯瑟琳跟警察的交涉是怎样进行的,但凭借直属女王管辖的皇家特工的身份,一刻钟之后,我和工藤已经顺利离开现场坐在她的汽车上了。
不出工藤所料,两名杀手被警方最终定性为带有嗜血倾向的精神病患者。
今天的时间已经很晚了,以我和工藤现在的身体状况,体力和精力都难以支持。凯瑟琳到酒店为我们订了两个房间,约定明天一早她再开车过来载我们去见她的老板。
凯瑟琳走后,我回房间冲了个热水澡以洗去奔波一天后的疲劳,心里却清楚某个好奇心超强的侦探是闲不住的。果然,房门铃几乎在我冲完澡披上浴衣的同时响起来,打开门,他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
“灰原,”他一走进来就说,“你应该也觉察到了吧,对那个凯瑟琳我有种奇异而微妙的感觉,好像是很熟悉的,应该是我们共同经历过的某种感觉。可我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经历过。”
“也许是从某个被认为是敌人的朋友那里吧。”我淡淡地说,很清楚他指的那种奇妙感觉,“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凯瑟琳的可信度有多大。要知道组织可以做到制造几可乱真的伪证或派人整容这种事。”
一丝熟悉的光芒在工藤的眼眸中闪过,他的神采突然闪亮起来,嘴角上扬,又是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于是我知道他对于明天的行动已经成竹在胸。
“放心吧,她不是坏人。”他笃定地告诉我,“如果她要杀我们有很多机会的。我相信,我们遇上的是盟友,跟FBI的朱蒂老师一样的盟友。皇家特工和FBI,还有你、我和服部,以及基德这些日本的精英,我们携起手来,粉碎新时代的纳粹组织指日可待了。”
是啊,粉碎了组织,你就可以回到天使的身边了……
说不出的落寞刹那间涌上心头,我慢慢走上阳台,仰望着伦敦的夜空,泼了墨似的深色天幕上几点寥落的星辰,天幕下是灯火辉煌的夜景,与东京没什么不一样呢。不知不觉中,我自语似的喃喃说出压抑在心底的话:“只要组织覆灭了,你就可以对毛利坦诚一切了吧。即使没有解药也无所谓了,善良如天使的她一定会原谅你。”停了一下,我补充道:“当然,解药实验已经有一大半成功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尽快为你研制出来,所以不用担心。”
永久解药的研究成功之日,就是我完成任务的悄然身退之时……
这是我欠他和天使的,所以一定要亲手偿还,不论将为之付出和放弃什么……
“小,灰……原……”我猛地转过身,工藤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口,站在我身后,微微垂下头,斯文而又可爱的小脸红愈苹果,额头上竟然有一层细密的汗珠,嗫喏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却说不出第二句话。
房间里的灯光给他的背影镀上了一道柔和的金边,朦胧的月光洒在他脸上,秀气灵动的五官使他看起来就像从古代欧洲神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不难想见十七岁的他是何等的魅力逼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天使即使伤心也爱他爱得义无返顾。
苦涩地笑笑,有些话腼腆的名侦探打死也说不出口,我立即读懂了他的心意,然而却必须做出决定:“不,不要说出来,工藤君!”
我的声音太激动了,工藤惊愕地抬起头,久久望着我。
心好疼,如果毛利不是那样美好,如果她不是宁肯自己委屈也看不得别人痛苦和不幸的善良天使,那么即使今天之前还曾有过犹豫和退缩的想法,经历了今天的事之后我也决不会再放手!可是……
“请不要欺骗自己的心,工藤。”我竭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读得懂工藤说不出口的心意,而且我猜得出他已经知道了我明白他的心意,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你放不下毛利。没错,而且我也放不下她。还记得在‘茧’的游戏中回到十九世纪伦敦的那次冒险吗,人工智能诺亚方舟说,僵化的体制和等级制度严重阻碍了社会发展,所以要让日本这个国家重来一次。其实何止是日本,当今世界的虚浮和躁动让整个人类都深陷其中。然而,即使是浮躁的现代社会,即使是在喧嚣的大都市里,还有毛利那样的天使存在,她真的就像上帝为了拯救人类而派下凡尘的天使一样。”
“毛利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并且,不仅于此,在我心中她还是,姐姐。我知道这样想很傻,毛利就是毛利,姐姐就是姐姐,谁也变不成另外一个人,姐姐已经被杀害再也不可能复活了,但是毛利像姐姐一样温馨的笑容,总是体贴得关怀别人而忽视了自己,真的让我有种错觉——她就是姐姐,是姐姐通过另一种方式回到了人间,回到了我身边。所以,我对自己发誓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决不让悲剧第二次上演,也不让自己再一次经历无法挽回的终生遗憾。”
“而且,对于她的美好和善良,她对你的思念和等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工藤,你明不明白一个女人没有多少青春可以用来等待?可是她却一直在痴痴等着你,身处繁华闹市而不沾染俗尘,为了一句并非本来的你亲口说出的誓言,独自隐忍下痛苦的泪水,无怨无悔地等着你。伤害天使是连恶魔也不齿的罪行!你如果让她伤心的话,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只是淡淡道出思考了很久的真心话:“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是一种幸福,而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则只能是一种遗憾。你是属于天使的,终将回到她的身边,你们在一起会很幸福。我只不过是一个外来的闯入者,因为命运的捉弄沦为了组织的共犯,破坏了你们原本完美的幸福生活,又因为对宿命的逃避而需要你的保护。”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对于我们而言,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把对方珍藏在心底里记忆的最深处,然后彼此忘记。等到组织覆灭后,我会在为你研究出解药后离开,到了那时候请你不要挽留,我只是在寻找另一种新的生活。或许,将来的某一天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我会找到属于我自己的平凡的幸福。”
曾经年少痴狂心比天高,经历了太多之后方才蓦然惊觉,原来普通人的生活无比珍贵……
“灰……原……”工藤喃喃地说,想往常很多次一样将真实的心情隐藏在镜片的反光下,我努力咽下眼睛中荡溢了很久的热热的液体:“记得西多摩市双子摩天大楼爆炸时候的情景吗,毛利,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却在险象环生的紧急关头决然带着你飞跃过六十层楼的高度和漫长的距离。她有勇气面对是因为对你许下的一定会等你回去的诺言,她不害怕是因为在那个时候有你伴在她身边……你真的可以忘记这一切吗?工藤,不要欺骗你自己的心。”
有一些人注定要错过;有一些事注定是遗憾;有一种爱不必执著彼此牵手;有一种情不必强求天长地久……
爱到极处,有一种最刻骨铭心的表达叫做放弃……
工藤,能够和你俩俩相忘,能够拥有今天的记忆,我已经足够了……
相对无言,沉默中我们都明了对方心中的百感交集,工藤暖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看起来好深邃,深得让我望不到底。目光的交流中,我们相互约定: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把对方珍藏在记忆深处,然后忘记。
“好了,”我努力换了一种淡淡的轻快语调,“快回房间去好好睡个觉。别忘了明天还要去见皇家特工的头头,很多事都等着我们去做。所以大侦探必须保持旺盛的精力。”连拉带拽不容分说地把他拖出了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转过身倚在门上,英伦的晚风从阳台上打开的门吹进来,带着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凉意,我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姐姐,我是不是很傻?
在伦敦的第一夜没有想像中的难以成眠和漫长,因为时差和体力透支的关系,我睡得很熟。
第二天,我和工藤都没有再提起昨夜的谈话。刚刚吃过早饭,凯瑟琳就开车过来接我们。
也许是因为有特工人员的引路,皇家特工中心并没有想像中的复杂和神秘。凯瑟琳的老板兼任皇家特工中心处长和英国情报部门大臣,还有爵士头衔,但这位名叫丹尼斯的大叔是一位与FBI的詹姆斯大叔同样智慧��敛,深藏不露的沉稳中年男子。
“两位小朋友请坐。”丹尼斯微笑着招呼我们,“首先我要向你们道歉,昨天由于我们推测的失误,导致计划出了漏洞,害你们一到英国就遭遇了一场险象环生的追杀。”
“这个不必说了。”工藤不卑不亢,“相信凯瑟琳已经把我们的问题告诉大叔了,现在我们最想听到的是答案。”
丹尼斯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许的神色,神态郑重起来:“能够受到FBI的特派委托,你们果然不是普通少年。那我就直说好了,在二战胜利、法西斯轴心国被瓦解几十年后的今天,居然还有一个秘密组织在暗中进行新的纳粹计划筹备,你以为远在美国的FBI有所觉察并开始调查,日本的你们密切关注一系列不同寻常的犯罪事件,与新纳粹组织的两个分部同在欧洲的我们反而察觉不到吗?虽然那个组织的秘密活动瞒得过警方,我们也因为掌握不到确凿的真凭实据而不能轻举妄动,但是我们可以肯定联系着一切神秘犯罪事件的那条看不见的线,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采取行动。我可以告诉你们,新纳粹组织里有我们的卧底,之所以知道你们会来英国是因为我们接到了本堂传送过来的情报邮件。”
“本堂?”我一惊,工藤不为人发觉地向前移动一步,把我挡在身后,然而却没有显出丝毫惊讶:“应该是本堂瑛爱吧。本堂瑛佑年纪太轻,而且动作和意图也过于直露了。”他果然早已经知道了。
丹尼斯露出一丝惊讶,继而赞赏地说:“我现在明白FBI的詹姆斯为什么这样信任你们了。不错,给我们传送情报的卧底特工就是本堂瑛爱,她在日本的名字是水无怜奈。”
“那个大姐的真实身份是皇家特工啊,所以会取水无怜奈这种化名。”工藤的双眼习惯性
地变成半月型,神色随即凝重起来,听对方继续把话说下去。
“瑛爱是英籍日裔的第四代移民,家族里从她父亲那一代起就成为给皇家效力的特工人员。当年接受任务的时候她弟弟还太小,不仅没办法承受要作特工必须的考核训练,而且不适合把举家牵回日本的真实意图告诉他。不过,从小在家庭环境里耳濡目染,那孩子应该也学会了一些诸如通过脉搏呼吸测试别人是否撒谎之类的基本技巧,与普通孩子表现得不大一样吧。”丹尼斯解释着,“事实上她不是我们第一次派出去的卧底特工。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们刚刚发现组织存在的时候,就派遣过卧底人员。可是那名女特工到达日本之后,在与新纳粹组织接触的过程中和组织内部的一名科学家一见钟情,竟然不惜为之放弃特工的身份和职责,转而加入了黑暗组织。那是名很有科学才华的姑娘,实在很可惜,她的背叛也导致了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成功地派出第二名打入组织内部的卧底,也就是本堂瑛爱。”
“背叛?”工藤低声重复一遍,我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丹尼斯接着说:“她的名字叫艾瑞娜·布恩,或许你们从FBI那里听过她结婚后的名字——宫野艾瑞娜。”
妈妈?!
我被突如其来的震撼惊得险些坐到地上,工藤适时扶住了我,转身傲然瞪视着丹尼斯,等待他下面的解释。
霎时间,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许多以前想不通的问题仿佛在一刹那有了答案。我明白了在组织里妈妈为什么被称作坠落地狱的天使,明白了她在录音带里告诉我的那个惊天秘密,除了组织的真实目的之外的秘密,那是她和爸爸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最后能为我和姐姐做的事,而如今,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了……
丹尼斯仿佛有些疑惑,我知道是自己刚才的反应失仪了。可是工藤自始至终都很镇静。
他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心情平静下来,恢复成那个冷漠镇定的灰原哀。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们两个冷静的态度,或者更多的是出于对大力举荐我们的FBI的詹姆斯的信任,丹尼斯的疑惑只在一刹那,继而目光中流露出选择继续相信我们的神色,接着说:“瑛爱的身份是绝密的,即使在皇家特工内部,也只有女王陛下和我们少数几个人知道。因为艾瑞娜的背叛,她能打进组织是很不容易的,这份任务不仅要求她典型的亚洲面孔和纯正日本血统,为了做到不引人注意还必须以家庭作为掩护,举家牵回日本,并且她也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为了消除可能会留下的痕迹,她不得不采取比对手更加谨慎和周密的行动,完全与过去的生活断绝,抹去任何以前的印记,必要时候甚至不惜一切的牺牲。”
我立即想到服部说过的有关本堂瑛爱详细资料的缺失,以及当年知情人的离奇死亡,工藤显然和我想的一样,暖蓝色的眼眸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所以就需要采取和新纳粹同样的手段,为了达到修改身份履历并且不被人查出的目的不惜不择手段,哪怕是杀人灭口,是吗?”
丹尼斯一声轻叹,似乎有些尴尬,语气却是不容质疑:“小侦探,我相信你的正义感,可是请不要怀疑我们的动机。我们为皇家效力,目的不是为了滥杀无辜,如果可能的话,我也不希望牺牲任何一个普通人。然而有些人是注定了要被牺牲的,为了能早日查出组织的内幕,为了能维护世界的和平、让更多的人更幸福的生活,我们不得不做出这样的抉择。何况,牺牲的不仅是大阪府的警察,为了能让瑛爱顺利取得纳粹组织boss的信任,需要做戏的部分必须真刀真枪实际发生,不管是被子弹打穿双手双脚也好还是肋骨被打断,并且她的父亲牺牲了自己,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自己死在亲生女儿手里。”
是吗,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为了更多人能够拥有更幸福的生活,所以有些人是注定要被牺牲的……如果能让全人类享受更加美好的生命,那么一个人的牺牲也是值得的吧……
工藤黯然无语,他无法辩驳丹尼斯的话,即使不能够认同,但必须承认丹尼斯和本堂瑛爱的抉择没有错,尤其是几乎可能作为唯一潜入黑衣组织探知情报的途径。即使这份认知极其痛苦……
我情不自禁回握住了他的手,他的眸子忽然亮起来,握住我的手的力道更大了。
“那么,我想其实也就是本堂瑛爱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吧。她目前的身份还是被FBI逮捕的黑衣组织成员基尔,如果不亮明真实身份是没办法在FBI眼皮底下给你们传送情报的。”一旦掌握大致的事件内幕,具体的真相细节就没办法再瞒过工藤侦探的锐利目光,“而如果她向FBI证实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那么强留下她进行审讯就没有意义了,最好的办法是皇家特工和FBI联手合作,对她而言就是回到组织继续卧底生涯。”
“组织的成员80%以上都被进行过洗脑,即使是没被洗脑的人员,失手被擒而又反抗无望后第一个本能地动作就是自裁,以免被对手套出秘密。”我接着工藤的话说下去,“丹尼斯大叔你刚才也说过,本堂瑛爱为了顺利打进组织付出了巨大代价,可是如果在那么多黑衣成员强行劫人被全数击毙的情况下,如果只有她一个毫发无伤地回去,就算是能通过组织的检查,前面为了取得信任而做出的牺牲代价恐怕也会白白付诸东流。”
我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只是在平静地述说一个大家早已心照不宣的事实。
如同以往每次的案件一样,工藤配合默契地对我的判断进行补充:“相信对于专业特工来说,找一个回归组织的借口不是难事,问题是需要让人相信这个借口,尤其是在必须面对面与之作全方位斗智的是新时代的纳粹分子的时候,不付出任何代价让人不可想像。我们两个的英国之行就是这个代价,特别是在必须把我们到来查案的情报及时传递给你们的关键时刻。所以我们到英国来的消息是本堂瑛爱透露给黑衣组织的。”
凯瑟琳急于想解释什么,丹尼斯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断工藤的话,他眼出露出一丝笑意,我简直可以把这位情报部大臣大叔当作透明的读出他的心思,他几乎是在转和詹姆斯曾经有过的同样的念头,想把外表只是一个普通少年的工藤说服加入皇家特工组织。
工藤嘴角上扬,习惯性地露出那种会让人沉醉的微笑,自信满满,仿佛万千真相都尽在胸中:“我想刚才一见面的时候大叔你说的由于你们推测失误导致我们的被追杀,就是因为本堂瑛爱其实同时送出了两份情报。向黑衣组织透露我们到英国来是为了重新取得信任,但是并不能让我们真正被杀,所以她同时给你们送出了情报,在她的计划中只要你们及时赶到,不仅能救下我和灰原,运气好的话还能抓获组织派来的杀手。只是在这个计划中时间的计算出不得半点差错,只要稍有疏漏,哪怕仅仅是几分钟,也会导致昨天那种我们被大肆追杀的场面出现。”
他的目光明亮犀利,并没有丝毫指责的意味,我比了解自己更了解他,他只是不希望被人蒙在鼓里当作可以随意骗过的懵懂少年,要合作就必须站在绝对公平的地位上,所以他要证实自己的实力,这更是他的原则。至于可能涉及到他自己安危的事,他倒是从来都好说话并且不放在心上的。
丹尼斯点点头:“我承认你推理的都是实情。可是小侦探,相信你也不会质疑我们的本意和立场。失误确实是我们的责任,但是要剿灭纳粹组织就必须三方联合,首先要求的就是相互间的公平和诚信。我向你和这位小姑娘保证以后决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件了,我们还有FBI可以精诚合作。我完全可以全心全意信任你们,你们也将会同样信任我,是吗?”
他诚恳地向工藤伸出手。
工藤微笑着与他握手。
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站在绝对公正的天平上,彼此做出男人之间最庄严的承诺。
回过头,凯瑟琳正微笑地注视着他们,似乎和我有同样的感受。
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沾满无数鲜血的组织离覆灭并不遥远了,姐姐,我终于能够为你报仇了,同时,也是分离时刻的日益临近……
在丹尼斯的办公室里,工藤通过电子邮件与FBI取得了联系。朱蒂老师证实了他关于我们离开之后发生事情的推理,并且他们通过服部的联络介绍取得了大阪府警方的信任,已经与服部平藏展开了全权合作。有FBI、皇家特工以及日本警方通力联合,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互通情报的有无,设计全面详尽的围剿计划,然后等待本堂瑛爱从纳粹组织内部传递出确切的消息,进行最后的全力围歼。
这些都是特工人员和侦探的工作,不属于我的专业领域范围。
与丹尼斯专注地商讨作战方案的工藤不时通过互联网与服部和FBI交换着意见,他眼睛里闪烁着我再熟悉不过的锋锐光芒,自信,无畏,敏锐,决绝,蕴涵着勇于面对世间一切不公的黑暗挑战的气魄。真的好珍惜最后能够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啊!尽管我并不很关心那个正在被讨论方案的具体细节。
因为我理解他,相信他,只要有他在,真的不需要担心是否可能会失败,我知道正义的大侦探一定能赢得最终的成功。
不过我却有点后悔没带一本专业书来消磨时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中午时分,一位大侦探和两位顶级特工的眼睛里都溢满了成竹在胸的神采,相信在互联网的那一边,关西的名侦探和FBI脸上有着同样的光彩,那种被他们的青梅竹马称为最让人信赖和可以放心依靠的表情。
丹尼斯和凯瑟琳请我们到特工中心的餐厅吃午饭,不出我所料,ABC三套决战方案被制定出来了,下午要做的就是对一些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况和细节做出补充及预防,然后等待本堂瑛爱下一份情报,根据她提供的最新资料进行决策性选择与判断。
我们都相信很快就能收到最新的卧底情报。毕竟组织不会毫无知觉力地坐以待毙,单单是对我和工藤的暗杀没有成功,他们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意识到有侦探对其进行深入的追踪和调查了。依我对他们的了解和工藤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先发制人是组织惯用的手段,他们肯定会抢先采取行动和对抗措施,只要是人的行动就必定有疏漏,不管那个疏忽是多么不起眼或者迅速地被弥补,都将成为使他们走向覆灭的决定性环节。
现在是敌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我们的预料和掌握中了。
工藤一直在望着我,我们坐在餐厅靠窗的位子上,午间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暖地照在我们身上,他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流动着变幻莫测的的光彩。他用大海般深邃的眸子探索着我的眼睛,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是在丹尼斯和凯瑟琳的面前,却什么也无法说出来。
“灰原小妹妹,你好像对推理和查案并不是太感兴趣啊。”凯瑟琳看看工藤又看看我,突然笑着说,“虽然你很聪明,而且也很冷静,但是我想你来英国与其说是出于自己的愿望调查新纳粹组织线索,不如说是陪伴这位小侦探吧。”
这一次是我难得地变成了豆豆眼,工藤本能地脸红成一片,却没有像摆出一副打死也不肯承认的表情以明显死撑的口气立即予以反驳。
凯瑟琳轻轻笑了起来,真不愧是皇家特工的重要成员呢,观察可以这么细致入微。
“小妹妹,下午皇家学术报告厅里有剑桥大学的教授做学术演讲,你如果感兴趣而又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无聊的话可以去听哦。我可以送你进去的。”凯瑟琳好心地建议,我直觉地想拒绝,我也不愿错过工藤脸上那种让人痴迷的耀眼而神采飞扬的表情啊!尤其是能够相处的时日已经无多……
可是凯瑟琳接着说:“今天做演讲的是剑桥大学医学院的艾蒂安·沙莱教授,他是生物细胞研究与药学工程方面的权威呢。我记得他今天报告的题目是……”她略停了一下,努力思索着,丹尼斯接了下去:“《人体基因与细胞的生化核变》。虽然像相对论一样还只是纯粹理论上的课题,不过作为这方面的权威,沙莱教授的研究有他独到的地方,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处于最前沿。”凯瑟琳笑眯眯地说:“没错,他可是我们国家的骄傲呢。不过这种枯燥的专业学术性报告,小妹妹应该没有兴趣吧?但是现在外面很危险,别的地方没什么可以去的……”
“不,我要去听这个报告!”我立即反应过来,生化和医药权威的研究课题报告!虽然我自己也有这方面的学位和多年研究经验,然而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博采众长反倒有可能达到一个崭新的领域。而且,我有一种直觉,制作APTX4869解药的关键,就隐含在这次的学术报告中!
工藤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配合我:“反正现在还没到最终决断的时候,灰原一个人听我们争论也很无聊,不如去听听学术报告吧。消磨时间也好啊。”
工藤君,你就那么急切地盼望着早日变回去吗……是啊,你和纯洁的天使都已经彼此期盼了那么久……
我天真无邪地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那好吧。”凯瑟琳或许有些奇怪,但她早就知道我和工藤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等一会儿我送灰原小妹妹去皇家学术报告厅。现在就请先好好品尝我们这里的美味佳肴吧。”
英国风味的葱烧羊排端了上来,还有皇家秘方烧成的菌汤。大家谁也没有再说话,各自默默品尝着面前的食物。
工藤似乎一直在隐忍,午饭后凯瑟琳起身准备送我去皇家学术报告厅,他终于忍不住,有些别扭地转过头,脸红红地,略显迟疑地开口:“灰原……”我笑笑打断了他:“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
他猛地抬头直视着我,我淡淡地一笑,跟着凯瑟琳起身向他和丹尼斯告别,像平素正常的灰原哀一样留给他一个云淡风轻的背影,把感动和情愫深深藏在一个心底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谢谢你,工藤,不,新一……妈妈是背叛光明的皇家特工,我很震惊,但这决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困扰与影响,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妈妈,是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留给我的天使一
样的妈妈……就像你一样,即使分别迫在眉睫,日后你会和毛利幸福地走在一起,但你永远都是我最牵挂的人……
不过这场剑桥教授的《人体基因与细胞的生化核变》主题报告对我来说的确很无聊,绝大部分病理和内容都是我刚进哈佛就研究过的,与在组织时进行的实验相比只不过是初级阶段而已。
我听着台上沙莱教授激情洋溢地演讲和台下不时响起的掌声,临窗的座位很方便让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照在我身上,简直昏昏欲睡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和工藤他们在一起讨论决战方案呢。
“在时间和基因突变等特殊与特定的适当情况下,生物细胞通过一定化学作用可以在理论上实现浓缩或者膨胀,也就是以往只有在神话才会出现的返老还童或迅速衰老现象,但是因为不管是普通生物还是作为高等生物的人类,智力因素都是具有与身体状况完全不同的一种极其微妙内涵的基因,所以脑细胞的变化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这种理论上的化学作用可以是……”
忽然,一段飘入耳中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知道这次来听演讲肯定会有收获的直觉没有错!沙莱教授的报告对我而言了无新意,但其中几个关键点却正是对我制作解药以来长久无法突破的难题的决定性提示!
我集中了全部精神专注听着,迅速将台上教授的一字一句转换成方程式在脑海中一一演练,太好了!预感到攻克难题的方案触手可及,我感到辛苦没有白费的欣慰,如果此刻立即回到实验室,至多需要一周时间,我完全有把握能够制造出APTX4869的解药。
心酸酸的,一丝无法咀嚼的苦涩似乎夹杂其中,却飘渺得让人无法捕捉到,我是在亲手将他从身边推开啊!可是,该说的话不是在昨夜都说明了吗,只要他能够幸福,只要天使一样的毛利能够在苦苦等待后获得幸福,即使牺牲一切我都无怨无悔……可以说是我欠他们的,但是我毫不怀疑善良的他和她会拥有美好的未来,他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轻轻一笑,不知道在旁人看来是否还有嘲讽的意味,我继续听着台上钻研一生的老教授耗费大半辈子心血做出的成果报告,努力搜集起其中可能会有用处的信息铭记在心。
报告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
来的时候凯瑟琳为我指明了回特工中心丹尼斯办公室的路,这里是皇家学苑及内阁大臣办公厅的内苑,也不用担心会有外来的暗杀者,我只要自己原路返回就可以。可是工藤他们好像已经焦急地等待了我很久,看到我回来,工藤立即递过来一张报纸:“灰原,你快看看这个。”
那是一张当天《泰晤士报》的晚间版,头版头条以大幅标题刊登着“德、意两国领导人与日本首相今天下午通过电话进行会晤,计划于一周后共同访日商谈洲际间经济合作”,下面是整整一个版面的相关报道,具体内容无非是为了促进亚欧间的战略经济文化交流与合作,由德国总理首先提议,将在下周与意大利总统联袂访日,进行东西方经济合作磋商等一系列活动,并有评论称此举将带动亚欧之间国际访问交流的一个新高峰。除此之外还附有一长串的���单,全部是与此次交流活动相关的三国政府中的高层,外长、首相、内阁参议员、执政党派主席、经济总长、司法总长、外贸部长,还有据称出于反恐需要而参加的海关总长、警界高层……另外还有许多大财团的总裁或董事将随本国政府领导人进行这次出访,以便能够考察在日本的投资环境并考虑与日本财阀开展合作的事宜。
“这是……”我陡然一惊,手中的报纸竟然似乎变得灼人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抬头看向工藤,他严肃地点点头:“你想的没错,就是这样。”说着递过来另一张纸,“这是本堂瑛爱刚才传过来的纳粹组织高层名单。”
组织高层名单上的中枢人物名字与报纸上刊登的将要进行会晤的三国财政界权威人士几乎如出一辙。偶有个别出入,那是因为将要做会面磋商的不仅组织在各国分支机构的高层人物,随行的还有他们的贴身保镖和机要秘书,也就是报上刊载的三国会晤人员中相对的地位资历较浅者。
换言之,在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泰晤士报》报道的出访名单无异于一次组织内部人士的全权会面列席表。
“果然,伏特加那样头脑简单的笨蛋在组织里只是少数,他们已经开始采取行动了。”我喃喃说,自己也不清楚是说给工藤听还是出于极度震惊下的自言自语,但是我知道决战已经刻不容缓。
无论对我和工藤的暗杀行动失败是不是导火索,既然早在工藤冒名顶替那个被杀的程序设计师坂仓卓给伏特加设下圈套时GIN就说过“总是感到被人追踪不放”之类的话,组织内部的精英可不只是他一个,FBI、皇家特工与日本警方联手并不是小事情,不管调查行动多么隐秘也好,他们都不可能没有察觉。而早在我还在组织里的时候,除去APTX4869系列药物的开发还处于实验阶段以外,他们的行动和其他筹备活动都已经接近了尾声。之所以没有立即发难,而是不断制造其他一些恐怖活动不过是为了使准备工作更加完满周密,一旦掀起最后的战争可以做到完美无缺而已。
毕竟组织的庞大机构活动已超过了半个世纪。
工藤习惯性地用手托着下颏,思索着:“这说明那些黑衣人至少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调查他们了。所以他们要先发制人率先开始行动。”下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是大家都明白,这次名义上冠冕堂皇的会晤是三国的纳粹成员开始发难的序曲,日后相关的阴谋计划和不便通过电话与电邮商讨的战争策略都将在此番会谈上议定。反正在当今社会谢绝媒体采访报道的大型政府间集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随意都可以找出类似“为使政策顺利实施所以暂不接受采访”之类堂而皇之的借口,既可以用完美的安全防卫工作保证只有自己人的内部成员参加,又不至于泄密,还能理所当然地不引起外界人士怀疑。
而一旦被他们最后敲定并实施有关的战争阴谋,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就再也无所顾忌,很快就会掀起将全世界都卷入其中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整个地球都将陷入腥风血雨。
“不仅如此,那帮狐狸一样的坏蛋考虑得十分周详,你们看看这个吧。”凯瑟琳在电脑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上现出CNN电子新闻网的最新更新版。
同样是大幅标题,不仅报道了德、意、日三国领导人将于下周在东京会晤的消息,还有日本政府出于安全问题的考虑,从即刻起至一定时限内开始施行限制外国人入境的规定,必要的入境则需要多于往常数倍的身份证件证明和必须经过复杂得多的程序审核。而且,同一国家每次的入境人数不得超过十人,并且不能连续申请入境。
理由同样很正当——为了防范基地组织成员趁机潜入境内制造恐怖袭击活动。日本首相新闻发言人通过媒体一再向其他国家的游客致谦,向大家保证这一政策只是源于安全需要而暂时实行,政府首脑访问结束后将立即解除,希望广大游客能够谅解。
新闻后面的评论有着不少人表示理解的跟帖,因为爱惜生命是人类的天性嘛,没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出国旅游。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这项规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限制FBI和皇家特工的入境签署的,至于已经在日本的朱蒂老师和詹姆斯他们,人脉力量毕竟有限,又没有证据不能与日本警方公开联合,对组织的庞大体系构不成什么威胁。
会面地点之所以定在日本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欧盟国家公民在欧盟内部国家之间出入境简捷易行,而且欧美人士的外在身体特征乍看起来很难详细加以区别,如果集会选在德国或意大利举行的话很难保没有别国特工和FBI暗中潜入境内调查破坏组织的计划。而在亚洲的日本这些顾虑都将不复存在,风险几率被降到了极低的线上。
“好了,现在没有时间做多余的无谓推测。”丹尼斯神色极其凝重,“我们必须尽快到日本去。这次三国首脑会面磋商也是我们剿灭组织的大好时机,如果不把握住的话,等到他们协商成功各自回国筹备发动战争,就算到时候能够打赢第三次反法西斯的世界大战,全人类也必将付出难以想像的巨大牺牲和代价。凯瑟琳!”只有在这时候他才显露出皇家情报大臣特有的果敢和决断:“你立即去挑选八名顶级特工,然后订机票,我们要立即赶去日本。但是为免打草惊蛇不能动用皇家专机,要订最早的民航航班。”他转向我和工藤,“至于你们,江户川小侦探和灰原小妹妹……”
“我们当然也要回日本了。”工藤猛地抬头,昂然应声道,“我们本来就是日本人,护照上的资料也是日本籍,应该不会受限制外国人入境政策的制约。我们也要参加战斗!”我立即站到他身边,这种时候我不习惯多说话,但是决战的话也有我一份在内,我要和他并肩战斗!
丹尼斯与工藤对视片刻,两个人眼中都有着热血男儿间相互信任的坚毅,然后,他郑重地点头:“我们一起去日本。凯瑟琳,订十二张最早的民航班机头等舱机票。”
凯瑟琳领命而去。
伦敦飞往日本的最早航班是第二天凌晨五点起飞的班机。
与我们同行的除了丹尼斯和凯瑟琳外还有另外八名皇家特工中心的顶级王牌特工。
头等舱只有我们这些人,工藤坐在我身边,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地自信微笑,对胜利的未来充满乐观和信心。说起来,除了对于天使的负疚和牵挂外,我竟然从未见过他忧虑的样子。
工藤,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你和毛利,不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一定会……
妈妈为了爸爸甘愿变成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天使,姐姐为了赤井明知是死亡的结局依然义
无返顾走下去,而我……我想起自己在昨天得知决战临近后所做的决定,欣慰而无怨无悔,不由自主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幸福……
“咦,你在想什么?”工藤放大的孩子气面孔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仰过身子试图和他拉开距离,可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个家伙,行动总是这么不拘常理、悄无声息的,本应全神贯注思考决战策略的他竟然还有暇一直关注着我,而我也习惯了被他关注的感觉……
“想像一下战斗胜利后某位恢复真身的侦探被空手道修理的场面,不可以吗?”我凉凉地反问回去,满意地看到工藤额头上出现大大的“十字路口”,眼睛变成半月型“呵呵”尴尬笑着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好可爱的表情呢。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听交通课那名女警宫本由美讲起过的、在摩天轮上殉职的刑警松田阵平的故事。那位我从未见过的刑警应该和高木警官很像吧,尽管在由美警官的讲述里他拥有更加狂野的气质和不羁而出众的外形,但是能让优秀强悍得令众多男子也相形见拙的佐藤警官终生难忘、甚至经过三年都舍不得删除他留下的一条短信,那份与众不同已经足以令人调动全部想象力去描摹他曾经有过的音容笑貌了。
也许佐藤警官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好好把握和松田警官相处的时光,谁也未曾料到那时光竟然短暂得只有转瞬即逝的七天,他选择牺牲自己等待提示的炸弹爆炸那一瞬间就是他们拥有的全部永恒。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他想到了什么,是没能兑现为挚友报仇的诺言的负疚还是无法亲口向佐藤警官表白心意的遗憾,也没有人知道他脸上是否挂着从容无畏的微笑直到最后一刻,可是,佐藤警官相信,每一个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也都相信,他只是镇静然而决绝地做出一位刑警最本能的直觉抉择,他希望佐藤警官和更多善良的人们能够幸福。
好在佐藤警官身边现在有了高木警官的陪伴,他的温和是对她饱经生离死别沧桑心灵的最大抚慰,松田警官一定在天上微笑地祝福他们……
我淡淡地笑了。
凌晨两点,我们的飞机在东京国际机场降落。看来这个时间和我们很有缘呢。
一切入境手续和相关程序办理有皇家特工们代办,无须我和工藤操心。通过海关检查走出机场后就可以看到一辆毫不起眼的破旧汽车停在路边。
事先得到通知的FBI来接我们了。
我们这些人分散开来以最不引人注意的姿态上了车,开车的司机竟然是易容的黑羽快斗让工藤老大不爽,就像往常跟关西的名侦探一起查案时一样一阵斗嘴。丹尼斯他们听说眼前这个看似最没有特征的人竟是怪盗基德改扮的十分惊讶。我倒是很明白,他现在是我们的战友,目前的情势下首先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他精妙的易容术正可以派上用场。反正以往被基德偷到手的珠宝都在事后悄悄送回了,只要报了杀父之仇今后他就可以不用再以基德的面貌现身,也就无须担心警方的抓捕。
除去FBI和服部平藏等可靠的大阪府警界人士之外,只有服部平次、黑羽快斗和博士知道我和工藤秘密回到日本的消息。而当快斗开车送我们到FBI在东京郊区以詹姆斯名义租下的一幢别墅里的临时秘密据点时他们都等在那里。
“小哀!”博士一见到我就大呼小叫着冲上来问寒问暖,“听说你在伦敦一下飞机就被人追杀,有没有伤到哪里啊?”脸上是我所熟悉然而令人倍感温暖的可爱神情,见到亲人的感觉真好。工藤习惯性地变成半月眼:“喂喂,博士!”额上冒出一大滴汗。
“好了,博士。我没事,因为有某个逞英雄的侦探一直在保护我嘛。”意识到大家都在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们,我不禁脸上发烫,连忙抽回被博士握住摇个不停的手,同时成功地将平成的福尔摩斯刚刚恢复原状的眼睛再度变成半月型。
博士这才意识到场合不对,尴尬地挠着头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下来。
皇家特工与FBI以及服部平藏和远山刑警部长等人短暂的自我介绍之后,大家很快进入了商讨对抗组织策略的正题。
一张德、意两国首脑访问日本的日程表已经被摆上了台面,抵达时间是在下周的今天。但是第一天在东京的交流活动有媒体的全程追踪报道,很理所当然地,这种大规模的政治出访不在传媒身上做足作秀功夫简直是无法想像的。第二天,三国领导人将到鸟取县参观那里新建的目前世界上最具规模的环保生物园,并顺路访问总部设在该县的日本最大金融
集团,当晚在那里新近落成的亚洲最高层国际饭店举行谢绝媒体入内的国际政治经济磋商会谈。从第三日开始,德、意两国首脑的参观访问将会分开进行,日本方面陪同的政府高层也将分做两部分,除了两国出行的领导人结束访问回国时必要的新闻发布会,再不会有三国相关的全部财政界高层人士共同出席的场合了。
换言之,组织在德、意两国政府与财经界高层访日行程计划中的第二天晚上于鸟取举行的三国会面是我们采取行动的唯一时机。一旦错过,时不再来。
凌晨已经算是新一天的开始了,距离最后决战我们还有八天时间。
朱蒂老师似乎是在无意间打开了日本TBS东京广播公司的《凌晨新闻》广播,播音员正在播报一条最新新闻:“据本台最新收到消息,昨天深夜,位于横滨的日本唯一利用核反应堆发动工业与民生必需电力的核电站失窃,大量核能燃料被盗走。根据1946年签署的《日美安全条例》以及‘六方会谈’协议,日本作为《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缔约国应属于不能拥有核武器的无核国家,横滨核电站是日本唯一得到世界安全法规允许的为发展经济与人民生活必需而成立的核电站,因此核能失窃迅速引起国内和国际各方人士的重视……据可靠消息透露,失窃时间大约是在深夜十一点半以后,值勤的保安人员进行当天的最后一次巡查时还没发现特殊情况……”
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还不到凌晨三点,距离核能被盗只有三个小时多一点。
在座的人脸上均变了颜色,大家都清楚,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情况下于守卫严密的核电站窃走核能燃料,除了黑衣纳粹组织之外绝不用作第二人想。那些疯狂的家伙一旦得到核能,以他们所拥有的强大科学家阵容和研究实力将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詹姆斯等FBI吃惊尤甚,日本作为唯一承受过原子弹爆炸的国家,是二战时期美国为了报复其在珍珠港的偷袭而采取的以核弹进行反击的措施。新兴的纳粹组织计划中一项最重要的内容就是对二战中的盟国加倍报仇,如果给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掌握了核武器,美国就是其首当其冲的对付目标。
而且不只美国,中国、英国、法国、俄罗斯……跟那些家伙没有道理可讲,他们的战争矛头会指向任何一个认为是敌人的国家,以及侵略占领后会得到丰富资源利益的国家和地区。用“人间地狱”形容到那时侯的地球并不为过。
而组织已经开始对即将到来的三国高层会面展开全方位准备和周密而滴水不漏的防范警备了。在我和工藤离开日本的不到三天时间里,仅东京地区��发生了两起银行抢劫案和三桩谋杀案,他们是在分散警力,并且为潜藏在政府高层之中内线成员所实施的临时限制外国人入境政策提供舆论口实。
的确是很严密的计划。等待我们的将是异乎寻常的艰难考验。
八天时间,按照当前日本实行的限制入境规定FBI和皇家特工还能够再分别调遣十名特派员来。在绝对不能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我们的人脉力量最多还可以增加二十人。这些都是头脑与身手都趋于世界一流的精英,通常情况下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任务难得倒联合起来的他们,然而我们要面对的是复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庞大新兴纳粹组织,将一切可能的后援人手力量算在内也仅仅是增加了获胜的层面,而没有完全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必然把握。
最后的八天时间,足够我拼着赌一赌在���战期限内为工藤制作出永久性解药。
这种时候任何的谨慎都不能算过分,大家又重新审定了作战方案,并且设想了每一种可能会出现的意外情景,直到凌晨四点才匆匆休息片刻。服部父子等人要在天亮前赶回大阪,临行前大家商定决战行动应该和东京警方合作。
以目前的形势东京警方唯一能够值得完全信赖的只有目暮警官,天亮后詹姆斯亲自出面与他进行了秘密详谈并提出合作请求。再由他从搜查一课的警员里挑选出可靠的部下加入到对组织的决战行动中,并且绝对不能对外界哪怕是同事透露有关战斗的一个字。理所当然地,佐藤警官、高木警官、千叶警官,甚至还包括女警宫本由美在内,都是目暮警官亲自选择的能够信赖得被委派加入到对抗组织行动中的可靠部下。
开始目暮警官并不相信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会发生人体变小返老还童这样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有我和工藤的活生生例证,还有博士及服部父子的证实,再加上那位迷糊的毛利侦探时强时弱的推理能力,终于不由得他不相信眼前似乎只有在童话里才会发生的一幕了。
“呵呵,我说那个迷糊的毛利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变聪明了,每到破案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摆出装睡的样子来~~”目暮警官的半月眼也相当有名,特别是在得知被他视为“瘟神”的“沉睡小五郎”推理探案真相的时候。
尽管在见到我们的时候千叶警官和由美警官也惊讶得目瞪口呆,高木警官和佐藤警官却心有灵犀的坦然接受了这个对一般人来说即使亲眼目睹也难以相信的事实。其实他们也早就相信柯南决不是普通小孩子了。不愧是情侣,他们连心里想得都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对一直以来崇拜的“沉睡小五郎”毛利侦探有点失望而已。
接下来就是大家共同合作商定部署围剿组织的行动计划,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商讨演练,对工藤和丹尼斯在伦敦时议定的作战方案结合当前最新情况进行修改补充和模拟实战状况演习操作,集思广益提出新的施行建议和特殊形势下的可行性行动。在我们必须以并不占据决定性优势的人脉力量把握唯一时机对黑暗进行反攻的当前情势下,计划操作的完美是增加胜算的必要因素,每增添一分切实可行的周密性都意味着更少的警员生命的牺牲。
到第四天的时候,服部平藏和远山刑警部长等大阪警府人士以出差的名义来东京与大家准备最后的方案部署并等待决战行动,服部平次和黑羽快斗也各自向学校请了假,瞒过他们的青梅竹马全力加入到行动中来。同一天,新调来的FBI特派员和皇家特工秘密抵达东京。
第五天,佐藤警官的右手中指上戴上了和高木警官一模一样的订婚戒指,千叶警官憨憨地站在花店的玻璃橱窗前开始考虑送给由美哪种鲜花的问题,赤井秀一虽然表面上一如既往地淡定冷静,却若无其事地接过了朱蒂老师掰做两部分递过来的巧克力,带着一丝不易为人觉察的微笑细细品尝,相信解开了姐姐留下来的心结,他们会有一个可以预见的幸福未来。和未来可能的血洒战场相比往日的害羞与死撑面子的小小自尊心满足是如此微不足道,大家都无比珍惜地把握住时日无多的相处时光与美好生命,不至于留下未完成的终身遗憾。
虽然仅仅才分开一天,和叶跟中森青子却几乎打爆了服部和快斗的行动电话,即使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我也可以想见电话的内容,两个直率真诚的女孩向青梅竹马抱怨的话语掩盖不住对心爱的人的关心和诸如“查案时千万要当心”等看似千篇一律却饱涵了女孩子多少秘密心事的提醒。服部和快斗在电话里还是像往常一样跟她们嘴硬地抬杠,目光中却多了几许平日难得一见的属于男生的细腻,平常的斗嘴内容中深藏有着即将诀别觉悟的柔情。害怕她们会担心,这两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对可以用生命信任的她们也没有透露半点有关此次真实行动的内容。
其实,工藤对毛利的保护不也是一样吗,宁肯千难万险自己一身承担……
大家都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与纳粹组织拥有的数量庞大的各种类型人才相比,我们这边的精英也不在少数,但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在全面围歼组织后所有人员全身而退的程度。我们的胜算经过大家共同反复研究演练后已经占到了95%的绝大层面,我们会获得最终胜利,但那将是你死我活的浴血奋战之后。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几个人能够活着回来,胜利的结局必须付出不计生死的惨重牺牲代价,必要时全体成员与敌人同归于尽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
为了全人类的幸福与和平,大家平静而从容地做到了生死无惧,无怨无悔。没有人在乎生还的几率或忌讳有可能战死的话题。包括永远乐观、在任何绝境下都不放弃希望的工藤和无所畏惧、豪气干云的服部,以及常常孤身涉险的怪盗基德黑羽快斗。
就连向来乐观开朗的博士也破天荒地放下腼腆,鼓起勇气约了木之下茉纱阿姨共进烛光晚餐。因为这很可能是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机会向她表白真正的心意,“我们已经耽误了四十年,至少,我不想成为一生的遗憾……”
博士……
放心吧,博士,你,还有工藤,大家都不会死,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我会保护你们大家不受伤害……
第六天,我瞒过工藤和博士,想方设法联系上了本堂瑛爱。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能顺利实施早已决定的计划,告诉工藤的话他肯定会阻止我或者干脆用麻醉枪射晕我后由他一个人孤身涉险,但是我也已经想好了合作伙伴,那就是这位化名水无怜奈的皇家高级特工。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的身世是相同的,都被黑暗组织害到家破人忘。虽然她的身份和加入组织的原因比我更加光明正大,可是,她付出的残酷代价……被迫牺牲亲生父亲,将唯一的亲人弟弟一个人丢在对他来说几乎完全陌生的国度……相信即使在加入组织之后她也不会完全对弟弟毫不关注,但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稚龄的孩子独自在举目无亲的社会中苦苦寻找着“失踪不见”的姐姐。那种亲人因为自己而献出生命的剧恸是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永远难以体会的刻骨铭心滋味!我真的理解她,理解她的痛苦和想法,在身为特工人员必须要肩负的职责之外,她一定有着跟我同样强烈地向组织报仇、亲手讨回血债的愿望!
这种愿望与工藤教训因为复仇而杀人的罪犯时常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无关,跟灭绝人性的纳粹组织谈人性和宽容无异于对牛弹琴,对丧心病狂的疯子纵容只能成为对善良人的犯罪。我们向组织讨还血债,是为了给亲人讨回公道,也是为了亲手驱散遮盖了一直渴望着的光明世界的乌云,避免更多人的牺牲……与本堂联系上后的交流证明了我对她的理解没有偏差。她似乎也早就有了跟我同样的决定,甚至还保存了我背叛之前组织内部人员之间常用的联系密码以备万一。我本来是想用那个密码试试运气,能够顺利接上联系还真是多亏它。
这些天我都在博士家的地下实验室忙着进行制作解药的各项试验,但常常会被工藤拉着一起参加决战方案讨论和实践行动预演。说起来,他近来对我的态度温柔了很多,甚至,超乎寻常到让人感觉有点奇怪……丹尼斯和服部他们为了保密的需要都住进了詹姆斯在东京郊区的别墅,深居简出尽最大可能做到不引人注意。可是因为要赶在最后时限之前做好解药,也因为能陪伴博士的日子只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天,我坚持秘密住回了博士家。然而没想到他竟然也跟着住了进来。
每天,他都霸道地拉我跟他一起参加大家的计划制定会议,却现出一副不容拒绝的天真无邪笑脸,还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着我。受他的任性霸道牵连最大的是博士,为了送我们到FBI的秘密据点,只能天天以出去约会的名义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一通转绕,甩掉一切有可能的跟踪盯梢,还要以最无所谓而且不被人留意的态度带我们到郊区的据点。结果博士被人称为“恋爱热情高涨”,前天还接到了天使打来的电话,好心的祝福之余问他何时结婚。握着电话听筒的博士只能冒出一大滴汗地尴尬笑着,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还没有向木之下求婚呢就被新一害惨了”。
是啊,博士,战斗和死亡可以坦然面对,最担心的却是木之下阿姨会被牵连伤害。所以,即使早就准备好了戒指,在等待了四十年后终于能够说出心理话的时候却依然选择了隐藏,哪怕那是一生的爱和愿望……
博士,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会保护你,你一定有机会亲手为木之下阿姨戴上那枚晶莹得仿佛大海的眼泪一般的宝石戒指……即使无法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是无论身在何处,我永远都会最真切地祝福你和木之下阿姨……
目前最让我担心的却是工藤,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吗?
不行,工藤君,我决不会再让你卷进来,这场只属于我和本堂瑛爱两个人的战斗……
第七天,情况忽然又有了不大不小的变化。鸟取国际饭店作为亚洲最高层的酒店建筑特点就是其深入地底部分地下建筑深达三层,并且从地下室直到顶层全部都是酒店主体内容的包房和宴会厅,它的停车场反而设计成大楼以外的地上建筑物。而且与一般饭店越到高层包房价格越昂贵、属于贵族级别的总统套间不一样的是,鸟取国际饭店的地下宴会厅和顶层包房价格都是最昂贵的,尤其是地下宴会厅,据说特殊的特技效果可以使身处其间的人有在海底漫步的奇妙感觉,租金用寸土寸金来容易也一点不为过。地面以上的饭店中段部分楼层价格反而相对较低。
德、意两国首脑到日本访问的第一天,就是宣布下一天将于鸟取国际饭店举行的三国政府会晤改在地下宴会厅而不是先前公布的顶层会议室举行。
果然不愧是组织一贯滴水不漏的缜密作风,当年在西多摩市的双子摩天大楼,爆炸的最后一刻尚有我们五个小孩子和一位老画家飞车逃出生天,顶层的守卫防范手段无论再怎么做也及不上地下室的效果呢。会谈在地下宴会厅举行,就算有FBI之类的知情调查员对他们冠冕堂皇的肮脏会面心知肚明,想要混进去查探的机会也几近于零。他们一定早就计划到了这一层面,却直到最后一天才正式宣布,就是为了消除最后一点泄密的可能性。
当然,也许是组织boss深层潜意识里清楚他们的恐怖阴谋以及战争目的终究是见不得光的,比起更接近阳光的大楼顶层来说黑暗的地下室更适合他们。
这个突然变化使得大家再次改动了围剿行动方案,时间过于紧迫,已经没有机会将新的方案反复推敲甚至推翻重来,一切必须第一次就做到最好。最后,是东西方名侦探和怪盗的联手设计达到了最完美的要求。工藤、服部和快斗的智慧和精密思维得到了包括严苛的服部平藏在内的所有资深警员与调查员的赞赏及支持,年轻的他们理所当然成了这次全面围歼行动的总指挥。
我也在工藤的霸道要求下全面参与了方案修订。与此同时,我的实验结果会在第二天出来,可以百分百肯定这次一定能成功,之后解药的制作只需要三个小时就能完成。总而言之,在最后行动之前我就可以完成对工藤的承诺,把欠他和毛利的都还清,了却在这世上的唯一牵挂……
晚上,我一个人在地下实验室使用手提电脑和本堂瑛爱联络,我了解工藤他们的全盘方案,其实都不需要再重新设计行动计划,有她给我做内应,我们只需要比工藤他们提前几分钟行动就可以,十分钟时间已经足够。但是为防万一,我仍然通过电脑从网络上将工藤和服部他们决定的发动攻势时间后移了十分钟,并且在每一位参加行动人员的时间表上都做了相应修改,确保不会有任何一名无辜警员在我们实施计划的关键时刻涉足险境。
进入行动计划程序必须有密码并经过特别设定的系统确认属于参加围剿行动的警员一方的自己人,而我们这边所有人都是经过精心选择值得以性命信赖的可靠战友,所以没有人发现我所做的改动。在组织时养成的敏锐知觉和谨小慎微习惯也使我相信我已经成功地瞒过了似乎永远能够洞悉一切的工藤。
第八天,决战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工藤要先和服部他们汇合,然后一起赶去鸟取为晚上的围歼行动做最后的准备。临行前,他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灰原,这次行动很危险,我不想再做弄晕你的事,但是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我要你答应我,我不带你去鸟取,你要安心留在家里,决不再想做什么伟大的牺牲者为了不牵连别人而一个人采取单独行动。我答应你,我和博士都一定会活着回来。”
博士的任务是在鸟取县的临时指挥中心用电脑进行网上监控,防止组织或其他地方的黑客在战斗紧要关头进行破坏,同时保证德、意两国内组织分部的计算机专家在发现情况不对劲后不能对日本的金融和工业信息情报网络造成冲击。
这个家伙,前几天死缠着拉我去参加方案制定,等到决战的时刻却又让我一个人留在家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第一次欺骗我呢,用连他自己��不相信的语气?我相信他会拼死保护博士平安归来,可是他……我很清楚他的想法,他也明白这样他是骗不过我的,然而他要的不是我对他所说的话的信任,而是我对他的承诺。
工藤暖蓝色的眸子久久凝视着我,纯净而执著,等待着我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我决不孤身涉险,一个人单独行动。”我点头承诺。我不是孤身一个人,和我并肩战斗的伙伴名叫本堂瑛爱……
得到我允诺的工藤露出安心的样子,阳光下的笑脸有着孩子般的天真灿烂:“再见!多保重哦,灰原。记住你对我说的话!”放心地钻进博士等待着的汽车。博士也在向我招手:“小哀再见!”
晴朗美好的天气里,两个我最重要的人微笑着绝尘而去……
对不起,工藤,我要对你失言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有办法实现对你的诺言……
未到中午时分,我已经根据最后的实验结果成功地制作出永久性解药。
只有一颗。我不想变回去,对我来说,灰原哀的身份有着太多宫野志保没有的幸福和依恋。更何况,现在的我也已经不需要了……
将解药留在实验室最醒目的地方,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纸条:工藤,祝你和毛利幸福。还有,代我亲口向博士说一声对不起。
另外,是一封留给博士的信。
做完这一切,我戴上口罩型变声器,最后一次仔细环顾这个曾给了我无限温暖和安慰的家,然后细心地锁好大门,决然离去。
我要赶赴鸟取的战场。那里,本堂瑛爱在等着我,以及专属于我们的战斗……
觥酬交错,处处是钗光碧影,空气中弥漫着从巴黎空运而来的法国高级红酒和鱼子酱混合在一起的特有味道,灯红酒绿与金碧辉煌交相辉映的色泽简直恍的人眼睛发痛。将大厅四面墙壁幻化成各种栩栩如生的海洋生物在一片蔚蓝的海洋中游动景致的特技灯光的照映下,是一张张意满志得的脸和一片片饱涵狂妄骄横的欢声笑语。只不过,身处其间的人统一着装黑色,给这个流光溢彩的世界抹上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真不愧是组织的作风呢!本应该是发动战争的严肃密谋也能设计成全自助式的鸡尾酒会,眼前的这个场面,就算真的有记者现场采访也只会赞扬三国首脑不高高在上的亲民作派吧。人人恣意欢笑,看似人人无心,却人人随时随地在表面的松弛下不露声色地警惕周围可能出现的异常,比之气氛紧绷、形式僵化的传统会议不知提高效率多少倍。他们才不会在乎为此耗费的巨资上浸染了多少鲜血,对他们来说更多的财富很快就会源源而来,那些劣等生命能为他们带来金钱反而应该感到荣幸。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戴着大大的口罩变声器通过本堂瑛爱特地为我留下的只容一个小孩子进入的出入口,随后将这最后一个出口封死。至于其它通向外界的出口,早被她瞒过所有人的视线秘密地彻底封死了,她还顺便解决了基安蒂和科恩等几名担任守卫的人��。皇家特工超人般的绝境歼敌技能训练在这里正好是纳粹组织的克星。
对,这就是我的计划,妈妈留给我的录音带里比组织的真实目的更为惊人的秘密,她和爸爸最后为我和姐姐留下的东西——大量超浓缩的炸药,爆发的强度超过炸药本身体积数十倍,虽然没有核武器的辐射特征,却有着同样强大威力的毁灭性力量。当年她和爸爸已经预感到组织将要采取灭口行动,虽然凭借他们两个人的力量可以顺利逃离,但是却没有办法保证年幼的我和姐姐能够完全不受追杀的伤害,而且重情重义的爸爸为报boss当年的知遇之恩,即使背上“疯狂科学家”的名声、即使面临死亡也决不肯离开组织。并且妈妈也决不肯离开爸爸。
他们从容赴死,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姐姐还有我,那时候的我才刚刚出生,而柔弱的姐姐毫无疑问将在等级森严的组织里受尽欺凌。爸爸是医学家,但妈妈是化学家,他们惟一能为我们留下的是足以防身并让组织有所顾忌的武器,即便将被迫在黑暗中长大,可是至少不会遭受像他们一样被灭口的命运。哪怕是在没有退路的绝境下与组织同归于尽,总归不是毫无价值地白白遭到毒手。于是,爸爸作掩护,而妈妈亲自动手试验,他们用尽所有智慧瞒过组织派来监视的耳目,为我和姐姐制造了一大批威力巨大的微型浓缩炸药,然后藏在一个万无一失的隐秘地方。炸药的化学元素成分非常复杂精密,然而使用操作很简便,是妈妈用她的化学天赋专门为幼年的姐姐与我设计的,之后再在录音带里留下有关线索。
只不过,善良柔弱的姐姐,就算知道了这个秘密,好心的她也不可能动用爸妈留下来的武器。更何况,她要把这件在组织的严密监视控制下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的防身武器留给我……为了我,为了赤井,她像父母当年一样义无返顾走向死亡……
而现在,为了我所爱的人和更多善良美好的人能够幸福,我要动用父母唯一的遗物,与笼罩在爱好和平的人们头上的黑暗势力同殉……
本堂瑛爱和我抱有同样的想法,这次所有组织高层人员齐集的聚会促成就有一部分是她的力量,我们的任务分工是她绝密封锁一切可能的逃生出口,我负责设置安装炸弹,然后在最后几分钟突然现身吸引及转移如GIN一般精明人物的注意力,直至炸弹爆炸。而这项计划的代价就是两个人都会与组织共同埋在深深的地层下。
如果用遥控器启爆炸弹我很可能在关键时刻落入会场上随行保镖等身手矫健人物手中,而一旦遥控器被那些家伙掌握我们的计划将会付诸东流。这是仅有的复仇机会,决不允许任何可能导致失败的因素出现,所以在每一个经过精心计算的爆破点上,我安装的都是开启后就不会停下的定时炸弹。
耀眼的医学博士和生化博士头衔往往使人忽略另一个事实上是我最拿手学科的学位:麻省理工学院的爆破学博士!我的计算完美得恰到好处,丝毫不会伤及大楼外围包围圈的警员们。而组织花费巨款的同时还动用庞大势力包下的这座国际饭店今天根本没有多少客人,仅有的寥寥几人和侍者用几个适时的烟雾弹就能提醒他们及时逃出生天。
地下宴会厅的隔音效果是当今世界上一流的。纳粹组织千算万算,惟独没算到优势也可能变成让他们灭亡的劣势。
我隐身在灯光的阴影下悄悄登上此刻空无一人的主席台,随手拿过话筒,不少人已经发现了我,然而我抢在了所有人之前:“Hello,新时代的纳粹们,大家这个晚上过得很愉快吧。”
所有人的目光在刹那间指向了我,带着嗜血的疯狂和犀利,他们大概都在诧异本应该一只飞蛾也进不来的会场为什么会多出一个陌生的小孩子。许多我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冲到前面,金发碧眼的或黑发黑眼的,也许都是些如GIN一样身份的人物,尽忠职守地保护着他们的boss。GIN站在最前,举枪对准我:“小鬼,你是什么人?是谁放你进来的?”不愧是GIN,立即猜到了我有内应。
“好久不见了,GIN!我是Sherry。”随手摘下口罩型变声器,我笑得坦然而平静。距离炸弹爆炸还有三分钟,再没有了往日的逃避和恐惧,真正面对死亡反而使我心中一片平和。
如果工藤知道的话肯定会怪我的吧,他又要说无论什么样的原因都不能成为我安装炸弹与这些家伙同归于尽的理由了。可是,如果这是为了避免更多人的牺牲,让善良的人们能够更好地活着……即使真的有神要惩罚我必须沾染血迹的决定,那么,在死后,我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可是在那之前,我只有义无返顾沿着自己的选择战斗下去。
“Sherry?哼,原来你变成了小鬼头,怪不得能躲过组织的搜查呢。说,一定有人和你一样吧!”GIN阴冷地笑着,“这个会场里肯定有内奸帮助你潜进来,
快说,那是谁?还有在杯户城市饭店救走你的是谁?老老实实回答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我淡淡地笑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看一眼博士做给我的手表,只剩最后一分半钟了……
姐姐,我马上就能亲手为你报仇了……
“蠢货,有了变成小鬼这样的线索,你不说组织也能轻易查出来。”GIN阴沉地说,“那么你就死吧!”手指按在了扳机上……
我静静等待着……
突然,一只足球迅猛地从人群中飞出,“嘭”地击中GIN拿枪瞄准我的手腕,将手枪撞飞出去,然后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嗤”一声泄了气。
与此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呼喊着:“小哀!”分开人群迅捷无比地飞扑上来,重重喘息着,用身体紧紧护住我,将他自己完全暴露在组织黑洞洞的枪口下。
啊,工藤?!
霎时间,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变成一片空白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声音在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他是怎么进来的……
事后服部告诉我,发动总攻前夕的那一刻,工藤突然表现出强烈地不安,问他出了什么事,他的回答让大家都认为不可能:“不好了,灰原有危险!我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她!”朱蒂老师正说着:“Cool guy,那个小妹妹不是安全地在家里吗……”负责第一线监督的高木警官突然报告:“警部,饭店内好像有人安放了烟雾弹,很多客人忽然惊慌失措地跑出来……”
工藤立即跳了起来,匆匆扔下一句:“服部,这里的指挥就拜托你和快斗了!”不回头地向着饭店大楼跑去。他孩子般的背影透着坚定和无畏,速度快得服部和快斗两个人都来不及阻拦……
至于他是怎么进入所有通向外界出口都被我和本堂瑛爱联手封闭的地下宴会厅的——事后结局证明了我们封闭的有效性,将是一个永久的谜了……
我们身后是没有退路的墙壁,而其它三面,已经被密不透风地围住了。在牛高马大的组织成员紧逼包围下,他小小的身体似乎随时都能被黑暗吞没,却足以全面保护住我。他明亮的暖蓝色眸子,就好像,照亮这个阴暗世界的璀璨星辰……
“你是谁?”GIN身上的手枪永远都不只一把,冷酷地喝道,瞄准了工藤的胸膛。
“江户川……不,工藤新一,侦探。”工藤帅气地摘下眼镜,嘴角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孩子气的面孔上是与年龄不符的睿智和成熟,以及浑无惧意的坚定微笑。
“工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我几近绝望地问,我不要他死啊,对他的爱是支持着我超越生死的勇气和力量,可是,我要他幸福地活下去……他却用很生气很生气地语气回答我:“小哀,我在生你的气。”
是啊,你是坚持正义的大侦探,而我又做了违反法律的事……我黯然想道,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似是嗔怪然而却很温柔地接着说下去:“如果我是你,我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对魔鬼的宽容只能成为对善良的人的残忍,跟没有人性的人是讲不通人性和宽容道理的。小哀,我气的是你又瞒着我打算独自牺牲,难道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了吗?如果有危险我会保护你,不管是无法避免的必需死亡还是真的会下地狱,我都会伴在你身边。”
心,在刹那间再度沉沦,难以言说的幸福和温暖包围了我,真的好开心啊……但是,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足够,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无意识地看看表,绝望地想要使时间停留,可是只剩最后半分钟,我已经无力改变什么了……
我听见了心裂成碎片的声音。
“原来是那个侦探小鬼,杯户城市饭店那次就是你救走Sherry的吧。真是蠢,Sherry的眼光原来这么差劲,喜欢自动送死的笨蛋啊。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到黄泉路上做一对同命鸳鸯!”GIN冷笑着,手指扣动了扳机……
突然,宴会厅外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栋楼体都在晃动,大地也好像颤抖了!
GIN一怔,接连不断的爆炸轰鸣响起,连成一片,宴会厅内外都一样,密闭的空间里立即弥漫了火药烟尘和血肉横飞的气息,天花板和墙壁被炸得面目全非,水泥凝块、巨大的钢筋混凝土纷纷从上方砸落……碰巧站在炸弹边上的倒霉家伙无一例外被炸成了碎片,然而更令那些饱经各种风云变幻的组织头目们震惊的是蒙昧住视线让其看不清眼前状况的烟雾尘埃带来的恐惧,结构严密的纳粹组织也不禁起了骚乱!
大地剧烈地抖动着。
酒具和餐盘“啪”、“啪”摔在地上,桌椅全都散了架,金属板和木头碎屑被炸得四散乱飞,凶猛的烈火在几处地方同时熊熊燃起……然而,我被新一好好的保护在身后,他用自己为我挡住了一切外在的可能伤害,透过单薄的衣裳,我感到的只有他体温的暖意……
“就算死我也要亲眼看着你们比我先死!”GIN在灰暗的烟雾中狂叫着,朝我们举起枪……
一片巨大的天花板和坠落的横梁一起当头砸落,他甚至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压在了下面。
几乎就在同时,我们这边的炸弹也爆炸了,新一紧紧抱着我挡下了飞溅的金属和石块,又一片厚重的天花板朝我们砸落下来……
新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猛地拉我跳下主席台,就地扑倒,死死把我压在身下……下一刻,沉重的天花板在我们上方轰然落地。
惊天动地的轰鸣震动伴随着骚动人群的惨叫,刺耳的轰响使我除了躁动喧嚣什么也听不见,可以想见有限的空间里昔日不可一世的组织成员在意识到覆灭不可避免后的惶恐混乱。大地像被谁激怒一样疯狂地震撼着,地面裂开了巨大的缝隙,整栋楼体开始坍塌了……
烈火的浓烟和呛人的化学药物气体与地面撼动一起使我渐渐失去了意识,朦胧中,我却清晰地感到我很安全,因为有一个人为我挡去了所有的危险……
“小哀!”“小哀!”
好熟悉的温暖声音,是新一在呼唤我吗?真的很喜欢听他喊我的名字啊……可是我这是身在何处,我已经死了吗……
猛地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和地震已经停止了,周围也没有了黑衣人们无望地疯狂呼号挣扎,四下里一片寂静。不清楚究竟昏迷了多久,狭小的黑暗空间使我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过来,然而昏迷前的情形如同潮水般涌进脑海里……
片刻之后,双眼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我才逐渐看清楚我们目前身处的状况。
某种程度上多亏了那块朝我们砸落的天花板,新一在千钧一发之际拉我跳下主席台,天花板的一端抵在了高高的台沿上,形成了一个狭窄然而相对来说却较为安全的空间,我们此刻就处在这个空间中。并且天花板还为我们挡开了大部分在那之后不断塌落的砌墙石块和巨大的块状混凝土。这样一来至少暂时我们两个还都不会死。
可是,天花板的另一端,虽然被一旁地上散落的不知什么材料的杂乱物事分懈了部分重力,而且最顶端好像还卡在了地面粗大的裂缝中,但仍有相当大的
重力正压在了新一背上,就是体格健壮的成年人都有可能承受不住,何况他现在还是孩子的身躯……
不,其实被直接压住的本来应该是我,新一或许在塌陷的那一刻有机会逃开,可是他却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了我,将我好好保护在他的怀抱里,替我承担了一切伤害!
我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除了头还能稍稍活动之外,其他的身体各部分都被压得丝毫动弹不得。尽管如此,新一仍然奋力尽可能撑起身体,用独自承负重压来确保至少减轻一丝一毫压在我身上的负担。他是在用孩子样的身躯,为我担起如山的重负……
我们的身体依然紧贴着无法动弹,然而,在他的保护下我受到的压力已经很小,很小了……
“小哀,你还好吗?”他温柔地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看到我醒了,暖蓝色的眼眸中露出欣慰的神色,没有矫情,没有造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我、我没事。”我慌乱地回答道。黑暗中,我们唯一能够看清楚的是彼此的眼眸,都可以从对方晶亮的眸子中看见自己的眼睛。虽然他在刻意隐瞒,我仍能读出他眼底强行压抑着的痛苦!
突然,我再也无法抑制心底压抑了太久的感情,带着哭音冲口呼唤出那个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几千几万遍的名字:“为什么?新一,为什么?我把解药放在了博士家的地下实验室,我只是不想你再卷进来,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我要你活下来啊,你还有大好的光明前途,还有天使在等着你,你们应该拥有幸福啊,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他的目光出奇得温柔,深深凝望着我的眼睛,一直望进我内心最深处,“小哀,你说得对,我放不下兰。我的确准备像你说的那样,等到组织覆灭后就向她坦白一切,争取她的原谅,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珍惜她,弥补长久以来对她的亏欠。以她的温柔和善良,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幸福,而遵守和你的约定,与你相忘于江湖——但是,”他的声音变得很悠远,却字字撞击着我的心,“如果我能够做到和你俩俩相忘,那是因为我知道即使是身在天涯海角,地球的某一个角落里仍然有一个你和我在同一片天空下共同呼吸,因为我知道你是平安和快乐地过着你自己选择的生活。即使要我放弃全世界,我也要守护你微笑的样子——”
我听着他略带羞涩地倾诉,努力将每一个字深深铭刻在心里,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
曾经,我自己阻止了他对我说出心里话,曾经,我以为此生都不会听到他对我说那三个字,却怎么也没想到今生第一次听他亲口向我表白心意,竟然是在这样的场合……
氤氲的空气在我们之间流动,蕴涵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甜蜜,天花板隔离出来的狭小空间就是我们的全部世界。可是,偎在他的怀里,清楚听到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给我安全感的特有气息,我却甚至连回抱住他都做不到……
新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目光深邃而纯净,溢满叙不尽的珍视与怜惜,仿佛要在此刻用尽一生一世的光阴:“从来不敢对你说比地球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的话……小哀,因为我不知道与宫野博士,明美小姐,还有你妈妈相比,我是否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可是,我却知道看到你微笑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宁死也不愿你受到伤害……”他像着了魔般不停说着,虔诚地在我额头上深深印下一个吻,眼角眉梢的笑意透着至诚的无怨无悔。
“小哀,知道吗?你太善良了,你总是做什么天使和魔鬼的比喻把自己贬得很低,阴霾的生长环境不是你的错,你却总爱把什么都背负在自己的肩上……这样的你,看得我心痛……有什么危险,让我代替你去面对,有什么责任,让我代替你去拼搏……真的好想,亲手为你抚平眉宇间的忧伤啊……”
“兰说的没有错,我真的是一个笨蛋推理狂,我用责任和约定的借口来逃避对你的感情,却迟钝得不肯认清在这世上只有你才能仅仅一个眼神就明了我的心意。我能看穿各种错综复杂的犯罪,唯一看不清的却是我自己……忽略了每当直面生死危机时只有你可以让我信任和依靠,忽略了患难与共中我们相互支撑的心灵默契……太多的时光,就这样被迟钝的我白白浪费……可是我要守护你,用我的一切拼死也要守护你……亏欠兰太多,需要弥补她的也太多,兰是善良的天使,你说的对我们都不能自私地伤害她,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是那个有资格呵护你相伴终生的人……但是我要你幸福,那是我一生不变的希翼……”
用心灵倾听着他饱涵深情的话语,原本以为���已流干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我的眼睛模糊了,此时此刻再不需要压抑,我尽情放纵着自己的感情,依稀中,我的视线里只有他满含痴情的明亮眼眸依旧清晰。
“别哭,小哀,别哭。你的眼泪是我最大的心痛……”他轻轻吻去我的泪痕,我的脸颊在发烫,可是,我更清楚地感觉到的是透过衣裳渗透到我身上那股热热的液体!
他受伤了!
他不说,害怕我会担心所以什么都一个人承受,忍耐下所有伤痛强作出笑脸来安慰我,可是他更清楚这样瞒不过我。我的泪不听话地滚落腮边,他的语气有些慌乱了:“小哀,别哭,别哭……”
笨蛋侦探……笨蛋侦探!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你幸福我才会幸福啊……
早就应该想到的,在这种境况下,他受的伤决不会轻……坍塌的瓦砾石块并不是严丝合缝的铁板一块,总有些大大小小的棱角空隙,而或许是不幸中的大幸,地下宴会厅用来投射海洋幻景的特技灯是以最新科技设计的环保类型,类似植物生长的原理可以在接通电源后大量生成并储蓄氧气,制造幻景特技却只需要极小一部分,我们身旁正散落着这样一盏灯。这些都保证了我们不会因为缺氧而窒息。但是老天对新一和我的眷顾也仅止于此,我们都被死死压制住一动不能动,不要说时间一久势必困死地下,我连为他包扎都不能,他已经流了好多血,他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可是,就算外面的服部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救援我们,但是整座大楼想必都变成了废墟,等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一切也都晚了……
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我如此残忍!
在新一的怀抱里,听他诉说长久以来我们彼此都在逃避的真情,这是我往日只敢在梦中期盼的幸福啊!而此刻,我感到的却是绝望的幸福……等待了太久终于握在手中,却很快就要消散,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喃喃不断地说着话,似乎想把一生来不及说完的话在此刻说完,往日害羞的侦探打死也只会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尽在这一刻吐露。我知道他是想尽力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是我无法抑制地心疼,疼得仿佛要窒息……
新一,我爱你,我不要失去你,死也不要失去你……
时间好像过得飞快,又似乎格外漫长,一秒钟都变成了几个世纪。阴冷的黑暗世界里,彼此的心跳和体温是支持对方顽强坚持下去的力量。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衣裳上被鲜血浸染的部分更大了,新一永不服输的眸子里也渐渐露出了疲态,他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抓紧时间把话说完:“小哀,你说好不好笑,身为侦探的首要条件就是决不能相信什么神魔传说,我从来都坚持用科学解释每一种遇到的奇异现象,为此还曾被快斗嘲笑没有梦想。然而,我现在最大的期盼是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哪怕那是地狱也好。”
“死后的世界茫茫不可寻觅,我面对血腥凶残的罪犯和生死瞬间的危机从没有怕过,却真的害怕,再也找不到你……即使是地狱,至少让我还有希望,无论要等待多久,终归有一天还能够再见到你……真的好舍不得你啊……你微笑的时候好美,我喜欢看你快乐的样子……”
笨侦探,你在学博士讲冷笑话吗?真是一个烂笑话,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想糗他,想像往常一样找他斗嘴,不能再让他担心我命令自己不许哭,全部心事却在开口的一刹那被哽咽的声音泄露:“新……一……都是我连累了你……”泪,如泉涌,伴随着心头的滴血。
“不许你这样说,小哀。”新一的声音好像在生气,却掩盖不住蕴涵其中的关心情意,“爱上你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保护你,是我对你心的承诺,一个男人对最心爱女人的承诺。况且,你这样做是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你永远都这么善良,心口不一地佯装冷漠,却伟大到根本没有自己的概念,随时都会为了别人献出自己……”
可是,我从没有像此刻一样痛恨我做过的决定,痛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不要做什么伟大的拯救者,为什么我要在乎世人,爸妈被灭口的时候、姐姐遇害的时候、我被组织追杀的时候,所谓世人都在哪里?世人从没有爱过我,我又为什么要爱世人!新一,我只在乎你啊……即使战争的烽烟燃起,即使全世界都陷入灾难,我只要你幸福和快乐,那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
“小哀,别难过。我知道我骗不过你,你我心中都明白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以目前的状况等不到服部他们的救援。”新一用心凝视着我,我们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再也难以分开,这一刻竟是如此的缠绵,“任何绝境都不应该使我们放弃信心和希望,我们永远都不可以向命运低头,永远都应该顽强地坚持下去,牢牢把握住哪怕仅仅一线的希望。可是,如果死亡真的到来,也要坦然地面对,不能够逃避。你要记住,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它什么都不能改变。真心相爱的心灵不会因为阴阳相隔而分开,就算没有办法在日后陪伴你一路走下去,我也会在夜幕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上,一生一世守护你……”
不敢想,不敢想没有你的世界会是何等的冰冷与残酷,稍微碰触都令我痛得无法呼吸。担心被组织追杀时感到的是畏惧,而此时此刻,我是在害怕,自灵魂深处深深地害怕,新一,我真的好怕失去你……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不因为任何人绝望地祈祷而停留,一点一点带走我缥缈得抓不住的微弱希望……新一的伤口好像裂得更大了,鲜血,汩汩涌出……
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无助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新一,新一……”一直到声带喊出血来,我却感觉不到疼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唤回他逐渐流失的生命力……
“答应我,小哀,我要你答应我。”新一一定很累了,盛满阳光的暖蓝色眼眸里是遮掩不住的疲倦,然而流露出无限期盼的神色,“无论身处何境,无论多么绝望,你都要勇敢地活下去,连同我那份一起活下去,永远都不放弃……你不是一个人,我的爱将会永远伴随在你左右……我将与明美小姐她们一道,和你在一起……你一定要答应我,永不食言……”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是如此急切,执著地望着我,迫切期待着,仿佛我的回答就是整个世界……
新一,你永远都能看穿我的心思,你已经猜到了我心中所想的,对不对?所以,你才要我答应你,即使失去你对我来说就是失去了生命的意义……可是,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无法拒绝你,这是你对我生命的嘱托,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关我们两个人的爱的承诺,我不能让你留下遗憾和牵挂,不能拒绝你!
紧紧咬着下唇,直至咬出了血,我忽视不掉内心的剧恸,和他的伤处一起流淌着鲜血。然而,在他大海一般深邃澄澈的眸子的注视下,我做不到拒绝他。不忍看到他失望的神色,更不能让他生命中最后的愿望留下遗憾,我含着泪庄严地对他承诺:“新一,我答应你。我会勇敢地活下去,无论环境多么恶劣,永远都不放弃。我答应你,决不食言……”
新一笑了,目光中流露出欣慰和怜爱:“谢谢你,小哀……我好累,好想睡啊……对不起,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说了这么多话,他终于可以放心地休息了吧。他明亮的暖蓝色眼睛缓缓闭上,头渐渐依在我的肩窝……
我的心一沉,拼命呼唤着:“新一,新一……”却再也没有往日那个不知给予
我多少温暖和力量的坚强声音回答了,他安静得像个婴儿,用身体为我抵挡外界的风雨后睡着了。
是的,新一只是睡着了吧。他太累了,像以往每次追查真相侦办案情后那样,像上次在时限下午十五时以前找到救出昏迷中的毛利那样,他从不顾惜自己地拼搏,一定是因为体力透支太过疲倦了吧。他太累了,只需要睡一睡,那个活跃顽强的大侦探又会跟平常一样生龙活虎的吧……
我对自己说,然而,心却不受控制地好疼好疼,心恸到了极点就是麻木,灵魂和心灵只剩下一片无望的茫茫空虚,让我没有了任何感觉,无法再欺骗自己……真的再也看不到那双溢满正义和希望的大海般暖蓝色眼眸了,新一,他,已经离我而去……
我怀中拥着生命中的全部阳光,而此刻,阳光把所有爱和梦想留给了我,静静地悄然远去,离开了这个让他无限热爱并为之奋斗不息的世界……
呼唤着他的名字,一直到喉咙痛得发不声音,就像他还能随时微笑着回答我一样,地下凌乱血腥的废墟形成的空间似乎愈加黑暗了,恐怖而阴森,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我静静躺着,任泪水流尽,再哭出来的只有血,直到怀中小小身躯的温度一点一点消失,逐渐变得冰冷……再后来,仿佛过了几百年那么漫长,我也感到了深入骨髓的疲惫,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咦,什么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久了,瓦砾缝隙中射进来的一线光亮竟让我觉得刺眼。我一时间集中不起意识,耳中却清晰地听到从上方传来的目暮警官特有的声音:“太晚了,像这种大规模的剧烈爆炸,而且时间拖得这么久,恐怕很难找到幸存者了。”
服部立即很大声地吼回去:“不要乱说话,警官!工藤那家伙命大得很,他决不会就这么死的!”
目暮警官笃定地赞同:“当然,当然了,服部老弟,我们肯定能找到工藤老弟。”
……
哦,是救援来了吗?我不想离开这里,窄小压抑的空间里有着我最珍贵的回忆。离开了,就意味着我和新一将会被分开,再也不能像现在一样依在他的怀抱里,我将永远失去他……我不要失去他,那对我而言是不可想像的残酷……就这样和他在一起,即使被永远埋在地层深处也很好吧……可是,新一的声音仿佛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你知道吗?只要戴上这副眼镜,你的身份就绝对不会暴露,就连超人也用它骗了不少人。”
“不要逃,灰原,这是你的命运,不要逃避你自己的命运。”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和她有约定,有什么事我会解决,不让她担心。”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逃!灰原!离开这种地方,快点!”
“答应我……无论身处何境,无论多么绝望,你都要勇敢地活下去,连同我那一份活下去,永远都不放弃……”
我从未像现在一样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心中如此热切地渴望活下去!为了我
自己,也为了新一,我……要……活……下……去……
我凝聚起最后的力量,用脆弱不堪的声音发出嘶哑的呼唤:“我们……在……这里……”心中一个声音告诉我,未来的道路上,我不是一个人,我的生命不再只属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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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蔡霞
第三章
她回到家时,发现James仰躺在花园里的日光床上,四肢伸开,手里拿着一杯冰镇啤酒,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过来,一起躺下。”他挪了挪身子,空出一个地方好让她挨着他躺下。
“好吧!不过,我得先洗个澡。”虽然蔡霞在办公室的盥洗间冲过凉,但衣服和皮肤上仍散发着那抹不掉的充满内疚的愉快气息。以前,她从没有感受过这种负疚的欢乐,然而,这毕竟不是她的错。她躺在电梯地板上发生的奇特的使她亢奋的事,竟使她无耻地从连上帝都不知道的男人那里寻找乐趣。她既想把发生的一切从脑海中洗掉,彻底地遗忘掉,又想把它深深地留在记亿里,来刺激她,引诱她,迷惑她进入以前从末体验过的疯狂刺激之中。
她脱下衣服扔到洗衣机里,然后走上楼梯拧开淋浴器的开关,冰凉的水似成千上万的细针刺到她的身上,她被这细针刺得喘吟着气。但这正好舒适地冲走了她的白天,她的暑热,她的烦恼,她在会议上所受到的压力。她用肥皂擦着疲乏的皮肤,使它复苏醒过来恢复本来的面貌,迎接亢奋的到来。
她把手伸到两腿之间,一阵情欲的骚动使她忘却了白天发生的一切,乳房变得像岩石一样的坚硬。由于水温太低,她把温度调高了一点,这样她可以在温水中得到放松。她叉开双腿,手指伸进阴道。她用一条肥皂棒在阴唇里滑来滑去,香水掺和着她身上的气味,既难闻又清醒,乳白状的泡沫平静又汹涌。她的手指在阴蒂的顶部边缘滑来滑去,虽然这只是远远地摸着,却非常刺激。微微细暖流淌到肚皮上,又流到她的大腿上。要是她不来这一次,真会把沉寂的欲念扼杀掉。
当她用肥皂条手���时,脑海中浮现日光下James的身影;在太阳底下的柔软草地上文文雅雅地做爱,她那紧闭的眼睑泛出了红润,她的肉欲慢慢地到达了高潮,一阵强烈的痉挛自动传到她的大腿,一个影子出现在她的视角中,遮住了太阳射来的光线,迫使她睁开眼睛看到他,承认他的存在。一个黑暗的身影;只有身体没有脸,恐怖而可怕。她知道只要她睁开眼就能看到一个长长的、圆圆的硬硬的家伙暴露在黑色的裤子外面,她的肉欲又会亢奋。
一个暧昧而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想你,我想你……”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的情欲在颤抖中真的来临了。她发现这种寻欢作乐正是她一直寻找的真正的绿岛。
情釜中鱼人高潮渐渐退去,蔡霞睁开眼,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James。现在他一丝不挂,像往常那样慢慢移动。
“我想你,蔡霞。”沉默一会儿之后,他爬过来展示给她看,他的硬家伙又大又漂亮,蔡霞想把它拥入口中,但James却另有打算。他捏着她的屁股,毫不费力地托了起来,让她的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他轻而易举地轻柔地把他的阴茎套上,她紧紧地抱着他,满怀激情地搔弄他的背。他的阴茎插入她的阴道,控制这个动作,以免她不一会儿就神魂颠倒,魂不守舍。
他让她斜靠着自己,这样他就可以将她的乳房塞进自己的嘴巴。蔡霞喜欢他像一个可爱的小孩贪婪地吮吸母亲的乳汁一样吸着她的奶头。在他用舌头和牙齿轻柔地逗弄她的乳房时,蔡霞的性欲即将来临了。他用一种几乎忍无可忍的缓慢动作连续在她体内抽动、抽动、抽动。
“我快要到啦!”她气喘吁吁地说,感到这种快感来自阴部,然后传到她的大腿,她的屁股、她的乳房,最后在散发芳香的精液中爆发出来。James的精液充满力度地喷人她的体内,蔡霞感到已喷射到她的子宫颈上,这是一个令人目眩的经历。蔡霞像一个无能的精疲力竭的玩偶倒在他的肩膀上。
事后的那个晚上,她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拿了一些纸。讨厌,忘记关掉计算机。她实在不愿意用它来贮取什么机密信息。
她穿过办公室,想去关掉电脑。当她按“Exit”键时,荧幕闪现出:信箱中有信息。
她输进她的指令,调出电子信箱。仅有一条给她的信息。她读着它,莫名其妙地感到发抖。
你还想在电梯里寻欢作乐吗?至今为止,欧密茄觉得和你在一起非常愉快,还想再来一次吗?
“噢,我的天啊;蔡霞,我来帮助你。”索尼娅.格雷厄姆把头伸进房间扫视了一眼,看到了一个凌乱不堪的场面,地面上只有一尺多深的肥皂水。
“该死的洗衣机又出毛病啦。”蔡霞光着脚,穿着短裤,跟水灾打了个败仗,她不但没有把屋中的水扫出门外,水位却在上升。
“必须把洗衣机关掉”,索尼娅脱掉鞋子,提着裙子涉水走过厨房。“小心,否则会触电找死啦!”她首先关掉洗衣机的开关,然后拧紧水龙头。洗衣机停止了转动,水也不喷出来了。
蔡霞和索尼娅互相看着那退去的水,笑了起来。
“你听着,”索尼娅拿起拖把和水桶对蔡霞说:“我们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我带你去城里吃午餐。”蔡霞深深地吸了口凉凉的矿泉水,然后坐到藤椅上。
“这是个好地方,我喜欢到这里来,非常感谢。这些天,我忘记要成为一名胸怀大志的企业家时,又开始想自己只是莫普夫人而已。”蔡霞插起一片鳄梨,用舌头舔掉上面的黄油。蔡霞抬头发现索尼娅用一种神秘的微笑盯着她。
“喂,William怎样?”蔡霞咧嘴笑了起来。
“嘘,你也不应该知道。想起为什么了吗?”“噢,行了,蔡霞,你知道,这事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你真伟大,杰姆和我就是从这里开始堕落的。你还记得那次你为我喝采吗?并带我去看半裸舞男的表演吗?”“我怎么会忘记。我还记得你跟那个舞男的亲热劲。”索尼娅格格她笑了起来。
“你不要指责我,我真被那种淫荡陶醉了,你是不是还记得,像甜瓜一样的伙子?他高大强健、肌肉发达,要我隔着他的遮羞布抚摩阳具,任何正常的热血女性都难以抵挡住这种诱惑。
“他让你进入他的化装间后,发生什么事啦?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每次问你,你就挤眼弄眉应付我。”索尼娅用一大口白葡萄酒,冲洗手中的鳄梨。
“行了,既然是你,那我就告诉你,再说,你肯定已经根据情况进行了推论。里克,这是他的名字,在后台碰到我,并请我进了他的化装间,当我走到那儿,真是大吃一惊,他想和另外两个家伙一起跟我玩,我险些要转身退出来。”“里克看出了我的担心,叫我坐下来,放松些,他真的很可爱。我是说,他给我倒了点喝的,跟我聊天,最后,我的确开始感到和他在一起很惬意,我想这饮料里肯定有兴奋剂,因为我从来不敢和三个半裸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我还没有下流到那种地步。
“我以为里克的两个朋友:安迪和杰德会穿上衣服离开,然而,他们也坐下来,和我聊天,他们极力恭维我的头发和衣服,杰德还靠过来抚摩我右乳房,并用手感觉我裙子的质地。我和他都知道这没有什么,总之,我的感觉,完全变了,乳头坚挺起来,非常坚硬。我因为裙子是露背的,所以我没穿奶罩,当然,也清楚地表明了,我很容易接受别人的观念。
“当时我心静气和,非常沉着,可是当里克站在我的面前,开始解裆布时,我目瞪口呆,目不转睛注视着他。里克解开裆布两边的蝴蝶结,让它挂吊在那儿,正好挡住他了不起的宝物,接着,里克非常轻柔地抓住我的右手,指点我该怎么做。
蔡霞斜靠着桌子,脸上充满好奇。
“他到底要你干什么呢?”“他要脱下他的裆布,我就做了,哎,他的阳具是我见到过的最美丽漂亮的。”“比吉姆的还要棒?”“噢,它足足一英寸半长,还软绵绵的,我估计不出它有多粗,几乎有吉姆勃起来那么大,无论如何,它不会总这样搭拉着。这时,里克问:“你想不想看我表演的小戏法?”我竟然像傻瓜一样,说“愿意。”你猜是什么,那男人在不到十秒钟,就使它完全勃起,真是想多快就多快。
“当时,我只会一个劲地傻笑,这饮料使我失去了控制。我也是欲望勃发,当杰德和安迪也脱掉裆布时,我感到两腿之间变得温热,潮湿。蔡霞,我当时非常迫切,不管是谁,我都可以和他干,可是要跟三个好色的淫棍作乐,我有点犹豫。
“里克犯不着让我脱掉衣服,他只是跪在我两腿之间,把手伸到我裙子下面,我没穿袜子,他也犯不着脱掉我的衬裤,只是把裤裆那块布拉到一边,然后压到我身上。蔡霞,太惊人了,他有一根长长的舌头,并准确知道怎样使用它,他的舌头在我大阴唇周围舔来舔去,那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可当他吸吮我的阴蒂时,我不能持续很久。一会儿之后,在他嘴巴的作用下,我达到了性高潮,呻吟着要他重新再来。即使到现在,一想起这���,我的阴部就湿漉漉的。
“那时,我不在乎别人发现我做的事,我了解这些家伙,我只能同他们一个一个作爱,这些色鬼都是老手,所以当里克把我拉过去,叫我坐在他的阳具上,我兴奋得四肢无力,他插进我的里面,像一把温暖的利刀插入黄油。他把我的裙子掀到腰部,让我的腿大大地伸开,所以我可以从对面的镜子里清楚地看到自己,当然了,杰德和阿伦也能从中得到最大的恩泽,现在,他们的阳具个个坚挺,作好了准备,我就猜到我是他们玩弄的对象了。
“看着自己与一个陌生人作爱,是我做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之一,也是最令我兴奋的事情之一,这情景就如同在看一部色情片。我能看到里克的阴茎进进出出,而且也能感觉到:那坚硬的长矛好像擦了润滑油,尽管它是那么大,滑进滑出没有一点痛感,当他的手指摸到我的阴蒂,开始摩擦它,我如痴如醉。
“高潮来临时,我大喊大叫,我能从前面镜子里看到我的快乐,我的性器官高度紧张。当里克的精液射入我的身体,精液溢涌出来,滴到了坐椅上。
“我想一次快速性交可能就结束了,我穿上衣服,准备出去,我根本就没有考虑阿伦和杰德,因为他们在看我和他们的朋友性交时,我已经轻轻抚弄过他们的阳具,他们知道我整个晚上要继续作爱,他们只是太乐于效劳了。
“我还没从和里克的性交中完全恢复过来,突然感到一双强壮的手臂抱住了我,并把我举起来,阿伦熟练地拉开我裙子上的拉链,脱到我的屁股上,让它滑落到我脚下,里克的精液滴到我的大腿上,杰德则跪在我的面前,舔吃我肌肤上的精液,并且全部舔尽,他向上舔到我的阴部,舌头在阴唇周围滑动,就像一只猫在贪婪地吃着奶油,你能想像我的感觉,真是销魂。
“他干完之后,又和阿伦把我拽到地上,让我侧着躺下,我想,其中一个想干我,谁知,居然是他俩一起和我干。杰德在我面前蹲下,将他光滑如丝的大器官抓进我的里面,同时,又感到阿伦在我身后,开始轻柔地扳开我的肛门,噢,蔡霞,我真吓坏了,以前从未有人这样干过我,我害怕他会弄疼我。可他插进我的肛门,没有一点儿痛感,一定在他的阳具上涂抹过什么油脂,而且感觉真是妙极了。
“我就那样夹在两个情人之间,而第三个人边看边把他自己的阳具抚弄到坚挺,我前面和背后的感觉真令人惊叹,我快要死了!我的快感一阵高过一阵,最后,他们将宝物射进我的里面,我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享受肉体带来的快乐,并吃吃笑个不停。”蔡霞吃了一点鸡肉,按着说:“真让人惊讶,最后怎么样?”索尼娅笑了起来。
“噢,还早着呢,我们大家一恢复好,一切又重新开始。我想以前一个星期也没干过这么多次,更不用一个晚上了,当然,阿伦和杰德、里克是非常适合的,是十足的舞男,他们的耐力是惊人的,可以一次又一次地继续,整个晚上,我就待在化装间,学到的东西,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更不用说尝试了。
“第二天早上我才离开,并且告诉杰姆晚上我要和一位女友在一起,讨论我们的问题,你知道,这一夜发生的事对我来讲太奇怪了,以前认为自己不受欢迎,决不是一位性冒险家,可是,经过那夜,我突然明白,性交并不就是让我躺在那儿,等着杰姆赶快进行。我想杰姆不能理解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公然表示亲热,我们在床上待了一整天,杰姆几乎没有机会施展本领。
索尼娅停下来,喘一口气,她流露出奋斗的神色,想起她个人的美好奇遇,她明亮的眼睛光芒四射。
“你怎么样?蔡霞,上次见到你以来,一直在做什么?,你一定认为我那晚的艳遇令人生厌。”“噢,你知道,我的生活没有如此精彩,”蔡霞反驳说,“James几乎不在家,他们正致力于内阁这项新计划,William是个有趣的人,可是,我有时需要更多的东西。”索尼娅的眼睛睁大了。
“蔡霞,你已经有一个性感丈夫,他大大的阳具真令人羡慕,还有一位非常溺爱你的情人,像种马一样守着你,如果你愿意,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进行性交,再说,你有一份极好的工作,有整柜的衣服,你的生活到底怎么啦?换了我,我会十分满足,我们交换一下怎么样?把杰姆和我那令人生厌的工作给你,我拥有James和William,以及洗衣房钥匙。”蔡霞沉思了一会儿,大笑起来。
“你让我不敢越轨,”说着,便将手放在索尼娅的手上,突然,蔡霞渴望亲热。“我不是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意,在很多方面,它非常美好,可能有点太美好了。我真的弄不懂。”“可是,索尼娅,近来发生了一些非常奇特的事情,我很害怕,真的好耽心,有一个我不了解的世界,这是黑暗和令人恐惧的世界,它给我刺激。你怎么看呢?索尼娅!”“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不能肯定,可是,最近几天,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在拥挤的火车车厢里,我和一个连他的睑也没见到的男人作爱,想想看,如果被人发现了,会发生什么事呢?在电梯里,我又被这个男人蒙上眼睛奸污了,我肯定是他,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盯着我不放?”
索尼娅十分迷惑地注视着蔡霞。
“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蔡霞,难道你不认为这是精心炮制的恶作剧吗?”“索尼娅,如果是,那它的确是精心安排的另外一件事,我接受到信息。”“信息!什么意思?”“出现在我计算机荧幕上的信息,我回到家时,发现我的电子信箱中这神秘的信息,真让人毛骨悚然,一些是建设性的,一些纯粹是淫猥,所有这些都来自一个叫欧密茄的家伙。”“也许是James把信息留在你计算机上,给你们的性生活增添一点情趣?”“也许吧。”蔡霞有些怀疑,“可是,索尼娅,James不会使用我的计算机,根本就不懂计算机,这你知道,对了,他可能学过,但是,不可能知道我的口令啊!肯定不知道,这是绝对的机密,我从未泄露给任何人,甚至是他。再说,那种事,也没有必要告诉他,我甚至用了最近的信息和他面对,他看上去十分困惑。我只能认为是格伦沃尔德和贝克公司里一些杂种,想恐吓我或什么的。”“会不会哪一个讨厌的家伙迷上你?你又不去公司,或者谁在嫉妒你的成功,会不会是有人对你去年股票价格的下跌的责怪,想归罪于你而采取的下流行为?”蔡霞叹了口气。
“也许。不过它确实让我感到恐吓,但有时……”
“什么?”“有时,又让我兴奋。”她发现索尼娅既震惊又好奇,她要告诉她那天在电梯厢里发生的事吗?要不要告诉她就在三天后,一个男人将奇怪的银制东西塞到她手里?蔡霞把手伸进口袋,取出那个东西,放在索尼娅面前,它非常小,大约一英寸长,形状像一只鳄鱼夹。
索尼娅困惑地盯着那东西。
“一个银夹子?干什么用的?”蔡霞看了一下周围,她俩坐在餐馆一个黑暗角落里,没人会看到。她解开衣服最上面二粒钮扣,露出一只乳房,乳头呈玫瑰色,一把银夹子紧紧地、贪婪地固定在那柔嫩的肌肤上,一种灼热、突发的剧烈疼痛传到她的全身,她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索尼娅不解地盯着蔡霞。
“没有伤到你吧?”“愉快和痛苦就这样不可思议地交织在一起。”蔡霞的声音是柔和、平淡的。好像她的头脑里被那种感受填满了,这就是我刚刚才学会的一种享受。”蔡霞清醒了一些,松开银夹,把它放回到桌上,扣上衬衫,索尼娅拿起夹子,对着灯光细看。
“上面好像刻着什么,一种符号,我一时记不起来。”“这是希腊字母O”,蔡霞解释说,睑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我不明白。”“欧密茄。”那晚,蔡霞很晚才做完工作,悄悄地上床,在James身边躺下来,想他一定睡着了,她躺了一会儿,听着他的呼吸,这声音一会带着节奏,一会儿又含糊不清,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她,整个精心安排的计划不过是这样:那个憎恨她的人尽力想暴露她性欲的弱点,让她丢脸,甚至现在,他们还在收集她的一些证据材料。
一想到她自己,在电梯厢里赤裸着身于,自己心甘情愿,蔡霞的肚子开始绷紧,热乎乎的东西从它的阴道流出来,在她分开的大腿上闪着光,她的性欲一向是件很简单的事。只要得到满足就行,现在,正变得复杂起来,让人烦恼。能感到它的力量在增强,不愿意在受义务或压抑的限制。她害怕它的力量,害怕有一天自己陷入某种可怕又无法改变的境地。
本能地,她靠近James,将自己的裸身贴着他的背,晚上又热又闷,他的身上有薄薄的汗珠,他的体味增强了蔡霞的信心,她十分轻柔地抚摩他的背和屁股,就像微风拂过。
James动了一下,翻过身,用他热切的手臂搂住她,他的硬东西贴着她的腹部,请求插进去。
“亲爱的,想作做爱吗?”他滑到她身体下面,用舌头和嘴唇抚弄她,轻轻拂过乳头,在乳房间留下吻的足迹,再向下滑到柔软的腰部,他的舌头从腹到舔进她阴毛这密林中,逗弄她的蜷毛,几乎强烈地进入她女身的快乐中心。
蔡霞开始轻轻地呻吟,在这美妙的痛苦中扭动身体,她的手本能地抓紧James的肩膀,他古铜色的头发和他的脸,她想体会他的舌头舔吃阴蒂的滋味,还想体会当第一阵痉挛折磨她时,腹部那火一样惊人的温暖。
“噢,James,舔我,快,快点。”他慢慢舔着,似乎这样,可以永恒地打开她性欲的阀门,然后轻轻摸弄阴唇,再把它们分开,露出她性器官跳动的心脏,蔡霞把她的大腿伸开,收拢膝盖,请他插进去,减轻她所受的折磨。
但是他的舌头光滑又灵巧,还不满足,继续抚弄着蔡霞,舌尖在她外阴唇里面滑动,在她迫切的肌肤上谱写感觉乐章,清澈的性液正从她阴道里流出,芬芳、甜蜜。James像小鸟吸甘露一样,敏捷地舔着这些爱汁。然后,他开始抚弄小阴唇,像轻风一样拂过她的阴蒂,简直难以想像,就这么一点碰触,蔡霞能感觉到什么,她开始自己摸起来,希望通过捏弄乳头,使自己满足,不需要James,不过,他很坚定,他的技巧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她在欲海中畅游,觉得自己在永远在美妙的亢奋边缘飘浮,但愿James把她送到亢奋的顶峰,使她永远悬挂在极喜中。
James的舌头还不肯直接碰触阴蒂,蔡霞把他的手深按在自己的大腿间,试图用甜蜜言语说服他,可是,很明显,他想长时间玩弄她。
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一个邪恶、淫荡的想法强烈地吸引着她,就像狐狸看见了猎物。
夹子,银夹子。
她的手伸向床头柜,拉开抽屉,拿出夹子,它在热乎乎的手心里是冷冷的,它的夹片残忍无情,没有露出一丝怜悯。
天很黑,James没有看到,即使他看到了,也不会在意。他会接受她小小的异想天开。她用力打开夹片,一只颤抖的手将它夹在已被吸吮过的右乳头上,夹子叭的一声合上了。
这疼痛像烈火一般烧遍全身,蔡霞忍不住蜷缩起来,疼痛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剧烈的快乐感觉,这灼热变成一种温暖刺激,传遍她的全身,唤起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的脉搏在加快,血液在沸腾,这时,她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幻觉。
似乎有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紧紧捏着银夹,越来越紧,从她身上得到的快乐如同夹子带来的痛苦一样的确定。
蔡霞轻轻喊了一声,这是快乐和痛苦之外的叫喊,她迎接这来势汹汹的快感,强烈的痉挛使她的阴道一次次地收缩,直到最后一点快乐波涛平息下去,戴手套的手的幻觉也随之消失,留下筋疲力竭、浑身颤抖的她。挫败的James将阴茎推进她的里面,决定从她身上获受更强烈的亢奋,他吻着她的朱唇,当James像着了魔的人一样骑坐在她身上时,蔡霞品尝着自己快乐约廿汁。
接着,他俩缠扭在一起,躺在揉皱的床单上,James昏昏沉沉,蔡霞乘势悄悄把夹子取下,轻轻地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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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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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被父親操射
小晨,今年十八岁。
虽然他是一个上海本地的学生,但是家庭条件之不好,也足以将他列入学校的贫困生名单里。小晨早在上小学时就失去了母亲,他父母在早年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父亲被母亲发现是个同性恋,而后来父亲因为单位的效益不好下了岗,就靠当快递公司的临时僱员来维持两个人的生活。
小晨虽然生在这种家庭,却一点儿也不影响他长成一个阳光男孩。十八岁的他身高有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二十多斤,身材匀称,皮肤有着南方人少有的雪白和细腻,好一个江南美少年!
小晨的家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市市中心附近,地理位置很好,但房子的面积很小,大概只有十五平米,屋子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写字檯,还有冰箱和电视机,这就已经把这间屋子挤得满满的了,没有其它的可以摆放东西的地方了。
从小以来,小晨就和父亲睡在一张双人床上,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这也使得他那有同性恋倾向的父亲对他有了许多的非分之想,有时,小晨在早上醒来时发现昨晚还穿在身上的内衣裤都被脱掉了,自己赤身裸体,父亲也是一丝不挂,床单上还多了一摊精液的痕迹……因为晚上和父亲同床,小晨在家里靠打手枪发洩的机会几乎没有,正处在青春期的他只能在学校的厕所里关上门来干,但是学校的卫生间很少啊,他平时的机会也不多,可能很长时间都无处发洩……
上高中一年级时的有一天晚上,小晨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身体,他睡眼朦胧,所以一开始没有出声,只是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只见他父亲正色迷迷地看着他,一隻手在他赤裸裸的身体上游走,令一隻手正在套弄自己的阴茎……嘴里还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自慰过的小晨见到如此情景,父亲那高高挺立的阴茎,再有父亲对自己乳头和胸部熟练的挑逗,小晨的也禁不住而一柱擎天了……他的父亲见小晨也来了性趣,淫笑着,迫不及待地扒掉了他身上唯有的一条内裤,将儿子紧绷着的释放了出来,然后便用嘴含住了它,用力吮吸起来,小晨感到自己的下体被父亲含在嘴里,舒服极了,而且还在不断涨大,比自己手淫时挺立的要雄壮多了,而父亲的双手此时也没有闲着,在小晨那匀称的大腿上来回抚摸,还试着想触到小晨的后庭。
小晨此时享受着父亲的服务,爽得开始轻声呻吟起来,不由地「啊……啊……」叫个不停……而双手则在自己又硬又翘的乳头上来回抚弄着。「啊……爸,我快射了……啊……」小晨低声叫着,而他父亲此时加快了吮吸的速度,小晨被干得更爽了,一再拱起自己的身体,将那魔鬼般的身材显露无疑……随着小晨全身的瘫软,一股处男的精液射进了他父亲的喉咙,小晨的父亲一边品嚐着自己儿子的精华,一边说道:「好小子,还够快的,现在轮到你爸爸我爽爽了……啊……」说着,将已瘫软的小晨扶起,跪在床上,自己则站了起来。
「儿子,来,把嘴张开,学我刚才那样,替我吸吧……」
「啊,那好吗?」
「怎麽会不好呢?刚才你爽吧?」
「啊……」小晨羞红了脸,还不想承认。
「怎麽?还不好意思了?刚才你叫得多浪啊……哈」他父亲淫笑着。
接着,不由分说,他父亲便将自己那坚挺的阴茎插进了儿子的嘴中……来回抽送着……
「嗯……嗯………」小晨随着节奏哼着……
「好小子,再使点儿劲……啊……」
「嗯………」
「啊……啊……嗯……我快出来了……啊……啊………」
说着,一股热流射进了小晨的喉咙,呛得他吐了出来。
「啊……别吐,好儿子,啊……那可是好东西……」
「我不习惯……」
「以后你会习惯的,我以后再教你更过瘾的……」
「不过,爸,今晚我很舒服……」
「怎麽样?等着,以后爸让你每晚都舒服……嗯?」
「别,爸……我是男孩儿……」
「爸就喜欢你。」
小晨被这个好男色的父亲紧紧搂在怀里,睡去了……
第二天,小晨的父亲上班时满脑子都在想像躺在床上小晨的裸体,他被干时满头大汗的样子和他那幸福的淫叫……
星期五这天,父亲早早地下了班,从家里找出了当年用过的一种春药,粉状的,准备今晚下在小晨的汤里……
晚上,毫无戒备的小晨喝下了那碗汤,吃过饭,洗澡是每个週末的例行活动,小晨像往常那样弄了一大盆热水,放在屋子一角上,角上有块塑料帘子,可以遮挡一下,这也是这间屋子最靠里的一角,平时他们都在这里洗澡。
小晨先脱光衣服,那诱人的身体赤裸在的灯下更是动人,他父亲虽然坐在电视机前,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儿子的身体……
刚吃了春药的小晨在洗澡前还没有什麽反应,但是一遇上热水,再加上春药的药效,他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全身像是裹了一层蜜一般,千万隻蚂蚁在身上攀爬,自己的也不自觉地硬了起来……
父亲见儿子在帘子后面没有洗澡,而是扶着牆站着,自知时机已到,便走到儿子身边,拉开帘子,只见小晨背对着自己全身赤裸、脸色绯红,手正抚弄自己的阳具……好骚的样子……
「怎麽?别光顾着自己乐啊,咱们一块儿多有意思啊……」父亲淫笑着说。
「不……我不舒服……」
「不舒服?哈哈,我看你是想被人操想得难受了吧……」
「不……」
「没事儿,一会儿爸就满足你……干死你……」
说着,他父亲一手搂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抱起他的双腿,将小晨抱到了早就铺好的床上……躺在床上,呈现在父亲眼前的是完美无暇的年少躯体。小晨的神智恍惚,但他的却是精神抖擞,正雄纠纠、气昂昂地对着他那色咪咪父亲。此时小晨的下体感到万分不安,想忍着却又难以忍受,便不自然地扭动身躯。他父亲看在眼里真是鲜嫩欲滴,美味多汁。
父亲自己也转身脱光衣服,在他脱衣服的时候,小晨因为没有受到抚慰,药效的力量使他再度不安地扭曲下体,希望能藉此摩擦,减低这种难以负荷的性慾。 别急,才刚开始呢。父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便色咪咪地爬上床,跪在小晨的身后……
他双手?起小晨的两条美腿,压向了小晨的身体,将他折了过去,小晨全身瘫软,顺着惯性则用手臂搂住了自己的大腿,将自己的后庭完全暴露给了跪在后面的老爸……小晨的父亲一开始便用舌头轻轻舔起了他那尚未开垦的,那灵巧的舌头在他的股缝间来迴游动,还轻轻地伸进小晨的……小晨在后庭被父亲侵入时,身体一次又一次地紧张起来,体温也不断升高,想要得到高潮的慾望也越来越强烈,挺得更硬更直了……
「儿子,我想要你……」小晨的父亲一边舔一边说,他将一个食指沾满口水,轻轻在周围画圈圈,然后再缓缓插进里……
「啊……痛……啊……」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再来……」。便再加了中指进去,慢慢地来回转动两指,小晨开始发出嗯啊的声音。
「不舒服吗?」
「嗯。」小晨有点苦涩地回答。
「不要紧,待会儿你会很舒服的。
小晨的父亲再加进无名指,小晨顿时起了反应,臀部偏斜,他父亲感到三指被紧紧夹住。
「啊……我………啊……」
小晨只觉得自己的屁眼儿被人撕裂了一样,火辣辣的……
他的父亲用两个手指来回做着抽插的动作,小晨对此慢慢地由不习惯变成了习惯,由疼痛不舒服变成了享受……
父亲见儿子的已经渐渐变得嫩软,知道该是快乐的时候了。他?高儿子紧俏结实的美臀,再抹了一大口唾液,然后将自己的阴茎对准儿子的,先是在洞口磨一阵子,让小晨习惯这种感觉,然后腰身一挺,噗滋一声,阴茎顺着穴壁直抵穴心
哎啊!小晨痛得挣扎想要起身,父亲紧紧抱住他,坚强的双臂让小晨无法做任何的抵抗。小晨用力抠抓着父亲背部,下体被父亲抵得牢牢的,动弹不得。父亲善解人意地亲吻儿子,将舌头伸进小晨的齿关,小晨热烈地吻着父亲,想藉此不去在意底下的疼痛。
这是许久不曾有过的紧实感,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的阳物「冲锋陷阵」了。而现在,阴茎深入这个幽深,被又热又紧的壁包围着,真是天大的享受。
小晨发现父亲虽然不抽动,但是却传来一阵阵胀大的感觉。
原来,父亲虽不直接抽动,却用另一种方式代替。他用小便时射出余滴的那种方式,在小晨体内运用着。这样一来,小晨不会感到剧烈的疼痛,父亲也能够获得一点快感。等到小晨渐渐适应这种感觉之后,父亲想可以更进一步了。
我要抽出来罗。父亲说着,他知道这样说会让小晨的紧张的戒心降低。果然,小晨双手后撑,让父亲可以顺利抽出大弟。
父亲缓缓抽出大弟,就在将要全部抽出、只剩大弟的头还在里面时,父亲突然奋力一挺,大弟噗滋一声再度直抵穴心,而且这次快狠准!所以更加深入,大弟几乎全部没入。
啊!小晨完全没有料到父亲会来这麽一招,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扯开般,让他差点晕死过去。
父亲见到小晨已呈现虚脱状态,便双手持住小晨的腰,开始一前一后地抽送。啊!啊!啊!随着父亲的每一次深入,小晨只有认命地呼应着喘息。下体的疼痛就像遏止不了的细胞一直蔓延到全身,根本无法抵抗。
小晨毫无挣扎地任由父亲顶弄。
父亲刚开始很缓慢地送入与抽出,然后渐渐加快,在一定时间后又渐渐放慢速度。这样时快时慢,搞得小晨嗯啊不已,大约几分钟后,父亲开始九浅一深,这时候小晨由原本痛苦的哀号变成甜美的淫叫。
「啊……啊……啊……」
确确实实,小晨发现由下体传来酥麻的快感,不是那种药物所造成的无力感,而是一种前所未有,像是在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先前的不适与不安,在父亲大弟尽职地抽插下统统被穴内幸福的充实感给取代。
小晨拚命摆动着臀部迎合父亲的九浅一深,他知道这种快乐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所以他儘量做出动作让父亲知道他现在很舒服、很快乐,要父亲千万不能停下来。
父亲到此已完全征服了小晨。此刻眼前的小晨,精神涣散,脸上充满淫秽的表情,不顾一切地嗯啊浪叫,并且配合着抽插的动作,根本已不是原先记忆中的那种清纯形象。父亲微笑着,一边摆动一边握住小晨的。在父亲此刻的进出下,深处似乎有条神经线连到的敏感处,让进一步地?头挺胸。接着父亲又突然握住小弟,轻轻上下抚弄着,这时候小弟又已是蓄势待发的红脸姿态,跃跃欲试了。
父亲抽送了几分钟后,见小晨快要把持不住,便停了下来,抽出阴茎。
「啊!不!」小晨以幽怨的呻吟哀求着父亲不要停。
「呵,我只是换个姿势嘛。瞧你!小骚货……」父亲做腻了正面相对的姿势,将小晨转过身去跪着,垫高小晨的臀部,像狗交般地重新开始抽插。这时父亲改採猛烈的撞击,两个肉体相互碰撞发出啪啪响,小晨双手拉扯自己的短发,忘情地泣诉着。十几下后父亲猛然抽出,又将小晨反转,将小晨的两腿架在肩膀,让小晨的可以更紧密地与自己的大弟相结合,而且这种从上往下送入的方式可以插得更深、更有力。
父亲这时伸直两腿,双手撑在床的上方,如同俯地挺身般来回抽送
小晨受到父亲这种姿势的压迫,背嵴传来异样的锥麻快感,这种感觉一直顺延到,再到弟弟,导致全身各重点部位完全瘫痪无力,小弟忍不住滥出大量的前列腺液。
抽送了二十几下,父亲忽然停住,正当小晨疑惑父亲为何停住时,父亲快速地抽出大弟,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插到底。
「啊!……」小晨被父亲以这种屡屡突如其来的剧烈抽送给弄得激乱不已,而且这次父亲继续不断地大抽大送,一点也没有停止的迹象。从心所传来的快感混合着壁被磨操的爽,让小晨全身乏力且酥软不已,因此任由父亲恣意地姦淫着自己。
父亲抽插的速度就像汽车时速从零加速到一百般越来越快,小晨纵情地放声大叫,小弟也变得越来越紫红。
在连续不停地抽插近百下之后,父亲的大弟已经感到满足,于是父亲在最后一回合的抽送时,屏气凝神将蓄积在大弟仓库已久的精液挤压到发射端。
「啊!……啊!……快!」小晨紧握住自己的小弟,他快要忍不住了。
「啊!……啊!……啊!」父亲的大弟储存已久的巨大能量汇成一股源源不断的黄石喷泉,统统倾注在小晨体内。
「啊啊……啊!………」几乎是同时地,小晨的也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绚丽的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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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rcivallorraine · 4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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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卫军长能否攻略青梅竹马?
*灵感来源于作者一个离谱的梦,
*男贝西埃尔x性转缪拉,有sex描写
贝西埃躺在床上,面朝天,军营骚乱的动静逐渐安稳下来,他能想象到营帐的顶上是暗蓝色寂静的夜,有星星点缀,他呼出一口气,枕边人翻来覆去的动静困扰着他。
一只发凉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而贝西埃直到潮湿的指尖和他湿热的手汗交融的时候,才注意到对方动静。
缪拉的手指紧缩了一下,又放开,他的指甲滑过贝西埃的手心,轻轻的挠他的痒,好像在期盼着什么,贝西埃把他的指尖抓在手里,他听见缪拉孩子一样的哼笑,他幼稚的把身子挪过来,更靠近了他,贝西埃的余光瞥见了他湛蓝的眼睛,被夜光浸染成深色,亮白的光点在他瞳仁里,随着眼睑的活动而闪烁。
缪拉抿起的嘴唇正着他的侧脸,贝西埃疲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耳畔,缪拉看起来还是充满了热情,贝西埃抓着他的手指,缪拉的手被他有意的牵引到了枕头上,松懈的手掌上,汗液蒸发带来凉意,缪拉握紧了他的手,满意的看着他深色的手指和自己的交缠。
“你在想什么?”
贝西埃在自己无法注意的时候叹气了,他看起来有愁绪,纷乱的碎片充斥着他的头脑,他一时间无法表达,索性随便编了一个说辞。
“在想我老婆。”
贝西埃的鼻音在静谧的夜里拖的很长,缪拉给出的反应很大,他把上半身用手撑起来,以他一以贯之的戏剧性口说话:
“都和我睡了,你想你老婆?”
贝西埃没有回应,缪拉眨动的眼睛显得有些许亢奋,贝西埃把脸别过去,显然,他拒绝回应这个问题。他听见缪拉口腔里气恼的闷哼,被褥沙沙的挪动,窸窣的声音令人感到困倦。
“马尔蒙说你是同性恋?”
缪拉的手撑着床上,身体半悬在贝西埃身上,面对着他,他饶有兴致的挑逗着面前的军人,对方避开自己的目光,缪拉乘胜追击,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晒成深色的皮肤,嘴唇因为秋冬的干燥有些脱皮,大概也和忙碌中没时间饮水有关,枕头上有散落的白色发粉,散发着干涩的香味。
“不,不是”
贝西埃给出完全否定的答案,他屡次避开缪拉的追踪的眼睛,身体有些莫名的燥热,被子并不厚,这种感觉是缪拉带来的,但贝西埃显然不愿意承认。
“哟,脸红了,你怎么比小时候还…”
缪拉察觉到对方脸上的红晕。
“好了,睡觉了。”
贝西埃把被子向上扯,闭上眼睛,这种逃避的方式很和事宜。
“唉,我要是女人,就先给你爽爽。”
缪拉失落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贝西埃有没有听见,他知道疲倦的对方马上就会睡过去,长大的贝西埃比小时候更内敛了,自己的热情不能被他全盘接下的时候,缪拉难免的就会感到痛苦。
又一个夜晚,缪拉躺在床上,他陷入了沉眠,然而这时候他身体里酝酿着神奇的魔法…
这一觉睡的他筋骨都酥了,缪拉从床上探起身子,他伸着懒腰,嗓子里漏出一点声音,他注意到今天自己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咿咿呀呀的,像是女人的一样,他掀开半截被子,寒冷的空气让他不自觉的紧缩了身体。
“秋天的尾巴真是抓不住啊…真冷。”
缪拉抓起床边的镜子,眨了眨惺忪的睡眼,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指甲变长了,皮肤变的白皙而带有迷人的粉调,杏仁状的指甲,只有中指搁笔的部位有稍为粗糙的薄茧,干净的长指甲让手指变的修长而纤细,缪拉有点疑惑,他的手原本确实不是充满筋骨和棱角的,但也不至于柔和成这样。难道是自己休息多了?不太可能,但他确实察觉到今天自己有些不同,比如现在握在手中的小镜子看起来变大了,雕花的黄铜和白银也格外沉重,总之,还是先欣赏一下镜子里的自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或许会变成诡谲的故事,耸人听闻的是,我们的主角,缪拉亲王,现在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她紧握着镜子的手颤抖了,清晨明亮的反光映照在她白皙的面庞上,点缀在她湛蓝的,因为困倦有些涣散的眼睛里,她翕动的睫毛浓密而卷曲,因为惊愕而清醒的神采奕奕的蓝色瞳仁,又格外妩媚,如同玉雕的鼻梁和水灵灵的,像是酒醺一样水灵灵的粉红鼻头,可爱的鼻子下面,优美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门牙,原本充满男子气概的身体变得柔软,她把睡袍和外套披上,站在镜子前,合身的衣服已经不再,而是暧昧的勾勒出女体的轮廓,端正的肩膀,纤细的腰身,水滴状乳房把白睡袍顶起来,她无法把目光从这具身体上挪移开,因为美丽的躯体化为女人以后变的更具美感了,她半侧了身,丰满的乳房轻轻的颤动着,这具身体的臀很宽,臀部把绿色天鹅绒的衣料顶起来,丰腴的大腿,粉红的脚趾踩在地摊上,脚心痒痒的,她忘记穿拖鞋了,茂密的黑鬈发落在腰以下,光泽焕发,有些凌乱,对于缪拉来说,变成女人这件事惊喜大于惊愕,没有丝毫的恐慌,唯一难以接受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有力了,这具身体的副作用是力不从心。
缪拉抚摸着自己的乳房和小肚子,她觉得自己越看越可爱,没有人有理由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女人,她相信没人可以拒绝的了自己。
变成女人以后衣柜里没有合身的衣服了,丝袜也太宽松无法穿上,她相信自己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因为进房间的侍女没有比她高的。
“给我拿身衣服来,要冬装,暖和点。”
她说话的口气仍然像个男人,但不一会她就学的有模有样,甚至把阴阳性都改了,侍女给她拿了几身衣服,她搭配着穿上,不顾侍女的惊叫,她从原本自己的帽子上拔了一点白鹭翎和鸵鸟翎装饰在衣服和女帽上。
对于侍女的惊叫,缪拉是这么回应的:
“你怕什么,我就是缪拉亲王,现在缪拉亲王是女人了。”
贝西埃的住所中很快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她熟练的热情很快抖落了披肩上初冬的寒冷,她推开了房间的大门,贝西埃躺在床上,黑色的直发迎合着枕头发曲面铺陈其上,他没有扑发粉,头发恢复了深色,他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显然不太满意,他把睡袍穿起来,坐在床缘,以一种礼貌的态度表达他的诉求。
“女士,这是我的房间,请您出去。”
但当贝西埃看见这位女士的容貌时,他陷入了疑惑,这实在太像是他那位老熟人了,贝西埃陷入了疑惑,这是他的姐姐吗?他记得她不应有这么漂亮和优雅,也不该有这么年轻。
“你不记得我了?”
贝西埃嗅到对方戏谑的口吻,这显然是缪拉本人应有的态度,她的加斯科涅方言也暴露了她,浓烈的香水香气和天然精油的味道从她的耳后悄悄的进入了贝西埃的鼻腔,她张开双臂的时候,腋下的香味也扑面而来,她女帽的夸张白色翎羽,绣花的衣裳也赫然表明她的身份,贝西埃甩了甩头,眼前的女人并未变回熟悉的男身,上帝啊,雅威啊,这是在同他开什么玩笑,缪拉变成女人了?还是说他自己突发臆想症,把缪拉幻视成女人。
女人缓缓靠近他,这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满是风韵,她抓住了贝西埃的手,细腻的皮肤摩挲他手指上的枪茧,她的皮肤细腻而柔滑,护手霜的香味浸透在她手心潮湿的汗里,他轻轻捏着那只手,微微上翘的指尖,手指上有迷人的酒窝,好比此刻她的嘴角的笑纹,她手指同他交缠的办法,笑纹的位置和弧度,这简直就是缪拉,她双手捧着自己的手,仔细观察着他的掌纹,茧子和手指上的汗毛。
“以前我还没注意过男人的手原来是这么粗糙的。”
缪拉自言自语,贝西埃低头,她稚气的观察自己手掌的样子,帽子底下毛茸茸的脑袋轻轻摇晃,太像了,太像了,在卡奥尔神学院,他也是这么观察他好奇的事物的。
贝西埃仔细的去看眼前的缪拉,她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茂密的长卷发一部分梳起来,一部分凌乱而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弧度像向来一样鬈曲,缪拉把披肩半耷在肩膀上,布料半掩着富有肉感的颈窝,高高隆起的胸脯将衣料向两边撑开,随着她向他戏谑时的发笑而抖动着,轻薄的布料透出两点可爱的粉红。
缪拉又一次张开双手,那块披肩就缓缓垂落到地毯上,她抱住贝西埃,用乳房蹭了蹭他的胸口。
“你抱抱我嘛。”
贝西埃愣住了,他嗅到缪拉身上有一股女人的芳香,或许是香水的味道,柔和的钻进他的鼻腔,挠动他的神经,这种味道让他快要发狂了,欲望的馨香张开双臂向他投怀送抱,这种香味同她柔软的乳房一样,轻轻的压在他的前胸,温热而眷恋,依依不舍的紧靠着他,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了。她女人的声音也引诱着他,献媚的样子让他想起缪拉儿时拉着他的手,为了一块甜点向他撒娇。她深蓝色的大眼睛,倦怠的下垂的眼尾,偏过去挑逗的瞧着他琥珀色的瞳仁。
贝西埃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慢慢伸过去搂他的后颈,不自觉痴痴的看着缪拉,并未注意到她的嘴角已经有一丝胜利的微笑,缪拉试探性的抬起一只手,摸索着他的胸膛,她摸到睡衣的扣子,把另外一只手搭上去,想要把它解开,这时候贝西埃却本能的抗拒了——他轻轻的将缪拉的手推开。
“不懂情趣的男人!”
他看到缪拉原本以一种暧昧的神色,半睁半闭的蓝眼睛倏然睁大了,她嗔怒的推开他,转身站在门前。
“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再见,贝西埃,我要去找…”
她自顾自的想拉开门,意料中门把手的冰冷却未触及,反而是强烈的失重袭击了她,随后身体腾空而起的恐惧被床铺的柔软替代,她发觉自己的身体落在了贝西埃的床上,帽子落在地上,随意插上去的羽毛散落一地。
贝西埃喘着气,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背德了,他敢确信眼前的女人就是缪拉变的,但是这又能怎么样,该死的,如果上帝要惩罚他,那就让他做完爱以后死在她身上吧。他爬上自己的床,把缪拉的头饰全部扯开,她掀起的刘海下面,圆乎乎的光洁额头,好像是拉开了禁忌的门帘,把禁果和解放一同奉上,他身下的女人好像格外兴奋,她摸索着自己的睡袍,把上面的纽扣和腰带全部解开,她愉悦的扭动着,像是伊甸园里雌伏在树上的蛇一样,她要诱惑自己咬下那一口果肉了!颤抖的手解开她的衣服,近乎粗暴的把它们扒下来扔在地上,肉欲的躯体马上就全然暴露了,她没有穿内衣,她就是冲着诱惑自己的目的来的。
缪拉把贝西埃的睡袍解开,他的身材还不错,她亢奋的惊叫一声,发凉的指尖抚摸着背肌的沟壑,指尖细细的研磨着肌肉的纹理和走势,他的薄嘴唇堵上了她的口腔,温热的嘴唇比啫喱还要柔软,他显然没有自己那么会接吻,她引导着对方向更深处探索,舌面舔舐着她发痒的上牙膛,她满意的吸吮对方口中香甜的汁液,就算是他清早还没刮脸,胡茬会刺到她的唇周,她也毫不在意,贝西埃发觉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脑,柔软的手指伸入发丝的缝隙,和风一般的按摩他的头皮,就像她小时候对自己做过的一眼。这真是太美妙了,把曾经那些默契的对视,逃课罚站,拧耳朵的该死老修女,迂腐的卫道士,一切都冲散而毁灭殆尽,现在除了彼此,他们什么都不曾拥有,揉捏着她的乳房,像是孩��一样吮吸着,即使里面什么���没有,但仍然像是能品尝到莅临的爱的汁液一样,他感觉气血上涌,壮年的身体一下子就有了反应,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恋恋不舍,湛蓝的眼睛,发蓝的洁净巩膜,内眦的粉红,一切都向他张开双臂,她热烈的索吻,贝西埃也快活的回应,烂到泥里的道德,神学院教给他们的矜持,被手指插入到湿滑阴道的动作打碎了,暧昧,男人的粗糙的茧子搅动着,他并不熟悉对方的身体,陌生袭击的快感反而让缪拉更为高兴了,她深知这具身体的敏感,她不屑于浅尝辄止,因为光是浅尝就足以让她坠入肉欲的深渊,啊,对,对,就是这里。已经分不清是谁在说话,感官支离破碎,把泥泞的手指抽出来,她渴求着更两情相悦的接触。
“吁。”
阳具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听见身上的男人发出一声闷哼,他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轻吻了她的嘴唇以示安抚。
“我把你弄痛了?”
她感受的到身体里跳动的炽热音符,阴道里的阳具的炽热,她的眼睛有些涣散,泪光盈盈的眼睛闭上了,她再次睁开,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肉体,未知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
“不…不…巴蒂斯特,你动起来…你让我很舒服…”
她轻轻对着对方充血的耳垂吹气,对方很温柔的在她体内抽送和探索,她抬起自己的手,阳光闪烁在窗外,如同燃烧的光团,她看到自己手腕内侧搏动的血管,一条浅浅的下陷的沟壑,她用汗湿的手掌轻抚对方炽热的胸膛,粘腻的汗液,手指放进口腔里,又尝到对方的腥咸,她感受得到对方心脏的跳动,里面燃烧着欲望的火焰,再靠近一点。
“再贴近我一点,对。”
对方应声贴近了她的胸膛,男人肉体的沉重压的她喘不过气,但她感到很安心,贝西埃手指上的茧搓着她的乳房,剐蹭她的乳头,掀起一阵阵快感的海涛,哦,哦,身体不停的在悸动,攒动的快感,躯干随着波澜弓起又落下。
贝西埃嗅着缪拉身上的味道,体液粘稠的腥味格外色情,她汗液的咸味也如此芬芳,他的鼻梁埋在她的颈窝里,一路滑到柔软的小腹,他听到她腹中的脏器的动静,好像在低吟哼歌,牧牛人的小调,他咽了一口口腔里的唾沫,加快了撞击的力度,阳具毫无怜惜的冲撞着对方的敏感点,他发觉缪拉的双腿乃至浑身都在颤抖,充血的红熟脚趾痉挛,分开又紧缩,嘴里咿咿呀呀的叫着。
“是这里…快,快,快摸摸我。”
缪拉索求着,她站在顶楼的边缘,将要疯狂的下坠,她就像一把快要炸膛的枪,浑身灼烫,混乱而悸动,一切思绪都错位了,她恍然看见南法明媚的夏天,她想起对方稚嫩的,未晒成深色的脸,那天他们坐在草地上,贝西埃躺在地上看书,他坐在他身边,用手抚摸对方的脸,他一直在因为发痒呵呵笑,最后两人一起滚倒在山坡底下,眼冒金星,草地的绿汁弄脏了缪拉花边滚边的衬衫,青草里的小虫爬到他手指上,头晕目眩的两人扑来扑去,像是嬉戏的猫崽,看着像是在打架一样,然后他们站起来,缪拉会假着嗓子模仿拉丁语老师,装腔作势的学习他讲拉丁语的样子,后来因为迟到有没有被老修女追打,他们也忘记了,但是他们确实在曾经的某一时刻,什么都忘记了只有拥有彼此…她朦胧的泪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不清对方的脸了,但他确实在帮自己揩去泪水,他问自己为什么哭了,就像小时候因为无法承受身体里混乱的碎片而哭的时候一样,她不去回答,她不会去回答,她的嘴唇亲吻对方的手指,因为那一刻要来临了,他的抽送更加剧烈,她无力的叫起来,其余感官都模糊一片,只是身体紧绷准备迎接美妙的高潮,下体因为碰撞发出啪啪的响声,两人的结合之处泥泞不堪,床单被女性的爱液弄脏了一片。
快感如同羽毛轻抚身体末梢,轻快的撩动感官,这是情人们热恋的死亡,极速的发热,一切飘飘然,好比在台阶上一脚踏空,却因神力在空中悬停,阳光偏折在玻璃上,迸发出一股刺眼的光华,与此同时,美妙性紧张洪泄而出,欣快与愉悦如菟丝子般缠绕,战栗,火焰的烧燎,初冬的寒战被轰然淹没,盆底肌的共鸣,与喘息同频。高潮来临了,对于缪拉来说,这是不同往日的体验,贝西埃在她体内射了,热流抚慰她的阴道壁,他拿出来以后,那股热流就流溢出来,身体猛然的战栗。
“舒服吗?”
贝西埃揉捏她的乳房,他不舍离开手中的这份柔软,他手中的乳晕因为充血变成娇艳的肉红色。
“嗯…我想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你还硬着?”
缪拉盯着对方的胯下,贝西埃太兴奋了,射了一次还没完全软掉,缪拉从床上坐起来,下体的白浆滴落在床单上。
“你躺下,我帮你来。”
“诶…”
贝西埃还没来得及置疑,缪拉的手指就封住了他的嘴唇,她有些涣散的眼睛又一次发出神采奕奕的光来。
“你放心,我骑术高超。”
缪拉挑逗他,贝西埃听从她的命令平躺在床上,他的阴茎处于半勃起的状态,缪拉握着他的阳具,慢慢的撸动,阴茎上还残留着黏糊糊的体液,已经分不清是爱液还是精液了,正好拿来润滑,缪拉半躺在他身侧,用力嗅着他身上昨天刚刚沐浴带来的清香,没有刺鼻的大蒜味的贝西埃才是好男人,如果有的蒜味的话,她并不介意把对方一脚踹下床,他的头发和自己的一样凌乱。贝西埃频频呼气,昔日好友给自己手淫,这种景象只可能在性倒错的梦里遇见过,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缪拉的指纹有意的摩擦着他的龟头,缪拉原本是男人,他比女人更了解贝西埃喜欢什么,没过一会阳具又完全勃起了,缪拉抚摸着上面跳动的青筋,用自己的唾沫给润滑,它把下体抬起来,对着阳具一坐到底。
顶到最深的满足感让她弯下腰喘了一口气,他与贝西埃的眼睛对视,他的眼神同时悸动着惊愕和期待,缪拉对他笑一笑,骑在他胯上,上下挪动,她骑的还不够熟练,幅度还比较小,大概是害怕阳具从身体里滑出来,她寻找着自己的敏感点,臀部和对方的胯不断撞击,浑身美妙的发热,身体内壁好像将要融化了,浑身的骨肉都要在性快感里化作血水,她感受得到阳具在她体内的搏动,上面血管就像章鱼的腕足一样青筋跳动,越胀越大,阴道壁紧紧咬着阳具,好像要把他吸吮的更近,暧昧的水声充盈了房间,身体太热反而更能感觉到外部的寒冷,缪拉随手抓起贝西埃的睡袍,她没有系腰带,过大的睡袍松松垮垮的罩在她身上,上下颠簸的柔软乳房把衣料拨到两边,小腹上的赘肉因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她双膝跪在被褥上,让阳具一次次深入自己,硬挺的阴茎剐蹭敏感点,两人完全被快感所奴役,阳具撞碎了噫噫呜呜的娇声,把它们变成喉咙里含糊不轻的呜咽,依稀可以听出加斯科涅方言里表达爱意的词汇,她的瞳仁向上翻,有些要翻白眼的样子,贝西埃在她身下配合的向上顶,一次次进入的更深,好像要把阳具囫囵吞下,她战栗着,性冲动让她浑身酥软,但她不得不被奴役着更快更有活力的上下挪动,她骑的很熟练了,全然不顾身下男人的将要哭泣的抽噎,他的黑发因为撞击,会呼吸一样的在枕头的下陷处小幅度跳动,尿意,性刺激,肌肉强直,紧绷的女体一下子春泥似的瘫软下来,融化在雨露的灌溉中,她的身体一下子坐到最深,阴道剧烈的收缩,于此同时,贝西埃的胯狠狠向上一顶,又一次在她里面释放。缪拉坐在他胯上,身体向前栽倒,趴在他胸膛上,两人的身体满是汗液和体液,黏糊糊的,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缪拉大脑一片空白,她感觉自己完全没法思考了,只是呆呆的盯着被自己弄的布满褶皱的床单,两人的交合处底下一大片潮湿,这大概是女性射精了。
缪拉给贝西埃抹去泪水,他眼里的泪光还是湿漉漉的,潮湿的,在阳光下和帐幔的阴影里闪烁着。
“哦,亲爱的缪拉,若阿尚,你真是太棒了。”
贝西埃意犹未尽的爱抚对方的身体,他有些粗糙的手心让抚摸更为深刻。
缪拉把臀部抬起来,体液从她阴道里淌下来,她的阴部还在收缩,她躺到贝西埃旁边,小腿轻轻击打在被褥上,对方的手指抚摸她涨红的脸,脸上的红晕久久难以褪去,贝西埃讲她的乱发归到耳后,她的嘴唇有些干燥,于是贝西埃给她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一只手捏着她的臀部,两个人共用一个枕头。
“你叫的太大声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和其他人解释了。”
缪拉感受到贝西埃躁动不安的手在揩她的油。
“你叫的也很大声,亲爱的,我觉得近卫军司令有情妇是很正常的事。”
“是的,我的情妇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也太疯狂了,你呢?你该怎么对皇帝解释,难道直接说你变成了女人?”
缪拉眨动她媚态横生的蓝眼睛,她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总之她知道的是,贝西埃会给她买大钻石,会真心实意的比爱他妻子更热烈的爱她,而且两人知根知底,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待会我们可以再来一次,我觉得可以背入。”
缪拉没有直接回答,她提出了当下更有诱惑力的选项,她猜贝西埃会在后入她的时候打她的屁股,而且贝西埃的确这么做了,他抓着缪拉的手臂,一次次的向她索取,缪拉想起了他在卡奥尔教贝西埃骑马的时候,后来两个人坐在马背上,缪拉侧坐在后面,抱着他的腰,指挥他握住缰绳,两个人从如同土地的乳房一半隆起的田埂走到草地上,贝西埃长满短发的后脑挠的他的脸痒痒的。
那天是阴天,天气有些湿热,所以很快下雨了,他们到缪拉父亲的旅馆去避雨,让娜给贝西埃拿了一身干的缪拉的衣服,缪拉蹦蹦跳跳的,他的刘海和睫毛上挂满水珠。
缪拉穿着贝西埃的睡袍,贝西埃被她压榨的太累了,侍女换了床单以后,他就在床上躺着休息,缪拉坐在他办公的椅子上,翻动他的圣经——即使对于贝西埃来说,和好朋友通奸这件事已经让祈祷都毫无意义了。
缪拉看着窗外,她心里有了另外一个情人的人选…
(敬请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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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lie2001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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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 Chapter 33
简隋英叼着一根烟坐在沙发上望着站在他面前个个都比他要高的四个男人,画面惹得他眼皮突突地跳。
四个高大的男人占据了简隋英的家,他们的身高就像四根电线杆一样非常占空间,让简隋英住的这栋高级大楼都显得异常拥挤。
“隋英哥,快让这些碍眼的家伙走。”赵锦辛防备的望着其他三个男人,一边缓缓地靠向简隋英身边。
“是让你这碍眼的家伙滚才对吧?哪里来的小白脸?”宋居寒不耐烦的瞪着赵锦辛说。
“哥…你为什么让他们进来…”简隋林语气虽软但依旧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简哥,需要我帮忙吗?”李玉冷冷的说。
简隋英沉默的起身把烟头压进烟灰缸里然后抬眼瞪了眼试图靠近自己的赵锦辛“小兔崽子给我滚过去,别靠近我。”
被拆穿赵锦辛也依旧不急不忙的笑着“隋英哥,可是我好想你,我想好好的看看你的脸…”
“滚。”
“好的。”
简隋英叹了一口气扶着额头说“我让你们都进来是有原因的,咱们还是把最近的事儿说开了吧…”
“��先小林子,你既然同为简家血脉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所以简家要传宗接代还是得靠你,我就不可能了反正简东远也从没指望过我。”
简隋林一听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哥…我不会结婚的…”
简隋英瞪着他看“那要是我让你结呢?”
“哥…隋英…我真的不想结…你让我做其他的事我都愿意…但我是真的不想结婚…”简隋林红着眼说“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和对方生孩子的…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你怎么能笃定呢?要是你哪天遇上了一个好姑娘…总有一天你也可能会爱上对方的。”简隋英其实是想测试简隋林的真心。
可简隋英冷酷又绝情的眼神吓坏了简隋林,他害怕简隋英拒绝了自己然后再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好上,那么他会疯的,他绝对会疯的。
“隋英…你不能抛下我…拜托你…我是真的很爱你…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简隋英终究是心软了“哈…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我…”
简隋林旁若无人扑到简隋英脚边,双膝一跪握住了简隋英的手哽咽道“哥…求你了…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辈子我只会听你一个人的话…”
简隋英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默默地让简隋林握着“行了,我都说了一个男人别这样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给老子把眼泪擦干了!”
“嗯!我会的…”简隋林点着头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而简隋英也就由他去了。
简隋英忽視了还趴在自己腿上哭得泣不成声的简隋林,那画面简直怪异又和谐,随后他才抬起头望向其他三人。
“宋居寒,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不会喜欢你。”
而突然被点名的宋居寒才刚从简家兄弟主演的狗血大剧里回过神来“啊,我…”
“但我也说了,你要做什么我都没意见,我唯一只烦你一件事。”
宋居寒被简隋英这与生具来的王者气势给震撼住了,只能傻愣的附和着他“什么事?”
“我从没说过我对待感情事很忠诚肉体上也是,说白了我就是没办法只和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既没把握也没打算这么做,我话就放这儿了,你要还愿意追着我不放那我也就认了。”简隋英拍了拍一旁的简隋林要他退开些,他才翘起脚来继续说道。
“但你要是不能接受还执意要让我按你的方式过日子的话那你现在大可以直接离开���家,只要你跨出我家门一步我们的关系就结束了,以后都别再来找我我也不可能会再见你,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实在没必要为了无聊幼稚的事儿吵吵闹闹的,你明白了吗?”
宋居寒足足愣了五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我不会离开,我也没想过要放弃你。”
“很好,那希望你记得我说的话。”
“简隋英,所以你到底还有几个男人?”宋居寒皱着眉指向一旁的赵锦辛说“包括这个小白脸也是?”
简隋英懒懒的掀起眼皮看了眼脸色阴沈的赵锦辛,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大概吧。”
宋居寒捏紧了拳头说“我他妈就从没想过还能有这种事…”
简隋英笑了一下“怎么?不愿意啊?不愿意那你走唄。”
“我没说过要走!”宋居寒像只害怕自家媳妇儿的雄狮一样心有不甘但却又无能为力。
而简隋英自然就是那只掌管着所有雄狮的高傲母狮,他望着雄狮翘着尾巴宣布自己的主权“那就好好待着,安分点儿,别总惹我生气。”
見宋居寒一脸憋屈样简隋英也懒得再说什么了转头就看向站在他身旁的赵锦辛说“赵锦辛,邵群都和我说了,他说你答应过他不会再来找我。”
赵锦辛这才稍稍收敛了不满的情绪“我是答应过哥没错。”
“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我忘不了你。”
赵锦辛的桃花眼表露出委屈,着实令人怜爱“明明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虽然忘了我可我却忘不了你。”
“我没忘。”简隋英垂下眼头疼的说“那个Leo难道不是你吗?我早就知道了。”
赵锦辛这才提起了精神望着他“真的吗?所以你都记得…”
“停。”简隋英无情阻止了他突然兴奋起来的情绪“具体过程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人是你。”
“隋英哥,我一直以为你忘记了。”
“他妈的…想忘都难…”
赵锦辛笑了一下,眼神赤裸裸的盯着他看“那天…是隋英哥你先勾引我的…”
简隋英愣了一下“是吗?”
不过这似乎也不意外,毕竟赵锦辛确实长得是简隋英会喜欢的样子,更何况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有谁不喜欢?尤其还是以简隋英这样的标准颜控来说,事实如果真的是他主动招惹赵锦辛的那倒也不假。
“那天晚上你抓着我不放…还一直往我身上蹭…”赵锦辛伸手就碰了碰他白皙的脖子“你说我怎么受得了…怎么可能不把你吃掉…”
简隋英一把抓住他乱摸的手用警告的眼神瞪着他“别乱碰,要是你不想被揍出血的话…”
赵锦辛不在意的耸肩道“如果能再和你做一次的话,我死也值得了。”
此时简隋林从一旁冲了过来然后露出了凶狠的表情抱住简隋英低吼道“你离我哥远一点…!”
简隋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简隋林你给我松手…”
“哥…这家伙总对你动手动脚的…我看不惯…”简隋林委屈的说着。
“看不惯你别看!滚边儿去!”简隋英甩开他不耐烦的说,毕竟他一次要跟这么几个总追着他不放的黏皮糖男人坐下来好好的谈话就已经是他耐心上的极限了,还要让他维持住好脾气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总之,赵锦辛。”简隋英捏着眉心总结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如果你只是想和我上床的话我可以奉陪,但一切还是我说的算咱俩以后顶多就是炮友关系,你别想管我和其他人的关系,我和邵群的事儿你也别管。”
赵锦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隋英哥,你喜欢我哥对吧?”
“对,我喜欢他。”简隋英大方承认道。
“我哥知道吗?”
“他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就算我不喜欢他他一样会喜欢我。”简隋英哼声道“我也说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节操观念,要是他不能接受,那我也不会强迫他和我在一起。”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赵锦辛低声道着,又像是自言自语。
而简隋英也只是笑而不语。
其实在一开始赵锦辛以为简隋英只是个单纯又好哄骗的傻白甜小美人随便哄骗个几句话都能把他拐上床去,但事实上,赵锦辛没想到简隋英居然玩得比自己要开甚至还理直气壮的在所有人面前公开大家都只是炮友的这党事,着实是让赵锦辛非常意外的,但这也同时让他渐渐地对简隋英这个人更加的有感兴趣,更加的想让他拥有这样的一个人。
简隋英终于望向那沉默的少年“李玉,虽然我承认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我这个人既不专情也不适合和一个人过上一辈子,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很噁心很没节操的话,那你就离开吧咱们以后就别见面了…”
此时李玉脸色不能说是太好“我没觉得你噁心…”
换作是别人的话李玉肯定会觉得对方噁心至极,可不知道为什么李玉却一点也不嫌弃简隋英,甚至还希望简隋英能够多看他眼多注意他一些。
“行吧…你要还愿意跟着我…”
“嗯,简哥。”
一次解决了四个男人的问题让简隋英觉得心里痛快多了,至少他不想要再躲躲藏藏了“既然所有人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吧以后要好好相处,别总看到对方就想着吵架…”
“简隋英,你还是来我家住吧。”宋居寒望着他说“我家比你这大多了…”
“操,看不起谁呢?”
“要不我买间新房…”
简隋英翻了个白眼“不需要,要房我能没有吗?”
“啧,你家这片落地窗这么小,很难施展啊…”
“操你妈!想啥呢?滚蛋!”
“隋英哥,我倒觉得你家厨房还不错,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把事办了吧…”
“滚啊!”
——。
『喂?』
『隋英啊…』
『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我好几天没睡觉了…』
简隋英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夹着烟说『为什么不睡?你们公司的事还没解决吗?』
『嗯…有点复杂…』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能解决的。』
简隋英吸了一口烟『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想我了?』邵群低声笑道。
『是啊,怎么?不能吗?』
『没有,我也想你了…我好想抱住我家媳妇儿睡觉啊…』
『滚你的,别乱喊。』简隋英也笑了一下『喂,邵群,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
『我和赵锦辛之前就上过床了,我们是炮友。』
邵群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和低沉的嗓音『我知道。』
『你知道?』
『嗯,那小子自己说的。』邵群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管不住他。』
『我喜欢你。』
那头邵群再次陷入了沉默。
『但我不能和你保证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我知道,这我还能不了解你吗?』邵群輕笑道『小骚货…』
『你不介意?』简隋英挑眉道。
『说不介意是假的。』邵群哼声道『但能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啊…』
简隋英学他哼哼的说着『我明明让你们走了,可你们也不走,还反过来骂我骚…到底谁更骚?』
『你不骚吗?你不希望我操你的骚穴吗?』
『妈的,真来劲了…』简隋英贴在手机上笑然后一边伸手就将烟熄了。
简隋英其实很喜欢邵群的声音尤其是邵群对着电话笑的时候,那简直性感极了所以他听着听着就硬了,让他忍不住褪下裤子抓住自己充了血直挺挺的性器,对着邵群喘息道『邵群…哈…我还真有点儿想要了…』
『操…简隋英…你能别现在撩拨我吗?』邵群咬着牙狠狠地说着。
『怎么?邵大公子还在公司里吗?真可惜啊…』简隋英此时已经脱下了整件裤子双腿大开的躺在沙发上套弄性器。
『你开视频…自己弄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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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meteorite93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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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第三周
15102022 “那么我就开始了。” “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副画作就是本次展览的第一件展品。它出自谁手我们不得而知,但是根据检测,我们大概可以推测出它创作于xxxx至xxxx这段时间。它的画风也的确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和同时期的大部分作品有着相同的颜色和调子。” “画面中的两个小女孩显然处在冬季,她们身上的大衣和围巾等衣物都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的原因也同样困扰到了我和我的同事。我一位同事认为她们是在彼此取暖,毕竟两个人一起抵御寒冬的效率要远远超过一个人。另外也有同事认为这副画其实有别的含义,她们两个是假借拥抱的动作来映射百合的恋情。对于当时的社会环境而言,作家想要隐晦地表达或歌颂一下同性间超出常规友谊的情感并不容易。而将其比喻成在寒风中互相取暖般的一对小女孩也十分巧妙,让人心疼的同时又很难升起负面的情绪。” “至于我,则和刚才的那位同事有着类似的想法。区别在于,我认为作者想要更含蓄地表达更深层的含义,证据就藏在画中。我无法忽略她们究竟躺在了什么东西上这个问题。在我仔细观察并且思考后,我得出了她们躺在了棺材里的结论。首先是颜色,在作者创作这副画作的年代,几乎这个只有这个颜色的棺材。其次是它的质地,明显右侧还睁着眼睛的这个女孩的后侧衣帽受到了挤压,而能做到这点的绝不会是其他人认为的地毯。请注意看她的右腿,也同样能够看出是被东西垫了起来。然后,就是大家可以看到的左侧女孩的眼睛和僵硬的脸。我觉得这个水平的作家一定不会用没有技术或者忘记画眼球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搪塞我们,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左侧这个女孩早就结束了她的一生。最后,也是最无法忽视的两人的动作。右侧女孩看向我们的惊慌的表情,她对左侧女孩的动作中蕴含的不舍,同样还有左侧女孩的不回应和木讷,这一切都可以说明这副画是记录了两人被发现的那一瞬间。悲剧的就是,已经有一个女孩死了。” “所以,我的理解是饥寒交迫的两人在雪地中躲进了一个棺材,而获救时却只有一个幸存者。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私下会称这幅作品为------Frozen(一冻不动hhhh)”
16102022 《路》 当他举手发言被同学嘲笑, 他才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不同。 没有见证过火车从身边呼啸, 他们自然,看不到他印着火车的瞳孔。 听钢轮和铁轨悦耳地撞击, 看钢铁巨兽穿越重重天堑, 那是科技带来的极速奇迹, 哪怕远在天边,也会准时出现。 遥想曾经的煤炭和滚滚白烟, 如今,将各国的精锐甩在身后, 落后起跑,现在惊艳了金发碧眼, 他不曾回头。 同学不理解,他并不需要母亲的道歉, 他也想让所有家人和家乡,连接成线。
17102022 “你好,xx,我是未来的你。现在坐在长椅上,想要给你写一封信,虽然我认识的那个你一定不会感激这一切,但是我还是要写。毕竟,我改变不了你,你也同样阻止不了我。” “看着眼前美景的我,还不知道你如今的状态,也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那副蠢样。我猜易怒如你也不会对这个形容有任何抵触,因为你现在的困扰同样也困惑着现在的我。这感觉如何?听到你的矛盾和痛苦无法解决,你肯定会和我一样嘲笑自己的无能吧。看过了那本书的你,肯定会视为珍宝。如果我告诉你那本书我到现在看了不下二十遍,你又会有何感想?别多想了,困扰你我的问题既不高尚也不稀有。古今往来,这个议题困扰了很多伟人,虽然像咱们这样倒霉的凡夫俗子具体有多少属实没人统计过。但是我认为你一定需要意识到,这毫无格局又不重要的困境其实并不重要。也许你如今还和我印象中一样,对于一切玄学都抱有极强的敌意;也许你还是那个尖锐刻薄,面对任何挑战都会立刻反击的混蛋;也许你还是那个希望自己冷血无情,又只能伤害身边爱你的人的蠢货。你放心,我并不是来批评你的。你猜怎么着?我还是一样的,你没有变,我很欣赏这一点,我知道你也是。” “我写这封信也不是向你表忠心的,我并非是向你表达敬意或者嘲讽。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不论你以后走上了哪条道路,你都是对的。就像我,仍然拥有无限的可能和无尽的道路。这世界和你想象的一般丑恶又美好。你唯一可能估计错误的,就是它的宽广,它的包容度。你在未来会面临很多次取舍,你可以选择像我一样妥协,或者你喜欢称之为懦弱;你也可以选择勇敢地冲锋,在我这里都一样。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两色,更不会因为区区几件事就决定一个人或者一类人的属性。尽管现在你对于很多看起来像是逃避的行为都不屑一顾,日后你自然能发现其中的智慧和玄妙。当然,也有不少你现在所热爱的消遣让我发笑,可是我并不愿大放厥词,就为了让你少走几条我心中的弯路。你我完全平等,我尊重你我。对了,你也不用担心你的情感表达障碍,我知道你将它视为你唯一的弱点。这个你眼中的致命隐患,完全没有阻止你爱的人感受到你的爱。行动胜过言语,这点从未改变。” “最后,我相信你会继续学习,继续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和我现在一样快乐又满足。”
18102022 鞋子踩在小水坑的声音可以在刚被雨水洗礼过的空气中传得很远,带着清凉寒意的泥土芬芳也为��晚回家的轻松心情��上添花。刚刚进入秋天的城市不再燥热,这夜晚的景色却是没什么人来欣赏。眼前这条横穿公园的小路是很多人回家的首选,尽管就在这个夜晚它爆发出了诗一般美好又玄妙的色彩,大家却还是急匆匆地赶着回家。 秋天的树叶被第一波寒潮侵袭后,还没来得及完全变红。距离路灯最近的那几棵在暖光的映射下还算表现不错,它们每片被照射到的树叶都各自散发着不同的暖色。结合小路上形状不一的水洼,数量并不多的红叶还是让这清冷的夜晚映上了不少热闹的气息。至于远方那些没有人类文明关照的树叶,它们只好被惨白的月亮渲染成了同样凄凉的墨绿,和深色的天空一齐散发着宇宙中永远存在的寒冷和寂静。
19102022 小黑是一只大白猫。年轻时候的她可是方圆几里内的恶霸,带着其他野猫去别人家的地盘抓鸟、打架、偷吃住户食物是她最擅长也最热爱的事情。如今,已经生过了三窝颜色各异的小猫的她,决心要退隐江湖。 在猫的江湖中,退隐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她的体格和威望都导致了每当有新的野猫想要上位,总会来到小黑的面前展示獠牙与利爪。然后,便是小黑自己的问题了。她生性好斗又冲动,不然也不会在年老力衰后依旧靠自己的伤疤和气场统治这一片区域。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她有一个不是那么让她厌烦的两脚兽,那个有幸得到小黑宠幸的老太太喜欢在自家后院投喂流浪猫。所以,小黑没有办法,她一方面要照顾那个笨蛋老太太,防止她被其他不懂规矩的野猫欺负。又因为喜欢在她后院的摇椅上晒太阳,要被迫忍受其他野猫的聒噪和好动。她当然试过赶走那些年轻的谄媚的野猫,但是不识好歹的老太太总是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也罢,就随她吧。谁让老太太那么老又那么慢,小黑可放不下心让她一个人。 小黑从来不叫,在战斗的时候,在找自己孩子的时候,在威吓敌人的时候,在被其它野猫围攻、撕咬的时候,都不曾发出声音。她甚至怀疑过,在自己的记忆中她好像是第一只或者唯一一只被丢出家园的猫。至于背后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不会叫,她不知道。没事,她也不在乎,看着那些房屋里脑满肠肥毫无斗志的圈养同胞,她也只会感到厌恶。 在这个阳光充足、鲜花绽放的日子里,小黑叫了她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她看到院子里的老太太没有在躺椅上找到自己。通常这个快到饭点的时候,小黑一定会在摇椅上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午饭,随之而来又稍纵即逝的还有那苍老手掌带来的勉强可以忍受的亵渎。趴在墙头放哨的她看到了老太太在寻找自己,可是小黑却没有勇气跳下这面跳了十多年的墙,她可以肯定自己再也没有跳回来的力量和勇气了。所以她叫了一声,那干燥又刺耳的声音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又幸运地吸引了老太太的注意。老太太看到了小黑,马上又变出了那小黑看了一辈子的挤满皱纹的笑脸。老太太慢慢地走到了墙下,说着小黑听不懂的话,努力伸直着僵硬又佝偻的脊椎,对着小黑伸出了干枯的手。那手距离小黑最少还有一米远,小黑心里想着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吧。 在阳光照射下,老太太银白色的发丝几乎透明,她脸上的沟壑也分外清晰。小黑一动不动,想着就在这儿陪陪她。老太太像是开悟一样,明显讲了几句对着自己说的话,点了点头,放过了小黑。
20102022 柜子里的每一套西装都代表着他的一套身份。男人经常赤裸地躺在衣柜旁的躺椅上,静静地思考着今天应该挑哪一套穿出门,又要如何精彩并和以往不同地扮演这个身份。 今天,在长时间的冥想后,他突然拥有了坐起来的勇气,毕竟今天他要扮演一个从任何层面都会被称为强势的男人,要扮演这样一个形象的自己自然也不能继续软弱。要穿的衣服挂成人形又放在了镜子后,男人走到它的正前方。他的倒影和衣服逐渐重合。 “你是谁?”赤裸的男子面无表情地质问着眼前穿着浅色西服的男人。 “我记得不论是有教养的绅士,还是一个体面的好人都会先介绍自己,然后再询问他人的身份。”西装男纹丝不动,但是言语上丝毫没有退却。 “很好,看来我今天会有很多的乐趣。我嘛,我将会是一会儿的你,而你则是今天的我。现在你需要帮助我更好地成为你,毕竟你只有今天一天的寿命,你也不想让咱们的美好时光有一个不好的开头吧。”裸男像是没有听见西装男的讽刺,依旧有点兴奋地继续自说自话。 西装男沉思了一瞬间,那时间之短甚至让人怀疑它并不存在,他说道:“没问题,咱们今天要干点什么?” “实话是,我还没有想好。”裸男很放松地打了个哈欠,他的身影从衣服的轮廓中错位了出来,接着又说道。“你有什么想干的吗?你擅长的或者你一直想做但是还没来得及的。”落难的语气和肢体动作都十分放松,可以看出他是真的乐在其中。 从出租车后座下车的西装男整理了下衣领,抬头看向了面前了商场。他歪了歪头,仿佛做好了狩猎的准备。为了执行接下来的计划,他开始了他的准备工作。咖啡厅买了一杯咖啡,戴上了自己西装内的眼镜,他直接走进了书店。径直走向了一排自传书籍的面前,书架的背后站着的那个年轻的女士,便是他此次的目标。“答案是17。”他不掩饰自己看书的敷衍样子,用着并不大的声音说着。“答案是17,你记住了吗?”他稍微提高了音量,又说了一次。对面的女人这次听到了男人的话,她环顾了四周,手中的书籍微微垂下,扶了扶眼镜又侧头望向了尽在咫尺的男人。“您好,您是在和我说话吗?”哪怕男人此时还在假装盯着手里的书,他同样可以看到她满脸的疑惑。“是的,不要看我,你只需要记住,答案是17.如果一会人有人问了你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只需要告诉他,答案是17。”说罢,男人合上了书,随意地将书插回了书架,头也不回地就那么走出了书店。
21102022 她深呼吸后把双手向后撑在了白色的裙摆上,踢了踢悬在床边的腿,还是有点无聊,她又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了报纸,准备仔细读上一会儿,好来缓解这无聊的时光。她又哪里看得进去,本来就不是看报纸的人,何况今天还是她的婚礼。她确信这一生只有这一次的婚礼。 想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会让她明亮的眼睛闪烁更明显的光芒,那是多么优秀又可爱的一个人呀。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颗在沙滩边被自己捡到的珍珠。她是如此兴奋又急切,她丢掉手中根本看不下去的报纸,从床边站了起来。费力地提起自己的婚纱长裙,她望向窗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看向哪里。她又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镜中的女人傻笑个不停。这个新娘十分满意自己今天的造型,哪怕知道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机会像今天一样动人,她也依旧感到幸福。她开始没有风度地在屋内踱步,还偶尔发出压抑又兴奋地叫声。“你说说你,落在我手里了吧!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今天也要结婚啦。”女人手舞足蹈地自语自语,从屋子外面透过窗户看进去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第二天早上7点,女人醒来时嘴角依旧挂着笑容。这是她人生的全新篇章,而今天就是这一切的开始。她受够了原生家庭的禁锢和折磨,只要能狗逃离她父母的魔爪,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何况她的爱人是那么优秀又那么和蔼的一个人。啊,空气中都弥漫着自由的甜美芬芳,那是自由自在呼吸所带来的感受。从睁开双眼的这一瞬间起,她就变成了一个自由的人,一个��忧无虑的人,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小鸟,一只在水里畅游的小鱼。她忘记了她出身的严厉家庭,她苛刻并难以取悦的父母,她备受欺辱而毫无快乐可言的童年。现在的她可以鼓起勇气重新的生活了,她要成为一个充实又快乐的人,要变成一个认真负责的妻子了,以后还要担负起温柔又智慧的母亲。没错,从父母的魔爪中逃出后又依附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的男人身边,成为他的附属和财产。她从被子中慢慢坐了起来,不顾床边窗户灌进来的冷风,靠着床头的木质床板,目光逐渐失去了焦点。此刻还在她身边酣睡的男人是那么的陌生,这个在昨天还是自己后半生伴侣的人此刻让女人毛骨悚然。她看着趴在枕头上的男人,她从未用这个角度观察过这个刚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她的丈夫此刻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远没有昨天英俊,在枕头挤压又变形的脸颊还留着口水的印记。她此刻开始有点厌恶这个邋遢的男人了,她一定是被这个混蛋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才会脱离了自己温暖又舒适的家。毕竟她父母二十多年来无怨无悔地抚养她,把她教育成这个样子,这背后的努力和辛酸偏偏都被这个男人无情地摘取了。她此刻对这个男人十分愤怒,她颤抖了起来,她开始用力地撕咬起自己的袖子。
22102022 可以看出来我这个远方表弟的局促和不安,他呆滞又痴傻的样子再配上他手里一看便没有仔细看过的书,教人一看就知道是坐立难安地煎熬着。他见到我后像是立刻站起来但是又中途放弃了一样在椅子上完成了一次重心的转换。他还是停留在了椅子上,手中的书也彻底合上了。随着我的寒暄和刚进入家中的各类行动,我能感受出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却又更加紧张了。他四肢僵硬,双目无神,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却穿着老气。那一身不合身的纤细西装下的是他更加矮小又瘦弱的身体,这一切都显得他的脑袋分外的大。他的表情也呆滞的像是刚刚熬了夜,要不是我开始开口对他讲话,他可能就那么一直看着我走向他而察觉不到。 随着我的接近,他肉眼可见的更加紧张了,他甚至干呕了一下。那副在我这个亲戚面前的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像是刚刚才亲手杀死了我的宠物,而现在他马上就要告知我这个噩耗一样。还好他并没有在我家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出现这里还是因为那个没变过的问题--借钱。我已经受够他了,并不是因为我没有收回曾经借给他的钱,他在这方面竟然是出乎意料的诚信。我不能忍受的是这种明明自己可以渡过难关,却还是要来打扰我生活的习惯,这种无耻的行为让我不能理解。我在预设了自己的立场和负面的情绪后,尽可能地用我最耐心的语气说道:“怎么了,这次来找我是有好事吗?”他无神的眼睛中还真的闪烁了一下,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一次的,我意识到我这个混帐表弟的身高并不在我之下,尤其是他今天挺直了他的腰板,这甚至让他站起来比我还要高上一点点。“是这样,我今天来是想要向你需求帮助的。”说完这话他又萎靡了下去,本来就不茂密的头发此刻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只想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刚才还快要爆发出的怒火此刻烟消云散。我甚至想着赶紧把钱给他,让他快点离开我的家。“怎么了?让我猜猜,这次是因为工作的同事欺负你了,还是你的医生再次给你的药提高了价格?”我向来压制不了尖酸和刻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后退了半步后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心想着终于要来了,我甚至已经准备好我轻蔑的语气和阴损的评论了。他甚至还充满仪式感地清了清嗓子,随后又看着我的眼睛说出了震惊我的言论。“我想请您当我的伴郎,哥哥,我要结婚了。”他说出这话后,竟奇迹般的又高大了一些。身为哥哥的我,身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此刻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为他感到高兴,而是感觉一瞬间的失望和随之而来的愤怒。那是太多太复杂的情感所混合而成的感觉,本着本能我还是拥抱了他并且送上了祝福。“什么时候的事?你这个好小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是要找我吃饭或者聊天的,没想到是求我当你的伴郎了。”并不坦诚的语气让人担心是否会被我的弟弟所怀疑,还好我借口要去找一下自己的西装已经离开了属于我的客厅。余光看到弟弟此刻已经被我肯定的答案安抚住了,他此刻十分地放松,甚至可以看出来的高兴。我走向卧室的路上揉了揉自己的脸,我当然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高兴,但是此刻就是兴奋不起来。 23102022 在察觉到踩在去往二楼楼梯上的步伐有些许吵闹后,我便尝试放轻了一些,我并不想给那个可怜的孩子增加更多的压力了。他这个一直依附于我却又在今天突然恢复了自由,甚至还超过了我的混帐弟弟,让我心中那个只有在被背叛时才会响起的警钟疯狂发出预警。偏偏我还开始恼怒起这份不应该出现的负面情绪,介于不想承认自己的狭隘和下作,我还要把今天这个难题渡过才行。随着假装找完了衣服的我又重新走下楼梯,这下是我的面孔慢慢从僵硬堆积起了不自然的笑容,在踩下楼梯的最后一节时我的表情已经足够真挚了。我再次向他送上了诚挚的祝福,并表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这个哥哥肯定会帮忙到底。“但是,弟弟,你不觉得我应该见上这个女孩一面吗?毕竟,你之前看人的眼光好像并不算精准,我倒是无所谓,可是你最好不要被她伤害才是啊。”听到这话,就连我都被自己的虚伪所震惊,同时又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而感到兴奋。像是要故意拖延婚礼的到来,又像是想要从中慢慢挑出破绽,我再次感激自己的机智又唾弃我这种做的动机,只能自我安慰道我是真的想要替他把把关,就算是出于长久以来被他轻信他人所带来的恶果的考察。 不得不说,他还是敬仰并且有点害怕我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刁难,他真的同意要带着他的未婚妻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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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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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止妊娠
庆祝给露露肝文5周年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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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亚站在门前的平台上,她望着门铃,却不着急抬手按下去。
今日温度较低,她从明斯克出发时正逢天降细雨,故她穿上了件风衣又戴了条方形的围巾,然而等她来到乌拉尔山脉附近时,天气不但放了晴,气温还高得同仿若夏季,靠着意识体独有的移动方式从明斯克来到乌拉尔山山脚下一条人为开辟出的、泥土上铺了层碎石子的道路的娜塔莉亚在走完这段一百多米的石子路后,掩在围巾和披散的长发下的脖颈已覆上一层汗水。‘早知道我该预先查看天气预报的。’她想,随后她又想到了那名使她魂不守舍以至于她忘记查看天气预报的、正呆在这扇门后的那个人,她并不埋怨对方占用了自己的休息日,也不愿责怪对方导致她昨夜在床上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都没能睡着、睡着后又接连做了数个充满暴力和被追逐的戏码的梦,她怀着急切和担忧而来,真站在门前那一小块露台上后,心里反倒忽然冒出个荒诞突兀的念头。
‘要是我立刻转身离开会如何呢?’这一问题出现在娜塔莉亚的脑海中,当然,她完全没有就这样返回明斯克的计划,这只是她的好奇心在作祟罢了,就像在她出生没多久被秘密养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的乡下庄园内时,瞧见照顾她的女仆被一个外表年龄与她近似的人类幼崽唤“妈妈”后,便突发奇想对着来庄园陪伴她的兄长也唤了声“妈妈”一样——那时娜塔莉亚仅知道该怎样正确的称呼身边的人,却并不明白这称呼有什么含义,而在她看来,她的兄长如她的女仆抚育照顾自己的孩子那样抚育照顾她,于是经过思索后,她主动纠正了‘错误’的称呼——不过在这问题出现的同时,娜塔莉亚完全能凭借对自己哥哥的了解推测出伊万的反应。
‘一定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娜塔莉亚于心中自问自答道,她能肯定伊万会假装根本没打过那出让她前往乌拉尔山附近的度假小屋的电话,假装自己的身体没出过任何问题。她叹了口气,“有时我希望你能更自私一点,哥哥。”她低声说,仿佛呆在屋内的、正安静的等着她敲门的那个人能听见她的低语一样。事实上,正是屋内人等着她按下门铃的举动才引发了她的感慨,作为俄罗斯的化身以及具有使用巫术能力的意识体,伊万不可能感知不到站在门外的娜塔莉亚,然而娜塔莉亚在门外呆站了数分钟牠却依旧未主动打开门,显然是为了给她反悔这次拜访转身离去的机会。
娜塔莉亚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将提在右手里的包换给左手后,抬手敲了敲门。
十几秒后,随着门上的磨砂玻璃透出一个由远及近的人影,门被打开了。“你来了,娜塔申卡,”伊万说着让开空间,伸手示意娜塔莉亚把手中的提包给牠,“快进来吧。”
娜塔莉亚交出提包,她一面脱下风衣和围巾,一面打量因近来恶化的两国关系与繁忙的政务而数月未见的伊万,伊万穿着件极为宽松的上衣,牠面色有些疲惫,像是长久没有获得良好的休息的模样。“你看上去很累,”娜塔莉亚皱着眉说,“我想不止是因为那些制裁和西伯利亚的森林火灾?”
闻言伊万不自觉抬手按在自己的胃腹间,“……这次的症状有些明显,”牠眉尾下垂,显出副饱受折磨的悲惨模样,“本来背部的烧伤就已经使我难以入眠了,而最近几周闻到咖啡、油烟与肉类的腥味就会让我呕吐。”牠望了眼落地玻璃窗外的、人为清理出的铺了层草皮的空地,语带遗憾地说:“前几日我本打算做一顿烧烤再喝点儿酒的,我都买好了烧烤的食材和伏特加,结果在把香料揉抹在切好的肉块上时吐了三次,不得不放弃烤肉的打算转而吃酸黄瓜汤。不过,”牠笑了笑,“也正因为我孕吐的厉害,才能这么早就发现我怀了孕。”
娜塔莉亚觉得伊万的话化作了一台高速研磨机,而她的心脏变成了只刚破壳的雄性鸡崽[1],清醒又懵懂得跌进了那台血淋淋的高速研磨机内。她愤怒于伊万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明明知道身怀孕育一个新生命的天赋且无法使用大部分能对人类雌性使用的终止妊娠的手段,伊万却仍在未进行避孕措施的前提下同精子能被自己的卵子吞噬的人类雄性交媾,同时她又对伊万那满不在乎的态度生出股无能为力感,因她了解,伊万可以说是故意做出这等间接自残的行为的。
‘至少哥哥履行了我们过去的约定告诉我这事儿而非躲起来自己处理妊娠。’娜塔莉亚想,她如前几日接到伊万电话后听见伊万怀孕的消息后那样强行将翻涌在自己脑中的情绪和心脏处传来的抽痛感皆压了下去,她没问伊万为何不选择与无法生产精子又长有阴茎的、化身为人类雄性的同族——例如在俄罗斯联邦独立后搬至莫斯科与伊万同住的、代表着加里宁格勒的前普鲁士,或是至今仍与伊万维持良好私交的、了解伊万和其余意识体人类肉体不同之处的那个法国佬——交媾。
“怀孕多久了?”娜塔莉亚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和语气问。
这份平静仿佛令伊万惴惴不安起来,“我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大概一个多至两个月以前?”牠小心翼翼地说,像是害怕娜塔莉亚生气般,“你知道的,我又不可能去医院做产检,而一、两个月前的那段时间我状态不怎么好……”牠说着,冲娜塔莉亚露出个可怜的微笑。
被勉强按捺下的愤怒像从爆裂的地下水管的裂缝中喷溅出路面的自来水般飙射而出,“状态不好不是你与人类男性进行无避孕措施的性爱的理由,哥哥!你还不如选择个没有后患的自残方式,例如对着自己的头来一枪!”
“这怎么能算是自残呢?顶多是我运气不好才怀了孕,再说,现在也不过是对着腹部割一刀嘛……”伊万小声嘟囔道,牠讨好地瞧向娜塔莉亚,“好啦,别生气,娜塔申卡,我做了野梅萝卜布丁,还泡了壶黑茶,我们去厨房?”
“不了,你不是想吃烧烤与喝伏特加吗?”娜塔莉亚深呼吸以平复自己的情绪后说,“现在就把——”她停顿一瞬,因她不认��自己将做的事能被称为手术,可她又找不出替代的词,“这事儿给处理了,晚餐时我做烧烤给你吃。”
娜塔莉亚还记得她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哥哥拥有孕育新生命的能力的那一日,坦白说,由于得知这一秘密的方式过于独特,娜塔莉亚觉得自己直至死亡前都忘不了那时的情景。当然,随着时间流逝,不少无关紧要的细节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例如她完全想不起来伊万是用什么理由把她和奥利加支开、又是用什么理由躲进那个荒无人烟之处的木屋中的——‘等等,’娜塔莉亚的逻辑出声提醒她,‘哥哥不可能直白说牠会去森林中的荒屋住上一晚。’在这提醒下,她找出了个已受到不少磨损的、外表年龄尚处于少年阶段的伊万说自己要去乡下别庄独自住几日的记忆片段——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在伊万说过自己想独处后仍兴冲冲跑去伊万的躲藏之地。
不过之后的记忆倒是清晰起来,娜塔莉亚记得她循着身为地区意识体的她对身为政权意识体的伊万的感应、在忘记缘由的喜悦的催动下情不自禁蹦跳着依靠意识体特有的方式向伊万的所在处前进,想要快些见到伊万的她不耐烦使用人类那缓慢的速度行走,于是她在自己与伊万的距离缩短得几近于无才停下,这使得她直接闯进了伊万的木屋。
娜塔莉亚的大脑并未立刻接收到她的视觉、嗅觉和听觉传递过来的信息,她站在距离伊万几步远的地方,脸上的欢喜的笑容中混入一丝怔愣,直到伊万带着脸混合着孩子做错事恰巧被父母撞见的尴尬和惊讶的表情惊呼一声,娜塔莉亚游离的神智才被伊万的惊呼声唤回,她呆呆瞧着那把被握在伊万右手中的、过半刀刃插在伊万下腹部皮肉内的匕首,瞧着自伊万下腹的伤口内一股股涌出的鲜血和一大团露出体外的肠子,她的视线一点点挪至伤口四周与下方沾满了血的裸露的皮肤上,挪至木地板上正不断扩散蔓延的红色的体液,在意识到伊万全身赤裸的同时,她的视线终于攀爬至伊万的脸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娜塔申卡?”伊万一面问,一面下意识用左手挡在自己那团垂挂在腹间的内脏和阴茎前,仿佛这样的遮掩能消除已印入娜塔莉亚双眼的场景般。
“……你在做什么,哥哥?”漫长的沉默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和一丝神智的娜塔莉亚懵然问道,事实上,艰难地整合了五官传过来的信息的大脑已得出了伊万正在做什么的结论,可娜塔莉亚不愿意也无法相信,故她抱着一丝侥幸问出那样的问题。
“……我——”伊万露出个难堪且犹豫的微笑,牠眨了眨眼,挤落一滴因疼痛而分泌的生理性眼泪,“这只是——嗯……我必须得这样做。”牠咬着下唇难为情地看了眼自己下腹部的伤口又望向娜塔莉亚,“要不娜塔申卡你先去屋子外等一会儿?等我把——”
“你难道打算继续吗,哥哥?!”娜塔莉亚惊讶又愤怒地问,她前迈一步,随即又立刻退回原处,因为伊万被她的音量和动作吓得抖动了一下,而握在牠手中的匕首在抖动的影响下切割出新的创口以至于牠不自觉漏出声痛吟。
显然娜塔莉亚的质问令伊万更无措了,牠朝娜塔莉亚投去恳求的眼神,用着由于疼痛与失血过多而虚弱的声音说:“去屋外等一会儿吧,娜塔申卡,我用不了多长时间。”
‘做什么用不了太长时间?’娜塔莉亚想问伊万,‘为什么你要割开自己的腹部?为何要瞒着我和奥利娅做这种事?’可她能瞧出伊万没有抽出匕首让伤口愈合的打算,故她只好快步走出屋外,死死望着不远处的重重树影,一面听着屋内偶尔从门缝里溢出的喘息,一面两手攥着自己的袖口压抑闯进屋里抢过伊万手中的匕首的冲动。娜塔莉亚既觉得自己心底窜出股怒气,使她恨不得拔出腰间挎剑对着眼前的一切狠狠劈砍,又发觉自己眼里无故堆积出过量的眼泪以至于她每一次眨眼都有眼泪被挤出眼眶,这停不下的眼泪很快给她的愤怒中增添一丝焦急不耐,因她莫名不愿让伊万唤她进屋时发现她曾哭过。
遗憾的是,伊万没有在所用时间上向娜塔莉亚撒谎,没等娜塔莉亚平复因哭泣而急促不稳的呼吸,身后就传来伊万唤她进屋的声音,她用手背抹去眼里剩余的泪水,狠狠踏着步回到屋内。看见了她的脸的伊万、或者说看出她数秒前仍在哭泣的伊万如她所想那般露出歉疚难过的表情,“娜塔申——”伊万开口道,大约是想说些安抚她的话或道歉,而之所以说‘大约’,是因为在伊万念完她的名字前,她就因踏步力度过重使得右脚踩断了一块木板陷进地板内并整个人向前摔去,她唯一来得及做的是两手交叉护在身前。
娜塔莉亚懵了一瞬,她愣愣盯着和自己的脸仅有一手掌距离的木地板——近看之下,这地板显然有些年头了,其上零星分布着擦痕与划痕——觉得原本那些充斥着自己的内心的情绪全被摔了出去留下一片空白,而这空白又快速被不敢置信和羞恼填满。
“……娜塔申卡,你还好吗?”快步走至娜塔莉亚身前的伊万担忧的询问道,牠伸手欲把娜塔莉亚扶起来,“你能站起来吗?还是说摔伤了哪儿?”
对有着极快的愈合复原能力的意识体而言,伊万的问题毫无意义,然而这毫无意义的话把娜塔莉亚的不敢置信和羞恼同那堆被摔出去又自个儿找回来的纷杂情绪揉作一团变成了委屈,方才在她大脑的指挥下强行被关上的泪点自作主张再次打开。
“娜、娜塔申卡?”伊万颇无措地唤道,牠两手穿过娜塔莉亚的腋下一把搂起娜塔莉亚,待瞧清娜塔莉亚仅是右腿裤脚被划破而破口处没有血迹后,牠送了口气。可伊万这番表现反倒令娜塔莉亚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我只是摔了一跤,你都表现得这么担心,’她垂眼望着伊万的腹部,伊万已穿上了一件宽松的衬衫,但显然牠没时间在穿上衬衫前洗去自己身上的新鲜或已半干的血,故娜塔莉亚能透过牠的衣物看见其下那一片从胃部延伸至大腿腿面的深色色块,‘那么你想过看见你的伤口和鲜血的我的心情吗?’娜塔莉亚的理智小声替伊万辩解说伊万肯定想过,正是考虑到娜塔莉亚和奥利加的心情,伊万才会避开她们偷偷躲在这里做这事儿,可盘旋在娜塔莉亚心中的那股委屈很快将这道声音压了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哥哥?”娜塔莉亚又一次抹去自己脸上的眼泪,“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我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伊万窥视着娜塔莉亚的表情说,“我——嗯……”伊万似在斟酌该如何阐述自己的行为,“娜塔申卡你还年幼,所以还没有养成这个坏习惯,但对大部分意识体来说,疼痛和伤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对于能瞬间愈合的我们而言,这反倒是……一种爱好?不,”伊万离开否定了自己的话,“不能说是爱好,而是,某种程度上疼痛和愉悦是相通的,所以————”
“哥哥。”娜塔莉亚打断伊万的话,她眨眼时仍会眨落几滴眼泪,可不知为何她的情绪突然像风暴后无风的海面那般平稳,她伸手按住伊万的双肩,无视伊万瑟缩的神色说:“你不想告诉我你这样做的原因,那就什么都不必说,只是别对我撒谎。”
伊万双眼睁大一瞬,牠张开嘴又闭上,微侧过头避开娜塔莉亚的视线,“……这不完全算是撒谎。”伊万嚅嚅说,右手不自觉虚掩着自己的下腹,娜塔莉亚能看出伊万在隐瞒她还是将原因告知她之间犹豫挣扎,最终,伊万如过去任何一次那般无法拒绝来自她的请求,牠叹息一声,说:“我之所以得割开自己的下腹,是为了取出我子宫里的胚胎。”
娜塔莉亚深深吸入一口气,她低下头,看了眼右手握着的手术刀刀面反射出的自己的小半张脸,又朝左移动眼珠去瞧赤裸地躺在两张拼起来的餐桌上的伊万。伊万身下垫着张防水油布,牠两手搁在身侧,双脚并拢,脚尖因放松而微往两侧倾斜,牠闭着双眼,呼吸长且深缓,显然已陷入沉睡好一会儿了。
‘简直像即将开始的谋杀现场。’娜塔莉亚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她伸出左手用指背轻抚伊万的侧脸,又捏了捏伊万的耳垂,这些动作没能让伊万安睡的表情有丝毫变动,确认伊万在巫术的影响下陷入近乎昏迷的睡眠后,娜塔莉亚的左手移至伊万的下腹处。在人类发明了无数麻醉药的现今,娜塔莉亚依旧偏向于使用能使某个生物陷入不会被痛觉唤醒的沉眠的巫术,毕竟对代谢极快的意识体来说,若想要麻醉药起效并维持麻醉效果,恐怕拜访伊万时娜塔莉亚得背上几大桶麻醉药才行。不过相比立刻生效的麻醉药,巫术的生效时间则相对缓慢,因此娜塔莉亚才有时间回想起自己初次得知伊万能怀孕的情景。
娜塔莉亚记得自己毫无障碍的接受了伊万肉体的与其它意识体相比的不同之处,她所不能接受的,是孕育新生命的能力给伊万带来的麻烦和苦恼,以及伊万不得不通过如此粗暴的方式除掉自己体内的寄生物。是的,对娜塔莉亚来说,那些不被伊万承认和接纳的、不幸由受精卵发育成胎儿的东西只是伊万子宫里的寄生物罢了,她厌恶它们,认为假使它们不存在,那么无论伊万同多少人类雄性交媾都不会产生任何生理上的后果——她明白这是违背逻辑的迁怒,也能分析出这种迁怒是出于她对伊万故意通过这种方式自残而她无力阻止的愤怒——有时这种厌恶会蔓延至那些一无所知的、被伊万选上的成为伊万床伴的男人们身上,可恨的是由于伊万通常选择自己的子民为床伴,而伤害伊万的子民等于伤害伊万,故娜塔莉亚甚至不能除掉那些导致糟糕的生理后果产生的男人们。
偶尔娜塔莉亚怀疑伊万是在知道她很有可能会因愤怒做出不理智的事以及她绝不会伤害牠的前提下有意选择俄罗斯人作为床伴的,毕竟过去她和奥利加尚属于俄罗斯的地区意识体时,伊万曾选择过她或奥利加的子民,可一旦她和奥利加独立了,伊万的选择范围就缩小至自己的国民内。
娜塔莉亚左手按拉着伊万的下腹以绷紧伊万腹部的皮肉,右手持手术刀沿着伊万下腹皮肤表面的那条画线开始切割,她先是浅浅切了一层,随着刀刃陷入表皮并移动,肉色的皮肤像被扯开的拉链般朝两边散开并露出其下略带血丝的、乳黄的脂肪,在划开足够长的创口后,娜塔莉亚对着创口又切了一刀,这次她的刀刃深入脂肪之下,随着脂肪被切开,内部的腹直肌也随之暴露在空气中,原本状似粘连在一起的皮肉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分为略松散的数层。娜塔莉亚的左手往侧边拉开些许防止那些松散的表皮和脂肪阻碍她的动作,她并不打算如刨腹产手术那般割开子宫取出子宫内的寄生物,而是打算将伊万的子宫连同寄生物一起割掉取出[2]。
依照过去的经验来看,这是最简洁且无后遗症的方式——娜塔莉亚曾尝试割开伊万的子宫并刮除伊万的子宫壁和受精卵,然后由于她手工刮宫的技术太差,在割伤伊万的子宫的同时又留下了部分能继续发育的寄生物——她握着手术刀切下第三刀,割开伊万的腹直肌与腹膜后把手术刀交换给左手并探入那道创口之下的、由反射着水光的、表面布满深红色的血管脉络的、浅红与浅粉色块组成的柔软体腔和内脏之中,她小心的抓捏住伊万的子宫将其微微向外扯,切断链接子宫两侧的输卵管与子宫下方的宫颈,随后将伊万的子宫取出体外,她不需要缝扎伊万的输卵管、阴道末端以及下腹的伤口,在她将手中的子宫放在桌上的瓷盘上的同时,伊万的腹腔内已经开始长出新的子宫,创口两侧失去绷力的、松散的肌肉也被无形的力量拉拢并粘连在一起。
娜塔莉亚拿起预先准备好的毛巾擦去伊万腹部、胯间与放在腹胯两侧的双手表面的鲜血,随后抱起伊万将仍处于昏睡中的伊万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后她回到厨房中,她没有立刻清洗餐桌铺上的防水布与厨房地砖上的血迹或收拾手术器具,而是站在放在餐桌上瓷盘中的伊万的子宫前。娜塔莉亚垂眼瞧着这团软趴趴呆在白色的瓷盘上的、表面光滑形状圆润的、和人体解刨书中的模型图差别较大的器官,她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谨慎地戳了戳粉中略带丝红与黄的废弃物,随后又像抚摸某种长相奇特的活物般以指腹压着触感微带弹性的肌肉摩挲,随后她轻轻叹息一声,一片空白的脸上生出一丝爱怜。
‘虽然是给哥哥带来了不少麻烦的器官,但终归是属于哥哥的一部分。’娜塔莉亚想着,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通常用来泡酸黄瓜的玻璃罐,罐里装着预先调配好的固定液,她轻柔的捧握住那个已失去余温的子宫,移步至水池边打开水冲洗器官内外的血渍,确定洗去所有残余的血后,她用干燥的毛巾像包裹一只刚洗完澡的猫崽一样把手中的子宫包裹住。在娜塔莉亚撞破伊万独自以刨腹切割子宫的方式终止妊娠后,她禁止伊万再独自做这种事,“至少我能用巫术让你陷入沉睡再帮助你移除子宫,哥哥。”她以不容伊万拒绝的语气提议说,说出这个提议后,她已五次帮助伊万终止妊娠,而每一次伊万都不曾问过她是如何处理被切割出体外的子宫及子宫内的寄生物的。
娜塔莉亚记不清是什么诱因导致她生出“把哥哥遗弃的器官私自保留下来”的念头,她只记得由于这念头出现得太过突然,使得即便有着巫术的帮助,她也未能成功把偷留下的第一个伊万的子宫制作成标本,所幸现在已熟知人体器官浸液标本制作步骤的她不会再犯下导致伊万的子宫变成一块腐烂发臭的肉的错误,她再次摸了摸被盛在毛巾中的子宫——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这个给伊万制造理由和机会间接自残的器官离开伊万体内后,她反倒觉得它变得可爱起来——扭开玻璃罐的金属瓶盖,小心翼翼将伊万的子宫放进玻璃罐里使其完全浸泡在固定液中,随后她扭上瓶盖将玻璃罐放回手提包,又整理一下手提包内诸如手抽纸、钱包等物什以遮掩住玻璃罐。
这一动作是为了完全消除伊万不小心打开她的手提包发现提包内的玻璃罐与罐中内容物的可能性,虽说娜塔莉亚总觉得伊万其实知道自己弃置的器官被怎样处理,牠也不打算阻止娜塔莉亚,可这仅限于牠没有亲眼瞧见娜塔莉亚���了什么以及瞧见暗示娜塔莉亚所作所为的证据的前提下。
尽管,极少数时候,某一瞬娜塔莉亚会抱着一丝恶作剧般的心态猜想若她把伊万带到那个藏着来自于牠人类肉体的三个子宫浸液标本的秘密房间中会发生什么。
娜塔莉亚拿出手提包里的手机查看了下时间,‘在哥哥醒来前正好能把肉用香料腌好。’她想着,打开冰箱开始挑选适用于烧烤的各种肉类。
[1]由于公鸡不能产蛋,生长速度也比母鸡慢,同时鸡崽就能分辨出性别,所以在利润的驱使下雄性鸡崽会在清醒状态下被绞杀后制作成动物饲料
[2]虽然我查了子宫切除手术的视频,但都看不懂,所以只能自己瞎编;之后涉及器官标本制作的部分同理
这篇有不少设定和《别称》相同,写《别称》时虽然写了不少奇怪的内容,但写得太正经了,所以想写篇更加病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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