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mgik
#筷子面
timedealerhotmail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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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utionarywig · 19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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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罗老师平常吃饭的样子(喜欢看点小互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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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识差点画罗老师用筷子吃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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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gbtqromance · 2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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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父子的激情生活
楚天病了。爸爸看著这个每天躺在床上的儿子,也没有去上班,在家照顾这个叫他心疼的儿子。小天,来,吃点东西吧,別哭了,爸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你这样,叫爸爸怎么好呢?坐在他床边,看著他已经消瘦的脸,爸爸手里的碗抖动著。楚天看到了爸爸消瘦的脸,他的心酸了,一下抱住了爸爸、爸~~~在爸爸温暖的怀里。
楚天吃了点爸爸喂的粥,已经躺了几天的身体很不舒服,虽然爸爸有帮他擦脸,但身上粘忽忽的。他挣扎著想起来,別动,你现在都没有力气,好好躺著,要什么爸给你拿、楚天脸红了、爸,我想洗个澡、爸爸这段时间第一次笑了、你先別动,爸去弄水、爸爸进了浴室。
弄好水的爸爸走出来,楚天努力的坐起来、別动了,你一点力气也没有,爸给你洗、爸爸按住他,把脸红的他身上睡衣脱下来,看到他胯下已经发育完全的大鸡巴,不好意思了,臭小子,我是你爸,怕什么、说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了,楚天看到了爸爸结实粗壮的身体,四十多的爸爸有些发福,但长年的体力工作叫他的身体很结实,最叫楚天脸红的是爸爸下麵內裤里鼓鼓的那一大包。
抱著他进了浴室,把他放在温热的浴缸里,爸爸蹲在边上,用毛巾轻轻擦洗著他的身体。楚天第一次仔细地这个创造自己男人,爸爸长的还是很端正的,加上他浓浓的眉毛,应该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人,尤其是他结实粗壮的身体。
楚天的脸红了,心虚的不敢看爸爸的眼睛,但被爸爸擦洗的身体却控制不住了,水中的大鸡巴变硬了,他想叫爸爸走开,但他的心里有捨不得,他羞涩的闭上眼、臭小子,长大了呀!爸爸也注意到了他胯下挺起的慾望,笑了,用手抓一下那硬停的大鸡巴。
楚天呻吟一声,爸爸笑了,那只手开始有意无意的蹭著那根比一般人粗大的大鸡巴,楚天喘息著,小声的呻吟著、恩~爸~~他的眼睛闭紧了,那呻吟声象是抗议又像是渴望。
臭小子,弄的爸也硬了、爸爸小声的嘟囔著,楚天睁开了眼,看到了爸爸不自在的脸,他忍不住把手伸到了爸爸的胯下,抓住了他內裤下已经硬了的大鸡巴。爸爸呆住了,想拉开他的手,但那种被自己儿子摸鸡巴的刺激叫他停下来,楚天隔著內裤摸著爸爸那粗大的大鸡巴,爸爸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他胯下的大鸡巴。
但楚天拉下他內裤直接抓住他褐色的大鸡巴时,爸爸呻吟一声、哦~~小天~~楚天哼一下,住著那已经开始流水的大鸡巴刺激的套弄著,身子已经靠在爸爸怀里,含住了他豆粒般的乳头。爸爸控制不住的哼一声,一下抱住他,捧起他的脸,大嘴在他脸上,嘴上亲吻著,楚天呻吟著含住了他的舌头、噢~~小天~~爸受不了了!
恩~~爸爸亢奋的哼著,喘息著,抓住他的大鸡巴狂乱的套弄著,楚天呻吟著也猛烈的玩弄著他胀挺的大鸡巴、啊~~爸来了~~哦~~~在爸爸的抖动和哼叫声里,他的大鸡巴猛的挺几下,一阵颤抖,一股股白浆狂喷而出,他射精了。
激动过后的爸爸不敢看他,把他身的水擦一下,抱他回到房间里,看著他不安的赤裸的背影,楚天笑了。晚饭时,还是爸爸喂的他,当然眼睛一看到他,脸就红了。收拾好碗筷,他看一下楚天、累了吧,快睡吧!楚天看著他、爸,我想跟你睡、爸爸一楞,迟疑著,楚天小声的央求著、爸,让我跟你睡吧!爸爸点点头,但脸红了。
抱他到了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因为是夏天,只给他盖上条床单,然后把电视打开、看电视吧,累了就睡,爸先把衣服洗一下、楚天笑著点点头,看著他进了浴室。楚天今天心情好了以后,已经好多了,听著浴室里洗衣机的声音,他把自己的床单下身上的睡衣脱了,光著身子等待著。
洗完衣服的爸爸等了很一会,才关上灯回到房间,他已经洗澡了,身上只穿著一条內裤、困了吧,睡觉吧!他没有敢看楚天,拿过另一条床单,把床边的灯关了,房间里只剩下电视的光线。爸,我想你抱著我睡、楚天轻轻的说,爸爸没有动、爸,抱著我,行吗?
楚天可怜的问著,爸爸叹口气,把身上的床单拿掉,撩开他身上的床单,楚天笑著靠到了他的怀里。爸爸没有敢动,只是看著电视,但他的心狂跳著,楚天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舒服的把脸贴在了他肉肉的胸脯上,一跳腿有意无意的搭到他腿上。爸爸的呼吸有点快了,他摸一下楚天的头,楚天舒服的哼一声、爸,你真好!
爸爸不自在的笑了、臭小子,都大小伙子了,还这样、楚天撒娇地扭动著,那条腿蹭到了爸爸的胯下,那被內裤包著,但已经硬了的大鸡巴叫爸爸一下呆了。楚天诱人的哼一下,那条腿开始轻轻的蹭著那掩盖不了的鼓包、恩~~小天~~爸爸央求的哼一下,楚天已经含住了他的乳头,爸爸呻吟一下、別~~小天,我们不应该这样~~恩~~~~
爸爸无力的想拉开他,在他抓住那內裤下高挺的大鸡巴时,爸爸抱住了他。楚天趴在了爸爸的身上,嘴在爸爸的脸上,嘴上亲吻著,爸爸喘息著,摸著他光滑的背。当他隔著內裤亲吻爸爸的大鸡巴时、哦~~小天~~別~~哦~~他想推开他,但那种叫他激动不已的刺激让他弓起身子,楚天隔著內裤吮吸著那带著香皂味的大鸡巴,薄薄的內裤被口水湿透了,那粗大的大鸡巴显示出来,楚天卖力的舔弄著,扒下了爸爸的內裤,那褐色的粗大的大鸡巴挺出来,楚天一下含住了它、哦~~小天~~啊~~爸受不了~~~
爸爸被这样的刺激弄的哼著,扭动著,楚天亲吻著,舔弄著,吮吸著那粗大胀挺的大鸡巴。就在爸爸的慾望沸腾时,楚天跨到爸爸身上,抓著爸爸粗大的大鸡巴顶到了自己发痒的屁眼上,没有等爸爸说什么,向下一坐,他的屁眼张开,大鸡巴借著口水的润滑一下干了进去、啊~~爸~~~我要你~~恩操我吧!
呻吟著,扭动著,弹性极好的屁眼已经把大鸡巴深深套到根,爸爸呻吟一声,抱住了他,胀挺的大鸡巴仿佛插进了一个紧迫的温泉里,好紧,好热,一夹一缩的包著大鸡巴,爸爸迷乱了。楚天扶著他的胸脯,屁股动了,屁眼夹著大鸡巴开始上上下下动起来、啊~~爸~~~大鸡巴干死我了~~恩~~~操我吧~~~骚浪的呻吟声,加上那淫褻的扭动,爸爸激动的抱著他屁股,大鸡巴向上顶著。
爸爸的大鸡巴比一般人的要粗大一些,把楚天的屁眼顶的几乎要胀开,他哼叫著,收缩著屁眼、哦~~宝贝~~爸的好儿子~~啊~~夹死爸了~~爸爸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结实的腰挺著,恨不得把大鸡巴整根的干进去。百十下后,楚天已经浑身酥软,爸爸抱著他放在床上,抬著他腿,把自己的大鸡巴又一次插进了他蠕动的屁眼里。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浑身酸软的他呻吟一下,想起与爸爸疯狂的一夜,笑了。第一次尝到男人与男人中间快乐的爸爸昨天晚上一共操了他三次,他现在的屁眼还有点不適,里面一定溢满了爸爸的精华。
爸~~他叫一下,没有人,挣扎著爬起来,爸爸不在家,他楞一下,进了浴室。仔细的清理了一下酸软的身子,他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点瘦了,但精神还是不错的,那是爸爸的功劳。他把床上满是淫水的床单拿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正在清理房间、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著,爸来弄、提著菜的爸爸急忙的扔下菜,抱住他、没有事的爸,我想活动活动、被爸爸放到床上!
楚天拉住了爸爸的手、爸爸脸红了,不自在地看著他、爸去给你买菜了,看你瘦的,爸捨不得、楚天抱住他、爸,你真好、爸爸摸到了他穿著內裤的屁股、恩~~疼不疼、楚天笑了,亲一下他红红的脸、爸,你好狠,差点操死我、爸爸脸更红了,看到他笑的贼贼的样子,打一下他屁股、臭小子,是不是笑话爸、楚天亲一下他、爸,你真好,我喜欢爸、爸爸笑了,亲一下他、爸也喜欢你,臭小子,好好躺著,爸给你做你喜欢的菜、楚天点点头,看著他把扔地上的菜拿起来,进了厨房。
可能是因为天太热,爸爸出了厨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只穿著內裤,看到楚天盯著自己,他脸一红,回了厨房。楚天听著厨房传出的切菜声,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切,虽然爸爸是第一次,但那种狂热的激情叫他真有点受不了,想著被爸爸粗大的大鸡巴操弄的感觉,他的大鸡巴硬了,后面的屁眼发痒了。
下床来到厨房,看著爸爸粗壮的背影,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爸爸一边切菜,一边哼著歌,那围著围裙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性感,尤其是他被內裤紧包著的浑圆的屁股。楚天走过去,抱住了他、臭小子,怎么下来了~~恩~~爸爸刚要转回身,停下来,他的屁股感觉到了后面儿子胯下那坚挺的慾望。楚天喘息著,摸著他的胸脯,手伸到了他围裙下,抓住了他开始膨胀的大鸡巴!
恩~~小天~~爸要弄菜的~~爸爸哼一声,楚天扒下他的內裤,抓著那已经应了的大鸡巴套弄著,把自己胯下胀挺的大鸡巴在他屁股上蹭著。爸爸喘息著,已经顾不上切菜了,因为楚天已经蹲在他胯下,含住了他围裙下的大鸡巴、哦~~小天~~爸要受不了~~恩~~向他嘴里挺著胀挺的大鸡巴,爸爸哼著,楚天开始亲吻他毛茸茸的大腿,用手握著他的大鸡巴套弄著!
楚天可怜的问著,爸爸叹口气,把身上的床单拿掉,撩开他身上的床单,楚天笑著靠到了他的怀里。爸爸没有敢动,只是看著电视,但他的心狂跳著,楚天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舒服的把脸贴在了他肉肉的胸脯上,一跳腿有意无意的搭到他腿上。爸爸的呼吸有点快了,他摸一下楚天的头,楚天舒服的哼一声、爸,你真好!
爸爸不自在的笑了、臭小子,都大小伙子了,还这样、楚天撒娇地扭动著,那条腿蹭到了爸爸的胯下,那被內裤包著,但已经硬了的大鸡巴叫爸爸一下呆了。楚天诱人的哼一下,那条腿开始轻轻的蹭著那掩盖不了的鼓包、恩~~小天~~爸爸央求的哼一下,楚天已经含住了他的乳头,爸爸呻吟一下、別~~小天,我们不应该这样~~恩~~~~
爸爸无力的想拉开他,在他抓住那內裤下高挺的大鸡巴时,爸爸抱住了他。楚天趴在了爸爸的身上,嘴在爸爸的脸上,嘴上亲吻著,爸爸喘息著,摸著他光滑的背。当他隔著內裤亲吻爸爸的大鸡巴时、哦~~小天~~別~~哦~~他想推开他,但那种叫他激动不已的刺激让他弓起身子,楚天隔著內裤吮吸著那带著香皂味的大鸡巴,薄薄的內裤被口水湿透了,那粗大的大鸡巴显示出来,楚天卖力的舔弄著,扒下了爸爸的內裤,那褐色的粗大的大鸡巴挺出来,楚天一下含住了它、哦~~小天~~啊~~爸受不了~~~
爸爸被这样的刺激弄的哼著,扭动著,楚天亲吻著,舔弄著,吮吸著那粗大胀挺的大鸡巴。就在爸爸的慾望沸腾时,楚天跨到爸爸身上,抓著爸爸粗大的大鸡巴顶到了自己发痒的屁眼上,没有等爸爸说什么,向下一坐,他的屁眼张开,大鸡巴借著口水的润滑一下干了进去、啊~~爸~~~我要你~~恩操我吧!
呻吟著,扭动著,弹性极好的屁眼已经把大鸡巴深深套到根,爸爸呻吟一声,抱住了他,胀挺的大鸡巴仿佛插进了一个紧迫的温泉里,好紧,好热,一夹一缩的包著大鸡巴,爸爸迷乱了。楚天扶著他的胸脯,屁股动了,屁眼夹著大鸡巴开始上上下下动起来、啊~~爸~~~大鸡巴干死我了~~恩~~~操我吧~~~骚浪的呻吟声,加上那淫褻的扭动,爸爸激动的抱著他屁股,大鸡巴向上顶著。
爸爸的大鸡巴比一般人的要粗大一些,把楚天的屁眼顶的几乎要胀开,他哼叫著,收缩著屁眼、哦~~宝贝~~爸的好儿子~~啊~~夹死爸了~~爸爸已经顾不上什么了,结实的腰挺著,恨不得把大鸡巴整根的干进去。百十下后,楚天已经浑身酥软,爸爸抱著他放在床上,抬著他腿,把自己的大鸡巴又一次插进了他蠕动的屁眼里。
当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浑身酸软的他呻吟一下,想起与爸爸疯狂的一夜,笑了。第一次尝到男人与男人中间快乐的爸爸昨天晚上一共操了他三次,他现在的屁眼还有点不適,里面一定溢满了爸爸的精华。
爸~~他叫一下,没有人,挣扎著爬起来,爸爸不在家,他楞一下,进了浴室。仔细的清理了一下酸软的身子,他看著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点瘦了,但精神还是不错的,那是爸爸的功劳。他把床上满是淫水的床单拿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正在清理房间、怎么下床了,快回去躺著,爸来弄、提著菜的爸爸急忙的扔下菜,抱住他、没有事的爸,我想活动活动、被爸爸放到床上!
楚天拉住了爸爸的手、爸爸脸红了,不自在地看著他、爸去给你买菜了,看你瘦的,爸捨不得、楚天抱住他、爸,你真好、爸爸摸到了他穿著內裤的屁股、恩~~疼不疼、楚天笑了,亲一下他红红的脸、爸,你好狠,差点操死我、爸爸脸更红了,看到他笑的贼贼的样子,打一下他屁股、臭小子,是不是笑话爸、楚天亲一下他、爸,你真好,我喜欢爸、爸爸笑了,亲一下他、爸也喜欢你,臭小子,好好躺著,爸给你做你喜欢的菜、楚天点点头,看著他把扔地上的菜拿起来,进了厨房。
可能是因为天太热,爸爸出了厨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只穿著內裤,看到楚天盯著自己,他脸一红,回了厨房。楚天听著厨房传出的切菜声,想著昨天晚上的一切,虽然爸爸是第一次,但那种狂热的激情叫他真有点受不了,想著被爸爸粗大的大鸡巴操弄的感觉,他的大鸡巴硬了,后面的屁眼发痒了。
下床来到厨房,看著爸爸粗壮的背影,不知道是想起什么,爸爸一边切菜,一边哼著歌,那围著围裙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性感,尤其是他被內裤紧包著的浑圆的屁股。楚天走过去,抱住了他、臭小子,怎么下来了~~恩~~爸爸刚要转回身,停下来,他的屁股感觉到了后面儿子胯下那坚挺的慾望。楚天喘息著,摸著他的胸脯,手伸到了他围裙下,抓住了他开始膨胀的大鸡巴!
恩~~小天~~爸要弄菜的~~爸爸哼一声,楚天扒下他的內裤,抓著那已经应了的大鸡巴套弄著,把自己胯下胀挺的大鸡巴在他屁股上蹭著。爸爸喘息著,已经顾不上切菜了,因为楚天已经蹲在他胯下,含住了他围裙下的大鸡巴、哦~~小天~~爸要受不了~~恩~~向他嘴里挺著胀挺的大鸡巴,爸爸哼著,楚天开始亲吻他毛茸茸的大腿,用手握著他的大鸡巴套弄著!
当他亲吻爸爸浑圆的屁股时、哦~~小天~~不~~在他的挣扎下,楚天已经扒开他的屁股,舌头舔到了他带毛的屁眼上,爸爸扶著灶台想挣扎开,但那种异常的刺激叫他反而翘起了屁股,楚天舔著他蠕动的屁眼,套弄著他胀挺的大鸡巴。爸爸迷乱的哼著,从来没有过的刺激叫他亢奋异常,楚天也忍不住了,他起来,在后面抱住了爸爸,把自己的大鸡巴顶在了他的屁股上,蹭著!
爸爸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迟疑一下,回过头、恩,宝贝,你想要爸爸吗!楚天笑了,转到了他前面,用自己的屁股蹭著他的大鸡巴,爸爸扒开了他的屁股,把自己的大鸡巴顶上去,楚天呻吟一声,吐了些口水涂到自己屁眼上,把他的大鸡巴顶到屁眼上,爸爸呻吟一声,大鸡巴一挺,粗大的大鸡巴顶开了屁眼干进去。
当做好饭时,已经是下午了,楚天坐在爸爸怀里,吃著爸爸为他坐的饭菜,两个人开心的享受著这种激情后的温馨。摸著他光滑的身体,爸爸亲一下他、臭小子,你怎么会玩这个的,是不是跟以前对门那个胡��、楚天脸一红,他就把自己跟胡叔的事大概说了一下。
爸爸抓著他胯下的大鸡巴、那个胡叔也操过你的了、爸,你好坏呀!楚天脸红地打了爸爸一下,爸爸笑了,记著,以后不许別人操你,你的屁眼只能给爸爸操,明白吗?嗯,爸爸,你佔有欲好强哦!楚天亲了一下爸爸。爸爸摸著他开始变硬的大鸡巴、恩~~那你操过他吗?
楚天笑了,点点头,爸爸的脸不自在的红了,看著他、那~~那爸也给你操、说的自己脸红的很,楚天抱住他,亲一下他、爸,你真好、爸爸脸红的抱紧他、小天,爸喜欢你,爸想你开心、楚天摸著他带鬍子的脸、爸,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喜欢让你操我,我很开心的、两个人的嘴亲在一起。
把窗帘拉好,两个人光著身子抱在床上,摸著他已经硬了的大鸡巴,爸爸红著脸看著他,楚天亲一下他,开始亲吻他的耳朵和脖子。他用上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技巧,他要给爸爸一个美好的第一次,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爱抚刺激过的爸爸蠕动著,敏感的肌肤开始发红,那被楚天舔弄的乳头已经硬了、恩~~宝贝~~爸受不了了、楚天用牙轻咬著他的乳头,伏到了他胯下亲吻著他胀挺的大鸡巴,吮吸著那已经流水的大龟头,哦~~宝贝~~爸要疯了~~给爸爸吧!
爸爸亢奋的哼著,向上挺著粗大的大鸡巴。楚天抬起了他的腿,爸爸知道他要做什么,呻吟著把腿自己抬高,露出了他毛毛的屁眼,楚天的舌头舔上去、啊~~来吧~~宝贝~~恩~~爸要你~~爸爸呻吟著,扭动著,那被舔的骚痒的屁眼收缩著,楚天拿过了准备好的润滑油,涂到被自己舔的亮津津的屁眼上,用手指轻轻揉弄著,一根手指慢慢的插进去、恩~~~宝贝~~啊~~~第一次被异物插进屁眼的爸爸扭动著,紧紧夹住那根蠕动的手指。
楚天一边吮吸著他上面的大几吧,一边玩著他慢慢变鬆弛的屁眼,已经插进两根手指的屁眼慢慢適应了。他放开了迷乱的爸爸,自己躺在床上,胯下的大鸡巴听著,爸爸爬起来,含住那根比自己还要大点的大鸡巴,套弄著,下麵的屁眼痒痒的,他呻吟著,红著脸跨到了楚天身上,把他被自己弄的胀挺的大鸡巴顶到自己的屁眼上,蹭几下,闭上眼,向下一坐,紧迫的屁眼张开,粗大的大鸡巴干了进去!
啊~~宝贝~~干死爸了~~哦~~~大鸡巴太大了~~抖动著,那粗大的大鸡巴把他的屁眼胀的几乎要裂开一样,看著那还露在外面很大一段的大鸡巴,爸爸呻吟著一用力,大鸡巴一下干到根、啊~~操死爸爸了~~恩~~~颤抖著,呻吟著,他的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给“开苞”了。
楚天抱著他,摸著他已经出汗的身体,刺激著他胯下胀挺的大鸡巴。呻吟一下,没有那么痛苦的爸爸抱著他,亲吻著撒娇地哼著,楚天感受著他紧迫的屁眼的收缩,呻吟一下、恩~~爸~~还疼吗?爸爸呻吟著,脸红了,被自己儿子操的刺激叫他的屁眼开始痒了,他抬起点屁股,慢慢的夹著大鸡巴动起来~~~~。
些口水在手上,涂在了他自己的屁眼上,抓著楚楚天的大鸡巴,顶上去,蹭了几下,向下一压,他滑腻的屁眼张开,大鸡巴一下干了进去。哦~~宝贝-爸被你操死了~~啊~~大鸡巴好大呀,爸爸呻吟著,蠕动著,紧迫的屁眼夹著大鸡巴向下套著,扭动著,楚天呻吟著,抓住他胯下晃动的大鸡巴。
但大鸡巴整根干进去时,楚天才感觉到,爸爸的屁眼比胡爸的要紧,夹的大鸡巴好胀,好舒服。爸爸开始动了,浑圆的屁股上下动著,大鸡巴顶在他多肉的屁眼里套弄著,啊~宝贝~~干死爸爸吧~~恩~~爸~~爱死你了、显然许久没有被操的爸爸被他的大鸡巴插得是又叫又哼,楚天一边玩著他的乳头,一边玩著他胯下的大鸡巴,身下的床被两人弄的吱吱直响。
百十下后,爸爸已经无力在动,楚天让他下来,跪在床上,他浑圆的屁股翘著,那被大鸡巴插的刚刚合上的屁眼蠕动著,好刺激呀,楚天喘息著,把自己的大鸡巴顶上去,一下干进去。啊~~操死爸了~~宝贝~~干进爸肚子了~~爸爸扭著屁股,迎合地收缩著美妙的屁眼,楚天扳著他屁股,大鸡巴猛烈地插著,顶著,征服这个成熟男人的快乐叫他亢奋异常,操的爸爸一挺一挺的,浪叫不止。
百十下后,楚天翻过了他,抬著他的腿,大鸡巴又一次插进他被干的张开的屁眼……酸软的爸爸搂著他,又恨又爱地亲一下,小冤家,你可把爸给操死了、楚天满足地摸著他汗津津的屁股,爸爸骚浪地打他一下、你看看,爸的屁眼一定叫你操肿了、说著,特意地把腿张开,露出他淫水淋淋的屁眼,那蠕动的屁眼溢满了楚天积赚许久的精液,楚天抱住他,亲著,爸,一会你操死我不是一样吗?爸爸笑著抱住他。
两个人搂抱著进了卫生间,泡在温热的浴缸里,爸爸亲著他,宝贝,以后爸都是你的,你想怎么玩,爸都给你、楚天靠在他怀里,满足地点著头,爸爸摸著他的身子,骚浪地问、喜欢操爸吗?舒服不?楚天笑了,亲著他,爸爸抱紧他,爸的屁眼,以后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楚天勾住他脖子,送上了自己的亲吻,两个人的舌头又缠在一起。
摸著他胯下开始变大的大鸡巴,楚天脸红的亲一他,爸~~我还想要你、爸爸笑了,看著他抬起自己的腿,把露出水面的大鸡巴含进嘴里。扶著浴缸,把结实的屁股翘起来,楚天呻吟著、来吧~~爸~~操我吧--,爸爸把沐浴露涂到了他蠕动的屁眼上,一根手指插进去,恩~~爸~~哦~~~楚天呻吟著,骚痒的屁眼夹著他的手指。
爸爸的大鸡巴顶到了他屁眼上,一用力,屁眼张开,粗大的大鸡巴干了进去。啊~~慢点~~哦~~爸~~慢点~~啊~~,哦~~宝贝~~夹死爸了~~恩~~爸爸快乐地哼著,慢慢地把大鸡巴整根的干进去,感受著他的紧迫,只被胡爸干过的屁眼还是很紧的,那种收缩是那么的刺激,那么的叫人控制不住,爸爸开始了抽动。
几十下后,楚天已经开始浪起来,扭动著屁股,向后顶著,哦~~爸~~你操死你儿子了~~啊~~我的好爸爸、爸爸被这刺激的浪叫弄的亢奋异常,大鸡巴猛力的插著,好儿子~~喜欢爸爸操你吗~~哦~~你夹死爸了、浴室里充满了淫秽的声音。百十下后,爸爸抽出大鸡巴,把他抱到洗手臺上,抬起他双腿,把大鸡巴又一次插进去。
几天后,楚天的身体完全康復了。为家里的新厂房工作几天回家之后,楚天把衣服脱了,进了浴室。门开了,显然用钥匙打开门的爸爸光著身子闪进来,一下抱住了他,亲吻著,哦,宝贝,想死爸爸了、楚天笑了,抱住他,坏爸爸、爸爸笑了,累不累,爸好好伺候伺候你、说著,拿过香皂,开始给他擦起来,楚天靠在他怀里,舒服地享受著他的服务。
当冲洗到他胯下时,爸爸跪到了地上,张嘴含住了他开始变硬的大鸡巴,激动的亲吻著,套弄著,恩~~爸~~哦~~~楚天哼一下,心里的慾望升起来。爸爸激动地套弄著楚天胀挺的大鸡巴,楚天拉起了他,亲著他刚含过自己大鸡巴的嘴,爸~哦,想要吗~~爸爸呻吟著,点著头,转过身子,把自己浑圆的屁股对著他,扶著洗手台,翘起的大屁股。
楚天忍不住了,他把自己的大鸡巴顶到了他蠕动的屁眼上,一用力,大鸡巴顶了进去,啊~~轻点~~哦~~太干了、爸爸不適应地哼著,楚天忙抽出来,拿过了洗澡的香皂,擦在爸爸的屁眼上,把自己的大鸡巴也擦上一些,顶上去,“呲”地一下,大鸡巴一下干进去。
啊~~好儿子~~爸被你操死了、被大鸡巴干的颤动的爸爸,快乐有痛苦的哼著,他紧紧夹著那粗大的大鸡巴,呻吟著,楚天的热情也被激发了,他摸著爸爸圆圆的屁股,大鸡巴开始猛烈的插弄~~~~
忙了一个星期,总算把大概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而且第三天,老家的工人也要到了,爸爸吃饭时告诉大家,下午和明天叫他们休息一下。爸爸开车带著楚天出去了,已经是黄昏了,走,爸带你去个地方、爸爸拉他上了车,向城外开去,路上的人少了,路灯开始亮了,当他把车子停好,一下车,一股发咸的海风,叫楚天的心有些陶醉了。
七月的海已经是游泳的好时间了,晚上的海边还有不少人,看著那些穿的泳衣的男男女女,楚天真的感觉到,自己来到了美丽的海边。爸爸拉著他,在便利店买了两条泳裤,进了更衣间换好,带他来到了海边。已经比太阳照了一天的海水温温的,从小就喜欢水的楚天开心的跑到海水里,一个小浪过来,他第一次尝到了海水的苦涩,爸爸笑了。
两个人不是很会游泳,也就没有往里走很远,但人已经少了,开心吗,宝贝、爸爸摸著他头笑著,楚天点点头,只要你开心,爸也很开心、爸爸动情的看著他,楚天笑了,开心的笑了。天黑了,海里的人也少多了,海边的灯让晃动的海水多了几分色彩,爸爸拉他一下,指一下那边,楚天笑了,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在水里亲吻著。
楚天看一下爸爸,看到了他眼里的慾望,他笑了,把手伸过去,摸到爸爸的胯下,泳裤下的大鸡巴有些硬了,爸爸抱住了他,手摸到他胯下,我们回去吧,爸、楚天看一下周围,小声的说,爸爸笑了,就在这里。楚天哼一下,爸爸把他的泳裤扒下来,那根胀挺的大鸡巴在海水里晃动著,爸爸握住了,激动的套弄著,楚天靠在他怀里,把他的泳裤也脱下来,抓著他的大鸡巴,两人在海水里,在不远处有人的海里互相摸弄著。
拉著手,两个人游到了浴场的边上,那里几乎灯光照不到了,而且有几块大礁石,把脱到腿上的泳裤脱下来,两个人挺著硬了的大鸡巴,走上沙滩。刚要去一块礁石后面,一阵异常的呻吟和哼声在石头后面传出来,两个人笑了,却更加的刺激了。在一块大礁石后面,爸爸一下抱住他,压在了沙滩上,激动的亲著他带著腥味的脸和嘴。
楚天摸著爸爸那结实的身体,一下把他翻下来,压到他身上,开始亲吻他的乳头,恩,宝贝~~爸要你~~恩、爸爸挺著胸脯,哼著。楚天含住了他胀挺的大鸡巴,亲著,舔著,深深地套入嘴里,在爸爸的呻吟声里,他跨到他身上,把口水涂到自己的屁眼上,顶到了大鸡巴上,向下一压,骚痒的屁眼张开,大鸡巴慢慢插了进去。
啊~~爸~~来吧,操死我吧!楚天夹著那粗大的大鸡巴,收缩著自己的屁眼,扭动著。爸爸玩著他胯下晃动的大鸡巴,身影著,向上顶著,伴著海浪声的是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肉碰到肉的妙响。可能是太刺激了,爸爸没有很快射精,他把楚天的腿抬起来,把自己的大鸡巴在正面插了进去。
哦~~宝贝~~爸爸爱死你了-爱死爸爸了、他挺著大鸡巴,操弄著这个身下呻吟的小男人,他的小男人。当他射精时,楚天也差点被他干射了,抱在一起,缠绵的亲吻著,宝贝,爸爸今天特高兴、楚天呻吟一下,摸著他汗津津的脸,那下次,我们还来这里了、爸爸笑了,臭小子,下次,爸带你白天来,说著,缓过劲来的他开始住住楚天的大鸡巴。
爸爸躺在沙滩上,翘起自己的腿,把屁股露出来,楚天把口水涂到他屁眼上,大鸡巴顶上去,一用力,干了进去。啊~~好儿子~~爸太爽了~啊!爸爸快乐的哼著,肥美的屁眼夹著大鸡巴,迎合著他的插弄……海浪激荡著这对幸福的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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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yousyou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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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
几十年后,广陵王的末路,一个食人故事。含重要人物死亡、尸体和血腥内容。
因为广陵王的亲王身份认为广陵王姓刘,本篇用刘广陵做代称。
刘广陵已经到了她权力生涯乃至人生的末路。南征接连惨败,她带兵渡江退守广陵。下坯与魏军相持尚难自顾,扬州至广陵的漕运被吴军控制无力支援。刘广陵开春带兵南下,六月渡江时粮草��经紧困,吴军乘胜而追,并不攻城,只在城外十里驻扎,再每日到城下喳喳喝喝叫一番阵。
广陵围困四月,城中屯粮已经见底,米汤掺了一茬又一茬水,常有士兵挨不住甲衣昏厥过去。九月她下令杀战马充饥,到十月城中已无马可食。城中饿殍遍地,室中仅余浮肿的大肚孩子和干枯的父母。军队据守广陵之初就散播了吴军叫嚣要屠城的恐吓,而今一切铁器和粮食早充作军用,人民已经错失了起义的机会。
刘广陵此时已经五十多岁,衣着言行与任何一个同龄男人无异,甚至惯于自称老夫。虽仍以男人的面目示人,却不再裹胸,肆无忌惮地向世人展露她作为女人隆起的乳房。如今全天下都晓得这个手握权柄的旧亲王是个女人。当她拥有土地和政权时,自然就被人们划分到掌权者这一特殊的性别中,人们不在乎她是否胸前坠着乳房、下身有没有可使女人受孕的交合器;当她失势时,女人的身份就重落回到她身上,成为对方羞辱她的把柄。初入十月的一个下午,她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堂中——如果在战争初期还有运筹帷幄的说头,挨到今天,可预见的结局只有士兵倒戈杀了她再开城请降这一个。她的脑袋,要么由她亲自献给孙吴,要么由手下的军队割下再献给孙吴,总之,一颗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头颅,但姑且还安放在她脖子上,可以随意转动和考虑。下属再一次呈上捆着劝降书的箭矢,她打开发现一块织着女人衣服时兴花样的绸缎,夹着一页纸,左不过一些废话。
她拿起来平静地读了。饥饿,即使已经得到城中最充足的供养,她也依旧腹中空空,在简单的生理痛苦面前,这种低级的羞辱已经不能撼动她。不仅饥饿,城中水流已被吴军截断。一应用水都指望着仅有的几口水井,由于死尸污染,即便已依华佗的指示填埋和煮沸,基本饮水依旧成问题,更不消说保持洁净了。没饭吃没水喝,干渴和饥饿使她脑袋发昏,她随手抛了那块布头,走出几步,忽然听见雷声,天快速阴沉下来,开始下暴雨。廊下几个侍女走出来呼喊着到天井接水。她叫人取来蓑衣和笠帽,牵来她的马——广陵城中最后一匹——慢吞吞往城墙去了。
登上城楼,刘广陵隔着雨帘观望远处的吴军营帐,又走下来察看在城墙上值守的兵士。暮秋的冷雨中,挨饿已久的士兵们缩在城垛后打战,疲软地答她的问话。她一路走过去,从一个角楼到另一个角楼,最终无声地沿着湿滑的步踏下了城墙,慢慢牵着马回到府上。院中已经摆了几口大缸接雨水,侍卫上来接过缰绳和马鞭,说左仙人已等候多时了。
她往客堂走,看见左慈立在堂中的身影。
刘广陵已经二十多年未与左慈相见,不想他忽然不远万里地拜访。她行过礼抬头,入眼一张几十年青春不改的面孔。从她的母亲,到她在隐鸢阁度过的幼年,尔今她已五十余岁,揽镜自照时望见一个已逾天命之人的老脸:白发,褶皱,松弛耷拉的皮肤和乳房,手背上的褐色瘀瘢,无不显示这个女人已迈入暮年,加之多年来浸淫其中的权力,都使她难以坦然地把一个青春美丽的人叫成师尊。最终她说:左君。也许吃惊于她的疲态,左慈翕动嘴唇几欲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点头。
左的到来并不使她快活,除刚听见通传时的吃惊,至多有些茫然的不忿。她知道左是绝无可能会使用超人的力量帮她赢过战争的,或许出于世交的情谊,他已算出她死期将至,等着来替自己收尸。旧师徒在为左慈安顿的住处对坐,小心来往了几嘴干巴的寒暄,左慈忽然问,设若一切依你的心意,你愿意寿数几何呢?
自然越久越好。
多久算久?左慈反问,俄尔又说:常人百又二十就长寿得稀奇,二百岁已经近妖,彭祖寿数八百岁,应该算非常久了,但没听说有谁许愿活得像他一样长。
噢,那我猜是,凡人想到八百年前尚觉得久远得可怕,哪里敢许愿八百年后的事呢?
看来你并不喜欢长寿。
长命百岁的事痛不痛快,想来左君最有心得了。
尚不至心得,人多少岁自有多少岁的活法。
刘广陵抚掌大笑:左君好大闲,特地来我广陵论道。
……我来迟了。
不晚。眼下广陵粮尽援绝,献降指日可待,老夫愿请左君为我敛尸。
恐怕你正恨我。
得亏左君早辟谷了的,不然老夫实在难招待。她冷笑说。徒弟眼下腹中空空,正恐惧忽然辘辘几声闹了左君雅兴,先行告退了。
等等!
左慈撩住衣角呼啦一下站起来。
她于是站住问:左君可知广陵能撑到何时?
左慈不回答。
她又问:左君可知吴军进城后将如何?
左慈不回答。
她再问:左君可知吴军将拿孤如何?
左慈不回答,用淡绿色的、非人的眼睛望着她,过了许久说:
余思虑不周,想来你早饿极了才如此。你许多遭遇,是为师之过。且待余找些吃食来,明日再说吧。
广陵于是冷笑着拂袖走了。
入夜侍女来传话,说左君房门叫不开,请她去看看。她起来整顿衣裳,推门出去,侍女提着灯为她照路。白天下过雨,石板地上积水如鉴,映出彤彤的火光。她走了一阵,发觉脚底已有些湿了,一行人浸水而变得沉重的鞋底踩在地上,发出一片踏踏声。
左的住处不远。她走入院中,出于莫名的预感,屏退了侍从,独自推门进去。
绕过屏风,撩起帘子,昏暗的榻上卧着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脏腑从刀口中鼓鼓地挤出来,散了一床,血浸透棉褥,手撑上去就按出一个小小的血洼。她扭身从灯架上拔下一根火烛,伸进帐里仔细照着看,啊,原来死的是左慈。
他手中还握着一枚卷刃的匕首,想来是自己把自己切成这样的。刘广陵忽然明白左慈所说的吃食究竟是什么。倘使姬晋可以吃下仙胎成为左慈,自然凡人刘广陵也可以大啖仙人的五脏而得道。自此,什么凡人的纷争就一概与她无干了,只需要远远抛下广陵城,飞回西蜀,自然还有一个阁主的位置等待。
她把灯架挪近,在忽闪忽闪的火光中,割开仙人的肚腹扯开,逐个切下仙人的肝、肾、胃、肠,劈开胸骨,割下仙人的肺叶,掏出仙人的心脏,剔肉取髓。永生,永生是馨香的,仙人的血蒸腾在空气中,竟然是梅香。
夜半华佗被人从梦中推醒,睁眼看见广陵披头散发地坐在榻边。灯火昏暗晃荡,他又刚从梦中起来,眼睛迷迷怔怔看不清楚,只瞧见她手中拿着一碗汤水,举着一枚调羹。他亦随军饿了百余天,勺子戳到嘴边便迷迷糊糊张嘴喝了,被辣醒。汤里兑了好些酒水和辣椒,颜色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华愤而问: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这是麒麟血。广陵说。
麒麟血?
是,你快喝了,我还有肉给你吃。
华佗饿极,一听肉,立即劈手夺过汤饮尽了,哀哀地等着上肉。刘广陵果真端来一碟肉片,他急切地上手抓来吃。滋味并不美,有些油脂,但烤得过火候,焦糊糊的泛着苦味。他吃完揩着嘴说:这是什么肉,就是焦了些还少味道,再捏撮盐才好。
这是龙肝。广陵说完就不再开口,又默然地端来一盘:这是凤髓,吃罢。
这都是什么名字。华佗笑着接过筷说,从盘中黏糊糊的一滩中捞出几段猪皮一样的吃了,没什么味道,只是腥。
还有什么?他用衣袖抹掉油说。肚里有了油水,就产生起关爱别人的意思,想起来问广陵: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想起表哥,来给你送些。
多谢了,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一回。
连累你了。
看来是命该如此,我无可怨。你也知道,哪怕这回不死,想来以我的身体也不远了,能活到今天实在已经不敢想。
广陵只端来一盒肉片,叫他叉着吃。
这又是什么?华佗问。
心。
什么心?
仁心、慈心、忠心、悲心、贪心,都有一些,你尝尝罢!
你说得倒怪。他说。
他就吃了:仁心、慈心、忠心、悲心、贪心,只尝出咸味。肉片用了太多盐腌渍,吃得华佗饮了几大口白天新接的雨水,喝得太急,又呛得咳嗽了一番。广陵拍着背帮他顺气,又扶他躺下。
他很快又睡着了。再醒来已经变天,广陵自开城门请降,吴军兵不血刃进入城中,惊恐的百姓很快随着他们的安抚和放粮镇定下来,广陵王被押往建业,十万士兵卸甲划在城南等待收编。一支吴军被拨去占领王府,查至一处院落时嗅见腥味,派人过去瞧,推门一阵冲鼻的血气,众人难忍地掩住口鼻。一个胆大的士兵闯进去,看见内室榻上有一具拆得七零八落的尸体,没有头颅,脏腑遗失不见。因为此事,吴军中很快生出广陵围城之困至于食人的传言。
孙权留广陵王软禁在建业,华佗使了些手段意图看望都不成。经此一战,南方太平了不少,他索性云游去了。又三年,听说她被鸩杀的消息,只有长叹遥拜。
长生的显示是个漫长的过程,起初几年他毫无知觉,到再见十年前的故人,才从对方的惊叹中明白自己的不老。当年所吃究竟是谁的血肉,已经无人可问,华于是只坦然自在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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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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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母子转夫妻:初夜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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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Emily与Jay是过着幸福生活的母子/夫妻。Emily慨允发表她跟我妈妈的往来通信。为了保护隐私,通信发表前做了必要的编辑和修改。Emily和Jay都是化名。我妈妈是XXXX。)
Dear XXXX,
  虽是第一次与您通信,但在此之前我和我的儿子已经阅读了你们母子分享在FC2上的全部博客内容。所以当我播放阿姆斯特朗的《what a wonderful world》写下这第一行字时,竟然感觉有点像是给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写信。
  坦白地说,我是在儿子的鼓励下尝试着以信件的形式与人分享心底的秘密与喜悦。虽然我和儿子一直相信我们不可能是现代压抑的社会中唯一的一对突破禁忌的母子,但在过往的几年间我们始终没有发现能让我们放下戒备坦诚交流的对象。你们在博客上分享的文字打动了我。文字不同于影音记录,文字的真实的钝感让我感受到一种不同于其他媒介载体所带来的taste。
  发现你们的博客《母子恋的秘密乐园》完全是偶然。你们母子的日常谈话和小游戏般的记录让我感受到肖洛霍夫特有的那种细腻感。你的聪颖(请原谅我这里没有使用聪慧,因为我觉得聪慧这个词有点太重了),以及引导孩子自发的批判性思维让我很是认同。在你们博客所流露出的点滴间让我感到你们母子也和我们一样是自由且热爱生活的。
  我感谢儿子带着我找寻到了另一对幸福母子。我们花了大约一整个周末欣喜地读完了你们博客上的所有文章。现在我想我终于可以和一位有相同经历的母亲分享我藏在心底的喜悦了。
我小时生长在XX省,是家中最小的女儿。父亲是一高级医师,母亲是一大学教授。二老从小就对我照顾有加,XX的水土也养育出了我率真的性格。在遇到Jay的爸爸时候,我爱上了他并很快跟他一起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但在怀上Jay期间,我发现了他在外偷吃的事情。虽然他再三保证是因为没法和我同房以及酒后放大了他的邪念,但这件事情在我心里埋下了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为了孩子在一个所谓的完整家庭中长大,我还是决定等到儿子长大之后再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与自由。于是我尽可能的将我的热情与精力都投入到养育儿子和科研工作中。Jay上了初中之后,我和他爸爸基本就分房睡了。身体上的寂寞也只能通过自慰排解。但和真正的性爱相比,自慰总感觉是隔靴搔痒。
  我是个有点精神洁癖的人,不想跟他一样精神肉体双双出轨。但是儿子中考后的一次询问促成了我们的第一次。
  事情的起因是,我已经对儿子的父亲失望至极,他每次抚摸我的时候都会引起我的生理不适,就更不要提起私处的润滑分泌了。实在饥渴的时候,我只好用自慰用的阴道润滑液自慰。在Jay上高一暑假期间,有一天他突然拿着我的润滑液问我这是做什么的。他的询问让我一时狼狈不堪,不知如何回答。但思量之后,看着已经比我还要高一个头的儿子,我觉得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可以逐渐与他分享我的所思所想了。于是,我便坦诚地跟他讲了这润滑液的作用,我为什么要用到它。
  我的儿子,我的宝贝听我说完,一下子抱住了我,跟我说:妈妈,没关系,还有我,如果妈妈需要,我愿意承担起这部分责任。小家伙那个时候还是懵懵懂懂,但看到他那副认真劲,我有点惊讶。一时间我意识到我的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跟在我身后喊妈妈妈妈的小跟屁虫了!
  然而,在他提出想和我试着做一次时我还是有些震惊。长久以来,来自家庭和社会的道德规训使我一直没有把儿子作为一个选择。于是,我当即断然拒绝了他。那天我们吃午饭的时候,我不断思考,不断问自己到底为什么儿子在听闻我的心声之后会如此作答。
 饭后和儿子一起沉默地洗刷碗筷,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他并非是一时兴起或者是看到我痛苦就想给我安慰,他其实从上初中时就爱上我、迷上我了,但一直都不敢向我表露心声直到今天;希望我能对于他的坦诚有一个明确的回答,无论是接纳或是拒绝。
  我当时没法给他回答,只好要他别胡思乱想,先去做作业。我说,我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他跟我说的话,晚上再聊这件事。
听到儿子回到房间关上门的咔哒声音时,我一下子坐在了沙发上,感觉一阵阵地发晕。在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想猜想他可能会有的种种回应,但唯独这一种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
  下午的前半段时间我都沉浸在儿子对我的告白余震之中。这时,他父亲打电话回来,说是周末要出差不能回家了。他的电话打破了我的晕眩。我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给自己泡上了一壶普洱,大脑这才在茶香的余韵中逐渐活络过来。
我从相册柜中抽出了一本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是我和他带着Jay一起去洛阳赏花的留影,那个时候他才只有我的小腿高,圆乎乎的小手放在我的手心彷佛像个小肉球。
  看着这些宝贵的时光留影,我竟有那么一瞬间想打开之前保存的雷司令喝下去再带着醉意半推半就和儿子就这么在一起。但我转念一想又立即把这种想法压了下去,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无疑对儿子是不公平的,也是对我自己的不公平。儿子的中午告白让我第一次以一个小大人的身份打量他。我想得到他,并不是只是为了填补情感上和身体上的空虚,而是我爱他,他也爱我。
   两壶茶后我做出了决定:既然孩子也到了这个年纪,我要开始在这方面对他的引导,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让他在这个过渡期能够顺利树立正确的关于男女关系的观念。但如今回头看,我那时也是有满足自己欲望的私心,但思想意识又无法突破过去的道德观,只好以那种掩耳盗铃的方式安慰自己,为自己辩护。
  时间一晃来到晚上。快吃完晚饭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让儿子洗完碗筷之后来卧室找我,接着聊聊中午的话题。没多时收拾完桌面的儿子就敲响了我的门。我再次询问他关于中午的表白,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结果他认真而坦诚地给了我更明确的示爱表白。
  天哪,已经有多久没有人向我示爱了。不是母子之间也不是师生之间的普通示好或者答谢,而是年轻恋人间那种浓烈的不顾一切的示爱。听着儿子的表白,我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只要男生女生互有爱慕就可以牵手远走的年代。
  我想那时听到这番话的我一定脸红了起来,但我还是故作镇定的让儿子去客卧洗澡,我则悄悄去厨房冰箱打开白葡萄酒酒瓶浅酌两口,给自己鼓励和壮胆。然后,再匆匆回到主卧的浴室,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把身体洗了一遍。虽然后来我们都是母子共浴了,但第一夜的那次洗浴还是让我难以忘记。准确地说,第一夜的每个细节我都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洗完之后,我仔细地给我自己涂抹了平日喜欢的身体乳,再一丝不挂的躺进被褥中。
不知是儿子真的认真洗了很久还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祟,我总感觉等待他等待了很久,直到觉得自己身体好像因为酒精和羞怯的心理作用浑身发热的时候,他才穿着平角内裤敲门走进了卧室。
  他带着门外略带寒冷的空气走了进来,问我为什么让他去洗澡。我没说话,用胳膊撩起被褥一角示意他快点进来。小家伙看到我浑身赤裸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乖乖的钻了进来。我羞怯地背过身去跟他说:既然你向妈妈表白了,那么就要负起责任,让妈妈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
  听我说了这话,他没再说话,放在我小腹上的左手开始轻轻地上下抚摸起来,同时他轻吻我的后脖颈。
  那里是我的敏感点。但一开始我不好意思表现出太过投入,便压抑着自己,没发出任何声音。我的儿子,现在的小老公就这样使我变成了一滩他怀中的软泥。小家伙肯定平常看了不少那些色情视频,他有样学样,爱抚我的手法很是娴熟。
  爱抚许久之后,他用左手在我私处蹭了一把,便趴在我耳边,将 “妈妈好湿” 几个字吹入我的耳中。顿时,我已经感觉再难以压抑身体的那种原始渴求。但我还是用略带家长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拿套套戴上再来。这个傻孩子装作很成熟的样子戴了两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在我的帮助下才戴了上去。
  他的男根接下来很顺利地滑入了我的阴道,似乎是重游故地。他的尺寸相较于他的父亲与我更切合,而且他的也更坚挺和强硬。在他插到底时,我慢慢地呼出了第一口满带欲望的呻吟。
小家伙略带笨拙地在我身侧进进出出,没几下便射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我。我亲了口他的脸蛋,鼓励他说,这很正常,男生的第一次都是很快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你射这么快也说明妈妈的肉体确实吸引了你,让你感到刺激和兴奋,不然你恐怕是要很久都硬不起来。
一番打趣之后,我和儿子之间的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尴尬了。没过多久他的小牛牛又挺立了起来。这次他想采用传统的男上女下位。虽然有点难为情,但我还是答应了他。因为他说想更好地看着我,与我接吻,身体跟我更贴紧。他这么说了,我就点头同意了。
  那晚借着酒精与对儿子难以言明的复杂感情,我和他做了好多次,用完了家里所有的避孕套,直到深夜才昏昏睡去。
  以上就是我和儿子第一次性爱的分享。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但现在每每想起还是会让我夹紧双腿,还是会让我脸颊感觉阵阵发烫。不知您和您的小丈夫第一次是怎样的情况。
  您的儿子说您比较喜欢以通信的形式互相交流。我也很是欢喜。就我而言,即时通信如微信总是太过直接,缺少了看到来信和慢慢展开信件时的那种神秘感和喜悦感。
  最后,很感谢您勇敢地鼓励儿子,将你们母子的爱情生活和日常生活记录通过网络公开发表,让我们这对母子找到了一个可以共同分享和交换心得的对象。
  祝 好,期待您的回音, 幸福的Emily / Jay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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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feng123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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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 当苏木把悲伤刻进字里,然后将其搓成一条条句子;让它们如同黑色的树木般插满这好似茫茫雪原般的文档时,决计不会想到,曾经看似走不出的黑森林能变成一个记录在案里的故事。
人们常说:‘假如生活强奸了你,如果不能反抗,就干脆好好享受。’然而结痂的心告诉苏木:生活不是强奸犯,如果它本身就是一把刀;倘若它直截了当的捅入你的心脏,那么、宝贝!这实在没有什么快感,你忍得住就生忍不住就亡。而这一路前行,好不容易将当初带血的��印,变成了如今的黑色文字,已是而立之年苏木却才终于发出了长叹。
是啊!岁月终于风干了彷徨,
曾经的血与泪,
你不必咽下肚子,
我也敢挂向脸庞。
你无须在躲在童年的积木里,
掐断麦秆丟块石子,
望着遥遥无期呐喊!
我也不会溺在青春的泡沫中,
续杯寡酒拿把小刀,
对着连绵不绝添伤。
那她呢?
她还在也很好,
既在心里也在身旁��
她是诗、是梦、更是成长。
(一)
新年才过去不久,墙角根那些代表着热闹的鞭炮纸屑还并未被泥巴完全埋葬,于是清晨的过堂风就如同泼妇的指甲,将巷弄的水泥地抓出一道道血痕。
苏木站在铁锅旁,看着一头波浪黑发、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妇将掐掉的油条放进少年的瓷碗中。
“快吃!”她催促道:“九点钟之前就要到车站。”
纤瘦的少年不是很情愿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油条夹入口中,一边盯着自己的母亲一边细嚼慢咽。对于一个农村来的孩子来说油条当然很好吃,但已经是城里人的妈妈却更好看。
“你磨叽什么呢苏木?”用手托着腮帮看着孩子吃早餐许久的少妇不耐烦皱眉道:“车可不等人我给你说,别做什么都像你那个死老汉——懒逼死样的看着就心烦。”
少年还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母亲,不过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在哽下一节油条后又问:“爸爸呢?怎么这两天都没看到他?”
“这两天工地上加夜班,”母亲语气缓和了几分,“你爸来回跑既浪费钱又浪费人,所以就住在工地——闭嘴!小孩子吃东西不要说话!”少妇见儿子又要张口,于是严厉的制止了他。
少年果然乖乖闭嘴,捧起有自己整张脸大的瓷碗大口大口的喝起了豆浆,大概那时的天气还很炎热,他的额头上已经冒起了颗颗汗珠,然而今日的苏木知道,当初自己捧起瓷碗喝豆浆的时候,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可不是太阳能晒出来的。
这时候有人离开,苏木终于可以坐在自己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要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事实上这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如今这条爬满油污的塑胶凳肯定不是当初的那一条,就如同那旧日的时光般一去不复返,留下的只有让人产生悲悯的记忆。
苏木幻想着用讨厌的现在去悲悯无助的往昔,就好像用一支弄脏了的画笔去涂抹抽象的向日葵,然而生活不是梵高,不是所有痛苦都能成为艺术品。
“我听说大脸猫进去了。”
早餐店老板的儿子谢欢放下盘子时小声的说了一句后,又去为别桌的客人上早餐了。苏木懒得理这个戴着个黑框眼镜的死胖子,只是用手中的筷子调戏着在豆浆里渐渐发胀的老油条。
“谢老板算是个实诚人,”他想,“不但将油条炸得又大又粗,还将豆浆熬得如同他妈憋久了的精液。”
这个有着一头长发的好看男生刚将油条递到塞进嘴巴,谢欢又端着空盘子转了回来,“二娃被人打了。”他说。
“怎么回事?”苏木眉头一紧,“事情暴露了?”
“那倒不是,”脸肥得如同发霉面包的死胖子凑近苏木神秘兮兮的说:“他个狗日的去按摩搞完后还不满足,趁那妞子不注意——也不知道在哪里弄的石棉——往人家内裤上抹,结果被发现给打了个鼻青脸肿。”
“该!”苏木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字。
“是该,”谢欢笑着附和后又道:“昨晚我看到他躺在沙发上痛得咧嘴的样子真是活该,不过那帮人打归打——这也是刘二娃自找的——但打了人还抢了他的钱,这就有点过分了。再怎么说那傻逼也是我们的兄弟,所以这事木哥你看……”
布满裂缝的层板桌面如同一张黑色的蛛网,苏木眼中突然闪过某种画面让他一阵恶心,不过青年只是面无表情的用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三下。
“电影院。”他说。
“明白!”谢欢打了个响指。
苏木站起身来。
“不吃了?”
“没胃口,像狗屎。”
这时炸油条的老谢看见自己的儿子忙里偷闲,于是不得不用请求的目光冒死谏言,大意应该是:客人们都还在等着的,卑微老谢我抽不出手,小祖宗你忙完了再叙江湖情可以不?
而小谢捕获到自己老子的目光可没有那么温柔,死胖子厌恶的摇晃着大脑袋。“望、望、望、望你妈个丧啊!”他一边嘀咕一边走开了。
苏木被这一幕给逗笑了,青年点燃一支烟,让目光顺着对面的楼层往上爬,最后定格在七楼,那是他的家——如果那叫家的话。“苏秋乐和常怀兰这两口子又在干嘛呢?吵架?打架?沉默?都有可能,但绝不会做爱。”他边想边将目光继续往上移,然而嘴角的幅度却在往下沉,青年的心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上楼梯,谁也不敢保证它下一秒还能不能跳动,最后他终于看到了天空。
灰白色的天空毫无血色犹如产妇的脸,电桩上、旧楼间、乱七八糟的铁丝将苍穹分成一个个小格子,抬头仰望、它脏得好似婊子的丝袜。
“如果老子在吃屎的话,” 苏木鄙视的吐出一个烟圈儿,“这世界就是个大粪坑。”
想到这里青年大步走出巷弄,他要浪费自己木偶一样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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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大病初愈的曾经,那时的天空还算晴朗,纤瘦的小男孩被自己的母亲牵着赶往汽车客运站。二人走在逐渐升温的路上,身边是来去匆匆的行人,苏木扭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他已看过镶有玻璃、二十一层楼高的房子;比家里堂屋还干净的柏油马路;跑得飞快的小轿车。在经过涂上白条的人行道时,小男孩看见那个会变来变去的红绿灯。然后他念道:“红灯停,绿灯行。”
“以后都要记住,”头顶处传来常怀兰的声音,“在城里就要遵守交通规则,你看这么多车,要是像我们乡下那样乱跑的话迟早被车给撞死。”
但小苏木显然对红绿灯本身更感兴趣,或者说只是对让人停下来的红灯感兴趣。
“妈,你说那灯为什么会自个儿跳来跳去?还变着颜色真好看。”
“木木要好好读书,等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常怀兰说完这话后陷入惆怅暗想:“长大、长大……怎么长大……”
“那如果我考到全班第一名,”苏木昂起脖子望着自己的母亲,“就可以到城里来挨着你和爸爸了吗?”
常怀兰看着远处的红色‘宜庆南客站’嗯了一声。
正是这声轻飘飘的‘嗯’让苏木仿佛在汹涌的人潮中抓到了浮木,他好像一只被丢弃在河流中的小猫又看到重生的希望,原本即将与父母分开而难受的他,却被‘懂事’逼着要开心的脸现在是真的开心了。
“好耶!”小苏木原地蹦达了一下,“寒假的时候我还能到城头来,到时候我还要去公园,还要去住医院那种亮堂堂的房间,穿着斑马衣服——”由于他的天真勾起了母亲的伤心事,话被打断。
“呸!呸!呸!你小娃儿家家的瞎说什么呢?”苏怀兰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木,“医院是正常人该去的地方吗?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别像你老汉儿(四川某地方方言是爸爸的意思。)那样……憨。”
小男孩想要表达话被掐成两节,说出来的只是摇曳的枝蔓,而埋在肚子里的才是他欲望的根。虽然想说的话被打断,苏木也并不沮丧,因为他想到反正寒假的时候自己又可以回到爸妈的身边。这是他的希望,就好比草原上的春风,而春风总是能让草根萌芽的。
“唔!”他乖巧的回答一声后,又看见人行道左边的围墙下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五官玲珑十分好看,她别着草莓发夹,身穿白底蓝色小碎花连衣裙,苏木觉得她就像池塘边的水仙花。这女孩站的面前摆了很多书,那堆书顿时引起了苏木的兴趣,于是在离女孩约莫十步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常怀兰知道自己儿子喜欢读书,又知道这女孩站的围墙后面是孤儿院,也许是出于对儿子的关心;也许出于对孤儿的同情;更多的觉得这样做是让儿子行善,说不定阎王爷就可以放过他;于是‘大方’的从自己的人造皮革小钱包里掏出了二十元钱递给了小苏木说道: “那个姐姐的书是卖的,你去挑一本吧!剩下的钱就不要人家找了。”
苏木有点羞怯的走到女孩子前面,他发现她比自己可能要高出大半个脑袋,女孩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眼睛犹如深秋的湖泊般漠然。孩提时的苏木不会明白这种眼神出现在孩子身上是桩怪事,只是觉得人家既在看他看又没有看他。
“你这书是卖的吗?”苏木问。
“嗯!”
“多少钱一本?”
“三元。”
“喏!”
苏木将钱交给女孩自己蹲下去翻书,他跳过了卷了角的语文和数学,将一本名叫《霍比特人》的书拿在手里翻了翻,觉得带有外国人名字的书没有意思于是又放下,最终选定了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神雕侠侣》
“这本书好,”他回想起电视中的武打画面,“杨过的武功自然是要比周伯通高的。”
“就只买一本吗?”女孩问。
“嗯!”苏木转身欲走。
“等等!”女孩叫住了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大叠零钞,“找你钱。”
“不用!”苏木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妈说剩下的钱姐姐不用找了。”
“那怎么行?”女孩皱眉说。
“可是……我妈都说了……”
女孩只是觉得这个瘦弱的男生像鬼片里的小僵尸,他右脖子上的那颗黑痣如同白纸上的墨点。
面对突然的拒绝,这个年仅八岁的小男孩显然不知道怎么办,他习惯性的抓了抓后脑勺,但看起来并不显得虎头虎脑。苏木的肤色和面相遗传母亲更多一些,这让他看起来比大多数农村孩子更文静,再加上大病初愈,小苏木纤弱得如同教科书上的小萝卜头,于是他只能向自己的母亲求助。
“小姑娘你是住这里面的吗?” 常怀兰走过来问的。
女孩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这剩下的钱是弟弟给你的,你收下吧!可以买好多好吃的。”
这句话说得她心中一阵彷徨,因为一个比对面女人只大不小的男人,也在她的耳边说过大致同样的话。对于还未进入青春期的女孩来说,这样的话还不算重锤,一些罪恶并不能立即让她产生耻辱感,它们只会埋藏在女孩的小腹处慢慢腐烂,直到有一天,它们将化为最脏的毒药杀了她的心。
“我不要你们的钱,”女孩把手一伸,“把书还我。”
“你这孩子真是的,给你的钱就收下啊!怎么……”常怀兰突然看到女孩那双瑞凤眼中流露出了厌恶之色,而且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像只啄人的鹰,她没法再劝解了。“我们多买几本书总可以吧?”
女孩点了点头。
于是苏木带上了六本书坐上了回老家的客车,而常怀兰手里捏着女孩找回两元钱望着出站的客车发呆,直到客车消失在街口的拐角处后,这个在当时长得十分有韵味的少妇,才转身离开。也许在那段不太长的时间里,她感受到了与骨肉分离的痛苦;也许她会把积德心善却被小女孩拒绝归咎于天意;她的匆匆离开是因为她还要赶去上班。
不能说这个女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说她假慈悲,只是常怀兰如同社会中的很多人那样——不懂,因为生存总是让人忙碌,生活才会教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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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q-chen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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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圍爐》
平時天氣再冷,家裡也很少打邊爐,只有到了每年除夕的年夜飯,即使不乏滿桌大菜,但桌上的主角必定是打邊爐,因為吃火鍋人多才有那種氛圍,二來是老媽總是嫌火鍋湯底一直在那裡滾,太熱氣了,不能常吃,只有年夜飯那頓才會放開了盡情吃,連平時不能大快朵頤的牛肉和海鮮,這天也可以破例奢侈一下吃到飽,吃到撐為止。
我們家的火鍋湯底要麼是肉骨湯或者胡椒豬肚湯,五指毛桃雞湯是在外面吃雞煲時學來的新搭配,雞肉是老媽一大早去市場買的走地靚雞,現殺現宰,請攤主幫忙去骨切塊,拆下來的骨頭剛好拿來熬火鍋湯底,雞肉涮鍋,原湯化原食,一點都不浪費。五指毛桃有股清香的奶椰味,和雞骨一起熬湯,非常清甜。
牛筋丸、墨魚丸這些難熟的丸子會提前下鍋和湯底一起煮,等湯底煮開以後,再下點白貝增鮮。一隻雞去骨裝盤後的純肉其實分量也不多了,但是涮鍋吃非常過癮,皮脆肉彈,尤其是新鮮的雞肝,甘香味濃,一家人都不夠分。
胸口朥是我最愛的牛肉部位,媽媽今天一大早就跑遍了幾個市場,問了好些牛肉檔,才買到這個部位,晚上一涮,爽脆Q彈,牛味濃郁,果然新鮮!雪花和五花趾拿來涮鍋也不錯,我一直覺得黃油的牛肉,肉味會更加濃郁,不過市場上比較難買到。
另一個印象深刻的火鍋食材則是脆皖,爽脆的魚肉搭配萬能的姜蔥蘸醬,沒有一個廣東人的舌頭能逃得過它的誘惑,特別是魚腩。順德魚皮餃和羅定縐紗魚腐也成為了大家拼手速的對象,確實比那些雜七雜八花里胡哨的火鍋丸子好吃不知道到哪去。
年夜飯桌上一定要有魚,老爸指定的「年年有魚」一般都是鰻魚,做法很簡單,用老媽醃製的酸梅清蒸,好吃是好吃的,肉質也是脆彈的,但太肥膩了,我覺得鰻魚最開胃的吃法還得是日式烤鰻魚。
另一道每年年夜飯上必有的菜,一定是煎蛋餃,我曾經也學着電視上的做法用大湯勺煎蛋餃,被我媽吐槽既浪費煤氣又花時間。我媽煎蛋餃的方式非常豪邁,直接將蛋液一勺勺倒在大鐵鍋上,幾個蛋餃同時開煎,手腳之麻利讓我五體投地,雖然造型看起來沒有用勺子煎那麼精緻,但是蛋香濃郁,當年夜飯已經涮到不知道要吃什麼的時候,吃蛋餃准沒錯。
干煸大蝦是我媽另一道絕活,我們也曾嘗試火鍋涮鮮蝦,但最後發現還是干煸大蝦更好吃。我媽做這道菜最牛逼的地方是完全不加油,直接加鍋燒熱,然後將鮮蝦丟進鍋里干煸,直接把蝦殼的油都熱出來,加鹽簡單調味,蝦肉的水分被加熱蒸發掉了以後,蝦味更加濃郁鮮甜,任何清蒸或白灼都無法比擬這種做法,這道菜也成為了年夜飯上的固定菜品。
……
每年的年夜飯,最忙碌的人都是我老媽,提前幾天開始屯菜,到了年三十那天,不僅要準備年夜飯還得準備祭祀用的供品,從一大早就忙個不停,幾乎不停歇。
以前老家裡有個習俗,年夜飯那頓飯不洗碗也不收拾飯桌,留着殘羹剩飯,到了年初一才收拾,象徵着年年有餘,也讓家庭主婦可以休息一個晚上,但其實一整年天天都這麼操勞,就這麼一晚上休息不用洗碗筷,能頂個什麼屁用。
最後的最後,感謝每年年夜飯背後最辛苦的操盤手——我老媽大人。
——《好一隻為食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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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hedef844256 · 16 minu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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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爱心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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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之后,James似乎变沉默了,但他又细心,绝不让蔡霞碰冷水,连同内衣裤都帮蔡霞洗干净。
周二,因为和闺蜜约好下班一起吃晚饭,所以一大早醒过来,蔡霞就抓起James揉着自己肚子的手道:“今晚不用准备我的晚饭,我不回来吃。”
James闻言手一顿,顿时睁开眼睛看她,“你今晚有约?和谁?”
这两晚,虽然两人没什么亲密的举动,但为了让蔡霞舒服一些,James每晚都会帮她揉肚子。
即便蔡霞也会亲亲他的脸,可James总觉得蔡霞在疏远自己,所以心里难免有些难受,以为她今晚和别的男人约会,下意识就想问清楚。
蔡霞没察觉到James的情绪,笑着道:“就我的那两个闺蜜,不和你说了,要迟到了。”
听闻是和闺蜜约好,James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再说其他,只嘱咐道:“路上小心。”
“嗯。”
蔡霞洗漱完,快手快脚化了个妆,就急急忙忙往门外走,本路又被James揪住,往她手掌挂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爱心形的饭盒,“记得吃午饭的时候加热。”
蔡霞昨晚回家的时候,就看到James在厨房里忙活,她以为是做晚饭,没想到也给她做了今天的午饭。
感受到手里沉甸甸的饭盒,蔡霞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James已经打开门,推着她的肩膀,“晚上见。”
蔡霞冲他挥了挥手。
James目送着蔡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关上门。
……
忙了一上午,终于到休息时间,一向和蔡霞交好的同事问她吃外卖还是下楼吃。
蔡霞公司楼下是一条美食街,各种店铺琳琅满目,什么海鲜火锅、麻辣烫、烤串、炸鸡、烧烤......应有尽有。
在这里工作两年多,中午休息的时候,蔡霞和同事一般选择下楼吃,但今天却有特殊情况。
“我今天带了饭,你们去吃吧。”
共事两年多,同事还是第一次看到蔡霞带饭,不禁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蔡霞,你简直是神人,我下班直接瘫倒,都不想动了,你居然还有时间做饭!太厉害了吧!”
蔡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饭不是她做,只是笑了笑,“快去吃饭吧。”
同事小娜应了一声,又说:“等我下去打包,我要和你一起吃。”
在茶水间热完饭,小娜已经打包好午饭上来,看着蔡霞爱心形的饭盒,顿时嗅到了八卦的气息,“爱心便当?有情况?”
看着小娜那暧昧的眼神,蔡霞脸颊泛红,""别瞎说。”
人家James就是职业素养太好,不仅帮她解决性需要,还帮她解决食物需求,简直不要太贴心。
打开饭盒,又看到她之前无意间说的想吃油焖大虾和红烧排骨,她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James居然记在心里。
说不感动是假的,蔡霞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James的厨艺不错,蔡霞直接光盘。
六点半,蔡霞下班,就前往和闺蜜约定好的饭店。
三人有一段时间没见,边点菜边聊天。
闺蜜朱笑笑是大学教师,正在为课题研究的事烦恼,关慧月则吐槽最近的相亲对象。
三人十几年的友谊,蔡霞也没瞒着两人,“之前不是说我包养了一个男大学生吗?”
听到蔡霞的话,两人顿时惊呼,“卧槽,蔡霞,这是真事?你不是在打嘴炮?”
上上周,在三人的聊天群里,蔡霞说自己要包养男大学生,两人只以为她在说笑,毕竟她的外号是许怂怂,暗恋一个人五年都不敢和人家说话,更别说跟人告白,更何况包养男大学生?
这消息简直比朱笑笑强上邻居竹马还要劲爆。
“那个男大学生是不是真如网友说的精力旺盛?一夜七次?你们两个都享受过性生活了,只有我这枚孤零零的黄花大闺女。”关慧月说到这里,语言不由得有些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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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dealerhotmail · 2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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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osone111 · 6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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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很多是我回忆后写的,我的梦其实非常短,大概就像那种不到一分钟的长度,而且我无法想得太清楚,很模糊)
我站在一台隐形飞机前(我不能确定这个飞机的制造国籍风格,因为我认为最有效率的武器长得都一样,因为物理学例如气动性和隐身都一样,这飞机同时具备美国黑鸟和中国战机的混合特性,同时具备了耗能大户的只要力量够板砖也能飞的感觉,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导弹都跟不上它,驾驶员只要能力够,绝对安全的类型。)
一个穿着黑色战机师服装的女性战机机师正在吃盒饭,她应该是一个混血儿,像英国混合中国人的脸,她有着让人喜欢的脸,但是有点矫情和娇嗔的感觉,就像没接触过外界的人,她有栗粽色反光大波浪的头发,就像瀑布一样,她手里的盒饭像纸浆或者塑料3D成型制作的一次性饭盒,是彻底拿起盖子的饭盒而不是泡沫塑料的掀盖型,没留意她吃的什么,不过她用的像是塑料或者纸浆一次性勺子不是筷子,和饭盒一个材质。
这个我的躯壳的感觉很老了,我一瞬间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有很多白头发,我觉得自己有点像拜登,就是老人痴呆的感觉,起码现在我是没法想起自己在干嘛,我是谁,我该干什么,但起码我是个尽力负责任的老好人。
我以为自己是个地勤人员,因为我感觉到我出现前就是给她递盒饭(我没有感觉到手指上的盒饭温度,因为这个我戴着里面有毛的黑色皮手套,我超级讨厌这种手套,我好像穿着领口有栗色毛的黑色的皮衣,就像那种二战飞机师一样的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我也不喜欢这种帽子,但是这个世界可能很冷,我都看到飞机库外面的黑暗中在飞雪。)
我不清楚这个女的是谁,还以为是自己的队友。(因为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她神色不善,看起来对我有很重的疑惑怀疑,所以又不像是我的队友,我的队友都和我上床了还会怀疑我?)。
我没有说话,我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她对我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觉得我可能是她的领导,但是我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但是我感觉到这个世界可能已经是末日之后的情况了,因为周围的环境很破烂,和这保养得很好的战机格格不入。)
我在沉思,所以没听到她期间说了什么,她期间也吃饭,应该是大米饭,但是好像没什么菜,可能是发酵的腌酸萝卜,也可能有鸡蛋,反正全是白色,一个战机师就吃这个?不过我感觉这个时空的我也有素食倾向(其实我在安全情况下,也是比较倾向于吃鸡蛋和纳豆等发酵食品这种蛋素食类型),也许她也不是很爱吃肉(但是我假如是飞机师我一定努力吃肉,哪怕我不喜欢)。
一段时间过去了。
可能她觉得我被未知的灵魂替换了,也许我不是进入这个躯壳的第一个灵魂,就说了一堆关于我的事:“皇牌机师,黑色死神,地球上最强的战士。”
她突然皱着眉的感觉:“本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在一次任务里,突然一道闪电闪过战机,你就附在了这具身体上,NL,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父亲?”
这个我的躯壳突然自动说话了:“我依然是你的父亲……只是有点串台。”
然后周围出现白光从远处向我靠近,融化了一切,直到战机和女孩。就像按压眼球那样,然后我就醒了,我可保证我不会开飞机,哪怕是微软飞行模拟器,何况是战机。
这可能是一个离我很远的时间线的我的反馈,我也不知道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可能没有我的世界依然也会毁灭,只是比较迟……我又不是英国人,怎么可能混进军队,女儿还说广东话混合普通话(我只是理解了她说的意思,事实上我不确定她说的语言是否英语,这是自动翻译成我理解的意思的。)
另外这个女儿应该是另一个我穿越后生下的,而不是穿越前的那个普通机师的我生下的。
很多时空的世界的末日后的人,说的是粤语混合普通话混合英语和西班牙语,语气却有点像墨西哥人,发音有点像法国人口音,但是我不懂这些语言,只是我能自动大概地理解它的意思。我觉得那些人认为,法语有点古老贵族感觉,而墨西哥语比较热情(我没听过墨西哥人说话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至于英语西班牙语的词汇,则传播比较广,能理解的人多,至于粤语和普通话,纯因为用的人多,本来是粤语的,但是粤语因为普通话教育已经快失传了,所以我认为很多世界的末日都在中国获得非常大的成功之后,所以广东人已经有很多不会粤语了,但是!粤语成为了世界性的口语语言。
这种的世界线,可能在十多年以后。而这个战机机师的梦,个人觉得完全没有任何继续当战机机师的必要(谁他妈会顶着大雪起飞?这感觉都是辐射云覆盖了世界了,这样的地方起飞、飞行和降落都极端危险),起飞只是为了给女孩一个她还被需要的希望,所以她问我要怎么做,事实上我不知道,这个女儿被我保护得很好,估计周围的人差不多死光了,我依然不想告诉她一切,其实我醒了之后真想知道她妈妈是什么样子,一定是个超级美女才能配得上我这种绝世美男,生下来的孩子才是超级美女。
总不能对女儿说孩子我们都要死了,但是我感觉再没有支援我们真要死了,冻死的,这垃圾地方,那个我都穿自己不喜欢的防寒衣服了。
我不太善于判断别人年龄,尤其是我自己这种不容易衰老的血脉,感觉女儿大概18到28岁?果然不生孩子才是最好的,蛊术士和中国政府一次又一次地毁灭了世界,虽然这个世界不是他们阻止我才毁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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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2016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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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间通信(9):母子的性幻想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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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Susan跟儿子的热恋日记。她慨允发表她跟我妈妈的部分往来通信和她的这篇日记。为了保护隐私,发表前做了必要的编辑和修改。Susan和小刚都是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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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饭,小刚帮我收拾碗筷,清洁桌面,十分勤快。
       收拾完毕,小丈夫打开电视,但视线却飘忽不定,我便看出他的心思。
       昨晚他要我要的很急,现在夫妻卧房的大床上还是一床汗味。我想舒舒服服地洗一下全身,再给他。
       斜眼看了一下小刚,小刚正兴奋地看着我,眼里分明已经流露出那种意��。我的脸一下红了。一想到今晚和小刚又要同房,心就蹦蹦地跳起来。
  “妈──” 小刚走过来,环腰抱着我,把头埋进我的胸前。
  “小刚,先让妈洗一洗。”
          “不!”小刚一脸坚决地说。
   “听话,怎么突然又撒起娇来了。” 我抚摸着他的头,“妈,有点累。”
  “妈,我爱你。”  已经和母亲有了床第之欢,感觉到小刚已经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我们先做一次,好吗?” 我感觉到小刚硬硬地顶着自己的腿间。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和小刚在一起,我就仿佛回到了大学校园,浑身充满了激情。“晚上好吗?晚上妈给你。”
       “不!” 他的手已经从我的牛仔裤后面伸进我里面。
  我的欲望腾地上来,我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就像是初恋时,不,该说就是初恋,欲望随时都可以勃发。
  卧房里还有一股汗味。一张我年轻时候和他父亲的合照端正地摆在床头柜上,他父亲把手搭在我的肩头,站在我的身边。我想把它转过去,却被小刚拿回来。
  “妈,你年轻的时候更漂亮。”
         “是吗?”  我有些自豪地攀在小刚的肩膀上,小刚的个子自初三开始就没怎么长高,现在也才刚和我持平。
  小刚回过头来,热烈地看着我,“他们说,你很有女人味。”
        我好奇小刚说的他们是谁,问道,“他们是谁?”
        “班里的几个男同学,他们都说你长得好看”,小刚突然握住了我的奶子(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用这样的词汇,只是依照他的说法记录下来),“你的奶子很挺。”
       我惊讶于他班上的一些同学如此看待我,更惊喜于他会如此直接地使用这个词汇。我有些嗔怒地看着他,“你就和班上的同学一起那样谈论妈吗?”
      他吭吭嗤嗤地,“他们不敢当着我说,我是偷听到的。”
      我好奇地,“那他们──”
     “妈──” 小刚撒着娇,“XX说,那次夏天的家长学生聚餐会,他常常偷看你,特别是你低下头,他都能看见你的奶子。”
      我的羞得脸一下子红了,“瞎说!”
      “没有瞎说,妈──”小刚撒娇,“我还听到,XX还说——还说很想操你。”
     “你?”我没有想到这样的话语会出自一群我年初还见过的,在我眼里和孩子还无异的高中生口中,略带羞怒地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小刚看起来似乎很生气,“我和他打了一架,他再不敢说了。”他低下头悄悄地,转身搂住了我,“妈,我不会让别人操你。” 
      “那你就自己——” 我没说下去,喜滋滋地瞟了他一眼。
  小刚有些难为情地,嗫嚅着 “我知道这不对,可我忍不住,妈妈——老婆——我一看见你,就勃起。”
        “坏孩子!” 听了小刚的表白,我的心里一阵激动,阴道深处竟然传来一阵难耐的麻痒,原来在孩子的世界里也有这么多的事情,小刚竟然——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感到我的一股热流从深处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
  “那天聚餐会,XX不是打散了一叠纸盘吗?XX他们就喜欢看你的大屁股,他就是故意让你弯腰拾掉在地上的盘子,为的就是——” 小刚从背后搂着我,在我的肩上向我絮叨着,”妈,那时你的裤子绷得内裤都露了出来。”
  我的脸一阵火辣辣地,我不知道这些高中生在家长会这样的大事里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在一起对别人的家长评头论足。我有些生气地看着小刚,“那你喜欢——不喜欢看?”
        “我——” 小刚显得有些胆怯。
  “小刚,以后不许你和他们谈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我警告着他,一半是怕小刚被带坏了,一半也带着点对他泄露我们母子秘密的担心。
  “我知道。”  小刚的坚硬勃起在我的臀后隔着我的内裤顶着我,我心尖一热,伸手捏住了他。
  小刚顺手抱住了我,“妈,我们上床吧。”
         “又不是小孩子,还要妈——抱你呀。”  我不知怎么的,竟然在小刚面前撒起娇来。
     我的反应似乎让小刚很是欣喜,他拦腰抱着我爬到那张大床上。
          他笨拙的试图解开我牛仔裤的带子。我嬉笑着,把皮带抽了出来,任由他扒下我的牛仔裤。没多久,我就被脱得赤条条的。
          小刚执拗地想要把我翻过来。
          我知道他是又想要我的跪趴姿势,昨晚的五次,他三次是后入内射。我一边想这孩子对女性的臀部是不是有什么病态的嗜好,一边还是摆好了他想要的那种姿势。
         ”请上来吧。” 我背对着他说,感觉自己带着颤音。
          看到我摆好姿势,小刚把他身上唯一的衣物——那件T恤脱了下来。抓紧我晃动的臀部,小刚驾轻就熟地自己找到并对上入口,一下子就插入并骑上了我。
        之后的记忆便被快感冲击得有些模糊。只记得他抱着我的臀部,叫唤着我,一下又一下地深耕,像一个喊着号子的农民。
         在一声又一声 “妈妈” 的呼喊里,他抱紧我的臀部,趴在我的身上,像一只小狗一样边喘气边在我的体内喷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性。
         感觉到热流逐渐停止,小刚仿佛松了发条的玩偶,从我的身上翻下来。我俩对视一眼,无言,感觉想说的话在做爱之前就已经说完了,只是一眼对视,我俩就都笑了起来。
       小刚想必是累了,从我身上下来之后躺下,很快地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我盯着他熟睡的脸,感受体内他精华的热量,再一次感受到高潮时那种充溢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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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sauke0509 · 14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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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樱之落 贰 东山道与北陆道之行 7
樱的装束有些出乎伊万的意料,牠本以为樱也会穿白衣红裤,至多依靠衣服表面的纹路、衣服所使用的布料以及一些诸如佩戴饰物等细节之处区别于其她巫女、氏子的装束。然而樱的服装、妆容与其她巫女、氏子相比截然不同,她没戴巫女、氏子所戴的王冠状花叶头饰,而是用红绳将脸两侧的鬓发系作两束。同时樱所穿的衣服虽仍有宽大的衣袖,衣袖却不是巫女们乃至伊万在东京所见的日本女性穿的和服的那种长方形衣袖,最外层的衣服的下摆位于她的双膝处,其下露出一截褶裥[1]式样的布料,再之下则是两条宽大的裤管,裤腿末端被扎紧以构成垂遮住樱脚背的袋状结构。
手握金属圆盘乐器的巫女再次击打手中的乐器,尖利的金属摩擦声如某种信号般令樱猛然合拢展开的折扇并随着曲调的节奏缓慢行至舞台中央。而每当唱着伊万听不懂的歌词的巫女、氏子的唱声以及乐声停顿时,樱缓慢的动作就会短暂变得迅捷起来,也许是那一瞬间快速的、干脆利落的动作与前后缓慢的旋转、抬臂、迈步形成了对比,伊万恍然产生了被拿在樱手中的不是绘有水墨画植物的折扇而是一柄锋利的匕首的错觉。
但同时,伊万也感知到樱的舞蹈中不含任何杀气,无论是她用力转动手腕令手环上的铃铛玲玲作响,展开又瞬时合上折扇导致折扇发出犹如什么身形较大的动物自树丛里穿梭的唰声,并以刺穿面前某物的气势伸手向空气递出折扇;还是她慢悠悠的在相比欧洲剧院更狭小的舞台上腾挪,探腿、下沉身子再偏头,并将脸藏在展开的折扇与宽大的衣袖后。樱的舞蹈以及乐曲所营造的绝非猎人耐心地徘徊在猎物附近、观察猎物、抓住时机攻击猎物后再回到藏身之处以防被猎物反击的氛围。然而伊万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笼罩整个神乐殿舞台的氛围,不知是因牠是一个并不真正了解日本风俗人文的俄罗斯人,还是由于牠成长于虽有各类宗教庆祝节日可人们仅将其当作节日而缺乏对神明的崇敬的环境中,牠无法带着畏惧、庄重的心态观看面前的舞乐。
事实上,在度过因能旁观日本不同地区的、具有地方���色的风俗而兴奋的最初阶段后,伊万陷入了与拜访东京两座神社观看神乐舞时相同的无聊情绪中,牠的视线不再定定落在舞台上,而是情不自禁地瞥向四周。不知不觉之时,原本盘踞于天空东方的钢蓝色已将代表着黄昏的橙红驱逐至重重山峦之下,除去点燃了无数烛火的神乐殿以及被置放于神社各处的石制灯笼周围的一小圈外,神社乃至周围的山林皆被黑暗笼罩。时有夜风拂过枝叶,令黑色的树木剪影摇晃着发出近似骤雨的声响,这声响混入巫女、氏子们的合唱中,又携着她们的歌声在神社里来回飘荡。
也许夜风带走了伊万心中的、因不知神乐舞何时结束而产生的些许焦躁,枝叶相互摩擦的声响又沉淀进伊万心里与其内的无聊感融为一体,突然且莫名的,伊万又生出几分观察自己两名友人的兴致。友人之一的菊尽管是整个舞台中唯一的男性,却极其缺乏存在感以至于在牠与另一名巫女拉开襖后,直到伊万打算观察自己的友人才再次想起并注意到牠,牠仍跪坐于襖旁,并未注视樱也并未加入巫女、氏子的合唱,而是像一尊真人大小的人形玩偶那般微垂首盯着自己面前的畳。
另一名友人樱,作为正在也是唯一一名跳神乐舞的人,她理所应当获得了观众所有的注意力——虽然算上偶尔分神的伊万,观众仅有五人罢了——放弃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樱的舞蹈以及声乐上后,伊万发觉与东京的巫女所跳的神乐舞相比,樱所跳的神乐舞有很大的区别。这种区别不仅体现在装束以及声乐的曲调、节奏上,更体现在樱舞动肢体的力度、舞蹈持续时长以及舞台站位上。
东京巫女的神乐舞的所有动作自始自终都平稳缓慢,而樱跳的神乐舞时有形如穿刺、斩击等武技的动作。因没有钟表,伊万无法确认自巫女、氏子唱出第一道“啊”声至现在过去了多久——牠曾有过手表以及一块怀表,可怀表落在土田太太家里,手表则在地震当日不知何时弄丢了——不过根据变化的天色来推断,伊万确定目前犬舞见神乐舞的持续时长已至少是东京神乐舞时长的三倍。以及舞台站位,与东京神乐舞中,仅有一名巫女跳舞时站在正对呈放有食物的木台的舞台中央不同,除了最初自襖后的房间走至舞台中以外,以放有食物的木台为中线基准,樱总是站在舞台一侧跳舞而置舞台另一侧不理,导致整个舞台瞧上去不太平衡,被空出的另一侧舞台也显得有些空旷。最后,伊万敢肯定受时长以及必须保持缓慢的动作顺滑而快速的动作有力度的影响,犬舞见的神乐舞比东京的神乐舞更耗费跳舞者的体力和力量。
观察自己的友人很好的消除了伊万的无聊感,以至于当樱停下舞蹈,巫女、氏子们停止合唱与奏乐时,牠并未立即意识到神乐舞已结束了。跪坐于襖前的菊站起身,以一种违背长久维持跪坐姿势理应双脚酸麻的平稳步伐行至木台前,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木盒放在阶梯状木台的最低一层中间的空位上后回到襖前跪坐回原处。接着樱走上前拿起伊万先前根本没留意到其存在的、与巫女所拿的铃铛乐器相同的器具,只是与巫女使用的乐器不同,被樱拿着的铃铛器具的手柄末端系有颜色一条较粗的红绳,红绳末端系有一块金属,而金属内又嵌有数根三指宽的、长至樱膝盖的彩色布条。
樱左手搂住布条以免布条与木台相触,右手前伸至木盒上方摇动铃铛并左右摆动,三个来回后,樱将铃铛器具放回木台上,拿起折扇抬手举在脸侧用的折扇遮住大半张脸,舞台两侧的巫女、氏子再次开始奏乐,而樱踩着乐曲的节奏以一种脚尖自始自终不离地的奇特步伐缓慢转身并向神乐殿后方的房间走去,待樱进入房间,菊与另一个巫女将襖合上。
‘看来这才是神乐舞真正的结束。’伊万想,牠颇好奇地瞧着站在牠身旁的两名年幼的氏子表现得极为兴奋雀跃以至于她们在原地开始像落在地上的林雀那样小小地蹦跳。舞台上的巫女、氏子们站起身,一部分接过其她人手中的乐器后向后方的房间走去,另一些人则走至木台前端起木台上的食物。菊则自神乐殿侧方与缘侧相连的木制阶梯走下舞台,牠脸上带着终于摆脱无聊工作后特有的轻松和愉快,“之前我忘记向你介绍这一习俗了,伊万君。”牠走至伊万身边并示意伊万跟着牠,“在日本,祭祀结束后人们会分食仪式中作为祭品的食物[2],吃下那样的食物被认为会给食用者带来好运以及驱逐食用者体内的病痛。”牠领着伊万回到吃晚餐时使用的那个房间,端着盛有食物的容器[3]——那种木制的容器有着较为独特的外形,下方是有一定高度的、形如木盒但四角被削平且缺少上下两面的柱体,柱体顶端则与一块木制托盘相连——的巫女们也随之回到那个房间。樱是最后出现的,她已换回祈福仪式前所穿的衣服。
这次伊万并未坐在缘侧上,牠好歹在日本居住了一年多,尽管仍不喜欢也不理解日本的跪坐习俗,可并不缺少跪坐的经验。况且与使用了那种要求人们跪坐的小木桌的晚餐不同,现在伊万能选择盘腿乃至屈膝的姿势坐在地上,牠与其他人围着盛有食物的容器坐成一圈,未经烹饪的蔬菜、蘑菇和蜜柑被放在最内侧,烤好的秋刀鱼、糖果以及团子状的糯米点心则被放在外侧。
不过与伊万预想的不同,虽然菊递了双筷子给牠,但那筷子的作用并非暗示牠直接从容器中夹取食物。与晚餐相同,祭祀结束后的直会——伊万刚坐下不久,坐在牠身侧的菊就贴着牠右耳低声告诉牠祭祀结束后分食作为祭品的食物也算作一种仪式,名曰直会——也是分餐制。分餐的是樱,她拿起一个比手掌略大的、底部非弧状而是一个平面的木盘,夹一条秋刀鱼、两个糯米团、一些腌菜,又舀了勺外形如小石子儿的、伊万依稀记得其名为金平糖的糖果,将木盘递给左侧的巫女后拿起另一个空木盘,而接过木盘的巫女又将木盘递给坐在自己左侧的另一名巫女,直到木盘被传递至坐在樱对侧的氏子手中。那恰是站在神乐殿舞台下的、最年幼的两名氏子中的一个,她一接过木盘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扔了颗糖,同时双眼还盯着留在容器里的糖果不放。
等所有人手中都分到一个木盘后,容器中还剩下一小堆糖果与数个糯米团。伊万一面用筷子将秋刀鱼的鱼腹同鱼背分开,一面好笑得发现那两名最年幼的氏子盯着剩下的糖果和糯米团默契地露出喜不自禁的笑容并随即交换一个分享快乐的眼神。“日本其它地区的直会也是这样吗?”伊万偏头靠向菊低声问,“人们围着食物坐成一圈后闲聊着吃下食物?我还以为日本是没有这种呈圈状的座位的。”
“大概其它地区没有吧。”菊回答说,“其实犬舞见大部分直会不是这样的。这次的祈福仪式是专替整个日本以及日本皇室所举办,因此不接受信徒参与和观看——”伊万微睁大双眼,而菊显然接收到了伊万无声的询问和惊讶,微笑着解释说:“这算我和樱的私心,让伊万君一人旁观也没什么。日本其它地区的直会是在祭神仪式结束后特意举办的聚会,所吃的食物实际上也不是仪式中的贡品,而是专给信徒制作的飧餐。犬舞见平日的直会并非是单独的聚会,是在祭神仪式结束后,由巫女直接站在神乐殿上向信徒分发仪式中的食物,餐具则由信徒自己携带,所以平日的直会会制作更多的食物,所使用的三方——三方就是这种盛放食物的器具——”菊指着处于众人包围圈里的独特木制器具说,“——的尺寸也更大。且由于犬舞见的直会会直接向信徒分发仪式里的食物,因此犬舞见的神饌、就是仪式中的食物也与其它地区不同,有更多经过烹饪的食物以及能直接食用的食材,也不像其它地区的神饌那样拥有固定的食材贡品,而是随季节而变化。”
直会中分发的食物看上去不多,但也许是因违背了伊万平日的生活作息,且除去秋刀鱼外皆是甜味的食物——是的,连那种伊万唤不出名字、不知其食材的腌菜都是甜味的——加上相比走路,骑马在体感上更为颠簸,还未回到三嘉原御所伊万便已感到胃部些微不适。这些微的不适不妨碍伊万入睡,可不知樱、菊是怎么做到的,他俩竟借着山道两侧石制灯笼里散发的黯淡烛光瞧出了伊万不适,进而提议回到三嘉原御所后再吃些能缓解胃部不适的食物。
尽管伊万并不真的认为于入睡前进食能缓解胃部不适,但牠并未拒绝樱、菊,因牠目前在体内找不到丝毫睡意,还惦记着询问樱、菊一些牠感兴趣的、与此地宗教的风俗相关的问题。
然而当那些据说能缓解胃部不适的食物被呈上来后,伊万发现被食物、或准确而言是加了碎肉与盐炖煮粥的香气所催发的食欲盖过了牠胃部的不适,于是牠接过粥碗将其放在大腿上,舀了勺热腾腾的、使牠的口腔产生一丝灼烧感的粥送入嘴中,咽下后问樱、菊道:“舞蹈结束后菊放在木台上的木盒是什么?樱又为何对着木盒摇晃铃铛呢?”
“木盒里装的是将运送去东京、呈给天皇等人佩戴的御守。”樱回答说,她也捧着碗肉粥,“而摇铃有着两种寓意,一是能净化以世间材料制作的、沾有人气的御守,二是通过这种方式将能带来幸运的、抵御灾厄与疾病的神明的力量附着在御守上。”樱说着叹息一声,“这整场仪式,无论是为遭受自然灾害的日本及日本皇室祈福,还是让御守出现在祈福仪式中,以及御守的款式、天皇等人认为御守拥有的作用等都不符合我们对钤姬的信仰和认知。”
伊万想起樱昨日曾说过他们讨厌这类耗费人力、物资且毫无意义的行动。
“大家都不想举行这一某种程度上亵渎了钤姬的仪式的。”菊说,“恐怕只有氏子们为此感到开心,尤其是禾也与尤也,即未参加仪式的、年龄最小的两名氏子,这次没有信徒参加直会,氏子们能吃掉剩下的那些糖果与和果子。”
直到现在,那两名氏子望着糖果和点心所露出的纯粹的喜悦仍能感染伊万。“她们很可爱。”伊万微笑着说,“孩子们的喜悦总是极具感染力。”
“是的。”樱认可道,她也面露笑容,“氏子们开心的表情是这场仪式中唯一有价值的事物。”
在聊了些别的话题后——真是奇怪,他们三人自地震那日就一同行动,至今已是九月十一日了,他们理应聊尽了所有能聊的话题,可实际上伊万发现他们三人从未陷入尴尬得无言相对的局面——伊万突然记起了观看神乐舞时的疑惑。“对了,为什么你跳舞时仅适用一侧舞台呢?”伊万问樱到,“从视觉效果方面来说,这样不是会令舞台另一侧显得空旷,且让整个舞台显得不平衡吗?”
这个问题让樱、菊同时朝伊万投来惊讶的眼神,“伊万君看出来了吗?”樱的语气里全是诧异,不等伊万不解地问自己究竟看出了什么,她就继续说:“神道教有不少巫女神乐、即巫女所跳的神乐舞。尽管犬舞见的巫女神乐受到其它地区的巫女神乐的影响,例如在神乐中使用神乐铃、铜拍子[4]——”应是读懂了伊万面上的疑惑,樱比划着击打的手势解释道:“就是那种有些像圆盘的、握在手中击打的金属乐器?但与日本其它地区的那种过去为让神明附身于自己、现在偏向表演的巫女神乐不同,由于犬舞见巫女神乐的创作者是宏姬,故犬舞见的巫女神乐融合了较多飞鸟时代日本宫廷舞蹈的元素。且对宏姬而言,钤姬不是生活在高天原中、无法证明其存在的神明,而是与自己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关系亲密的对象,因此犬舞见的所有巫女神乐都是‘双人舞’。”樱抬手比划出单引号,这还是伊万告诉樱、菊这种西式标点符号的用法,“当然,钤姬因死亡而缺席,可历代本田家家主以及犬舞见的巫女们皆不认为我们应该让另一名巫女假扮钤姬以填补空缺。”
就这几日樱、菊对他们的先辈宏姬与信仰的神明钤姬之间的关系的描述来看,尽管他们一次都不曾说过那两人是恋人,然而伊万很难不认为宏姬与钤姬之间拥有至少是近似爱情的情感——之所以使用‘近似’一词,是因牠不了解日本社会那时期对同性恋的态度,以及就樱、菊过去向牠介绍的众道来看,比起同性之间的恋情,那更偏向于性剥削——尤其是樱对为何空出舞台另一侧的解释,牠几乎能推断假如此事被改变成歌剧,其歌剧将因禁忌之恋与带有日本元素而在欧洲引起多么强烈、广泛的议论以及追捧,甚至牠都能想象出诸如奥匈帝国、普鲁士王国等氛围相对保守的国家会出现不少批评剧中俩主角表现出的同性恋之情的文章,而牠的母国、法国等国随之出现嘲笑那些人保守、落后的文章。
在以伊万提出有关巫女神乐的疑问、樱菊解答这一模式为主的闲聊后,樱介绍了神乐铃的作用、寓意和构造,而伊万突然想起了菊昨日提及外来者私自摇响本坪铃后会遭遇不幸。
“摇响本坪铃后遭遇不幸的故事吗?让我想想……”樱沉吟道,“据记载,江户时代初期,受一场烧毁了大半的江户、即现在的东京市的火灾[5]的影响,有个近畿地方的商人来到这里拜访本田家,想要与本田家达成在此地购买大量木材的协议。也许是因那名商人有另两个实力不俗的竞争者吧,在拜见彼时的本田家家主前,牠先拜访了犬舞见神社,无视巫女的解说与警告,认定钤姬具有给人们带来好运的职能并趁着巫女不注意而私自朝拜殿内投掷硬币、行拜礼并摇响了本坪铃,并在听见铃声的巫女赶来前匆匆离开神社返回借住的村民家中。
翌日,午时后有两名惊慌失措的人前去三嘉原御所,说牠俩是那名商人的仆从,上午本随主人一同前往三嘉原御所,然而行至半途,却遭遇一阵导致牠们睁不开眼睛的狂风,等牠俩再次睁开双眼,原本走在牠俩前方的主人就已消失不见。牠俩返回山下村内以及前去犬舞见神社寻找主人,却一直不见主人的踪影,直到不久前牠俩瞧见那名商人所骑得马不知怎的竟然从藏田川町通往犬舞见的路上自村外走进村内,马背上还横放着件被划破了的肩衣[6],牠俩方知那名商人极有可能出了意外,便匆匆赶至三嘉原御所求助。彼时的本田家家主派人在周围几座山间搜寻,可最终一无所获。
近一个月以后,一名从藏田川町前往犬舞见拜访亲戚的人在路上瞧见一旁的树林间隐有灰蓝色、长长的东西,她因好奇而走近一瞧,发现竟是一具腹部被树枝贯穿的、体表遍布划伤且裸露的皮肤被林鸟啄食得凹凸不平的尸体。她被吓了一跳,跑回藏田川町通知了奉行所[7],其后奉行所又上报了彼时的本田家家主,在查询尸体身份时家主的女官想起了二十多日前失踪的商人,而商人的两名仆从又恰巧仍滞留在藏田川町内,由那两名仆从确认了尸体就是那名失踪的商人并携带尸体离开犬舞见返回了商人的家族。”
樱喝完了碗里的粥,咬了口随粥一同送过来的、切作两半并淋了酱油的水煮蛋后说:“与���名商人的失踪、死亡同样怪异的是,据商人的两名仆从坦白,牠俩之所以滞留在藏田川町靠在码头作工过活,部分原因是因牠俩弄丢了主人,害怕返回主人家中后被责罚乃至被主人的家人怀疑是牠俩谋害了主人进而上报奉行所。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牠俩原本准备回报商人的家族商人失踪之事,可当夜一人梦见牠们坐船返程时船被大浪打翻,另一人梦见牠们行山路返程时有野兽从背后袭击并吃掉了牠们。醒来后两名仆从向对方诉说了昨夜的噩梦,并皆同意那样的梦代表着恶兆。此后牠俩一产生离开藏田川町的想法就会做相同的噩梦,商人的尸体被找到后,牠俩当夜又共同做了个挡在山谷间的、看不清面容的巨大野兽转身离开的梦,于是牠俩又认为这是牠们被此地的神明允许离开并原谅了牠们主人冒犯神明之举的象征,因此愿意将商人的尸体运回给商人的家族。”她一面用筷子将另一半水煮蛋分作小块,一面说:“顺带一提,那名商人的两个竞争者都成为了那个时期的豪商,即奈良屋茂左卫门与纪伊国屋文左卫门。”
“喔,这听上去——”伊万顿了顿,“就你们过去对钤姬的介绍来看,我还以为她不是一名残暴的神明呐。”
“钤姬不是。”樱辩解道,“在本地,也没人认为是钤姬劫走并杀害了商人,而那两名仆从的证词也被人们认为是牠俩在听见了钤姬的传说后因惊恐以及害怕被商人的家人追究护主不利的责任而编造的谎言。”
“更何况,钤姬死于宏姬之前,她如何能报复一个出生于近一个世纪后的人呢?”菊附和樱说。
樱、菊的话并不能说服伊万。因其一,假如犬舞见的人们认为钤姬能在死后继续庇护此地乃至整个日本岛,那么死后的钤姬自然也拥有报复任何冒犯她的人的能力。其二,就伊万了解的守护某地的神明的传说来看,不分什么地区和文化,那些神明总是同时拥有守护、慈爱以及暴力、残忍的两种看似相反的性格。不过在伊万看来,这种守护与暴力的共存实际上非常合理,毕竟假如一名守护者拒绝暴力,那么她将无法在外来者入侵这类的灾难中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地方。但当然,出于对他人信仰的尊重以及考虑到自己的两名友人的感受,伊万并不打算反驳樱、菊对钤姬的描述,“还有其它这类故事吗?”牠问。
“伊万君把它们当作故事听,可实际上这些都是记载在家史或盯村事件文书里真实发生过的事哦。”菊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微笑着说,随即牠又坦诚道:“虽说我和樱也是把它们当好玩儿的故事看。另一则事件是发生在战国时期、即各地大名相互征战的年代。在讲述这则事件前,不得不先提及日本其它地区的人们对犬舞见的认知,除去最著名的、被其它地区的人们视作此地象征的裕福犬以外,此地另一广为人知的特征就是‘幸运的和平’。”菊比划出单引号的手势以表示那一词组是一个特定的名称,“此地从未被周边的势力入侵过,所以每当日本陷入普遍的战乱状态时,或统治日本的政权因政变、相互斗争变得过于激烈而使首都陷入混乱时——根据时代与天皇不同,首都可能是奈良、大阪、京都、东京等地以及位于这些地方附近的小地区——逃避战乱的平民、一些想要暂且避开混乱等首都恢复平静再返回首都的小家族以及某些在权力斗争中落败的家族所遗留的妇孺会来到此地生活。不过自平安时代中期以后,除去平民和避难的家族,偶尔也有因各种原因而没有所效忠的主人的下层武士来到此地。”
伊万情不自禁注意到,相比简单称述发生过的事的樱,菊的语气以及叙述方式更具有故事性。
“那则事件的主角就是一名流浪至此地的无名武士。事后调查发现,在来到犬舞见前,牠在藏田川町滞留过几日。抵达藏田川町时牠瞧上去就是一副流浪已久的、衣裳较为破烂且因较长时间未洗澡而全身散发出臭味的状态。据藏田川町的居民说,那名武士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表现出疑神疑鬼、非常警惕紧张的模样,住进藏田川町宿屋后还以为同样借宿在宿屋内的行商是一路跟踪牠而来的、准备等牠离开町后于町外谋害牠的歹徒。
没人知道那名武士具体在什么时间离开藏田川町的,宿屋主人在某日送晚餐时发现当日送去的早餐仍留在房门边且未出现任何被翻动过的迹象后才意识到那名武士已离开了,房间内只留下了一柄打刀,宿屋主人猜那是用来抵押牠的食宿费用。
同样的,无人知道那名武士离开藏田川町后去过哪儿,经历了什么事。直到半个月后的某日清晨,犬舞见神社的巫女发现拜殿前的空地上散落着一具支离破碎的人类的尸体。据说那具尸体的头、四肢、躯体皆被分开,四肢与躯体还被不知名的力量切割成更小的碎块,其头部的五官形如怪士类的能面[8],可眼角、嘴角却僵硬地上翘以构成一种可怕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而那具尸体的右手则以食指插入本坪铃摇绳的缝隙内的方式挂在摇绳上。最离奇的是,尽管尸体被抛洒在拜殿前,但不存在任何血迹,且据发现尸体的那名巫女所说,那些较小的肉块虽呈现出苍白、腐烂的模样,却没有臭味,摸起来的触感也是柔软温热的。”
伊万缓缓眨了眨眼,试图用这一动作缓解自己的震惊与不适——震惊是针对那名有勇气触碰尸体的巫女,不适则是因菊对尸体的描述过于详细——牠庆幸于自己早在菊讲述这个事件前就喝完了自己的粥,否则牠虽不会吐出来,可一定会丧失喝掉剩下的肉粥的兴趣。同时伊万的余光瞥见樱正用筷子夹一块切好的烤秋刀鱼送入自己嘴里,似乎有关尸体的话题完全没有影响她的食欲,非但如此,她还接话说:“当时的本田家主为此苦恼了好一阵呐,因她不知该如何查出那名武士的身份、那名武士在死前经历了什么,以及是什么杀掉了那名武士。事实上,至今人们都不确定拜殿前的尸体是不是那名武士,因宿屋主人被召来辨认尸体身份时,尸体早就以一种不合理的速度腐烂到只剩下骨架,尸体所穿的衣服则沾满了血渍、尘土。而武士曾遇见过的那名一直往返于犬舞见与新发田番——即现在的新潟市的一部分——售卖草药、木梳等物什的行商将此事传至新发田番后,还被某名能乐家当作素材创造了一部枉死的武士滞留在山野间一座被废弃的神社里残害路过借宿的旅人的能剧。”
伊万又缓缓眨了眨眼,“当菊告诉我非神职人员摇响这里的神社的本坪铃后会遭遇不幸,我以为那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例如摔一跤或打翻了茶杯这类的不幸。”牠说着向菊投去一个谴责的眼神,“尤其是你使用了‘乃至’一词,”牠指控说,“让我以为那些人中只有极少数才会死亡。”
“对不起,伊万君。”菊道歉说,牠的语气听上去很真诚,也可能过于真诚了,“这类故事中也有故事主角最终活了下来的,只不过我和樱恰巧先讲述的是以死亡为结局的事件。”
“例如有则同样发生于战国时代的事件,”樱接话说,“其事件当事人就是从奈良避难而来的、家人皆死只剩她与一些仆从的公家女子。因其拥有较为显赫的姓氏,算本田家的远亲,故她并未直接定居于藏田川町,而是先前来犬舞见拜见了当时的本田家家主,并说自己想为家人祈福而打算在犬舞见神社住一段时间。巫女同样向她解说了犬舞见神道的习俗以及警告她非神职人员不得摇响本坪铃,然而也许是她因家人的死亡而悲痛过度忘记了巫女的警告,某夜,因思念家人而无法入睡的她偷偷去拜殿行了拜礼并摇响了本坪铃。
她并未遭遇如前两则事件中的男人所遭遇的事,但让她来评价她的一生的话,恐怕她认为自己是极为不幸的。因她本希望能借由嫁给尚在奈良的某一公家而返回奈良,或嫁给某个男人后代替父母举办收养那个男人为养子的仪式,并生下男孩以让家族能够传承下去。然而她的愿望全未实现,本地不但实行妻问婚制,且完全没有那种收养男人、让女儿嫁给那个男人并将那个男人视作继承人的婿养子制。她被某个自称是公家的、外来的男人所欺骗,以为能与那男人结婚,可几个月后那男人就不告而别,接着她又发现自己怀了孕。所幸那男人应是仅在会娶她这一事上撒谎,并未骗取她的钱财,她最后剩下一个女儿,在藏田川町买了些田地以此过活。”
樱吃完了那条秋刀鱼并将木筷放在餐盘上,自回到三嘉原御所于母屋缘侧坐下以来,她似乎终于摄入了足够的、能补回她跳神乐舞所消耗的能量的食物,她捧起茶杯喝了口茶,继续说:“不过在其他人看来,她避开了外界的纷争,拥有搬迁至另一处地方生活的钱财,平安生下了孩子且活到了六十多岁后无病而终,她已经拥有非常幸运的人生了。以及这则事件是被证实真正发生过的,因为那名女子的后人成为了本田家的家臣,曾担任过藏田川町的管理者,且住所就位于津椒山院附近。”
伊万游览藏田川町时倒不曾留意过那片蓝绿色屋瓦的建筑群中的建筑究竟属于哪些人,那些建筑皆被外墙包围在内,墙门处倒是挂着建筑主人姓氏的木牌,只是伊万没有特意去记忆那些木牌上的姓氏,牠唯一留下的印象是‘原来津椒山院主人的姓氏不是津椒山,而津椒山也不是以津椒山院主人的姓氏命名的’。
“还有另一些发生时代各异的事件。”菊说,“涉事者都是外来人,如官人[9]、武士、行商或流民。牠们皆因各种原因没听从巫女的警告,执意摇响本坪铃后,有下山是不知怎的被石阶绊了一跤后跌断脖子的;有下山途中失踪,几日后才从附近某座山中跑出来然后说自己下山时遇见过一阵浓雾并因此迷路的;有丢了钱财导致不得不暂且向周围人借钱度日的;有摇响本坪铃的翌日就莫名患病卧床不起最终病逝的。”
“仅听你们讲述的这些故事,我都快认为犬舞见神社受到了诅咒。”伊万开玩笑说,“在我们那儿,宗教建筑只会与一些诸如某人拜访教堂后疾病得到了治愈等一类展现神迹的好事联系在一起。很少有人们冒犯耶稣像、十字架的故事,因对欧洲过去的人们来说,只有异教徒才会冒犯耶稣像、十字架,而异教徒做出那种事后人们可绝无耐心等他自个儿倒霉,只会立刻告诉——”伊万思索该怎么用日语说出‘宗教裁判所’一词,在发现找不到对应词且推测樱、菊同样不知宗教裁判所的英语说法后,只得描述道:“——某种打击、审判不信仰基督教或信仰得教派不同的人们的机构。根据审判的结果,异教徒可能得忏悔[10]、被监禁或被处决。”
这次轮到樱、菊面露震惊了。“凭信仰审判某个人吗?”樱说,她的语气暗示她认为这样做的人很愚蠢,“我知道欧洲的人们认为世间只存在一个神明且拥有统一的信仰,可就因为某个人信仰别的神而审判、处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因为那个人借教义叛乱吗?”她不解地问,“战国末期基督教传进日本后,每一次当统治者的态度转为敌视基督教或基督教信徒,都是因基督教过度挤压日本的神道、佛道或有基督教信徒叛乱。最著名的叛乱者天草四郎曾占领过一座城市。”
[1]褶裥
[2]直会
[3]三方
[4]铜拍子
[5]明暦の大火
[6]肩衣
[7]奉行所
[8]能面
[9]官人
[10]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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