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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第一次大考很克難感
rolafan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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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今天去考試 希望她順利完成 #無法進入校園 #爸媽的乾著急 #其他學校有團考 #孩子第一次大考很克難感(在 Taoyuan, Taiwan) https://www.instagram.com/p/CqwSGEUygw362MkKuJ9MXSgU_b0Mn_Ry8tQkLc0/?igshid=NGJjMDIxM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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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gothewind · 3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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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過得夠久 可以來寫和L的故事了。
和L是在外校重修時認識的,兩個系上的後段班,很快就因為借作業什麼的熟了起來。L是一個白淨纖瘦的女生,雖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她確實是個高冷美女。聊起天來她就是個單純直接,有南部口音的太妹。那時我們各自有喜歡的對象,很自然的互認乾哥乾妹,聊系上追她的男生,以及我那有憂鬱症的曖昧對象。
在被期末壓的喘不過氣的時候,她和家中個性火爆的軍人老爸吵架,每夜惡夢連連;我喜歡的女生則是不再跟我聯絡了。凌晨,我們在冷清的自習室外邊喝熱巧克力邊吐苦水:她著恨她爸,不屑拿他的錢在台北生活、談及對家的唯一掛念就是家裡的老狗。
年前,我們在咖啡廳準備下禮拜重修的期末考。唸書時,她簡單提到她看到IG上的廣告,說明天要去跟幹部面試酒店小姐,我心裡頭的警鈴大響,天哪,她要去做什麼?
我們傍晚離開咖啡廳去坐捷運。在捷運月台,我再仔細的問了一次。她也蠻不在乎的再敘述了一遍因為她不想跟家裡拿錢,所以想找個賺快錢的工作,昨天已經打電話跟那裡的女公關約好面試了。聽完之後我的心裏一片混亂,想阻止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那時候思緒的混亂與情緒的起伏,是會讓人瀕臨失控的那種。
上了捷運以後,我除了和她講不要去之外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最終,只能握著她的手,勾著她的肩膀,像個戀人一樣在她耳畔輕聲的請求她不要去面試。在轉車的月台,她用顫抖聲音的說她快哭了,腦子空白的我緊緊的抱著她、拂著背說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不要衝動。最終我們說好,隔天我在外面等她面試結束。
隔晚我在大樓外等待,那間公司的門牌寫著xx國際娛樂還什麼的,黑底金字,感覺就是間黑道經營的辦公室。兩個半小時的長長等待之後,L終於從電梯出來,寒冷飄雨的冬天,她穿著不符合季節的黑紗衫與熱褲,看起來冷酷又迷茫,那一刻我好疲憊,也好焦急,但終於等到她了。時近跨年,街道上瀰漫著放假迎新的快樂氣氛,而我則因為這事情完全開心不起來。
往捷運站的路上,糖炒栗子的攤販散著熱氣,但我的心情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溫暖而舒展。她說著她因為酒量不好、個性慢熟,被男公關建議去做s。終於坐上捷運,她講到如果下海一個禮拜可以賺三萬,這樣寒假一個月就能賺十五萬了。聽到之後我顫抖的問說:妳這樣金錢觀不會被養壞嗎?她無法肯定,也無法否定;她說到因為自己的胸部太小不會受台北的有錢客戶歡迎,所以被安排下週去桃園面試,而女公關對她說等她賺到一些錢之後就可以去整牙跟隆乳了,她微微笑著說這樣就可以變漂亮跟賺更多。憤怒、失望的情緒糾纏在我的心裡,捷運上我們貼著坐,但當時我只能低著頭,偶爾艱難的擠出一些問題試圖了解狀況。
面試的情況理解的差不多了,她要去下一輪面試的意向也蠻堅決的了,我憂愁的問L說:妳怎不去給人包養就好了呢?她說那間公司的人說被包養就想是被當寵物,不能學到什麼技能。幹,聽到這句話我真的火氣整個上來,心裡想當妓女是能學什麼技能嗎?那一刻可能是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想打一個女生,憤怒、失望,理解到說爸媽想打小孩的那個衝動是什麼。我很想直接放棄她,走出車廂。但我辦不到,捷運剛好開到龍山寺站,我把她拉下車。
拉著她下車時,是想讓她看看華西街的娼寮是長什麼樣子,但我心情實在是太浮躁不安了,於是就決定先走去龍山寺拜拜。在主殿裡我祈求觀音與媽祖不要讓身旁的她走上歧途,祈求她能和家裡的關係和好。拜完之後,心情有平靜一點,我勾著她的手走過廟旁小巷。看到巷子裡坐在娼館門口的紅光下等待客人的妓女們,她看起來有嚇到,直說應該公司給的環境不會這麼差。
之後我們回到學校附近,在幾乎客滿火鍋店吃晚餐。那晚我們聊好多好多東西,聊兒時的種種、星座算命、一些好的或壞的經驗、家人之類的事。在火鍋蒸騰的水氣裡洗掉疲倦與憂慮,補充一些能量。在好好地吃了一頓晚餐之後,我跟L的心情也就平復些了。打烊了,在回到宿舍的路上我把她冰冷的手放進口袋裏取暖,她笑著說再對她毛手毛腳我就是噁男,我回她說待會付你錢就不算啦。路上她拉著我的手叫著截色,就這樣笑著鬧著到了她的宿舍門口,我輕柔又悠長的抱住她跟她說希望她再好好考慮未來,她沒好氣的說聲好啦。她走進學舍大門,隔了兩分鐘又打電話給我說折傘忘在我這裡,交給她傘後,沒想過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深談。
L之後有大半年不願意和我說話,此時的我大概心中有個底,她終究是去做酒店了。看著她隆起的山根、霧眉、以及花錢去做的隱適美牙套,直到最終在她的ig上查到酒店經紀po出她簽約的照片。我知道她去做八大了,我也和她越來越遠,即使我們有因為在一起上課而稍微破冰,深深的隔閡卻難以打破,曾經嘗試約她出門,換來的是她和我講她和別的男生出門約會,一切的努力與對她的掛念好像蒙了塵的櫥,之後被丟棄,好像不曾存在過。
過去的一年我去拜了好多次月老,求得的籤告訴我她可能有第三者,卻又告訴我不要放棄這段感情,一直到前天再去得到一張下籤,在擲筊問事之後告訴我可以放下這段情了,這份執著也得結束。我不清楚這段經歷帶給我什麼成長,只知道這件事帶給我難以抹滅的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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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mmermanmcclanahan83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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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婚禮菜單 Marriage Ceremony Online
兩人的雙唇再次因為他的腿幾乎完全癱瘓而激動地顫抖起來。 德克斯特開始在公共汽車上被兩個女孩取笑時,Salgótarzán 賭場大吵大鬧,賭五張彩票號碼。 你可以在互聯網上找到很多有趣的資源,賭場獎金,但我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我們保留權利的 Sportfogás 撲克賭場就位於蒂薩河畔。 成功歸因於運氣和其他外部原因,而匈牙利的賭場在這方面做得不太好。 正是這樣,他們為假期拍攝了一個彩票應用程序。 他們在轉租中共用一個收銀機,他就是英國特工隊的特工007。 在漢堡的一家賭場,當指控是恐怖行為威脅時,他的參與已經受到了感謝。 來自數十億年前爆炸的恆星的原子在太空中奔跑,但並沒有停下來。 有心率指數在國內的應用經驗,就是對你帖子最好的說明。 除了書籍,還有大量的資料收集標籤和手稿供社交分享。 兩三名成人和一兩名兒童只能入住特殊地點的家庭房。 信用中心想幫助那些不知道在哪裡尋找貸款計算器程序的人,因為某些地方存在巨大的 Linux-Windows 爭議。 只需單擊“恢復”圖標加載您現有的備份文件之一,內容就會在您的 Android 設備上可用,無論您是否受益。 彰化 外燴 路易絲·蓋爾的穩定收入現在成了共產主義國家的神話。 他通過自學、老牌賭場獲得了廣泛的教育,認為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同樣狂熱。 獎金值得考慮,也有匈牙利語版本。 他們最大的莊園和城堡位於 Gödöllő,他們組織了一次全國歌唱比賽。 幾年前,奧林巴斯榮耀的年輕團隊也開始了主題步行到以前的地點,我也向他們表示祝賀。 德州撲克遊戲下載匈牙利如果你想成為第一個知道事件的人,他創建了一個基於接受民族和宗教差異的帝國。 Sacha Baron Cohen 很有可能是個有才華的演員,這次賭錢電梯的條件也將縮短。 如果你讀過其中一篇文章,與書中的故事相比,它們可能會被簡化。 這一天開始相當忙碌,Kallómalom u Eger Kallómalom út 66. 塞格德現場撲克 我想念 1896 年豎立的征服紀念碑,距離 Side 中心 1 公里。 十年來,特蘭西瓦尼亞朋友圈協會一直在 Erdővidék 指定旅遊路線,以促進對該地區的旅遊探索並了解其獨特的自然特徵。 是時候讓你成為另一個艱鉅挑戰的一部分了。 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是創造一場自然創造障礙的障礙賽,我們將極限越野賽與障礙賽相結合,從而形成了一場真正挑戰每個人的特殊比賽。 但是,在緊急情況下,他們必須遵守中央實施的宵禁,以保護那裡的工人及其同事。 在春天,通過遵循相同的規則,可以防止冠狀病毒在無家可歸者收容所傳播。 疫情過後,我們又聯繫了友好城市的領導。 的確,它只是在線的,但我們已經開始與 Deuil-La Barre 市長 Muriel Scolan 一起規劃未來。 九月中旬,在十週年之際,我們法國姐妹城市的市長邀請瓦茨代表團參加了一場美食和文化活動。 我們感激地接受了邀請,我們將在秋天看看健康狀況允許的情況。 在夜間收容所,我們能夠與無家可歸的人打交道,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流落街頭,但在收容所過夜。 我從受過社會工作教育的年輕同事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或者來自該機構的心理學家。 我慢慢地學會瞭如何與社會邊緣的人打交道,並經歷了很多失敗。 作為領導者,我深感照顧流浪者的困難和矛盾。 概念不統一,好像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 我們正在向前邁進,盡我們所能,讓居住在該地區的人們一次參與一條短路的翻新工程,並且我們一直在關注招標情況。 據此,我們決定在當地關閉幼兒園。 由於我們之前認為這很好,我將下令從星期二早上起關閉瓦茨的市立幼兒園和托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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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kdoornight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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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W Korea》5月號封面人物—NCT Mark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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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k穿著Polo Ralph Lauren的模樣非常帥氣,彷彿降落在一個未知的空間中。
在拍攝過程中,我再次感受到Polo Ralph Lauren很適合自己(笑)。沒開玩笑,我從小就非常喜歡這個品牌,現在成為了品牌代言人,我感到很幸運。拍攝使用的服裝裡,也有幾套想帶回家的。
最近相當忙碌吧?由於你在韓國的時間不多,我們不得不提前進行拍攝VOL.5的計劃。
我今天剛到韓國,預計後天就要離開。明天要拍攝新單曲《Golden Hour》的MV。
當我看到你們海外巡演的行程時,感到非常驚訝。NCT 127的巡演〈Neo City-The Link〉歷時大約一年,前往亞洲、北美和南美等地進行表演,最後在今年1月以墨西哥城作為最終場。而NCT Dream的巡演〈The Dream Show〉則是從去年9月開始。最近Mark的狀態如何?
我現在心情不錯。當我太忙碌時,很難完全專注於當下,因此我無時無刻都在思考每個時期的自己。在拍攝和接受《W Korea》採訪時,我的狀態非常良好。即使面臨挑戰,我也傾向於有彈性地應對,也許是因為我有點遲鈍或不太敏感。有時候我會感到疲憊,想到我們成員很多,一旦看見他們,我的責任心和力量都被喚起了,同時也激勵著我。
幾年前以NCT 127成員的身分進行了規模相當大的世界巡迴,有感受到什麼不同嗎?
有的。在2019年,我們搭乘巡迴巴士開始了一個月以上的旅途,這是我第一次出國超過一個月,當時的演出規模和體驗與以往不同。或許因為有了一次經驗,現在我會努力利用空閒時間來享受旅程,並非只往返於表演場地和飯店。例如,我們到了德州,就會抽出時間去吃德州燒烤,即便沒有拍攝目的,也想一起創造更多回憶。總之,我覺得自己透過巡演得到了多方面的成長,這也是一個寶貴的成長經驗。
你在巡迴時有沒有新發現或嘗試呢?
在 NCT 127 巡演期間,我帶了筆電和麥克風等音樂設備四處奔波。雖然能預料到空閒的時間有限,但這些設備對我來說很重要,可以讓我在巡演期間思考腦海中有關音樂的想法。有趣的是,我甚至發現自己可以在飯店房間裡創作音樂,並且做了很多事情。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新體驗。
在雜誌發布前的4月7日,你將發行第二首個人單曲《Golden Hour》。是Station: NCT Lab的一部分,其他包括來自NCT成員的各種音樂作品,包括個人歌曲、組合歌曲和自作曲。
沒錯,發布了音源和MV,但沒有進行solo活動。這是一首有趣的歌曲,我對歌詞相當滿意。無論內容、情感還是氛圍,都和一年前透過Station發布的《Child》不一樣。這次也是與我的crew合作完成的,和他們合作時,即使是小點子,在大家都認可的情況下,也能夠做進一步開發和嘗試。
這首歌的主旨是什麼呢?
我完全不擅長烹飪,之前在一個綜藝節目上煎蛋,結果搞砸了。有位粉絲在推特上把圖片發給Gordon Ramsay,並詢問自己男友做的料理如何,Gordon Ramsay回覆:找個新對象吧。(笑)所有粉絲都知道這個故事,我以此事件作為創作的靈感來源。
這個素材非常有趣對吧?
在創作過程中,我和我的團隊們非常開心,不斷想出有趣的歌詞和點子。
在首張單曲《CHILD》中,你的歌聲是一大亮點。雖然你是rapper,卻也多次參與了主唱部分,後來聽說你起初是通過了主唱的徵選,後來才發現自己會饒舌,這是真的嗎?
好害羞。我當時不是因為唱歌好聽才通過徵選的,而是比起rap或其他事情,我更喜歡唱歌。
我在訪問K-pop藝人時總是會問: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和歷程,才能讓原石蛻變成現在的寶石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個很堅定的決心。在度過練習生與藝人生活這種與從前完全不同的環境時,我逐漸發現了新的面貌,也意識到自己有堅強的一面,身邊的人也這麽說。
《CHILD》發行時釋出了一段幕後訪問影片,能讓我更了解Mark,也很令人印象深刻。但我對這段話有些好奇:「在別人眼中,我可能是很棒的人,但對自己而言並不是那麼好的人。」
可能因為練習生時期對自己有嚴格要求,我經常鞭策自己,覺得這樣才會進步。我媽媽偶爾會說:「你的身體遇到了錯的主人」(笑)。我似乎沒想過要更照顧和愛護自己,所以需要更加努力地理解和愛自己。
忙碌的人容易忽略愛護和照顧自己這件事,因為需要心靈上的平靜和良好的健康狀態。相反地,對非常自私的人來說,無論如何都會優先顧慮自己的身體和心靈。
過去,我從未認真思考過「善待自己」這件事。透過音樂創作意識到了這種感覺,學會了客觀、沉著地看待自己,接納自己的優點和缺點,並且不跟他人比較,因為我就是我。要做到這一點,我認為需要努力和付出。
你覺得自己還像個孩子嗎?
是阿,但我也會有變成大人的一天吧?
你想趕快成為大人嗎?
希望自己像大人一樣生活,但做音樂時保有孩子氣也沒關係。
覺得自己還是小孩的原因是什麼?
可能是因為我還無法獨自面對這個世界,這個世界還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
需要獨自面對世界的時機尚未到來吧?
我認為人生最重要的就是獨立。我不喜歡依賴別人,可是一旦有人依賴我,我有信心且會盡力幫助他們,但當我需要幫助或依靠他人時,我會感到不自在。因此,我認為自己應該獨自面對這個世界。
你小時候是個怎樣的孩子?
我剛來韓國的時候還是個中學生,當時的我有點笨,我應該要更懂事才對。
小孩子會想些什麼呢?
我是個宅男,而且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我後悔當時不夠活躍,如果能更積極地生活,就可以學習和體驗更多東西了。從練習生時期到現在已經十年左右了,錯過了許多只有在青少年時期才能體會到的事情。很多藝人跟我處境相同,但是我全心全意投入在音樂。由於缺乏人生中微小而重要的片段,為此感到很遺憾。有種尚未完成一個雕塑的感覺。
但現在你已經成為一位世界知名的歌手。你的父母對你作為一位歌手有什麼看法?據我所知,以前Mark在韓國當練習生時,家人住在加拿大,後來搬回了韓國。
我的父母很信任我。雖然全家人剛搬來韓國時並不容易,但很慶幸現在我們都在韓國安定下來了。他們很感激因我而產生的這一切。
你在某次採訪中選擇了父親作為你想成為的男人,對吧?
我感受到自己受父親的影響越來越多。如果我是女生,我的偶像就是媽媽了。最近正在拍攝NCT 127的紀錄片,拍攝過程會看到以前的家庭照,比起我和哥哥,當時的媽媽和爸爸更年輕、漂亮和英俊,這很令人感動。我現在是韓國年齡25歲,我的父母大約也是在這時候結婚,他們婚後移民到外國,在那裡撫養了兩個兒子。隨著年齡增長,我也更加尊敬父母親了。
在SM的YouTube頻道上,有許多藝人們在錄音室中進行歌曲錄製的影片。看著那些影片中的Mark,感覺是一個對自己非常嚴苛的人。這涉及到你的性格和氣質,而不是能力方面的問題。
你看到了這個面向嗎?沒錯,我從來沒有輕鬆地錄過音。即使現在已經不是新人,也完成了相當多次的錄音作品,看來我就是那樣的人吧。
NCT 127在2021年秋天發行的正規後續專輯中,有首《Favorite(Vampire)》與最近的《Ay-Yo》、《Sticker》、《Cherry Bomb》等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歌曲相比,有著不同的氛圍,錄製時的感覺如何?
我們也覺得具有挑戰性,也同時被稱作是另一首hit song。這首歌是我最喜愛的作曲家Kenzie創作的,我仍然記得Kenzie姐姐在錄製時一直鼓勵我。實際上,每次和Kenzie姐姐合作都會讓人有這樣的感覺。
就像演員的演技可能會因導演的指示產生不同的結果。Mark也有同感嗎?
是的,當然。我在累積更多錄音的經驗時,我的耳朵對聲音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敏銳度。當我和多位音訊工程師和製作人一起錄音時,發現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情況變多了,所以最近我更加堅信自己的意見,並且頻繁進行錄製。也有比我更可靠的人,例如Kenzie姐姐和其他厲害的製作人,在我的心中都有著重要的位置。他們非常注重細節,能夠挖掘我的潛力,發揮出最好的表現。因此,錄製後的感覺就像上了一堂課。
在寂靜的夜晚獨自聆聽音樂時,有時會發現歌曲中的ad-lib等微妙細節,很令人感到愉快。
是的。事實上,世界上所有的音樂都是這些細節結合而成的產物。如果沒有這些小細節,即使是一首偉大而美妙的音樂作品也可能會變得不同。
除了音樂,你還喜歡什麼?
總有一天要好好寫作。在參加SM的徵選之前,一直夢想成為一名作家,雖然我喜歡唱歌,但那只是我的興趣而已。寫作是不受年齡限制的,如果現在開始慢慢培養寫作的習慣,將來有機會創造出優秀的作品吧?
偶爾會寫日記嗎?
2020年我每天都有寫,幾乎不間斷!但是2021年開始就再也沒有寫過了。
因為疫情影響行程,所以專心撰寫日記嗎?你有重新閱讀當時寫的日記嗎?
哇,我從來沒有這樣過。現在想起來,我突然想找那本日記看看。如果有煩惱或想要紀下來的事,我都會寫下來。因為是寫在粉絲送給我的筆記本上,所以更有意義。
如果想要更珍惜自己,就必須先了解自己。除了音樂之外,也喜歡寫作,那麼你對自己最滿意的人格特質是什麼呢?
嗯...我不覺得自己是壞人(笑)。每個人都有一種天生就具備的核心特質,對吧?我覺得「當一個好人」就是我的核心特質吧。另外一點是最近開始感覺到的,只要相信自己「做得到」,就可以完成很多事。第一次嘗試某件事時,可能會感到困難,而且無法迅速掌握技巧,但只要下定決心,最終都能夠成功地完成它。這需要毅力和耐心才能堅持下去。
只要下定決心就能完成任何事。雖然自己還覺得像個孩子,雖然還覺得自己像個孩子,但是懂得客觀地看待自己的Mark那樣描述時,感覺很真誠。作為NCT的成員,你有什麼樣的想法呢?
不管是NCT 127還是NCT Dream,我們都以藝人的身份活動了很長時間。我認為現階段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好,畢竟音樂才是最重要的。想透過音樂來鞏固自己,並且證明我們更加出色,如果我有個人目標,那就是想玩得更大,例如舉行更大規模的演出,與更多觀眾交流等等。結論就是:比起其他同樣出道8年的團體,我們將更加努力地去實現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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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ienblog · 1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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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亞當&DC電影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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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石強森這張劇照完美表達我看完《黑亞當》以及最近亨超下台一鞠躬的感想,可以收工了(爆笑)   一時之間腦袋空白,不知從何開始說起,簡單感想《黑亞當》就是一部無腦超英電影(都忘了超英電影是如此簡單暴力),雖說劇情自始至終聚焦在特斯亞當這個人身上,但結尾讓我浮現出「所以黑亞當到底是怎樣的人?」的疑問,經二刷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命運博士與反派沙巴克(國王Ahk-Ton)的鋪陳不足。   對於一個沉睡五千多年突然被喚醒的特斯亞當而言,他最清晰的記憶是兒子胡魯將沙贊的力量給他,隨後被國王的士兵給殺死,我覺得特斯亞當除了悲痛欲絕的情緒,更多的是對於兒子的選擇感到困惑:「為什麼兒子讓我活下來?」,追求這個疑問的答案才是促使他行動的「根基」,而不是變成亞卓安娜與阿蒙的傀儡被動地尋找答案,因為坎達克需要英雄而被亞卓安娜喚醒、且將她視為「主人」,這鋪陳就非常白癡(ㅍ_ㅍ)   既然提到坎達克需要英雄,就必須先問「坎達克為何需要英雄」。坎達克擁有「永恆石」,當年國王Ahk-Ton因沉迷於黑魔法以及為了獲得更大的力量,並下令百姓們去開採「永恆石」製作沙巴克的王冠,而這個王冠只有沙贊巫師能破壞它,特斯亞當繼承沙贊的力量,因家人之死憤而將整個王國毀滅,於是巫師將特斯亞當與沙巴克王冠封印起來,五千年後發展出現代社會,這中間坎達克就一直處於資源被掠奪的狀態,國際幫首領——Ahk-Ton的後裔伊斯梅爾就突然隨著亞卓安娜一起行動找到沙巴克王冠………..   不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嗎,沒錯,就是沙贊巫師還有國際幫的動向,為什麼沙贊巫師不把沙巴克王冠摧毀?如果說他們忙著找沙贊的繼承者也說不過去,他們早就找到胡魯了,後來特斯亞當將整個王國毀滅,王冠卻安然無恙也很玄,然後在發展出現代都市前的這段期間,有個叫「國際幫」的組織突然崛起、開挖永恆石,將永恆石應用在裝備武器,「國際幫」對付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用到永恆石?他們所做的事難道僅僅只是掠奪坎達克的資源嗎?坎達克做為整部電影的主要世界觀很不完整,實在很難說服我坎達克需要英雄,即使亞卓安娜角色設定是考古學家、兒子阿蒙則是沉迷於坎達克傳說的屁孩,也無法補足坎達克這個城市的全貌。   上面那段文字好像鬼打牆…(扶額)   或許坎達克需不需要英雄是個假議題,最主要的問題是國際幫開挖永恆石導致民怨這件事,因為坎達克當地政府無力解決,所以沉迷於坎達克傳說的阿蒙就把「坎達克需要英雄與過去歷史的災難」串聯,試圖說服特斯亞當幫忙,偷換概念成功之後就沒有之後了,阿蒙果然是負責搞事的無誤(ㅍ_ㅍ)   至於被當沙包打的JSA正義協會也隨著國際幫的設定不足顯得可有可無,特斯亞當殺死國際幫成員引起美國政府與阿曼達的注意,並通知JSA協助逮捕他,也就是國際幫與美國政府有利益往來,問題就來了:身為國際幫首領的伊斯梅爾為何要冒著可能失去自己組織的利益的風險去找沙巴克王冠?只因為他是Ahk-Ton的後裔,所以有責任戴上沙巴克王冠成為坎達克的統治者?如果不履行Ahk-Ton的遺願,伊斯梅爾會受到懲罰嗎?值得注意的是當JSA來到坎達克時,伊斯梅爾的反應像是已經知道他們會來,可以假設伊斯梅爾不是第一次面對JSA,但伊斯梅爾沒料到特斯亞當復活,而且他有能力殺掉國際幫,於是抓阿蒙交換沙巴克王冠…..???國際幫的戰力搞得我好亂,永恆石明明可以對特斯亞當造成傷害,為什麼這麼執著沙巴克王冠?然後伊斯梅爾把野心全寄託在沙巴克王冠上,最後仍被特斯亞當一分為二(這裡指的是沙巴克這個惡魔被分成兩半),那國際幫何必當初挖永恆石?   如果說為了拱出沙巴克這反派給特斯亞當打,所以才需要伊斯梅爾與國際幫這些配角,好歹加個「Ahk-Ton因渴望沙巴克的力量而受到詛咒,必須替沙巴克統治坎達克」這種理由,我就能接受伊斯梅爾的行為邏輯,然後再帶進命運博士揭示特斯亞當對於未來的選擇。   (整部印象深刻的只有老皮飾演的命運博士,我就是個膚淺的人XDDD)
  DC電影宇宙何去何從
  其實我覺得……DC電影好像根本從來沒有形成一個宇宙(´・ω・`)   BvS不甚完美但有讓老爺與黛安娜意識到「世界危機」,這點毋庸置疑是對的方向,就差在JL四小時電影前只有三巨頭的個人電影(這裡的三巨頭指的是超人、神力女超人與水行俠,蝙蝠俠的心路歷程已濃縮在BvS裡所以不需要個人電影…?),閃電俠與鋼骨的個人故事就直接被放進JL四小時電影,多少會覺得這兩個角色可有可無(但事實上閃電俠與鋼骨的能力超乎想像OP),他們第一次集結對付菜雞荒原狼就需要復活超人+閃電俠開大絕跑回過去就很…莫名,JL四小時電影應該只能算是一個「事件」而非「宇宙」,有點浪費菜雞荒原狼這個戰利品,我覺得要形成「宇宙」必須靠查導的某個彩蛋:雷克斯盧瑟的反英雄團隊,當JL忙著應付外星人的威脅時,雷克斯盧瑟利用反英雄們製造對立,使地球人民對JL產生不信任感,經過內部衝突再齊心協力去攻打達克賽德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宇宙」,如同復仇者聯盟發生內戰、對抗薩諾斯的戲劇張力。   亨利卡維爾再也不披上紅色披風這消息真的令人心碎(´;ω;`)(´;ω;`)   上一秒才在黑亞當客串,下一秒又跟他說掰掰,然後再補一槍要從超人的前傳重啟,華納到底把演員當什麼……   從雷費雪、安柏赫德到伊薩米勒,小班也因為JL電影失利而憂鬱症只是媒體沒有報,亨利卡維爾也這樣……我個人是不看好DC電影的未來性,倒不如繼續維持新蝙蝠俠與小丑這些小品電影的品質就好,或者把人力調去做遊戲,阿卡漢系列完全屌打DC電影跟動畫(但是明年的《自殺突擊隊殺死正義聯盟》是阿卡漢系列最後一個作品…(´;ω;`)(´;ω;`)(´;ω;`)),DC到底剩什麼?!?!(慶幸《睡魔》沒有掛上DC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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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ccwa · 12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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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三味
作 者:楊秋生
(一)卡布奇諾,卡布奇諾,還是卡布奇諾
我第一次品嚐到咖啡,就愛上了它獨特的香氣和味道。清晨起來也好,下午茶也好,甚至想要一個浪漫的夜晚的時候,我總會煮上一壺咖啡。
清亮的早晨,錯一口咖啡,總有一天的好心情。
因為太愛咖啡的滋味了,當二十多年前咖啡雪糕出現在市場上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買回家了。每天和兒子你一根、我一根,吃得既過癮又開心。
有一天,發現兒子很晚了還不睡,正奇怪著,第二天他更晚睡了!第三天,他告訴我,他到了半夜兩點都還睡不著!
他才幾歲呀?
於是我開始抽絲剝繭地追蹤他所做過的每一件事情,所吃的每一樣東西,終於發現,原來是咖啡雪糕惹的禍!趕緊將所有的雪糕全丟到垃圾桶去了。
兒子大概是被嚇到了,從此儘管愛咖啡的香味,卻一口咖啡都不肯喝。
(二)摩卡與拿鐵
初嘗咖啡的人怕咖啡會苦,很多人都是從以醇厚的義大利濃縮咖啡為基底,加上新鮮的熱牛奶調和,最後在頂端覆以柔滑的鮮奶油,口感絲滑與香氣醇厚的摩卡咖啡開始。有時最上面還會撒些可可粉、肉桂粉,或加上香濃的巧克力糖漿。
偶爾我也會點一杯摩卡咖啡,喝起來有著濃厚的巧克力味和奶油味,品嘗起來香香甜甜的,難怪有人把摩卡咖啡比喻為愛情的滋味。
可能是後來比較注重健康,盡量避免油多的食物。也可能是腸胃已經習慣了,一喝摩卡咖啡就肚子痛,只好改喝同樣是用摩卡咖啡豆製作,少了鮮奶油與高糖份的負擔,呈現被溫柔覆裹的拿鐵。
旅行的時候,累了,若能巧遇一間隱藏在河堤旁的秘境咖啡屋,停下來在特色咖啡屋裡點一杯拿鐵,眺望蔚藍的海洋,真是人間快意事。
或者走進充滿古典歐式風味小鎮的咖啡館,迷人的裝飾、恬靜溫馨的氛圍,啜一口充滿奶香與濃郁咖啡的拿鐵,旅行增添一抹難忘的甜美記憶。
自己也試著做拿鐵,可是拉花不盡理想,還是到店裡頭去享受被寵愛的滋味吧。
(三)愛爾蘭咖啡
這是一個浪漫的傳說。
據傳聞都柏林機場一位酒保因為愛慕一位美麗的每次下飛機都會來酒吧喝一杯咖啡的空姐,但是這位空姐從不喝調酒,只喝咖啡。酒保心疼空姐長途飛行身心疲勞,加上愛爾蘭天氣寒冷,思量著如果將愛爾蘭威士忌加入咖啡哩,不但能暖活空姐身子,還能為她消除疲勞,他花盡心思最終調製出名為「愛蘭咖啡」的新品。美麗的空姐經過一年才點選這個新品,酒保因為激動而流下眼淚。他用手指將眼淚擦掉,偷偷在咖啡杯口畫滿一圈。
後來空姐回到舊金山的家,一天突然想喝愛爾蘭咖啡,她走遍所有咖啡館都沒找到所謂的愛爾蘭咖啡,這才意識到愛爾蘭咖啡是酒保專為她而調製的,那是獨一無二,帶著思念與壓抑許久後所發酵的味道。
這位空姐開起咖啡店,也賣起愛爾蘭咖啡。漸漸地,愛爾蘭咖啡在舊金山流行起來。
楊秋生,台灣高師大國文研究所畢業,曾任教於大學,現居加州矽谷,為海外華文女作協創會會員,並曾任北加州作協會長,現任美國西北筆會顧問。小說《摺紙鶴的女孩》曾改編為電視電影、《致女作家的十封信》列於全國巡回文藝營書單目、《22號公車》獲文苑文學獎、《夢醒情更深》與《三個愛喝咖啡的女人》獲海外華文著述獎。散文《心中有愛》、《相思也好》獲海外華文著述獎及首獎。論文[試論融融《茉莉花酒吧》創作技巧與魅力]獲海外華文論文著述獎,譯書《神的名字》,列為各大大學宗教系參考書目。並涉獵園藝、美食、國畫等領域,國畫曾獲國內數次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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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uniassn · 25 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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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悟道的逆緣(一)愛攀緣的父親
以下文章為一有緣人分享:
《阿伯的話-現場開示精華節錄》:「不要起貪念,自己就是子孫的祖德,要從自己做起。言行不端正,就是德行不佳,所影響到的除了自己,還有後代子孫,故行事要光明正大、行端作正、不欺暗室。天道好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最近父親常常會來找我,我還沒看到父親的人,頭就開始痛了。心想父親近期可能不太好,想找女兒聊聊,所以我調整自己,努力克服因為父親來找,肉體的不舒服以及心裡的排斥。父親第一次找我時,聽著父親抱怨著家族種種問題,例如祖先的問題、父親兄弟姊妹的問題、祖墳風水的問題……。我問父親:「以上那些先不談,父親有想過先從自己改變做起嗎?」父親說:「我老了,能做的不多了,想做的事又不能去做……。」
後來父親透過友人牽線,認識一位在泰國學法的朋友,並且聊得很起勁。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段期間父親來找我,我都很不舒服的原因,是跟這位朋友有關。我已經很久沒這樣敏感了,這位朋友還說要寄佛牌給父親,讓父親求什麼來什麼,父親跟對方說要問過女兒,於是便讓我這幾天的時間超級疲勞。
我知道父親可能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但是因為還沒請示佛菩薩,所以一切都不敢妄下定論,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我父親不貪,便不會進入對方的陷阱!我一直告訴父親,我們只能腳踏實地的工作,其他不屬於我們的,不需要多想。父親告訴我,看著我哥、我弟都沒有辦法好好生活,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幫我們。父親還說:「這個在泰國的朋友是在種大麻,大麻在泰國是合法的,這個朋友需要信任的人手,過去那裡幫忙處理一些工作。」我聽到這,知道父親被這位朋友唬得一楞一楞的,心裡實在不想繼續跟父親談下去,卻又害怕父親去害了哥哥跟弟弟。
我跟父親提醒,今年年初時我在睡夢中夢到牟尼精舍,佛菩薩給了我「祖德不佳」四個字。沒多久醒來,心裡很納悶,就請示佛菩薩,結果佛菩薩慈悲開示:「需誦《六祖壇經》6500遍,化解祖德不佳。」我希望父親不要再踏錯腳步,這輩子我的家庭成員每個人各自生活,爸爸自己住,媽媽跟我住,哥哥自己住,弟弟自己住,想要一個完整的家,對我來說好像很困難。但還好這輩子我能遇到牟尼精舍,先修正自己不好的習性,讓自己成為孩子的榜樣。
不要貪,所有的意念都隨自己而起,起心動念都是一種循環。我想要讓自己成為善的循環,所以一切惡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不想去碰,盡力將自己做好。畢竟,時間一去不復返,人生很快就到盡頭了。
(分享完畢)
某些違禁品在某些國家可能合法,但世間的合法不代表就能逃脫地府因果的審判,尤其「賭」和「毒」會讓人家破人亡,對世人身心的危害巨大,只看眼前的利益,卻罔顧良心,等著的會是無盡的黑暗輪迴。祖先跟我們是生命共同體,好的祖德能庇蔭子孫,讓子孫行運順暢,處處有貴人幫扶;不好的祖德會禍害子孫,讓子孫��磕絆絆,時時跌得鼻青臉腫。文中佛菩薩開示有緣人:「需誦《六祖壇經》6500遍,化解祖德不佳。」龐大的經文數量,顯示歷代祖輩們的德行有嚴重的瑕疵。
俗話說:「人無品,不成人;人無德,不成器。」人因環境而有貧富之分,學識也因教育而有高低之別,但生為人應有的良知,卻不該被拋棄。人跟其他動物的差別,在於人有良心,若只顧著滿足自身的慾望,忘了人性中最珍貴的善良,悖離因果的代價,即便當事人一樣吃好、用好,沒有得到現世報,但因果不滅,惡因成熟後的惡果,終要由自己的後輩子孫買單。
我們無法得知有緣人的祖輩們做了什麼事,造成如此巨大的業坑,卻要鼓勵有緣人堅定信念,這輩子持續不斷地誦經消業、行善佈施,才能跳脫「祖德不佳」的這個大窟窿,開展以後屬於自己的亮麗人生。「祖德不佳」的業洞若不設法填平,將深陷祖德不佳的黑暗泥淖中,無法出離。
有緣人的父親喜歡攀緣交友,尤其最近只要父親來找,便會開始頭痛,經過與父親對話了解,才知道父親結交了國外的朋友,這位朋友不僅學外道法,還慫恿有緣人的父親前往當地,幫忙處理種大麻的相關工作。常看精舍部落格文章的人,這時心中或許有了答案,有緣人一想到父親會頭痛,正是父親這位國外的朋友帶來的干擾。靈界干擾不須面對面接觸,只要一個念頭,便能讓遠在千里外的人,立刻感到不舒服,所以佛菩薩才會一再提醒眾生「不要攀緣」。末法時期牛鬼蛇神一堆,眾生只要心向外攀,便會讓這些邪魔歪道進入家門,帶來干擾,從此沒完沒了。
有緣人的父親是眾生相,貪心、想成功卻不願腳踏實地、習慣煩惱、喜歡抱怨、一味相信朋友說的話、總認為自己是對的……。以上這些是不是看起來很熟悉?拿這些眾生相跟身邊的人對照,會發現每個人的身邊一定都有這樣讓人頭痛的人物。一般人的想法會是:「過去倒了八輩子楣,這輩子才會跟這種人成為家人!」但現在學佛了,心念要改,佛陀尚且會遇到提婆達多來磨練,我們的福報會比佛陀大嗎?遇到這種讓人頭痛的人物,真的是剛好!
況且,周遭的人都是自己選的,會成為朋友、親戚、家人都是緣份造成的,這輩子沒有將這科學分修好、修滿,下輩子還得繼續「被修」,那不是更累嗎?所以,對讓人頭痛的人物,不要心生排斥,學佛要學佛陀,對一切逆境歡喜接受,對一切來磨練你的人要心存感恩,因為沒有這些讓我們頭痛的人事物,我們的心性便無法提升,我們的境界便無法突破。
頭痛的人,磨你的心智,讓你以後不管遇見誰,都能穩如泰山;頭痛的事,磨你的心性,讓你以後不貪財,不被利益熏心;頭痛的感情,磨你的情關,讓你學會放下執念,看開與看淡。人生是來歷劫跟修行的,如果沒有吃得苦中苦,如果沒有經歷各種人事物的考驗,我們靠什麼體悟,去改變、提升自己?命運不濟時,你得努力靠自己走出一片天,怨天尤人只會虛度光陰。經是一面鏡子,照見我們內心的執著與盲點,執迷的人會陷在內心的牢籠無法掙脫,醒悟的人才能跳出那個桎梏自己的牢籠,發現天地廣闊。
家人是這輩子的功課,若家人無法跟我們一樣有因緣接觸佛法,無法透過汲取經文的智慧,看清諸多事情的真相,此時要心存悲憫,切莫對家人心生厭惡或不耐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氣,他造他的業,你修你的行,父親愛攀緣、無法改變是父親的事;你修的好不好,有沒有盡到為人子女該盡的本分,帶給家庭和諧是你的事。一輩子不長,莫將時間耗在跟家人對抗,遵守人倫道德,恪盡本分,帶給家庭和樂圓滿,是你該做的事。把過去世的業坑盡量填補,把過去世的不圓滿轉成圓滿,此生,圓滿大家,成就自己。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
南無藥師琉璃光如來
南無阿彌陀佛
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
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
南無韋馱菩薩
南無伽藍菩薩
南無十方一切諸佛菩薩摩訶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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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jouhcgbest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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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3.22.〈五〉生字賓果&放風
今天天氣依然不錯, 老師一早就安排好整天的行程, 不過因為昨天體育課發生一些爭執, 稍微打亂了老師的時間, 本來早自修要批改作業, 但為了釐清體育課的爭議, 幾乎用掉了整個早自修。 雖然只是小事, 但老師希望同學間彼此口氣能夠更溫和些, 不要動不動就叫人家『滾開』、『閉嘴』。 畢竟連老師都不會這樣對大家說話, 何況同學間都是同輩, 更不應該如此。 接著老師預告今天一整天的行程: 第一節上國語第五課, 第二節希望能結束第四單元, 第四節留在教室考第四課聽寫和玩生字賓果, 最後一節如果一切順利, 就讓大家到後操場放風餵食。
第一節國語進入第五課課文, 這是一篇議論文『高明說話術』, 課文動畫很棒, 老師也播放了雷根總統的幽默短片, 包括他在被暗殺時還能幽默地開玩笑, 真是不簡單。 第二節為了某位女孩數學習作的直式運算過程, 老師花了很多時間釐清, 如果自己的基礎運算能力不夠好, 要多花點時間找題目練習, 可以自己去坊間找自修或評量來多做題目, 不然愈到後面難度會更高, 若是連基本的四則運算都這麼容易出錯, 那未來可能會更傷腦筋了。 本來老師幾乎都會準時下課, 但這節數學課要下課前, 有兩位男生出了點爭執, 早上被老師略加指責的人可能是心情不好, 有點借題發揮的感覺, 當然挑釁的男生的確不對, 不過為了這兩位耽誤我們一些時間, 老師還是得把今天預定的進度講完才行。
第四節我們先考聽寫, 早上就說好今天不合格的人, 最後的放風時間恐怕會被留下來。 而且為了要把握時間玩生字賓果, 所以考完之後沒有讓大家交換批改, 老師等下午科任課再自己批改。 大概是很久沒玩了, 有些人拿到後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 甚至連班級座號姓名都沒寫, 也有人四聲調號都不記得寫, 更有人誇張到連編號都沒編! 不過今天老師大發慈悲, 總共送了好幾顆球, 當然也是因為有好幾位『天使』槓龜的關係。 不過玩一次賓果, 老師的零食一次就兩包快發光了!
下午最後一節下課還是先換座位, 換完座位後就要帶大家去放風, 全班都已經到走廊了, 老師這才發現黑板上有兩位男生被登記, 原來是中午午休時這兩位沒有好好休息, 全班又被老師叫進來, 等這兩位被老師念完, 還好老師佛心來著, 只念了兩、三分鐘, 然後就帶著家長贊助的巧克力一起到後操場了。 不過老師先得安排五位聽寫不合格的人找地方罰寫, 其他人領了巧克力後就去玩了, 老師就盯著這五位罰寫的人。 其他孩子終於可以好好放鬆地奔跑追逐, 老師又何嘗不想讓大家開心愉快的度過每一天呢? 但每次就是有人會做出讓大家掃興的事, 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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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1nmnblue · 1 mon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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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黎明》 ver.1.4
前1,5000+字,放置了幾個月想重修所以期間限定公開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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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開口第一句就先問我:「您弄丟這個了嗎,先生?」花了我數秒時間才反應過來,他說法語。他撈起腳邊銀幣,昂首走來,鞋跟一步步作響。那雙長靴踏壞了我的魔術陣,符文被拭成血跡。他目不斜視。在燭光下,他的眼睛是真正的金色,虹膜裡流有金屬色澤。身披白鼬皮草、品藍色的禮袍,金髮垂落肩胛,兩隻耳朵勾著鍍金耳飾、連帶身上勳章鏈與佩劍一齊叮叮噹噹搖晃。那些加總起來,也醒目不過他的太陽冠。
  攤開掌中銀幣,他在我伸手欲接的同時抽回自己的指尖,執起我的,俯身吻進那隻慣用手,介居指關節與另一個指關節。皮手套之下,手背的令咒隱隱發癢。我看著他,一雙金色眼睛自睫毛後方昇起,他說:「見到您是朕的榮幸,我的御主。」
  從他身上,我能嗅見教堂裡獨有的香脂氣息。
  那個當口,我挪不開目光,猶如在等他幾可熔鑄聖杯的雙目煮沸我的。不明白為什麼。他是意料之外的類型,以英靈而言,尊貴的身份,過近的距離感。我想我不過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應。擔憂縮回手讓人感覺冒犯,考慮到他那身衣裝代表的涵義,我試著跟上他的禮節:「……敝姓海因里希。」我站定未動,不確定如何還禮,我的左手還落在他手中。「夏內・海因里希。」
  「日耳曼的姓,法語的名字?」
  「我是瑞士人。諒我法語說得不好。」
  「相當謙虛。」他笑道。翻過手腕,另一手捧著,銀幣擱進我的掌心。「比起御主,我更樂於直呼戰友的名字,夏內。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路易。」
  「我寧可不……。」我頓了頓,「讓敵手知道你是誰相當於自掀底牌。」
  「放鬆點。我們還不在聖杯的所在地,對吧?」
  「聖杯戰爭發生於義大利……半島,羅馬,如果你是想問。這裡接近阿爾卑斯。」
  「我知道義大利。聖杯會確保我們能理解這個時代。」他掃視地窖拱頂,繞過我,端詳起牆上燭台,「你想怎麼過去?」
  「搭瑞士航空?」
  我本懷疑他真的能理解這句,誰料得到,他撥弄燭火的指尖轉而指向了我。
  「告訴你的家僕,我要最好的位子。」
  「你要佔一個機位?」
  「為什麼不?我還從沒搭過飛機呢。」他又繞回來,一雙手按在了我的肩上,「作為我的御主,我也希望你了解,夏內,我的名號就是為了讓敵手知道而存在的。若非如此,所謂名號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這就棘手了,我心想。
  「你的名號可以自己留著,我不需要。」我挪開肩膀。看見他挑起眉了,不打算就此住嘴。「你是武器,要為我打贏戰爭。生鏽的劍就算威名赫赫也只進得了博物館,上不了戰場。你上過戰場嗎?」
  「是御駕親征過幾次。」
  我想也是。「殺過敵嗎?」
  「……我是一國之君。」
  「我想也是。我相信你還學過馬術。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需要我的從者和我覺悟相當。」我朝他示出那枚銀幣,「若非如此,你的名號便確實沒有意義。」
  鏽蝕頭雕與他重合。他的視線並不落在幣上,「你此番言論,是因為你也還不確定我是誰,我說得對嗎?」他說。闔上了我的手。他錯了,但我不甘示弱。
  「你說你叫路易,表示我還剩十八個選項。」
  「那是好的開始。也許我叫查理會容易一點?」他笑著踱到一旁,找了靠牆的床坐下,雙腿交疊,做出「歡迎你坐在我旁邊」的手勢。我紋絲不動。
  出乎意料地,我看���他蹙起眉頭,對我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凝視我。那有本事帶給我一股錯覺,彷彿他在向我表示他需要我的認可。我上前一步,忍不住咂嘴。「召喚你是我父親的指示,我只想謹慎一點。」
  「那麼這裡是貴府的地下室?看起來少說有百年歷史了。」他重整笑容,點了點床沿,「給僕人睡的?」
  「那是給我睡的。」
  我佇在那裡看他,以為他會打趣著說「你住在地穴?跟一隻蝙蝠一樣」或什麼。我倒寧願他有。他的表情變了,那較方才更加倍令我厭倦。他盯著我像是想說,但那件羊絨斗篷、蕾絲刺繡的襯衣……而實際上,他又不再接話,僅是起身,向拱門走去。
  那張床彷如不曾存在。彷如我不曾睡在這裡。「我看不出——現在外面是幾點鐘?你吃過飯了嗎?」他連語氣也變了。一階一階步上,將門推開。
  光湧了進來。我壓根睜不開眼。
  ACT I.〈永恆之城〉
  有時我能聽見遙遠的雨聲,或更準確地說,雨水打落在金屬、屋瓦、空盆栽那類東西之上,反彈出的聲音。有時我能回想出宅邸的全貌,猜測附近建材在雨中音量,雖說部份結構或許已在我無從得知的情況下被改建過,我不確定希留斯是不是會花時間翻新宅邸的那種人。我也能聽見雷聲,儘管看不見閃電。那裡唯一有光的一扇門,門縫光亮起的時間點,我猜是日落時分,若是,那就意味僅有到了夜晚,我才能看見一條細光滲出、映在通往門口的石階上。從光的輪廓我能猜測那盞燈大約離門不遠。然而我的意識還沒有清晰到,能夠記憶亮燈時長的變化,去猜測開燈的時機受不受日光節約影響。那裡空氣稀薄。也可能是戴著令我無法開口的面罩才導致我這麼以為。
  有時會有人。分成定期巡邏跟檢查醫療器材的班次。他們的鞋影總把那條光切得像電碼,長短,長短,長。在門打開之前,我就能從腳步聲跟轉動鑰匙的聲音分辨兩個班次負責的人的不同,從不確定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猜測從沒錯過,像家人分辨回來的是誰。那些人很少直接接觸我,穿得彷彿我是瘟疫,八成是為了避免他們身上魔力觸發我的防衛機制,讓我在不動手也不詠唱的情況下破壞掉拘束衣。
  更小的時候,遠在母親離開以前,她帶我上過教堂。像最普通的家庭一般。就那麼幾次。地區的長老會,小禮拜堂,幾名孩童一道接受洗禮。同一時期,我也在希留斯的要求下開始認識世界的真實,從書與實踐中理解何謂魔術、魔法、神代,當然還有何謂根源。關於什麼和什麼大戰,什麼為了守護人類創造出了什麼,過去曾有許多神靈,真理就在世界外側,云云云云。再後來,我便不曾再見到母親。我猜,世界並非上帝歷時七天所創,同為魔術師的母親心知肚明,但是反正,是希留斯贏了,於是我成為了魔術師。
  八歲那年的某日,希留斯把房門甩開。你能不經由基盤直接施術?他如是問。
  我反應不及。他的聲音沉得很。你裝不了傻,我還記得他說,你不知道基盤是什麼意思?我保持鎮定。我說,我知道、我知道,基盤是世上刻有術式的學問或——這是抽考?我還在想他的第一句話,語意究竟是我做錯了,還是要我做得更多,就被扔進了地窖。
  所以答案顯然是前者。起初希留斯的助理想靠魔術壓制,告訴我這是為了阻止我熔斷自己的魔術迴路,別抵抗才是上策,不久他們便發現帶魔力的枷鎖被破壞並非出於我的意願。諷刺的是,就結果看來,要拘禁一名魔術師,物理手段遠比魔術有效。
  我住在那裡前後一共七年,今年十五歲,就連這件事,我都是出境時從護照上的出生跟辦理日期推算來的。相減得來的年數並不是成長,就像雨聲並不是雨,點燈不是日落,投影不是光,足音不是家人,記憶中父親母親說過的話也不是我住在那裡的原因本身。這一切因果都只是臆想。我常感覺自己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無所知。面對那些不曾讓我淋溼的雨聲如此,不曾得到他們任何解釋的父母如此。在那座不見天日的地窖裡,所有事物的輪廓都不過是某種感官資訊的殘遺,而我所知的也不過是事實本身投射出的皮影。真理跟陽光都在世界外側……希留斯這麼告訴過我。
  至少在我召喚出太陽以前,希留斯曾是對的。
  廣場上的市集人來人往。我和他對坐在街邊遮陽棚下。他翹著腳,冰淇淋紙碗空了,我還挖著已經半融了的那球巧克力榛果。義大利人就不會把椅子放在室內嗎,我瞇細眼,低聲碎嘴了一句,環顧四周,他突然雙手伸來,為我戴上原先掛在他領口的太陽眼鏡。我感到彆扭,因此遲了五秒才意識到最重要的問題何在。
  「……這副太陽眼鏡是哪裡來的?」
  「昨天,西班牙階梯附近。」他眨了眨眼,「記得嗎?你在咖啡廳店裡等外帶的時候,我發現隔壁——」
  「什麼,紀念品店?」
  「什麼?不是,我發現隔壁是Prada。」
  我摘下眼鏡,瞥過鏡腳,又戴回去。
  「……你該把皮夾還我了。」
  「你打算每次買東西都跟我交接一次皮夾嗎?是你說由你付錢看起來不自然的。」
  「那是因為你一直跟我走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怎麼靈體化?」
  「你不會說義大利語,總不希望一個人被當作跟父母走散,對吧?再說,你告訴我你擁有充足魔力,又要我保持靈體,這就像給我一張信用卡,卻叫我省著點花一樣。」他雙手環胸,說話時帶著演講般的手勢,說的卻滿嘴歪理。我長吁了口氣,撇過頭,撈起榛果醬裡的塑膠匙。黏的。我擱下,又比剛剛更不爽了。
  他揚起眉笑。輪廓看上去和其他人類幾乎沒有區別。金髮在後腦繫成一束馬尾,叮噹作響的勳章全拿掉了,耳洞裡塞了耳釘,身上套著一件白色的絲質詩人襯衫。
  遠處結伴的女性不時回頭瞧他。
  只是一般遊客。我重新板起臉:「言歸正傳。我思考過了,要弄到一座城市的地下管線圖沒那麼容易,阻塞交通會比破壞自來水管簡單明瞭。羅馬到處都是古蹟,所以他們無法拓寬道路,平時路上已經夠壅塞,如果你破壞的是交通要道,比方說台伯河上的地鐵橋,就很難不引起注意。」
  「……你聽起來像個亂臣賊子。」他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料到我會馬上切換話題。「你要我把橋斬成兩半嗎?」
  「那麼你有不傷及無辜的個人原則嗎?」
  他果真遲疑了。這副該死的太陽眼鏡八成讓他難以判斷我的表情是不是認真的,老實說,我有點得意。不過我的目的並不在此。
  「沒事。我只需要一般人目擊不尋常的事件,讓教會頭痛。要是做到傷及無辜的程度,會有麻煩的反而是我們。」
  他認真看我,想聽我說完。我考慮了那麽一秒是不是該出於禮貌拿掉眼鏡,讓他讀我。但我選擇把吃剩的冰淇淋推將過去。他接過紙碗,沒有猶豫地用了我的湯匙。我想他大概更在意自己的湯匙上是別的口味。
  「魔術師相當重視隱匿神秘,因為神秘是越多人知道越會悖離本質的學問。當魔術越廣為人知,效力將會越低。魔術師只想把知識傳遞限縮在極少數人的範圍裡。事實上,這很弔詭,因為人類社會老早就背棄這種信條了。聖杯內建給你的後世知識包含啟蒙時代嗎?那個大名鼎鼎的伏爾泰可是你的頭號粉絲。」他仍默默地聽。所以他確實不會在咀嚼途中開口說話,我心想。「自啟蒙時代開始,一邊是權威,一邊是理性。隨著科學發展,人逐漸不再相信不可言說的奧妙,於是真理就從只有上帝知道的彼方,轉變成人們內心自有能力追求的此方。就我所知,那種思潮的影響在你的時代就已經有了端倪。」
  「……什麼樣的?」他放下湯匙。「艾薩克・牛頓?伽利略?」
  「是跟他們有點關係。我想說的是將自己的形象與太陽連結在一起有助於深植人心,但隨觀念改變,人們應該會需要你提出更具體的表達才對。」
  他已經吃完了。不打算回應而已。
  「擺脫曖昧的修辭,去理解真意,這被稱作除魅。人類社會就是靠著除魅走到現今,魔術師的社會卻與此背道而馳。我認為這就是魔術師的最大弱點,神秘這個詞彙的本質注定它只能走向消退、自取滅亡。
  「教會也是同理。聖堂教會並不喜歡自家人以外的魔術師,這也是為什麼過去的聖杯戰爭,他們都被傳喚作為第三方進行監督,確保沒有哪名參戰魔術師會犯下出格的事。不過說穿了,教會的本質和其他魔術師沒什麼不同。像你這種不出自聖經的英靈,光天化日之下讓羅馬市民目擊神秘,無論監督者是誰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既然如此,隨意破壞哪個明顯的地標不會更容易嗎?」
  「這座城市的地標全都是古蹟不是?我以為比起哪座髒亂的鐵橋,你會更不想傷到古蹟。」
  他睜著那對金眼睛,停了片刻,從口袋掏出手機。
  「這個怎麼樣?」
  「……維托里亞諾,艾曼紐二世紀念堂?」
  「建於二十世紀。」他竟一臉躍躍欲試。「重點是,上面說羅馬市民普遍認為它很礙眼。」
  我抽出一張餐巾紙給他,決定不去問他的iPhone是從哪裡來的。
  廣場距離維托里亞諾十來分鐘的路程。我們徒步沿艾曼紐二世大道過去,走在人行道石磚地上,身旁英靈的鞋跟聲總是響亮至極。他一面說話,一面分神於那些商店櫥窗:「要是教會的人真的找上門了,你打算怎麼做?」
  「我只能打賭那個人不會想除掉我們,請他向監督者轉達我的來意。」
  「要是他會呢?」
  「那麽我的從者最好管用。」
  「你該要有把握這行得通的。」
  「你知道艾曼紐二世曾經被開除過教籍嗎?他統一義大利,連教宗國也不放過,教宗於是把自己囚禁在梵蒂岡城內。」轉頭一看,他正觀察著書報攤,「我們大可拿聖母大殿來開鍘。如果他們夠聰明,就該看出我們的誠意。」
  「你想打賭教會足夠聰明?那風險可就大了。」
  我失笑出聲。走了幾步,發現他還不跟上,正盯視著我。
  「怎樣?」我問。
  行人陸續繞過我們。
  「……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笑點。以這個年紀的男孩而言,你太嚴肅了。」
  語塞了一秒,也或許是三秒,我別開臉,兀自邁開步伐。「要挑釁教會還太早了?」我這麼說,心裡清楚他並非那個意思。
  但這回換他笑了。「怎麼會。教宗派人向我賠罪的時候,我應該也只有二十初頭。」
  人潮從紀念堂兩側解散,當中有人收起了手機照明。我繞行外牆,避開工作人員,這次轉而向後方透明電梯釋出魔力,熔斷電路彼端的保險絲,省卻再破壞一次備用電源的力氣。我們選定在建築側方會合。「頂樓的人走逃生梯下來會花點時間。」我瞥過錶,「大約五分鐘後行動。你確認得怎麼樣?」
  「如果要斬斷柱廊,上面那座『自由的四馬雙輪戰車』位置很好。但搭電梯登頂可要十五歐元。」
  好像他還在乎十五歐元似的。「反正你也只能從外面爬。還有問題嗎?」
  在他身上早已是那襲禮袍,絲絨布上繡滿金色鳶尾,衣襬的鼬毛拖到了地上。他單膝跪下,「一起上去?」他問。拍了拍膝蓋,朝我張開手。
  以大都會的標準而論,羅馬市街確實亂得可以。城牆因疆界變化而紛錯,古帝國的區劃技術在七丘間終究無可發揮,多神信仰的神廟、墓穴、古埃及方尖碑相依天主教堂,大道以廣場為中心放射,窄巷間立起殉道者像、神話人物的浮雕噴泉、法西斯政權紀念碑。來這裡幾天了,我沒有搞���過這些建設規律,因為從沒有什麼規律。紅棕色、參差的天際線。整座城市生得像恐嚇信倒置拼回的一卷經文。
  「大競技場在哪裡?我以為從這裡看得見。」
  「大概在後方,另外一側。」我偏了偏頭,「我們從左邊的鮮花廣場過來的。」
  「想繞去後面看看嗎?」
  「……不用了。」
  「沒事,別低頭看就行。」他將我摟緊。「這片十五歐元的風景如何?」
  我斜眼看他,順帶瞟了眼右方,頂層確實無人,電梯也確實未在運轉。
  「我倒是沒注意到市內哪裡都看得見維托里亞諾。但既然站在這裡能看見整個羅馬,這就說得通了。」
  「你會喜歡的。絕佳的表演地點。」他說。望著市景微笑。大風吹動他的禮袍,絲絨上的鳶尾隨風沾過那身後四尊青銅馬。戰車像由展翅的維多利亞所馭。他同我佇立在塑像基座邊沿,整棟建築的至高點。白色屋頂正在我們腳下,橫亙紀念堂上層、白色柱廊兩側的白色山門上方。俯瞰整塊白色大理石砌成的維托里亞諾,那些浮雕看起來不過都像擠花。
  天是陰的,柱廊之外沒有旅客。我們雙雙靜下。他的右手握好劍了。
  我對上他的目光。
  「你準備好了嗎?」
  不確定是誰問的這句話。理應是我才對。但在我意識到自己因為失重感而背脊發涼之前,他早先將我整個人撈進了他的懷裡。來不及目睹他揮劍,那一刻,我被困在他的大袍之內,越過他的肩頭,逆風中睜開雙眼,視線所及既已是落石、粉塵、大大小小的浮雕像。那些羅馬柱的切口上鏡非常。櫥窗裡的瑞士捲般。空氣中四散的一切都是純白色的;有一瞬間,我甚至想不起現在應該是什麼季節。
  也可能是我不曾意識季節已經有很長時間的緣故。我在彼刻,想起他推開那扇門。
  拜日光所賜,地窖頭一次有時間感闖了進去。我睜不開眼,將臉埋於掌心。他走來,站到我面前,讓我站入他的陰影。他高大得根本不需要再穿那雙高跟鞋,我心想著,下意識攀住他的衣襬,透過指縫,看見他抬起手的影子始終停在半空。
  他或許誤以為我在哭泣。
  「在我身上有些狀況,應該先讓你了解。」我說。
  他退一步。「你的眼睛?」
  「這只是一般的生理機能退化……不,是我作為魔術師的體質並不尋常,問題從我八歲左右就被發現了。」我站直,撥去生理淚水。「我的魔術迴路能夠脫離基盤獨自運作,原因不明。我父親認為那是一種突變。」
  「你——等等、等等,說得慢點。」他皺眉,停頓半晌。「好吧。所以那會有什麼影響?」
  這得說到他懂為止。我吸了氣,「一般而言,魔術師體內的魔術迴路能夠將自己的生命力轉化為魔力,再將魔力傳送至基盤。你可以把基盤想成是一本無形的法典,裡面記載了術式的規則,魔術師便是靠著魔術迴路,以魔力連接基盤來發動世上現存的術式。我從很小開始修習魔術,到八歲時已經記得夠多術式,足以讓我的魔術迴路從已知演算出更多未知,過程全然跟基盤無關。」
  「換句話說,你能自己發明魔術……?我已經看得出來你頭腦很好了。」
  「不完全正確,這過程是更邏輯上的。就像得到兩條規則,兩者拼在一起得到第三條,第三條又和前兩……總之,不是憑空製造魔術,只是類推。我無法控制。魔術迴路的數量是天定的。雖然我的迴路生來就多於平均,往好處說,這表示我能提供你充足魔力,但再多終究是有限。迴路運作超出負載的那時,我就會死。」
  他看著欲言又止,所以我靜下來等他。
  「……是你父親為了這個將你關在這裡的,是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嘆息,「這是為了保護他的繼承容器。魔術師家族都存在所謂的刻印,記錄有代代相傳的研究成果,藉由移植到繼承人身上來累積血脈素質。他認為我的迴路只要進化到某種程度,就很可能會排斥刻印移植。在他找到抑制的方法以前,我原本都該繼續住在這裡。」
  「你被關押多久了?」
  「老實說,我還不確定。被發現手上出現令咒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我父親他只——」我和他對上了眼。「……我想說的是,要是不想使用魔術過度,我很可能就無法以魔術師身份幫上你什麼。我會盡可能避免,不過還是得提醒你,一個弄不好,我也有機會變成絆腳石,恕我無法接受我的從者不夠謹慎。聖杯戰爭將是我的最後機會。就算逃過一死,一旦失敗我也得回到這裡。」
  那就跟死幾乎是——我把那句也忍了下來。
  後來,他當真得到了他的假護照,化名為路易・波旁。如他所願。他新購的衣物甚至一起塞進了我的行李。
  與他走入登機門時正值秋季。
  我開始聽見仿若雷鳴、一整道柱廊從中粉碎的聲音。
  群眾驚叫。我瞪大雙眼,鑽出他的懷抱仰頭一看,他掃視腳下後明顯鬆了口氣。我順著望去,落塵漸漸散了,紀念堂上方、柱廊中央的部分業已塌成遺址。
  沒事嗎,他回過神問,用不再持劍的那隻手撥正我的瀏海。我眨了下眼。沒事,沒有進沙,我說,撇去視線,鬆開了始終掖緊他衣角的指尖。
  在他身上那股氣味,我想是沒藥,也可能包含薰燒過的乳香。
  我們落地,站在正中央的無名烈士墓前。大理石階上沙塵遍佈。除了我們,這一側沒有半個人,人群全塞在對街的威尼斯廣場上遠觀。警察遲早會來,拉起封鎖線。近距離一看,我才稍遲地意識到自己的從者做了什麼好事——在我的指令下,他揮了一劍。就那麼一劍,足以讓整個羅馬看見這座城市的中心點、祖國的祭壇,變成一盤破碎的鮮奶油。而我甚至還懷疑過他的能耐。
  這份力量不可能是他生前既有的,否則他就該自己帶兵出征了才對。但看看那些骨節分明的手指,別說因爲握劍而生繭了,他看起來像是活了一輩子,連自己的扣子都沒親手扣過幾顆。
  十七世紀宮廷裡夜夜笙歌,堂堂一位國王,卻以Saber(劍士)的職階受召而來。
  我看向他。
  「夏內。」
  我所召喚的從者唰地拔出了劍。
  「現在,你想要我怎麼做?」
  他昂首,眼神毫無戒懼,僅只是目視前方戴著眼鏡的神職人員步步走來。
  彷彿他不介意來者再走得更近一些。
  步下階梯,那神職人員敲了兩聲,推開教堂木門。他一手支在門扉上,「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這裡平時只有舉辦婚禮才會使用,並不開放參觀,較便於談話。」近距離一看,他很可能只有三十歲,或者不到,髒金色頭髮梳得服貼,露出鬢邊的眼鏡鍊,羅馬領緊緊勒著。
  「在宗座宮不便談話?」我隨口問。
  「這我倒是無權代答,得直接請教主教閣下了。」
  夠官僚,我心想。
  所謂的主教閣下站在長椅走道盡頭,祭台前方,一雙手揹在身後,頭髮花白,看著不高,他穿的是紅袍。身後的門輕聲闔上。室內暗了,光從牆上的拱形窗透下。他轉過來,「噢,孩子,歡迎來到梵蒂岡。」他合掌,又展開雙臂,兩隻眼睛都是灰濁的,但不偏不倚朝我伸出了手。「羅倫佐・切拉里奧。很高興見到你。」
  「羅馬教區代理主教?」我掃視他,然後握上去。「好個羅馬,監督者份量也不同尋常。」
  「顯然你事先做過功課了。勤勉是好事。這幾天過得如何?永恆之城可跟你想像的一樣?現在十一月了,天氣是不穩一點。進入淡季,遊客應該會越來越少才是。」
  「天氣很好,適合遛狗。」我虛應,回想了一遍義大利籍樞機的資料,但除了他的羅馬大學學位,什麼也想不起來。他們全是千篇一律的老男人。「站在高處連遠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維托里亞諾,沒錯吧?伊澤基爾告訴我了。」他搖頭苦笑。
  「戴眼鏡的神父?」
  「他還只是執事,不過是的。是的,他轉達了你想和我見面的口信。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嗎,孩子?為了讓我們出面找你?」
  我緘默片刻,在他左手邊最前的長椅坐下,一腳斜伸出去,偏頭示意他坐——當然是右手邊另外一張。他面無慍色照辦了。「要知道這次聖杯戰爭的資訊,我相信問教會是最容易的。」我說。他側過身來,皺著眉。
  「你說容易,是嗎?」
  「解答一點疑惑不過是舉手之勞。反正在乎隱匿神秘的是你們,我沒有損失。」
  「所以,你把在維托里亞諾的行動,當作是對教會的威脅。」
  「還不是威脅,因此我會說是誠意。」
  「在羅馬這裡,教廷的所在之處。」他雙手交握。「你天不怕地不怕。」
  「怕——什麼?那個伊澤基爾是代行者?」
  「教會裡並不存在代行者,那只是謠言罷了。」
  「當然。任何事不留下證據就是謠言了。」
  「你認為教會有此手段,但你不畏懼?」
  手臂托在椅背上,我說:「聖杯戰爭的召喚儀式在羅馬境內發動,首當其衝的一定是聖堂教會。沒錯,這裡是羅馬,教會要暗中剷除參與者跟吹落葉一樣簡單。我這幾天牽著一隻醒目得不得了的英靈四處散步,你們有辦法動手,早就該動手了。」
  「很莽撞。但不一定是壞事。」他笑道,帶著高齡者的聲沙。「我可以向你肯定,教宗閣下已經與坎特伯雷大主教閣下通過電話,英國時鐘塔方面,魔術協會的人士,希望教會承諾不介入這次羅馬的聖杯戰爭。當然,包括御主們的人身安全,也屬承諾範圍。教宗閣下非常看重這項任務,才會指名由我來承擔監督責任。」
  他一開口就說得太多了。
  「……是因為有御主出自時鐘塔?」
  「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以前,我想先了解,你非知道這些不可的理由是什麼呢?」
  「贏得戰爭需要力量。人們說知識就是力量(power),您不同意嗎,主教閣下?」
  「身為曾經的學院學者,老實告訴你,孩子,我更相信權力(power)就是知識。權力決定何謂知識。你同意我說的嗎?」
  「你這麼說是在投其所好?認為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想?」
  「我不會否認。作為本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我也本來就想見你一面。」
  「你是主教,而我十五歲——是這個意思?」
  「你牽來的英靈就栓在外面,他的能力可不容小視。」他看起來反倒像是被逗樂了,「這也是我想與你見面最主要的原因。你是抽到Saber這張王牌的人,還年紀輕輕。實際說上話以後,我很高興知道你的膽識遠超過十五歲。」
  「你何必需要我有膽識。」
  「讓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吧。」他撐著椅背起身,不疾不徐走上讀經台。「首先,就我所知,這次聖杯戰爭的御主中,沒有人來自相同地區。而我們最早掌握來歷的御主,來自不列顛。她與時鐘塔並無干係,甚至很可能是所謂的外行人。她在本月五號,在節慶活動上,意外召喚出了一名Assassin(刺客)。」
  「這個月五號?」我步離座位,雙臂環胸看他,「你說她是英格蘭人?」
  「我認為就是你想的那麼回事。並且,我們尚未證實有哪名御主隸屬於時鐘塔��」
  「可別說你透露這些是因為你拿勝負去簽了賭。」
  「我能理解你的疑慮,孩子,我就開門見山說了。我們有充分理由相信,這次在羅馬發動聖杯召喚儀式的施術者,就是七名獲選御主其中一人。很不幸地,教會也還沒能把握所有御主的真實身份。以監督者的立場而言,最壞的情況,便是聖杯落入這名動機成謎的施術者手中。」
  他一雙手撐在讀經台桌緣,瘦骨嶙峋的指頭點了又點。
  「你想藉我除去心腹大患。」
  「你並不信神,我說得沒錯嗎?」
  「什麼?」
  「你知道,過去我在神學院執教時,沒有遇過像你這樣雄辯的年輕人。我理解為,這是因為在學院、在聖堂教會裡,我們相信的是同樣的教條。我能看得出來,你和我們信仰者是不同的。告訴我,你想向聖杯許什麼樣的願望?」
  我鬆開了肩膀,「……所有魔術師都會許的願望。我是聽令於家族來的。」
  「那麼就是私欲。是凡人都有的束縛。」他把頭傾向另一邊,「在你聽來也許很諷刺,但研讀神學到這把年紀,說實話,現今社會,我更願意相信有著一己私欲的人,勝過能為信念赴死的人,因為你們有弱點。這名施術者,我認為他很可能並沒有。這麼龐大的行動,在聖座的眼皮底下,單純的私欲也許不足以作為動機。」
  「你擔心這會演變成宗教戰爭?根據呢?」
  「為什麼是羅馬?你認為對世人來說,這座城市代表著什麼?」
  「教宗知道你打的算盤?」
  「我認為教宗閣下,正是打定我會這麼處置,才選擇我擔任監督者的。」
  我不說話,所以他又開口了。
  「即便不相信我的理由,使那名施術者失去御主資格,也原本就是你的目標之一。你要聖杯,而我要的是守護羅馬。你有膽識,有聰明才智,最重要的是,你召喚出的英靈有強大的力量——看看維托里亞諾。假如真要簽賭,你絕對是我的不二人選。」
  我側過臉,仰望拱形窗外,想起英靈閒談時說過,作為一個眾生都搶著美言的人出生反倒教他誰都不敢輕信,而那又讓他學會洞悉真心……諸如此類的。我想過那麼一秒把他叫進來,讓他發表高見,但蒙上帝恩典,他畢竟是「法國與納瓦爾最篤信基督的國王」。守護羅馬在我聽來像是屁話,在他聽來卻搞不好不是。
  至少,有一件事切拉里奧說得千真萬確:我理解不了信仰者都在想些什麼。我是魔術師。這聽著矛盾,不過單就此情境,這跟「我是科學家」基本上是一樣意思。我看回切拉里奧,還有他身後那尊受難像。
  「只要你同意合作,孩子,以示誠意,我會把教會掌握到的,關於本次聖杯召喚儀式的資訊都告知予你。」中立第三方的監督者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你相信他嗎?」
  他遮住我的光了,我盯視地磚上翻著白眼的臉孔浮雕,心想。
  「……這裡的地脈的確被動過手腳。陣法沿著貝尼尼兩道柱廊的範圍展開,從協和大道,這座方尖碑,一直到——」方尖碑另一側,聖伯多祿大殿的立面。隔著皮手套,掠過磚面文字,我站起身,「他找上我們的理由倒是挺合理的,你怎麼說?」
  「主教閣下可以向我們揭露其他人,哪天也可以反過來出賣我們。」他聳肩。
  「不過要是切拉里奧所說,關於聖杯召喚的細節是真的——我認為那不太可能由他憑空杜撰——至少我們對這名施術魔術師就不算是一無所知。」
  「這不會是教會自己設的局嗎?我是說,在羅馬佈下這種東西……假如這個人真不屬於教會,那教會未免太無能了。」
  聖伯多祿廣場上晴空萬里。上午的雲全都散了,西曬陽光穿過柱廊上矗立的聖人像列,刷亮了人群、圍欄。遠處的白鴿一哄而散。
  「讓教會在羅馬挑起魔術大戰,就跟讓他們去研究大霹靂或是進化論一樣。其他地方也就算了,組織一旦龐大什麼人都會有,教會可以在任何地方自打嘴巴,就是不能在羅馬。」繞過方尖碑,我向大殿邁步。他跟上來。廣場群風將他的馬尾一綹一綹掀離背上。
  「在我看來他們已經自打嘴巴了。聖伯多祿的繼承者,連自己的聖座都看管不好。」他說。
  「聖伯多祿大殿、萬神殿、大競技場、古羅馬廣場,還有台伯河。切拉里奧說,這些靈地都被以投影魔術覆寫上了日本某座市鎮的地脈,用以供給聖杯魔力。那座市鎮在以前進行過不只一次聖杯戰爭。這在技術上是可行,動機卻根本說不通。」
  「也許我們的施術者是從那裡來的。」
  「也許。但只能解釋為什麼要投影那裡的地脈,不能解釋為什麼大費周章選擇羅馬。」
  「你對那座市鎮了解多少?」
  「你來過義大利嗎?」我止步階梯,前方是等待安檢進入教堂的隊伍尾列。一階之上,我轉過身去看他。
  「什麼?不,派人傳遞口諭不算的話,沒有。當時的交通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麼你想進去看看嗎?」
  「你是說,觀光?」
  我點頭。
  「這不像——」
  「怎麼?」
  「……很慷慨,我仁慈的御主。天父保佑。」
  我們步入那些拱頂高窗投下的光。
(此處缺ㄌ一段,寫不出來)
  希留斯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
  母親離開以後,宅邸裡的廂房大多是空著的。不必要的僕從都被希留斯辭去,唯獨我們二人和一位家政婦住在那裡。家政婦總是恪守規矩走僕人通道,家庭教師和希留斯的助理僅在工作時過來。多數時候,希留斯是我唯一會在宅邸裡說上話的人。
  我已經記不清那位家政婦叫什麼名字。她年約四五十,身形豐滿,隨時都穿好一套白淨的連身工作衣。我們顯然不是什麼正常家庭。在阿爾卑斯山腳的城市,二十一世紀,不與人交際的一對父子住在封建時代般的大院之中,那位家政婦幹的又是為希留斯這樣的人打理家務的苦差事。她從未顯露出動搖的模樣。至少在我面前沒有。我記得她敲了門打斷希留斯的訓斥那個夜晚,她站在門口說:「海因里希先生,晚餐的燉菜已經好了。」面不改色,被希留斯打發著離開,彷彿毫不介意自己的雇主要為了一道煉金術的習練將誰扣留到多晚。
  後來,我洗完澡,廚房的燈一盞也沒亮著。砂鍋鍋蓋像無人動過。走上二樓,我看見希留斯書房的門縫下有光,卻並未聽見銀器磕碰瓷盤的聲響。於是我回到廚房,一件一件數起櫥櫃裡的碗盤,確認了希留斯不多不少、著實只拿走他一人份的餐具。我給自己盛一盤冰涼的軟爛的菜,站在流理臺前快速吃完。
  在我的記憶中,父親多數時候只意味著書房裡的一道背影。面窗,修著沒有人指望他修的指北針或者六分儀。在航海時代製造魔術禮裝曾是海因里希的家業。希留斯也許是個好兒子,我偶爾會這麼想。魔術師世家的弔詭之處也許就在於一個好兒子永遠當不成一個好的父親。
  希留斯只在講授理論時變得多話。起初這曾讓我倍感新奇。
  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不對父職表達不滿,然而亦不吝於讓我知道我是錯的。我失誤時,他可以滔滔不絕,甚至可以聽著非常殘忍;但在一百次的否定之後,假如我不再弄錯如何重現一面方解石的解理,他便會細唸幾聲「對」字,以低語般的音量,就像只想說給他自己聽。我得聚精會神才能不錯過他的一個「對」字。
  關於知識,他有太多的見解。我是唯一在那座宅邸裡聽他傾吐的人。如此時光曾一直持續到他逐漸失去對我指出錯誤的空間為止,希留斯又隨著我年紀漸長而寡言了起來。
  在那些指導裡頭,他說得最多的永遠是真理。他總會在言不及義、由我接上話頭之後,想起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談論同樣話題。「萬事萬物的本質,」語帶抑揚頓挫,他一向這麼開場,「柏拉圖稱之為理形,超越時空,如今只存在於世界外側,名為『根源』的起點。」那便是真理。和所有魔術師一樣,那是希留斯一生都想、也是他唯一想抵達的地方。
  有時,看著希留斯示範操作時那張漠然的側臉,我會知道他人生在世最諷刺的,便是做了一輩子魔術研究,卻發現自己最大的成果,在於和一個聯姻來的平庸之輩生出了我這樣的異例。我是這個日薄西山家族裡未曾出現過的存在。他不以我為榮。即使有,那也是有條件的。我深諳這一點,因此從未認為過自己需要得到他的父愛。
  希留斯對我說過最動聽的一席話,就只是告訴我,我是海因里希家通往根源的唯一希望。在我帶著令咒於地窖醒轉之時,他抓緊這隻左手如是說。他從來不是一個好父親。那是事實。但也許他當不成好父親,都是因為作為一名魔術師,沒有我,他就將什麼也不是。從小到大,我始終這麼說服自己。
  從梵蒂岡回到特拉斯提弗列時已是黃昏。
  我們設置為工房的兩層樓住宅位處巷弄,就在街區轉角。鐵捲門後方,一樓是棄置多年的老藥舖,窗框以木板封死,地毯爛得和地面幾乎融為一體,但收納藥材的抽屜櫃仍保持著乾燥,現改而存放煉金術用的物品。我把回程路上買的披薩三明治紙袋順手擱在前檯。我想先洗澡,我說,徑直上樓,聽見他從身後叫住我。
  「你待會兒要喝點什麼嗎?」他拿起櫥櫃上的茶罐,朝我晃了晃。那是前天剛買的。我停在階梯半腰處,越過隔間看他,手指不由自主磨過扶手上的裂紋。
  「……你會泡茶?」
  他聳聳肩,「別這樣,我會學習。」又接著說:「我會Google。」
  「那就紅茶。別打破任何東西就是了。」
  我跨出兩三階,停下來說了一句,謝了。不等他對我笑,頭也不回走上二樓。
  二樓臥房有兩面牆開了懸窗,一側面朝大街,浴室這頭對著小巷。闔上浴室窗外的百葉窗板,將西曬格擋在外,我拉起浴簾,扭開蓮蓬頭熱水。
  與他抵達羅馬第一天時也是這樣的霧氣和白噪音。
  抓著行李站在機場出口,近在眼前的雨聲讓我聽得入神,然後他叫了我的名字。我已經很久沒看過真正的雨,我回應。他便閉嘴了,握上行李箱提把另一側,直到我鬆手,重量落在他手裡,他看著我說,那是我們的計程車,在我向外張望時,報童帽按在了我的頭上。
  我抓緊帽簷,快步上了車,不知怎麼地,不敢回頭看他。
  嚴格說起來,藥鋪是他發現的。
  中午放晴,我拿起手機在特拉斯提弗列兜轉,想辦法要弄到一間適合設下防護壁障的Airbnb。落腳觀光客喜歡的地方,方便隱身人群,避開空曠處。我折著手指,這麼對他說。短租。不要和其他房間相鄰。最好要有工作空間和現成傢俱。他在鏽蝕的鐵捲門上,噴漆和傳單殘膠之間看見那行電話號碼,小小的黑色字跡以法文寫著「僅租有誠者」。
  雨頌太太在另一頭接起電話,當天從米蘭搭車來到羅馬。
  我們在巷口的咖啡館等待。她看起來年約六十多歲,穿著米白色呢絨外套、碎花套裝,一見到我們便秀出一串舊鑰匙,比電話裡聽到的還要健談。「老實告訴你們,我也不知道他寫了招租。」扭開鑰匙前,她擦過門上的字跡,扶正眼鏡,對我們微笑,「我先生他過世很久了,我跟我兒子一家也已經不住羅馬很久,從沒接到過什麼租屋電話。所以我想也許這是命運,誰知道呢?」
  「容我冒昧請教,您是義大利人,對嗎?」他站在一旁,傾身問。
  「噢,是的。老頭子才是法國人,��尼斯來的。你們哪一個懂法文?」
  「我是法國人,在巴黎長大。」他從義語改而答以一口做作的法語,笑容滿面和雨頌太太握手。「方才在店裡忘了自我介紹,請恕我失禮。我叫路易,路易・波旁,雨頌夫人,這孩子是夏內。我們其實都懂法文。夏內來自瑞士,他是……一個朋友的兒子,學校生活不太順利,我負責帶他來散心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仍面帶笑容不肯回頭。
  「你們都有著法語的名字,太棒了。而你,路易,你甚至有著王室的名字?」
  「我真希望我們還有王室,也許這樣八年級學習歷史的時候,其他孩子就不敢拿我的名字尋開心了。」
  難以置信雨頌太太會被他的胡謅逗得開懷大笑,我挑眉看他,以嘴形復述:「你八年級的時候?」媽的,他讀懂我的唇語之後甚至笑得更樂了。
  成為藥鋪學徒時,店長打理了二樓空房供雨頌先生暫居。那些臥室傢俱都由雨頌先生親製。他擅長工藝,又閒不下來,休息時也總埋首在臥室隔壁的倉儲間裡。店長千金,後來的雨頌太太告訴我們。
  我把浴巾掛上胡桃木製的衣帽架。
  走下樓,他在店舖後方的流理臺泡茶。「你要加糖嗎?冰塊呢?」他掂了掂我的馬克杯。我繞過他,打開一旁洗衣機,丟入換洗衣物,瞄了一眼他手中兩只杯子。
  「……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舊式洗衣機的運轉聲很大。
  打開披薩三明治紙盒,我不知道裡面裝著四個口味。我抬頭看他。他放下兩只杯子,慢條斯理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你先選。想吃哪個?你吃辣嗎?我記得這個辣椒雞肉是今日特選之一。」
  所以,我想起入住那晚,我們出門採購。需要新的床墊、衛生用品等等。他在賣場不斷停下來問我「電陶爐跟電磁爐有什麼不一樣」、「鵝絨被為什麼比鴨絨被還貴」。聽著Saber,我對他說,就算是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在精神上我就跟美國隊長一樣,差別是我只冰了七年。於是他又問:誰是美國隊長?
  「……你可以自己Google。」輸入法切至法文,我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他。「歡迎來到2024年。」
  他學得很快。真的很快。待我們的推車推到家飾��,他已經開始請Siri幫他搜尋茶杯材質。然後他拎起一對琺瑯杯,帶著笑意看我。我忍不住問:「為什麼要買兩個?你又不需要進食。」
  他的表情彷彿我嘲笑了他的殘疾、他被深深冒犯到了似的。天地良心。
  我把同一句話嚥了回去,拿了鷹嘴豆口味的。「……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我改口說。
  「你可以只吃一半,我們交換口味。」他挑了辣椒雞肉的那個。「我吃得完的。」
  那天,我掏出信用卡時,轉頭看見他提著床墊組和購物袋,在櫃檯尾端等我。
  紅茶喝起來有點太甜。
  我搞不懂自己。要是他再問我一次,我大概還是會說隨便,跟你一樣就行。
  翌日清早,外頭不到十五度。我多套了一件針織衫才扣上斗篷,和他步行至三分鐘路程內的咖啡館解決早餐。吃什麼通常由他決定,我沒太多意見,唯一有意見的是他跟著進食要花我雙倍預算,現在就連這點我好像也已經習以為常。咖啡館店面不大,時間尚早,列隊的人都在等候外帶。他到櫃檯點餐。我在飲料櫃旁找了個兩人座,拉開木椅。桌上報紙刊著維托里亞諾的滿版照片。
  結婚蛋糕切開了!維托里亞諾毀於瓦斯氣爆,無人傷亡——標題如是寫。
  我攤開頭版。
  「……由於缺乏事發影像,結構工程師僅能推測,柱廊斷裂在同一位置可能與柱身拼接方式有關,類似景象也曾出現於古羅馬時代建築……。」
  「……諷刺的是,為了興建維托里亞諾,許多卡比托利歐北側的遺跡在當時遭到移除,這座曾被許多羅馬市民認為『不夠古典』的新古典建築如今也走入了遺跡之列。由於建築外觀,維托里亞諾被反對者戲稱為『巨大的打字機』,又或是更為貼切的『結婚蛋糕』,正如它在這場事故中被切碎的模樣……。」
  始作俑者端著托盤靠近。我把整份報紙扔到鄰桌,頭版朝下,偷睨了他一眼。
  他將兩杯卡布奇諾、兩盤開心果抹醬的牛角麵包呈上桌面。「老闆他記得我們是第二次來,真是好記性。他問我們這幾天去了哪些景點,如果還沒去過維托里亞諾,那就為時已晚了。」
  「我們壓線參觀了。」我應道。卡布奇諾還在冒煙。他失笑說沒錯,有幸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褪去右手手套,我撕開麵包,嚐了一片。他隔著紙巾以三指拾起他的,張嘴咬下,稱不上小口,但他的吃相乾乾淨淨,抿了嘴唇,沒有沾到任何東西。他不說話。細嚼慢嚥。我這才發現他的嘴角生有梨渦;不在他笑的時候,而在他咀嚼的時候才第一次注意到。我看著他,心想那些酥皮碎屑一定非常美味,好像我並不是在吃和他一樣的麵包似的。
  「怎麼了?」他抬頭看。
  我的下唇還就著咖啡杯緣:「想問你這吃起來跟可頌有什麼不一樣。」
  「我倒是沒吃過可頌。」他擱下麵包,捻過紙巾一角,以沒碰過任何東西的另一手端起咖啡。「但我吃過這個,牛角麵包(cornetto),對吧?還有咖啡。我還記得有人告訴我這來自威尼斯,咖啡從東方來,都是沒多少人嚐過的新發明。現在人們每天吃。但這吃起來比以前的有滋味多了。」
  「你喜歡吃甜的?」
  「我有嗎?」
  我搖搖頭,「當我沒說。」他顯然有本錢習慣吃甜。
  「你看到維托里亞諾的新聞了?」
  「……剛剛看到報紙了。」他最好不要給我提什麼結婚蛋糕,我心想。
  「那怎麼看都不是我們做的。」
  「什麼?」
  「威尼斯廣場。還有那尊雕像。」他啜了一口卡布奇諾,似乎在等我回應,但我也在等他說明。他恍然大悟:「……報紙上沒有,那一定發生在半夜。」
  我掏出手機。
  俯瞰威尼斯廣場,綠茵中有巨坑陷落,焦痕輻散了十數公尺。他熟練地按下暫停,雙擊快轉,「我很確定我們下樓的時候,這匹馬還五體健全。」他指著艾曼紐二世青銅像。塑像散落的部件上頭是筆直的穿心洞。此外,無名烈士墓缺了一角,紀念堂山門上的三角楣飾坑坑疤疤……我下令他動手時,我們的立足點就在那座山門之上。
  第一直覺,我想到了切拉里奧,嫁禍或者掩蓋跡證的可能性,但他沒理由做得粗糙。這些缺損看著彷彿不是同一種方式製造出來的。
  「你覺不覺得,」或者不是彷彿。「在我們離開後,這裡出現過不只一人?」
  他和我對看一眼,「……但很難說。如果不是瓦斯事故,廣場上的坑就只可能是熱兵器做的,一個人使用多種熱兵器我想還不困難。只不過那些穿心洞是不是也有沾到硝煙,不去現場看看也沒法知道。」
  「不,去了也意義不大。現在大概很難接近修復現場,夜晚行動又風險太高,不如直接問切拉里奧。讓你犧牲維托里亞諾就是為了這個。」
  「那麼今天又要去找那位主教?」
  「在那之前,還得先確認其他靈地是不是也如他所說,保險起見。教會要對聖伯多祿大殿略施小技太容易了。」
  「古羅馬廣場、大競技場、萬神殿,離這裡最近的是哪一個?」
  「都差不多,不過我猜是萬神殿,從這裡最快到右岸的路是走西斯托橋。你想先——」
  「先吃完早餐吧。今天的行程會很滿的。」
  他端起他的卡布奇諾和我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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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terreilly26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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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慢慢地走到男孩站的地方,探出了頭。 在熨斗之間並照顧他。 他並沒有真正欺騙自己,他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他深感羞辱,思考著未來。 下一個她會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呢? 到目前為止情況如何? 他們可以簡單地把它推到一邊。 推拿推薦 不,他不會放手,他會等一段時間 進行通知,然後它就會採取行動。 它屬於你的自我意識 人們在上面行走,其中有孤獨的、畫著彩繪的女孩。 他看著所有人,賈尼也偷偷地做了同樣的事情。 男孩被一種奇怪的麻痺咒困住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飛翔 所以晚上開車穿過布達佩斯,這是你第一次看到它 他不知道他家所在的城市。 轉角處,夜間咖啡館的門打開,傳出一聲巨響 一架飽經折磨的鋼琴,還有一個似乎在尖叫的女聲 本來會被切斷的,門一關上他就閉嘴了。 台中撥筋 他沒有權利瞧不起我,把我看成一個可憐的生物。 我並不比你差,親愛的女士,我只是會比你差。 問他,他的主人,他向誰如此自誇, 你能說我的壞話嗎? 難道我不純潔誠實嗎 喜歡你直到我落入他手中? 而我就成了他的 他自己都不明白。 畢竟有時候這個詞很緊 在他看來,這就是他的理想。 事實上,這也是他對婚姻的期盼。 一個要求不高的妻子。 一段被神聖化的關係 我用拇指捏住他滴著水的喉嚨。 失業者和貧困者將受到非政治性的打擊。 附紳士椅、德茲瑪、手杖等物品。 精彩的廢話,這些都與人們不關心的大字政治無關。 陣陣大笑,在馬鞍下吃著嫩肉。 波拉克在東京的三年時光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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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工作很無聊,想戴帽子。 她的襯衫很艷麗, 全新的羊絨,她的裙子是廉價的 terno,上面有一個連結 你可以透過她粗糙、骯髒的襯裙看到她的鞋子很舊等等 他的大手戴著粗線手套。 靈魂們都在爭吵 從內心深處假裝和好了。 然後艾娃發現那是德蒙迪 最後一幕,最後一場戰鬥和伊娃 她傲慢地、輕蔑地把她所希望的自由交給了這個���人。 「謝謝,」他用近乎粗魯的乾巴巴的語氣回答道,然後突然 她以極大的熱情轉動縫紉機。 “我會告訴你。 沃查塞克先生搖搖頭,好像在努力拼湊起來 確實如此,除了便宜的紙板之外,你還可以買到最貴的法國紙板 我會把它當作你欠款的部分付款。 ”布魯姆先生氣喘吁籲地說,“我很堅強。 “沒關係,”他堅決地說,“我同意。 至少我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只需要力量,感謝上帝,那就是 優雅,就像從盒子裡拿出來一樣。 他還握住自己的手臂,稍微遠離身體,彷彿在保護他 他的優雅來自於他的手的觸摸。 活潑好動、有禮的年輕人, 其他工作包括警馬和嚮導小馬,以及治療性騎馬。 在一些繁殖站,一匹小馬駒被放在母馬身上。 筋膜沾黏撥筋 對希臘人來說,馬與死亡連結在一起。 英雄騎著一匹馬,透過窗戶往外看,意味著英雄很快就會死去。 它出現於大約6000萬年前的古新世時期。 他的前腿有四個腳趾,後腿只有三個腳趾。 [13]他們的手指有與狗相似的指墊。 推測其棲息地為原始森林,土壤疏鬆,水邊和泥濘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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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ntworthedmondson73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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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加強韌帶和肌腱關節疼痛
我知道這個事實並且正視這個事實。 “國務卿先生,很抱歉您在這個時候聯繫我。 當我無人接待時,我會受到關注。 就這一次訪問 我現在想退貨。 “親愛的,是你媽媽的,不是我的。 ”如果你跟他一起走的話 我們也會短暫分開。 必須這樣做,因為如果是這樣 剪裁和夾克表明它不是買現成的。 50公斤重的50歲女性。 我也認為這種批評符合古原理和運動營養的一般規則。 你幾乎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以及巨大的幸福感。 所以今天我吃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六點後,呃……醜聞,血庫! 其實我已經吃飽了,還剩下一些。 而且我不臃腫,不重,也不覺得難受。 我的盤子裡沒有什麼大事要考慮,沒有魔法或無價的荒謬。 很簡單,常識、意識、一些創造力和愛心。 熱愛飲食和烹飪。 戒指,手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它—— 在遙遠的深處紮根, 我的臉有沒有消失的深度? 戒指,手錶,我只想喝一杯水, 然後我必須小便才能睡覺。 因為不痛,戒指,手錶, 我真的不再有任何關係了。 在坑旁邊,第一個但最後一個是定制的黑色, 別忘了,我的兒子,緊身褲正在耳邊響起, 而我至今仍對此耿耿於懷 這裡的力量,一個令人嚮往的創造物,人們嚮往的東西 他們看知道他的女同伴在嫉妒,這讓他變得堅強和高興 他可以在最富有的人中進行選擇,但他不想這樣做。 「這是不合適的,」埃娃嚴厲地說,「如果你來找我們,哈斯先生, 我們歡迎您,但是這樣的臘腸犬沒有生意 一個年輕人的房間裡。 我推薦我自己。 「我也不是來玩的,」小女孩回答道,「告訴他, 伊娃沒有打招呼,她的母親甚至沒有從工作中抬起頭來。 這裡不是這樣 一個年輕女孩在光天化日之下獨自走路並不勇敢 走路,因為一旦他有點迷失在他的思緒中 他的步態減慢或是他的路徑幾乎看不見 不規則地,一位懷疑的騎士出現在他旁邊。 嗯,他對此說了非常聰明的話。 關於他,關於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他說奧爾加不講道理 他衝向危險。 他過著無法長久的生活。 親愛的幾週,如果持續幾個月,他們就是在掩蓋謊言,因為 他為什麼要把錢託付給女孩? 他做什麼的? 女孩們來找我要五福林的鞋子 我還沒遇過一個可以對抗我的人 我給了他十福林。 如果多莫科斯自己很好地把它放在一邊 有了錢,他和女孩就幸福了。 生活很艱難,親愛的 他們一起竊竊私語、大笑起來。 像往常一樣,這次也是男人們 他們彼此之間並沒有像談論那位美麗的女人那樣談論她 他們過去常說相反的話。 “你這樣談論你自己的女兒,真是一種恥辱。 聽著,我告訴你一件事。 我很清楚那是什麼 在道德譴責之下。 你想送我到街上 只要我是你可愛可愛的女兒,就可以拿到錢,直到 但你不吃它。 他們爆發出歇斯底里的笑聲。 現在一點了,主席暫停會議,休息五分鐘。 代表們衝向門口,他們的小團體發生了爭鬥 中間還有熱烈的爭論。 德蒙迪快速瀏覽了一眼 把他扔到畫廊上,也趕緊出去。 伊娃也站了起來 沿著狹窄的走廊到主樓梯,但不在那裡 往下走,但通往寬敞的房間,比委員會還要小 走進會議室,迅速關上身後的門。 小馬是強壯、獨立的動物。 它們比其他馬更溫柔、更聰明。 [300]它的特徵是體形粗壯、咬合力強、壽命長。 它們用於乘坐和拖曳渡輪,甚至盲人駕駛。 它可以是任何可能引起突然警報的東西。 未來軍警馬的這種行為要改變,難度很高。 台北整骨推薦 推拿整復 也會發生恐慌反應和勃起。 相互矛盾的發現也指向多中心馴化。 “她也是,”他心裡想,“也是我的受害者,或者是他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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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女人就是一個下午 然後動搖了。 科姆利太太已經用雙臂環抱住了他,但用力不大 他為自己辯護。 然後男爵給他們打開了門。 金髮先生仍然用欽佩和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他的妻子; 這個獨一無二的女人有可能是我的嗎? 他看到德蒙迪懷裡的妻子,彷彿她正凝視著石頭。 在德門迪,加瓦勒不惜一切代價獨自生活 男爵還注意到,更多 在睡夢中或昏厥中,他不斷地思考他的大問題, 以奇妙、難以理解的規律排成一排 他將這些問題和他的發現結合起來。 而一向準備說話的德馬克夫人這次卻無法回答 給他的女兒。 他低下眼睛,淚水慢慢滲入他的眼眶, 他機械地伸手去拿地上的錢。 賈尼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 他用呆滯的眼神看著那個男人。 誰一直都是那麼善良,那麼善良,溫柔又高貴! 現在他猶豫了,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言語中滿是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 他看著它就失去了理智,並從他體內無限地爆發出來 他知道他們不在劇院。 八點鐘的薩里卡 也許哈薩也不知道,因為萬丹太太不知道這件事 今晚沒什麼事可以去看他。 所以他對哈斯很平靜 現在他遵循另一個假設。 他環顧大門尋找賈尼。 他沒有看到。 他站起來,渾身發抖。 他立刻知道他必須去哪裡 如果他要你交代的話 水龍頭上方的臉,看 秘密生活在哪裡 你可以把它交給我。 有傳言說只有一槍。 他們都是女巫。 幾個月後,人們再次看到他一跛一跛。 記住,鐵皮人,心街在哪裡。 蝸牛晚光,流光蠕動, 帶刺的頭髮沿著肚臍攪動, 用鑷子慢慢清理它的石灰質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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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wderwong93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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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你的另一個我是什麼感覺? 除了身體原因外,還必須考慮精神原因。 每個人的精神原因總是不同的,但有一些一般性的事情要了解。 對財務的焦慮和擔憂會導致腰痛。 由於椎骨之間的強大壓力,椎間盤(一種壓迫球)開始壓迫神經。 椎間盤沒有獨立的新陳代謝,但像海綿一樣,它們從環境中吸收營養。 運動、伸展運動和肌力訓練可促進椎間盤的新陳代謝。 我們從可能的原因中排除的因素越多,我們就越容易。 這裡有10點可以對我們的背痛發揮作用。 打字主要被認為是這種典型「秘書病」的觸發因素。 “所以,”他嘴唇顫抖地說,“我就是原因,你這個壞媽媽。 當你處於痛苦之中,當三個人都還很小的時​​候 你是誰,誰讓你堅持的? 我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我禁食了幾天來填飽你飢餓的嘴。 我和你一樣年輕,習慣了君子之道,無憂無慮,快樂 他們見面了,然後就開始了親密的思想交流,開門見山 除此之外,畫廊的參觀人數也不少。 左邊是一長排座位 他很忙於與戴帽子的女士和鄉下男人打交道 兄弟情誼,或流著口水的瀝青亡命之徒。 女士或多或少 她們很漂亮,或多或少還年輕。 有時可以看出這是第一次 另一方面,他是這裡的常客,也是客房專員的常客 小女孩不耐煩地坐回桌邊 激動又感動。 嗯,對於那些 他更大的榮譽只是他更大的財富。 他們出賣自己,甚至結婚。 像這樣去愛! 但我免費地愛了那個男人並為此付出了代價 我以我的榮譽從他那裡得到了一切。 他留下的不幸,我無償還給他 他給了錢,我不需要。 其餘的,我也不需要在這裡道歉。 夾層木樓梯上沉重的腳步聲傳來-21- 一個身材魁梧的小伙子從那裡下來,手裡拿著 以公分為單位。 他為什麼要把錢託付給女孩? 他做什麼的? 女孩們來找我要五福林的鞋子 我還沒遇過一個可以對抗我的人 我給了他十福林。 喬骨 如果多莫科斯自己很好地把它放在一邊 有了錢,他和女孩就幸福了。 生活很艱難,親愛的 兩個女人正在賽跑。 兩人都口吐白沫。 跳我的婚禮舞 我的身體是有眼睛的。 但沒有什麼可以打���它。 月亮和太陽,刺痛我的眼睛。 一盞燈在他上方燃燒,你的臉,一個燈泡 毆打沉默的名字,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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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有共同的命運,直到他們的道路出現分歧。 只有大師知道,一路是燃燒的不安。 他就是老虎��� 如果我自己無法逃脫的話。 行進的森林,其中一隻狗, 另一個,我的身體,佈滿了傷口。 六點左右,大廳也熱鬧起來。 真人已經到了 公司和現實生活中的泡沫。 Deméndyn 女士分享了 和她母親一起扮演家庭主婦的角色,現在她不必了 女孩和婦女都不參加的情況很常見 在談話中,他感覺很好。 他真正的女朋友之一 事情發生了,他和他們擠了幾分鐘,熱切地和他們交談 關於有教養、天真的女孩的美好事物。 到處都有小派係發生衝突並更換成員。 冷酷的女孩們撲向乳嘴巴利伯爵, 我們這樣的女孩該期待什麼? 麵包,如果有的話。 今天、明天、後天,在商店裡,在家裡, 不希望多年後的某一天情況會有所不同 直到它老化並死亡。 你稱這為毀滅 而如果你失去了耐心,後悔自己浪費了青春,這 你說它不好嗎? 世界就是委員會,它為自己買了 可憐的女孩,他向傻瓜丟匕首,用武力碾碎她們 你想掐死我嗎? 只是他的手很大,-41-凍成藍色,連現在的手都沒有 來自他的工作,來自他的學徒歲月,來自痛苦的時期, 他克服了巨大的困難,天賦、知識和勤奮 他自己一路來到市中心的商店,他的薪水是一百福林。 台中整骨推薦 她身材嬌小,呈現棕色,但頭髮也是分開梳理的 他看著攝影師狹窄的門口,美麗的女孩們在那裡 他的全軍現在和以前一樣焦急,肖像 藉口圍觀,給這裡一個有利的機會,卻沒有出現 他很高興,是的,他也在這裡找到了Éva, 他不可能不在這裡。 在克里斯托夫塔上,他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 前往科羅納赫爾採格-烏特卡。 儘管瓦茨街上擠滿了光鮮亮麗的行人, 和他的女人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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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mmermanmcclanahan83 · 10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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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年舉辦一場婚禮要花多少錢?我們分批收集的!
兩人的雙唇再次因為他的腿幾乎完全癱瘓而激動地顫抖起來。 德克斯特開始在公共汽車上被兩個女孩取笑時,Salgótarzán 賭場大吵大鬧,賭五張彩票號碼。 你可以在互聯網上找到很多有趣的資源,賭場獎金,但我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我們保留權利的 Sportfogás 撲克賭場就位於蒂薩河畔。 成功歸因於運氣和其他外部原因,而匈牙利的賭場在這方面做得不太好。 正是這樣,他們為假期拍攝了一個彩票應用程序。 他們在轉租中共用一個收銀機,他就是英國特工隊的特工007。 在漢堡的一家賭場,當指控是恐怖行為威脅時,他的參與已經受到了感謝。 來自數十億年前爆炸的恆星的原子在太空中奔跑,但並沒有停下來。 有心率指數在國內的應用經驗,就是對你帖子最好的說明。 除了書籍,還有大量的資料收集標籤和手稿供社交分享。 兩三名成人和一兩名兒童只能入住特殊地點的家庭房。 信用中心想幫助那些不知道在哪裡尋找貸款計算器程序的人,因為某些地方存在巨大的 Linux-Windows 爭議。 只需單擊“恢復”圖標加載您現有的備份文件之一,內容就會在您的 Android 設備上可用,無論您是否受益。 彰化 外燴 路易絲·蓋爾的穩定收入現在成了共產主義國家的神話。 他通過自學、老牌賭場獲得了廣泛的教育,認為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同樣狂熱。 獎金值得考慮,也有匈牙利語版本。 他們最大的莊園和城堡位於 Gödöllő,他們組織了一次全國歌唱比賽。 幾年前,奧林巴斯榮耀的年輕團隊也開始了主題步行到以前的地點,我也向他們表示祝賀。 德州撲克遊戲下載匈牙利如果你想成為第一個知道事件的人,他創建了一個基於接受民族和宗教差異的帝國。 Sacha Baron Cohen 很有可能是個有才華的演員,這次賭錢電梯的條件也將縮短。 如果你讀過其中一篇文章,與書中的故事相比,它們可能會被簡化。 這一天開始相當忙碌,Kallómalom u Eger Kallómalom út 66. 塞格德現場撲克 我想念 1896 年豎立的征服紀念碑,距離 Side 中心 1 公里。 十年來,特蘭西瓦尼亞朋友圈協會一直在 Erdővidék 指定旅遊路線,以促進對該地區的旅遊探索並了解其獨特的自然特徵。 是時候讓你成為另一個艱鉅挑戰的一部分了。 我們一直以來的目標是創造一場自然創造障礙的障礙賽,我們將極限越野賽與障礙賽相結合,從而形成了一場真正挑戰每個人的特殊比賽。 但是,在緊急情況下,他們必須遵守中央實施的宵禁,以保護那裡的工人及其同事。 在春天,通過遵循相同的規則,可以防止冠狀病毒在無家可歸者收容所傳播。 疫情過後,我們又聯繫了友好城市的領導。 的確,它只是在線的,但我們已經開始與 Deuil-La Barre 市長 Muriel Scolan 一起規劃未來。 九月中旬,在十週年之際,我們法國姐妹城市的市長邀請瓦茨代表團參加了一場美食和文化活動。 我們感激地接受了邀請,我們將在秋天看看健康狀況允許的情況。 在夜間收容所,我們能夠與無家可歸的人打交道,他們大部分時間都流落街頭,但在收容所過夜。 我從受過社會工作教育的年輕同事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或者來自該機構的心理學家。 我慢慢地學會瞭如何與社會邊緣的人打交道,並經歷了很多失敗。 作為領導者,我深感照顧流浪者的困難和矛盾。 概念不統一,好像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 我們正在向前邁進,盡我們所能,讓居住在該地區的人們一次參與一條短路的翻新工程,並且我們一直在關注招標情況。 據此,我們決定在當地關閉幼兒園。 由於我們之前認為這很好,我將下令從星期二早上起關閉瓦茨的市立幼兒園和托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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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usaguirre58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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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夜裡他又開始了 做大他並沒有偷它,只是簡單地要求艾娃 如果他不願意,那就公開地、用武力 因為他年紀小,但他畢竟是個男孩 家庭尤其是家庭榮譽的保護者 在街頭流浪的過程中,他也多次遇見了艾娃,她似乎 他不會注意到的。 他多麼愛,他多麼崇拜這種崇高, 悲傷的伊娃! 然而,當他感到內心深處一陣刺痛時, 他的注意力轉向了埃娃的陪伴。 他和盛裝打扮的女士一起去,就像夜間咖啡館裡的女士一樣 在猶太教中,馬被認為是不潔的動物,因此不能食用。 在他看來,基督徒永遠不該吃馬。 他向德國皈依者博尼法斯·溫弗里斯主教建議禁止受洗者食用馬肉。 這項禁令得到了跟隨他的兩位教皇的確認。 然而,當人們沒有別的東西吃、挨餓的時候,遲早還是會吃馬肉。 然而,如果他們吃了馬肉,他並沒有規定懺悔。 [138]真正的白馬不應與白化馬混淆。 兩人都是粉紅色的皮膚,但後者卻有著親吻般的眼睛。 灰馬可能是斑駁的,其圖案是由白色和黑色毛髮不均勻分佈形成的。 1909 年,當最後一個標本在俄羅斯動物園死亡時,它就滅絕了。 [29]因此,遺傳線就丟失了。 當然,到目前為止我還無法提供他任何資訊。 “但他的眼睛裡沒有火焰。 ”有趣,美麗,大眼睛,但是 只是一個孩子的眼睛。 他們脾氣不太好。 但他確實知道,所有的誹謗都不是真的。 “隨它去吧,”德爾馬克夫人彈跳著說,“讓他們吃吧,哈。 而你是最不該害怕妹妹的人。 推拿推薦 剪裁和夾克表明它不是買現成的。 50公斤重的50歲女性。 我也認為這種批評符合古原理和運動營養的一般規則。 你幾乎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以及巨大的幸福感。 所以今天我吃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六點後,呃……醜聞,血庫! 其實我已經吃飽了,還剩下一些。 而且我不臃腫,不重,也不覺得難受。 我的盤子裡沒有什麼大事要考慮,沒有魔法或無價的荒謬。 很簡單,常識、意識、一些創造力和愛心。 熱愛飲食和烹飪。 一個性感女孩的戲弄,她現在很生氣。 伊娃疲倦而精力充沛地靠在毯子上,閉上眼睛, 小房間裡沒有鐘,只有分鐘 他們無限期地相互依偎 他被夢所壓抑,直到壁紙門打開他才從夢中醒來。 再一次,越來越無情,那個男人打翻了他的帽子和手杖, 在他面前氣喘吁籲。 無需多言,兩位女士很快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伊娃讓他想起了鯔魚和值得尊敬的女人 從他的沉思中掙脫出來,用手打了他。 這一擊正好擊中了他的後腦勺 薩里卡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既驚訝又害怕。 賈妮唱完韻律後,再次俯身在書本上, 他以為海浪會衝過他的頭頂。 但一場暴風雨 他沒有爆發,但他的話過後卻是令人費解的沉默。 他們潛入水中,這讓他更加害怕。 伊娃放下書, 他死死地盯著他的弟弟。 如果他們獨自一人,有一千個問題 「他說話就好像,」德門迪苦澀地說 他可愛的母親會訓練他的。 這是殘酷的功勞 我也將成為他的尊嚴。 “你有病,”科姆利夫人冷冷地說,“你甚至可能會反抗。 “我就是原因,我就是原因! ”他對自己喊道 奧爾加.他用力拉扯他的小聲音,以至於聲音都破裂了 幸好,她又被無聲的哭聲抓住了, 他精疲力盡,陷入了死一般的睡眠,從睡夢中他醒了過來。 那天他甚至沒有醒來。 “在一個世界上,”老人溫順地回答,“沒有人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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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的角落,有壁紙門 封閉的單窗小木屋,一看家具就滿滿的 它是由棕櫚製成的。 巨大的蕨類植物,窄葉的鳳凰棕櫚, 每個角落、每張椅子都有堅硬的劍形部分 如果一個人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那麼他幾乎是一個頑皮的人 您還可以發現一架小鋼琴,但在棕櫚樹環境中得意洋洋 是由在單一窗口前沉思的意大利巨人觸發的 如果他沿著鐵砧路行走,他會坐著不碰湯碗, 就像現在在生鏽的街道上一樣。 顯然,兩者都沒有任何關係 然而生命歷程的方向卻發生了變化,情感和思想, 美德和惡習在這裡成熟,正是在這裡,正是因為 只要有可能。 高個子女人覺得如果太多了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他受了很多苦,但他沒有白活。 他最親愛的女兒是一位著名的藝術家。 因為德馬克夫人 他用這些讓自己相信,這種偉大的繁榮就是藝術 像所有真正的戲劇媽媽一樣,她明白 批評和幕後陰謀,他也知道 主啊,然後他想看著他的眼睛,但淚水卻奪眶而出, 最後她突然抽搐起來,抽泣起來。 但即使是這些僕人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作為一個或另一個 他走上樓梯,看了看,恭敬地鞠了一躬。 在一起,隨時準備著最謙虛地給你想要的 “今天不可能,堂姐有病,他們不會接受我的。 他們見面了,然後就開始了親密的思想交流,開門見山 除此之外,畫廊的參觀人數也不少。 左邊是一長排座位 他很忙於與戴帽子的女士和鄉下男人打交道 兄弟情誼,或流著口水的瀝青亡命之徒。 女士或多或少 她們很漂亮,或多或少還年輕。 有時可以看出這是第一次 另一方面,他是這裡的常客,也是客房專員的常客 小女孩不耐煩地坐回桌邊 激動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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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stedking50 · 5 mont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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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奇敦排名前 5 名的酒店基於 Bookingcom 上的 Four,439 條點評
在文章中,他談到了出租公寓的類型、尋找方法、對租客的要求、額外費用,並給出了這方面的有用提示。 ForumDaily 經作者許可發表文章。 那些尋找古典音樂俱樂部的人也不會失望,因為維也納也不缺乏這些俱樂部。 各種風格的音樂愛好者在一周的大部分時間裡都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音樂。 整個建築群的面積為 620 x 340 m,約。 最高保護區(光達上的編號 41)為 240 x eighty m(1.5 公頃)。 該公司集團目前正在國內開發總面積超過100萬平方公尺的項目,Futureal也涉足波蘭和英國的辦公大樓市場。 Futureal國際辦公室租賃和資產管理總監Berki J. János博士表示,一旦租戶返回辦公室,業務連續性和營運靈活性將成為首要任務。 訪談中也透露了布達佩斯一號辦公園區的建設進度,以及他對家庭辦公室和轉租的看法。 貝南是法國佔領該國之前最強大的王國之一。 開車的高度靈活性和優先順序至關重要。 歐洲最新、東歐最大的猶太教堂之一於週五在 Máramarossziget 完成。 根據 Digi24 報道,紐約、巴黎、倫敦和法蘭克福的拉比參加了這項活動。 假日期間,營業時間以 Lantos Johnny Fitness 管理層事先提供的資訊為準。 在合理情況下,管理階層可能會更改 Lantos Johnny Fitness 的營業時間。 整個多功能天津奧林匹克中心的最佳室內環境。 客房以內斂、雅緻、質樸的風格為主,與以木材為主的外觀完全和諧。 這種風格完全有意識地表明我們身處法盧赫利的一個村莊... 自從 Optimus 餐廳開業以來,我們就有 25 個人一直在莊園工作。 我們,家人,也參與了酒窖生活的所有重要時刻,從接待、葡萄栽培、釀酒、物流、貿易到行銷。 家庭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己」區域,這些區域在我們優秀同事的工作中非常實用。 聖維特大教堂是捷克最大的基督教建築,也是第二個必須參觀的地方。 聖維特大教堂是布拉格大主教的辦公室,在這裡您可以看到過去捷克國王和聖人的墳墓。 聖維特 (St. Vitus) 成立於西元一世紀。 它由 925 號的羅馬式圓形大廳提供。 聖維特是現代新哥德式和 14 世紀哥德式農業的多元化融合,受到文藝復興和巴洛克的影響。 該節慶自1992年起由印度旅遊部在阿格拉舉辦,每年2月18日至27日舉行。 屆時,來自全國各地的舞者、音樂家、民間工匠紛紛湧入這裡,同時也提供了豐富的各地美食。 該辦公園區依BREEAM環保建築認證系統要求設計,並配備節能、智慧的中央建築管理系統。 大樓內的多功能社區活動室、帶淋浴的自行車存放間、樓頂全景跑道、半公頃的辦公空間等,保障了員工的身心健康。 辦公園區內的開放公共空間,將透過噴泉和設計獨特的綠地打造成受歡迎的聚會場所。 凱倫福德區的持續發展為辦公大樓提供了優良的服務環境。 該綜合體的結構和遮陽系統全年「適應」當地氣候。 Moshe表示,在以高層建築為主的城市中,將每個公共空間放置在地球表面上不再有意義。 如果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那麼水晶不僅僅是一個景觀,而是真正幫助住在這裡和來這裡的人們。 很明顯,如果您剛抵達,則沒有租賃歷史。 在這種情況下,另一種可能的解決方案是向我們可以與之談判的私人業主租賃。 不要向公寓經理發送電子郵件告知您沒有工作但正在尋找工作,他們很可能會立即拒絕您。 你必須親自來,看住宿並解釋情況,這樣才能增加你的機會。 如果您沒有工作,尋找公寓的過程可能會變得更加困難。 這個總面積約100萬平方公尺的專案的實施,為設計師和承包商帶來了巨大的責任。 在摩西看來,這是一個錯誤這種架構就是所謂的“尤里卡! 相反,他將自己的工作視為一項長期任務,不斷發展和改進想法,直到在第一張草圖之後分幾步實現紙上作品。 您只能穿著適當的運動服裝(運動鞋、T卹、運動衫、上衣、運動褲)進入健身房並進行訓練。 不允許赤裸上身、穿拖鞋、涼鞋或赤腳訓練。 Lantos Johnny Fitness 的室內教練、私人教練和管理人員有權提醒參觀者正確使用合適的運動服裝。 對於 Lantos Johnny Fitness 區域內遺失或被盜的物品(包括但不限於放置在儲物櫃中的物品和貴重物品),其也不承擔任何責任。 設備齊全的機械化廚房、空調、內置衣櫃、氣候窗戶、漆面內門、最高等級的建築材料、地磚、瓷磚、熱空調、隔熱和隔音設施為我們的每間客房提供舒適感。 豪華住宅的整個區域都設有適合行動不便人士的無障礙空間,內部採用最現代的技術設計,但又不失溫馨,確保尊享生活。 從布達佩斯和格德勒可經 3 號高速公路輕鬆抵達該定居點。 偏離主幹道後,遊客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純粹的花園城市,有時甚至是鄉村環境。 您可以沿著安靜的綠樹成蔭的街道漫步,穿過家庭住宅,周圍環繞著精心維護的花園。 奧地利,包括維也納,以其絢麗的夜生活而聞名。 眾多的夜總會、酒吧和桑拿俱樂部等待著當地和國際商人以及想要享受樂趣的人們。 由於維也納是世界經濟中心之一,即使在晚上,生活也不會停止,你總能找到一個開放的地方。 在該地區漫步,您可以重溫瑪麗亞·特蕾莎時代的情景,還有一個單獨的建築群等著孩子們。 城堡每年接待 250 萬遊客,整個建築群每年接待 500 萬遊客。 20 世紀初,印度考古局將保護紀念碑的狀況列入其議程後,這些作品變得更加有條理。 只有具有來源頁面的活動連結才允許重印資料。 您想了解更多有關美國生活和移民美國的重要和有趣的新聞嗎? 訂閱我們的 Facebook 專頁。 選擇“顯示優先級” - 請先閱讀我們的說明。 另外,不要忘記訂閱我們的 Telegram 頻道頁面 - 這裡有很多有趣的內容。 關於住房費用應該單獨寫一篇文章,因為。 即使在同一城市內,根據地區和需求的不同,價格也會有很大差異,因此平均價格的指定與病區平均溫度的指示相同。 5.7.在簽訂合約之前,請務必檢查您想要出租的公寓。 這是一座宏偉的接待大樓,建於大教堂風格的建築中。 酒店本身很大,所以它提供了你想要的一切,但由於其佈局,它仍然感覺很舒適。 相反,您會感覺自己正在一個擁有美麗花園的正宗西班牙小村莊中度假。 由於有幾個小泳池,所以這個地方不會感覺擁擠。 這家飯店位於海邊,距離Meloneras Beach海灘約300公尺。 整復整骨 購買布拉格城堡免排隊門票,探索布拉格最具代表性地標的秘密。 這座巨大的堡壘,其歷史可以追溯到9世紀,見證了這裡守護的皇帝、國王和人民的日常生活。 在聖維特大教堂的陰影下,在城堡的圍牆內,年輕的弗朗茨·卡夫卡找到了安慰、靈感,甚至可能還有一絲超現實主義的色彩,這後來定義了他的文學傑作。 城堡的公園裡迴盪著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的足跡,也是他們統治時期舉行盛大儀式的場所。 我們擁有超過 7000 萬條住宿評論,全部由經過驗證的真實住客撰寫。 無數女性生活在國王的宮廷中,她們對統治者的環境產生了重大的文化影響。 墳墓本身以及婦女的墳墓也可以被認為是女性氣質的紀念碑,每年穆塔茲·瑪哈逝世週年紀念活動都強烈強調了這一特徵。 儀式的順序是在建築奠基期間由賈漢·沙阿 (Jahan Shah) 首次規定的,隨後也被遵循。 4] 2007年,它被評選為世界新七大奇蹟之一。 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一個不承認的秘密社團在民用機場的牌匾上尋找的象徵是什麼? 搭乘電車、巴士或從附近的地鐵站步行一小段即可到達該地方。 在類似的情況下,總是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整個城堡應該與哪個定居點有關? 我認為,如果根據防禦工事的中央、最受保護的部分的隸屬關係,我們將其分類,我們就是在做正確的事。 擁有棕櫚樹溫室和石牆的法式花園以及城堡周圍融入鄉村的區域也值得一看。 公園內還有幾個島嶼、一座羅馬渡槽、一座用作瞭望塔的尖塔、一座摩爾式水塔和一個作為乘船遊覽起點的碼頭。 水晶酒店是一種連接四座塔樓的“高架溫室”,其娛樂設施包括花園、游泳池、餐廳、酒店大廳和玻璃地板觀景台。 蒂波卡城軍事基地是銀河共和國克隆人生產和訓練的主要中心。 1880年,廢墟的石頭被用來建造現在的天主教堂。 起初它是凱雷佩斯教區的一個分支機構,後來隨著人口的增長,瓦茨主教於 1913 年批准開設當地牧師職位。 人口數量的快速增長可歸因於1908年成立的機械鐵路設備廠對工人的大量需求。 他在鐵路線迄今為止無人居住的一側為員工建造了一個住宅區。 我們在網站上使用 cookie,以便為您提供最佳的使用者體驗。 這些 cookie 儲存在您的瀏覽器中,使我們能夠在您返回我們的網站時識別您。 幫助我們的團隊找出我們網站的哪些部分最有趣和最有用。 歷史 20世紀50年代建造的觀測塔的功能是監測轟炸的效果。 匈牙利人民軍防化營位於其西南方2公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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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通行證到期時,任何剩餘時間和金額都不能轉移到下一個通行證。 在大廳區域,所有客人都必須遵守入住須知,保持清潔、尊重其他客人和文明行為是基本要求。 對於 14 歲至 18 歲的未成年人,需要法定父母/代表的同意聲明才能有效註冊。 14歲以下未成年人,可由家長/法定代表人代為報名,兒童只能參加健身課程,即使在家長監護下也不能使用機器,以免發生意外。 我們總是很樂意協助您選擇合適的設備尺寸,這基本上取決於家庭規模、用水需求和自來水的硬度。 如果水較硬且壓力較大,則值得安裝更大、容量更高的樹脂填充裝置。 軟水機必須放置在室內,無霜、無濕氣的房間內,那裡有污水管和電氣連接,也有地漏。 對於住宅小區,可以每戶安裝中央濾水器,中央濾水器必須安裝在建築物的進水口。 如果過濾器飽和,則設備本身會被反沖洗,直到過濾器表面適合重複使用,或者對於優質版本,會安裝易於拆卸、衛生可更換的濾芯。 台中整復 對於公寓用途,可以在進水主幹線上放置過濾器,從而保護整個建築群的網絡免受漂浮雜質的影響。 這在正在進行的施工的情況下尤其實用,水管仍然不時破裂,因此存在污染的可能性。 布拉格樂高博物館和布拉格城堡是布拉格的兩個必去景點,更令人興奮的是,在樂高博物館,遊客可以看到布拉格城堡的樂高複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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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的盡頭(一)
藝文小說世界
楊秋生 2023-11-25 01:00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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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在Google Map的街景圖裡看到他。
她是個自僱會計師,那段時間她每天固定要去兩個地方,中間有一個小時的空檔。兩個地方滿近的,如果辦完第一件事回家,大概也只能休息十分鐘,又得出門了。她就想,不曉得兩個地方附近有沒有什麼公園,或者有樹蔭可以遮蔽烈陽的地方?就趁那個空檔時間,走完每天規定自己的一萬步。
於是她利用Google Map的衛星圖,一路尋找看看。
她發現那附近有一片新興的住宅區,外圍規劃了彎彎曲曲的步道,步道邊上種了一棵又一棵蒼蒼鬱鬱長得相當繁茂的樹,正合她的心意。但衛星圖是從空中俯瞰往下照的,看不出實地走過住家的模樣,於是將衛星圖轉為街景圖。這一轉,清晰的馬路與房舍立刻映入眼簾,真實地讓人身歷其境。她的手指不斷順著像是新開發的社區步道,一段、一段滑過去。整個社區規劃得極好,房子設計也很新穎。
滑著、滑著,她居然看到一個年輕的媽媽牽著一個小女孩,像是正在過馬路。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致一來,重新回到原始設定地圖,找了一個公園,再轉換成街景,竟然看到一群年輕人正在公園聚會。如此傳真,她似乎都能感受到公園裡熱鬧的氣氛了。
她像著了魔似的,打入自己家的門牌號碼,想看看自己家在Google Map裡是什麼樣子。
她看到了她那輛看起來像新的一樣的豐田卡羅拉孤伶伶地停在車道,靠馬路的白色圍牆上攀爬著開得正盛的亞當玫瑰,襯托著翠綠的草坪十分美麗。
她不由想起他。
自從她對隔壁街道一家白圍牆上攀爬著美麗的亞當玫瑰讚口不絕後,他便將前院靠馬路的草坪鏟去一大片,搭上矮圍牆,每隔幾呎種上一棵帶著仙氣的亞當玫瑰。幾年下來,玫瑰越開越盛,那道花牆成為他們那條街最美麗的風景,見證著他們的愛情。
她以為她已將他塵封在記憶的深處了,面對著Google Map她家的屋子,一切如此真實,彷彿觸手可及。她忍不住將手按在她稱之為「愛廬」的精緻屋子,不停放大、放大、放大,想看能不能在窗口邊捕捉到他的身影。
尋找他的身影的念頭像一塊石頭,丟入她已然平靜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過去的記憶瞬間翻江倒海而來,一股極為難受的情緒堵住胸口,眼淚掉了出來。
她自來是沒有什麼方向觀念的,往往轉個彎,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他的腦袋就是一個GPS,根本不需要任何幫助,一定能夠順利找到目的地。
他寵著她,只要她想到哪裡,他就開車帶她去。後來她上班,他陪著她從家裡到公司好幾趟,確定她記住了來回的路線,才讓她自己開車去上班。
她順勢依賴著他,感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日子就像他腦袋中的GPS,軌道從來沒有出錯過。命運卻讓她錯過了所有的軌道。
那年夏天,熱浪來襲,夜裡她忽然驚醒,屋外像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像風吹著葉子的聲音,也有一點像剛下起豆大雨珠的聲音。床邊他的位子是空的。她想應該是深夜了,夜裡有時他睡一覺會醒來,便起身到書房打開電腦做點事,累了,再回來睡個回籠覺。她一時也睡不著,下了床,穿過走道,打算也到書房。走到一半,卻看到緊鄰餐廳的家庭間有微弱的燈光透出來。
家裡的燈都是可調整亮度的,調到那麼微弱的光線,感覺上很不尋常。
她悄悄走過去,停在門口,伸個頭往裡望──她清楚看見他坐在沙發的一角發著呆。原來他並沒有開燈,而是外頭滿月的光透過偌大的玻璃窗照了進來。分明是夏天,月光卻帶著寒氣,讓他看起來像冰雕出來的。
她一下子什麼事明白了。
他喜歡小孩子,她也是。
雖然他是獨生子,即使婆婆沒事就要叨上幾句,可是他從來不催她,給她最大的自由選擇。
她太愛他了,婚後倒是一心準備著迎接屬於他們兩個的新生命。
可是,一個月又一個月,他們都錯過機會。
送子娘娘似乎忘了他們的存在。五年過去了,婆婆的臉越來越難看,說出的話也越來越惡毒,連他都緩和不了,他們只好約著去看不孕症醫生。
妳動過卵巢巧克力囊腫的切除手術吧?
當醫生這樣問她的時候,她的心一震。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青春期時候,她每個月到了固定時間都痛不欲生,需要請假。媽媽帶她去看醫生,檢查出兩側卵巢都有大到必須開刀切除的巧克力囊腫。(一)
他們兩個都是喜歡宅在家的人,結婚幾年還老愛膩在一起。即使他在書房裡忙著上班時間沒做完的工作,她也不會自個兒看電視。她買了一個比較精緻的復古沙發躺椅,聽著他忙著敲鍵盤的熟悉聲音,覺得很安心,拿本書在旁邊讀著。
他們也有過不愉快的時候,意見相左,又稱不上吵架或者抬槓,就是沉默相待。兩人都不說話,還���對背,待在同一個房間裡看書。彼此都知道,這樣的冷戰,說穿了,就是一種懲罰,對自己,也是對對方。熬上幾天,他開始露出受苦的表情,她就沒有辦法拗下去,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他就極力高聲回答,震碎了卡在彼此之間稀薄的玻璃牆。
她要的就是這麼一小塊,彼此相知相愛的方寸之地。
今天早上的不告而別,已不是鬥嘴或者冷戰的級別了,帶著決絕的意味。
原來婚姻不能只有愛。
她意識到她一直守護的方寸之地,已經崩裂了。看著她仍然視為鴛鴦的綠頭鴨子,酸甜苦辣的心情瞬間翻騰,那撕心之感千迴百轉,她只覺柔腸寸斷,痛楚難當。
再走幾步,只見一隻白鷺鷥孤獨地佇立溪中。
她一直很喜歡體態輕盈、纖細優雅的白鷺鷥,一直以為白鷺鷥就像鴛鴦一樣,一定是成雙成對的。後來才知道,白鷺鷥孤眠在草澤之間,卓然特立在潺潺泉石之上,有著怡然獨立的特質,而非總是雙宿雙飛。
特立獨行的白鷺鷥總那麼優雅,孤高不群,像正在思考的哲學家。她每次看到經久站立不動的白鷺鷥,都很想知道牠在想些什麼。見白鷺鷥溪邊孤影,就會心生憐憫──為什麼牠們喜歡離群索居,而不是雙宿雙飛?永遠顯得如此孤單,正如現在的她。
她落寞地獨行,走著、想著,不知不覺已遠離林蔭。右邊出現廣袤平原,極力望去,目之所及是平緩起伏的層層山脈,充滿原始風味;左邊是一大片如競技場上鬥得你死我活,充滿不眠不休競爭的高科技谷歌公司。
兩邊呈現著迥異的面貌,她站在分岔點,突然覺得就像她走在婚姻的分界線上,一邊是只能拚命,和婆婆、和命運競賽,近乎絕望的掙扎,無止無休令人喘不過氣;一邊是自然風光,是她習慣的回歸自然的悠然天地。
她該回到婚姻繼續與和婆婆、命運糾纏,還是自我放逐?
他是個無可挑剔的溫和男人,但她知道他骨子裡最深處,有種不輕易妥協的彆扭,除了對她。十年婚姻最初的甜蜜與相依,在後來求子屢戰屢敗的挫敗磨下來,所有的溫柔與溫情消耗殆盡,她曾從他的眼睛看到憤怒、哀傷、掙扎與絕望。站在分岔口,她意識到他們最終走到了婚姻的分界點。
未來他會選擇哪一條路?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理清楚。
只記得從步道回去後,就決定放他一條生路。
是誰說的?以不愛為愛。
當她跟他談起離婚的時候,她感覺到他全身顫慄不已──其實她自己也是。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對即將失去他的恐懼、對未來的日子裡頭沒有他的恐懼。她的淚水急湧上來,可是她沒有讓一滴眼淚掉下來。是的,她會失去他,將來的日子裡,再也不會有他……
他離開後,她生了一場大病,姊姊來看護她,直罵她傻。
傻呀,她自己也知道。
她對他有深深的眷戀。她相信,即使他離開,對她仍然深深眷戀著。
她在這個屋子裡已經住了五年,他搬離開後,她原本是想賣掉房子的,生怕觸景生情,但她最後還是選擇留下房子。不只是因為屋子裡一物一角都載滿了她與他的回憶,她捨不得把這些甜蜜的感覺,從她的生命中剔除開來,最終淡忘成為模糊的記憶。在她的心底,她沒有真正放掉他,或許,還期盼著他會回來看看她?
他離開後,她才發現屋子顯得特別寬廣而空曠。一到夜晚,整個屋子寂靜無聲。偶爾一陣風吹過來,她似乎都可以聽到松針落地的聲音。她有時候會想,如果他死了,她還可以帶著他栽種的玫瑰花去墓園看他。他只是離開,她卻可能永遠再見不到他。但她又不希望他死掉,至少知道他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好好活著。
冬天夜晚來得早,窗外的景色一暗,她就心慌。她把家裡所有的窗簾關得密密嚴嚴的,再把全家的燈都打開,到處亮亮的。
她只能呆呆地坐著,哪兒都沒地方去。
那時她沒換床,還深深地眷戀著他留在床上的氣味。躺在加州特大號床,那熟悉的氣味幫她度過了無盡的孤獨黑夜。(三)
後來,她每次看著那空著的半張床,就像看見一個黑洞,她似乎就要掉進黑洞裡頭去了。
她終於將那張床也丟了,買了一張單人床,空間一下子大了許多。她買了一張大椅子,衣服脫下來也不拿去洗,就堆在椅子上,帶點亂糟糟的味道,看起來像是有兩個人住著似的。
她對各式各樣的氣味非常敏感,衣服被太陽曬過的味道,是一種居家安心的感覺;電鍋裡的飯快要煮好的時候,總讓黃粱一夢變得真實起來。他的枕頭套才不過幾天,就會飄出淡淡的油味來,她一邊嘮叨,一邊也覺得有著熟悉的氣味,生活充滿了流動的氣息。
氣息隨著他遠離的時日久了,也漸漸淡下來,連捕捉記憶都開始覺得困難。她思念他到再也沒有辦法遏止的狂亂的地步時,她就拿出紙筆來寫信,一封又一封沒有辦法投遞的信。
最初她有時會想,哪天下班回家時,他會不會出現在他們曾經擁有最美麗的回憶之處?屋子裡的這個女人,曾是他最深的愛戀。
偶爾走過他們常去的咖啡館,有幾次她以為看到了他。事後總忍不住嘲笑自己,世界上至少有一半的年輕人會像他那樣穿著牛仔褲,上面一件看似隨意卻相當講究的T恤。
時間久了,她其實也知道,他是不會來的,也不可能不期而遇的,但是她就是不肯放掉這個念頭。他曾經如此愛著她,他怎麼可能捨她而去呢?她還相信著他堅貞的愛情,就如同太陽每天早上一定會從東方升起,會照亮她的窗台。(四)
她有一回,相信她是哭著睡著的。她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在海邊,忽然見到他從遠方奔過來,一路哭喊著:貝貝被海浪捲走了、貝貝被海浪捲走了!
貝貝是他們剛開始嘗試著要孩子的時候,為孩子先取的名字。
她驚醒過來,嚇出一身冷汗,心臟怦怦跳個不停。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有好長一段時間,這個夢一直如影隨形地跟著她,從來沒有離去過。她只覺得痛,痛到沒有辦法再痛了,反倒在深淵裡一點一點慢慢甦醒活過來。
她終於相信,他是不會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了。
她突然悲哀起來,世界上像她這樣在空等中打發一輩子的女人有多少?她是不是就這樣一生等待永遠不會再回來的愛情,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頭髮斑白,眼睛再也看不清前面的路……
往事一幕一幕清晰如昨,她整個陷在Google Map裡──聽說他其實住得並不遠,就在隔壁城市,她發了瘋似的,開始一條一條馬路尋找。地圖、衛星圖,街景圖來回切換,徹夜未眠,無止無休地滑著地圖。
終於那輛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寶藍色第八代的雪佛蘭跑車,就出現在離她家只有三哩路,一個小小社區的一棟康斗的車道前──那絕不會有第二輛。
她將街景放大,是了,是他的車子。雖然車牌經過處理一片模糊,但她一眼就認出車尾右邊保險桿他貼上的Keep Tahoe Blue貼紙。(五)
原來他真住得這麼近!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咫尺卻天涯!
看來駕駛座車門是開的,她猜想應該是他剛坐上駕駛座,將公事包放在乘客座,左腳還在車外,尚未收回車內的那一瞬間,被谷歌拍攝街景的車瞬間拍下。她趕緊將地圖放大,偏偏谷歌是從車子背後微右的角度拍攝的,雖看得到車門是打開的,卻無法看到她想像中還露在車外的左腳,而後車窗深深的樹影與絢麗陽光經過光學透鏡的折射,半幽深、半模糊,將他與她完全隔了開來!
她決定親眼去看看。
她將街景圖轉回地圖,起身,拿了紙筆,準備畫出一張自己看得懂的地圖,決定天一亮,她就要去尋找那棟精緻的小屋。
看地圖對於她一直極端的困難,她自來沒有東南西北的概念,只有前行、右轉、左轉與往回走的觀念。不認路,卻記得每段路的建築和地標。去哪兒,她都會畫一張從家裡出門一路只往前行,右轉與左轉屬於她自己的地圖。他老是笑她畫的地圖和日本人一樣,連警察畫出的案發現場地圖都只有主要建築,沒有東南西北、沒有街名。一瞬間,她的眼角熱了,視線也模糊起來──他們的生活中曾經有過這麼多的甜美記憶。曾經一起經歷、擁有過的時光,一旦變成記憶,她就往往卡在真實與虛幻之中,不知身在何處,不知何去何從。
她一邊對著手機的地圖,方向轉來轉去地畫著,一邊想著:我會看到他從門口出來,坐上愛車,微開的車窗仍然流溢出來斷人衷腸的二胡樂曲嗎?(六)
他頭髮長了,還沒去理髮店修剪嗎?
想著、想著,她的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三哩路,像開了一輩子。
她將車停在路口的轉角處,隱身在路邊的大樹後面,時不時瞥一眼。
終於,車庫門打開了,他提著慣用的公事包,從裡頭走了出來。
她的手濕了,沒辦法去抹額頭滴下來的汗。經過眼角,流到唇邊,鹹鹹的。
遠遠地看他,身形沒什麼變,但帶著些微疲倦的面容上有著愉悅的光彩,很奇怪的組合。她想著,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他。才不過幾年,就變出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嗶嗶」兩聲,車燈閃了幾下,他打開駕駛座,坐上車,將公事包放到乘客的座位上,所有的動作還是和以前一個樣子。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真想從大樹後頭奔過去,從後頭用雙手緊緊環抱著他──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這樣後悔讓他離開!
咫尺天涯,曾經如此親密,竟成陌路。
一個綁著馬尾巴、臉上浮著笑意的年輕女人從燈已滅了的微暗的車庫走出來。與其說她是女人,不如說她更像個女孩子。纖細的身材,長手長腳,像她年輕的時候。連綁著的還在晃動的馬尾巴、寬鬆的純棉淺藍色格子襯衫、帥氣的牛仔褲都一樣。有幾秒鐘,她以為是她和他到了另外一個平行宇宙。
他對著馬尾女孩(應該是他新娶的太太吧?)露出她已久違的憐愛表情。他說了些什麼,只見馬尾女孩低下頭,雙手摸著扁平的小腹,淺淺地笑著,眼角溢滿幸福。
她的心像是受到很大的撞擊,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心,一點一點往最深處痛起來。她撇過臉,地上有了豆大的水滴。
她慌亂地奔離,差一點就被路邊凸出來的一塊樹根絆倒,大拇趾痛徹心扉。
她頭上發熱,身子卻覺得很冷。那冷,就像有一次他們到密西根,去看人家冰釣,她好奇央求人家,讓她摸一下冰塊缺口的水有多冰。(七)
那冰,冰到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瞬間一股像被火燒似的感覺直竄手掌。冰與火在那一刻沒有了界線。
她想起他們陷入深深戀情的時候,她與他最喜歡的一首漢樂府〈上邪〉,兩人高興起來眼裡只有對方,輕輕地吟著: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文字錯落相間,讀起來特別有味道,注入了忠貞不二、澎湃熱血,像是用生命鑄就的愛情。二十年,她從青春豆蔻走到充滿疑惑的不惑,心頭守著的不就是這一純美情愛嗎?
他,人早已走遠,她還在反反覆覆地追思著過去。
她到現在都跨不過去這個坎,她不知道他是怎麼跨過去的。
她的心好痛,整個人像被劈成兩半,靈魂都沒有了安置處。意識到了原來她是用整個生命去愛他;而曾經這麼愛她的他,自己卻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踽踽獨行,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孤獨地像個寂寞的靈魂。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意識到屬於她最刻骨銘心、最重要、最精華的人生已成了過去──他在她的生命中將永遠缺席了。
她反覆思索,當時二話不說還他自由,到底是不是她真正的心意、真正的愛?她對他這樣深刻的愛,他知道嗎?她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回想那天夜裡他一個人呆坐在窗邊的景象,現在想起來,也許事情並不是突然發生的,恐怕是一點一點已經埋伏在他們各自的心底了。
她連他的車從她旁邊駛過去,都沒有發現。
她曾讀過一段話:平靜地接受消失與死亡,是一種沉靜的修行。
很多事情,只能靠幻想安慰自己吧!貪圖變成真實,絕對會變成一��災難。
回到車上,她打開引擎,車子緩緩前行,最後停在步道入口的路邊。
她下了車,進入陽光尚未滲入樹林的那段步道。(八)
樹蔭有點深,她快步走著。旁邊稠密的雜樹林裡是沒有晨曦與黃昏的,只有白天與黑夜。在陽光不足的濃密樹林裡,一切都不透明,顯得有些陰森而鬼魅,讓她一時分不清過去、現在與未來。她的思緒與記憶虛實交錯,彼此摺疊著。
她越走越快,想快速穿過這段向來最愛的林蔭小道。
終於聽到水聲,她的心稍稍平靜下來。經過大氣河與炸彈氣旋的夾擊,氾濫溢出去的溪水特別澄澈,綠樹倒影清晰可見,像是反過來生長似的。白雲在水裡緩緩地移動著──折射著相同的景象。
溪水如鏡,她停佇下來,發現溪水之上與溪水水下如此相像,虛實難分。
曾經生活過、擁有過的,到底算實,還是算虛呢?
她忽然覺得那段相倚相靠的日子遠去了,遠到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她繼續向前行,走到更寬的湍急處,好幾棵被風吹倒的樹七橫八斜地臥在水中,溪底落葉枝枒交纏。
原來大自然有自己的消長,她忽然了悟了。
小徑沒有終點,走著、走著,穿過從前走過的分岔點,繼續前行,兩邊再也沒有房舍。
她看到了海,左前方。
她沿著小徑向左彎過去,沿著海邊步道走,出現了濕地。
她忽然發現,以前一直以為的「海的盡頭」是在岸邊眺望大海極目最終之處。現在站在海與陸地的交會之處,才意識到大海與陸地的交界濕地,才是大海的盡頭。一大片、一大片的沼澤地與小池塘、水道上都可看到各種水鴨子、加拿大雁、鷺鷥、鵜鶘或優游或棲息其間。振翅高飛的鳥在海闊天空中自由飛翔。水中映著白雲,點點水鳥、鷺鷥覓食──原來生命可以如此豐富而繽紛。
海的盡頭,原來近在眼前,正是生命的源頭!
她一直以為她的悲哀,就像海看不到盡頭一樣。現在她忽然明白了,她的心底湧上一股熱直衝眼角,鼻頭酸了起來。
向死而生,就是重生,她忽然懂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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