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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dhz-com · 3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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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鱼外围女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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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zq-19870925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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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重恩怨数名流:米帝对神州征收关税的影响及应对之策
仅供本群内商业研究之用,擅自外传者后果自负。
 最近财经消息,成功吸引财迷注意的主要有如下一些:
 首先是米帝加息:
 然后是邪恶米帝大统领特朗普要签署备忘录,对神州征收500亿刀税金以应对经济侵略(aggression)。
 再次是央行“易”主:
 最后是白完省阜南县也开始动手冻住房价:
 这些看上去不相关的新闻之间有神马联系?我等小民有从中如何看清趋势,趋利避害?财迷这就为您做个解毒并提出我等小民的应对之策。
 一、米帝大统领的套路
 我们走过的最长的路,就是米帝大统领的套路:想当初川普同志甫一上任,全世界拜码头,到神州来勾肩搭背,如鱼得水,蜜里调油,拿着几百亿大订单逍遥而回,其喜悦之情,才下心头,就上眉头:
 如今呢? 说翻脸就翻脸,开始叫你牛夫人,不再称做小甜甜。先是让文刀大人吃了闭门羹。然后转身就开始加关税搞贸易战。这简直就是吃神州的饭,还要砸神州的锅。嫂可忍,叔不可忍。
 关键是川普还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前几天解雇了蒂勒森。搞来了CIA局长做国务卿,而此人乃纯正鹰派,天天指责神州侵略米帝:
 然后还搞来了一个萝卜头.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做贸易谈判代表,此人外号日本终结者,是301条款操刀手,日本失去十年的始作俑者。财迷全程观看了白宫那旮旯的油管直播,里面川普废话连篇。但莱特希泽话少且直插G点。果然不愧社会我莱哥,人狠话不多:
 更有甚者,川普还一直念叨着这只是肛肛开始(that’s one of many)。尼玛这不是添堵么?
 犹忆当初川普当选的时候,知乎上一片欢腾。一批中华田园精英们一方面炫耀自己预测准确,另一方面以此怼那些对米帝白左有好感的人。点解这批人会对白左无好感?因为希拉里臭婆娘动不动就要拿着human rights大棒敲打神州,对走x人极不友好。一批中华田园精英们急走X人之所急,想走X家之所想,开始在贵乎上带节奏,于是在贵乎上带出一批川粉。这批川粉们在贵乎上怒怼希拉里这样的维护女权、同性恋、少数族裔的“圣母婊”和维护资本利益集团的“高高在上的精英”。本来这是个很好的生意:节奏带了,川粉来了,小钱钱也到手了。但是中华田园精英们没想到尼玛川普也不是好惹的,现在搞出了贸易制裁的大棒,狠过希拉里。至于被带节奏的川粉们更是懵逼状态:尼玛川普不是对神州不错么,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和40年前被赶上街去扫雪迎接敌酋的帝都吃瓜群众有得一拼。
 然而财迷早就看破了川普的本质:披着资本家画皮,却是米帝中西部无产阶级代言人。在底特律,在芝加哥,一大堆米帝工人鲁丝(losers)用选票说话,把他选上去,如今中期选举又快到了。川普没办法给这些无产阶级white trashes一个胶带,就需要给这些鲁丝一个交代。一句话,川普比希拉里婆娘这个白左更白左,代表的是根正苗红的米帝无产阶级。现在他开始举起贸易制裁大棒,要替米帝那些工人阶级抢回饭碗,本就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也不仅仅是无产阶级,还有大量米帝企业家阶层在支持川普。在米帝很多人是希望通过给神州人过好日子鼓励神州开放并融入世界的。但神州一向是只在经济上融入世界赚钱钱,别的就对不起。目测米帝高层在最近一段时间突然如梦初醒,觉得神州基本上在制度上无法挽回了,不能再对神州睁开一只眼,于是举起了大棒。
 二、中美贸易战可能之结果
 这两天财迷专门各处去看了看关于贸易战的推演。大部分蹭热点的公号都写着神马东风吹战鼓擂,贸易大战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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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有人拿着神州和米帝相互制裁的产业说事,做了一张图说神马神州高端,出口的都是机电高科技,米帝衰弱,出口的都是农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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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开玩笑么?这样说来神州已经超越米帝了,那还担心神马贸易战?米帝不要这些高科技,恐怕寰宇内一堆国���抢着要吧?一点也不实事求是。于是财迷只好自己DIY。在转悠了半天后,财迷从哈佛大学的数据可视化网站找到了一点靠谱的数据来作为分析其中利害得失的基础。下图是中国的净出口数据(也就是出口减去了进口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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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可以看到,浅蓝色的部分是电子通讯和机电设备类产品:电子通讯和声音录制产品(就是财迷提到过的华为中兴的产品,以及大量的代工手机,比如富士康工厂“出口”的苹果手机,你懂的),机电产品,工程机械产品等等。这些加在一起所占比例大概为42.6%。但是这并不是全部,绿色部分(玩具、衣服、鞋等劳动密集型产业产品)和红色部分(钢铁、塑胶、化工品等原材料)占据了更大的比例(50.66%),里面是否有科技含量,各位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而米帝呢?下图是米帝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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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可以看到,电子通讯和机电设备类产品(波音飞机,芯片、直升飞机)占到了17.15%,化学制成品(人造树脂,有机化学品,化学品,医药产品)占了16.82%,生料占了15.17%,食物和动植物占了14.24%,石油制品占了10.29%。一些制造业产品(比如测量仪器)占了6.69%,还有一个大头是特别交易品(目测如好莱坞电影等等)18.92%。所以米帝的制造业出口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差:大概占到了59.58左右%。
 现在我们再来看美国和神州的进出口情况,毕竟一旦贸易战开打,出口产品越多的哪边就损失越大 。首先是神州的进出���伙伴,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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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进口地区居然是台湾,然后是南韩和香港,还有一块是没说到的国家,果然是统战不遗余力。但其中米帝的进口基本没有,这和其帝国身份完全不符。而神州最大的出口伙伴,毫无疑问就是米帝国。
 我们再来看看米帝的进出口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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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帝的进口伙伴,最大的就是神州,进口量接近40%。而米帝的出口伙伴最大的居然是香港——背后玄机,大家猜猜为啥?所以香江的地位不会变,因为其在中美贸易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神州离不开香江。
 从上面数据,目测财迷看官们基本对贸易战结果有数了吧?这里略微讲下:米帝市场是神州主要出口市场,而神州也是米帝主要进口伙伴。一旦贸易战开打,米帝最大损失是物价可能会上涨(大量进口廉价商品,产能过剩和失业的损失不大(据测25万人左右),而神州的最大损失是大量产能过剩和失业(据说大概在4000万人左右),而物价上涨反而是小事了(农产品和粮食价格毫无疑问会上涨)。
 但更麻烦的不是这个,而是米帝市场反正在那里,不能从神州进口,还可以找越南猴子印度阿三来开厂。但神州产品如果没有米帝买,总不能卖给越南猴子和印度阿三吧?且不说这些国家本来就对神州有敌意,会不会买的问题。关键是人本身就穷得一逼,买不起高铁、大疆和华为荣耀9的。
 对此老爷们门清的,嘴炮厉害,给出的只是30亿的反制措施,和川普的500亿刀相比就是湿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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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老话,叫住民猪国家怕通胀,XX国家怕失业。各位可自行体会。川普这个米帝无产阶级loser代言人加奸商厉害得紧,大家休得小觑了他。
 三、神州对策:打击楼市、扩大内需
 好了,现在环境下不能光负能量,还要正能量。我们还是要“谨慎乐观”,毕竟我们有伟光正好支威有对不?
 实事求是,说点实在的:米帝的真正目的是把神州排挤出国际贸易分工体系,从外面把神州的门关上。如果能激发神州某些人自己关门,那就再好不过。
 所以中国的短期应对之道应该是在进一步开放的过程中,对米帝这种损害国家有针对性地限制,让损害神州利益者不能分享神州市场开放的红利。长期应对之道应该是扩大内需,扩大市场,毕竟如果你想让损害神州利益者不能分享神州市场开放的红利,起码首先你要有市场开放的红利分享对不?
 所以庙堂最好的对策就是给我等小民涨工资,给老人涨社保,工资高了,内需就起来了。我们就能形成经济的良性循环,创新更多,不用看米帝脸色。
 当然,涨工资的同时还要打压楼价,严格执行“楼住不炒”政策,以免大家拿到工资都跑去炒楼,不上街消费买自己生产的好产品了。
 神州的经济有一个规律,那就是不定期地会出现经济过热和产能过剩。比如80年代初的大搞建设和为老同志平反,结果搞到货币发行过多,通胀来临,只好赶紧管起来。90年代初大基建和家电业强行升温(替代进口),结果紧接着就是经济过火(通胀)和产能过剩(国产家电大量过剩)。用老同志的话讲就是:“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收就死、一死就叫、一叫就放、一放就乱“。会计对此其实是束手无策的,不然后来也不会任由雄鸡诺夫出来干活了(要知道雄鸡诺夫可是两猫斯基的人)。这个规律背后的本质和”抑兼并“是一样的:那就是究竟该如何做才能既发展经济又不让吃香难看的山大王们涸泽而渔、坐地自肥、尾大不掉(上世纪的官倒,海南的进口车,本世纪的地产都是好例子)。
 长者下定决心继续韬光养晦,支持雄鸡诺夫闷声大发财。于是乎就有了98年开始的大改革和2000年加入WTO。这才暂时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米帝翻脸,如果不扩大内需,那就只能来一次大战搞定米帝了。这个难度恐怕比扩大内需要大很多吧?
 其实目测庙堂中人也在努力。易大人入主成方街32号成为扛把子,让很多人都想不到。这很可能就是要传递一些信息,对内告诉市场:我们尊重专业人士,要好好过日子。马照跑,舞照跳。对外告诉洋大人们:你们不要捉急, 市场会进一步开放,人民币国际化还会前行。
 毕竟易大人的上任是三十年来海龟能获得的最高职位。之前大家都猜测的是文刀大人会兼职成方街32号的扛把子,不成想最后还是自己人上任。这正说明了财迷之前提供的一个假设:家世清白的寒门干才将会被大量提拔。这背后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是因为刘大人和易大人共事多年,亲密无间。宫中府中,具为一体。再加上同时周大人的举荐,所以易大人得以上任。第二个是因为周大人早已善意提醒情况不妙,文刀大人这次出访又碰壁,所以一些人比较识相,不捡这个烫手山芋,只有请出易大人上马干湿活。胜了就是曾文正公,败了就是李文忠公。这相对于米帝贸易战都是小事,这里附带一笔而已。
 四、我等小民的应对之策
 贸易战的本质,是米帝看到神州政治倒退后感到失望,害怕培养出新的第三帝国,所以开始打压。而赵家人玉石俱焚也不让步。财迷能做的只能是提醒看官尽量不要被殃及,找个办法过好小日子罢了。趋势就分析到这里,毕竟那是庙堂中才需要考虑的,关键是我等小民该如何应对?
 第一,虽然我们要支持主流意见藐视米帝,但战术上要重视米帝,不可盲目乐观。财迷早就说了神州的货币之锚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神州参与国际分工后的外贸顺差。(不懂的出门左转找《默然相爱,寂静欢喜》一文看。如果没有顺差带来的真金白银,以姥爷们的无节操,我等小民早已“洪湖水浪打浪,洪水水里是家乡”。既然米帝这次下决心宁可自损八百也要断掉神州货币之锚,红纸头的风险就会提高。我等小民大部分都刚洗脚上城,祖上数三代多半是农民,所以千万不要因为痛恨米帝就连绿纸头也恨上了,在规则范围内该配置还是要配置(不懂的加chaimi2017微信)。毕竟连庙堂在现在这种出大招的时刻都没说要卖掉手里的美元国债,何况我等小民?
 第二,前面已经讲过米帝的最终极大杀器是其粗壮的货币大腿和庞大的购买力。米帝可以不买神州的东西,但神州没有了米帝这个市场没法找到一个替代品。原因也简单:一是从神州血汗工厂剥削不到啥了,神州养老成本提高导致人工也很高。二是制造业大量回流和安南缅甸印度的崛起导致米帝也不担心找不到替代品。短期内我们也不能真指望庙堂中给大家涨工资。所以我等小民最需要担心的是万一出口过剩,相关产业恐怕会遭殃,即使庙堂中会稍微有一些财政补贴,恐怕这也是杯水车薪。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么你就找有编制且不会被合(裁)并(jian)的衙门进去占坑(比如财迷提到过的监察委),要么你就进入确实有竞争力,不怕米帝封锁的行业或企业(比如华为,反正早被米帝封杀,在中东印度到处觅食那种)。
 第三,我们也不能否认,庙堂中人也在努力,最近货币行为有好转迹象,比如严控地产带来泡沫。拧紧货币水龙头,但是转杠杆加冻住地产已经蔓延到三四线城市比如白完省的阜阳:
 据说阜南只是个国家级贫困县,房自从二三线房价终结者碧桂园去之后,把当地的房价直接���升上万。然后现在山大王开始进入养冻杀的二阶段,果然高招。
 但这样下去即使泡沫被化解,地产业被冻住,相关的上亿劳动力怎么解决却是难题。涨价事小,失业事大。很多人或会提到大豆/猪肉/食用油这些价格可能上涨,这确有可能,但是和随之出现的大规模失业相比,这恐怕是小事。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群没有工作需要养家人的精壮劳动力在你家周围游荡是个神马感觉,还不要说这群人还需要还房贷了。当
 然神州自有花招来解决这些问题,比如宣传神马卖馍致富,务农兴邦之类:
 但目测只会浪费人力时间,埋没人才,还不如鼓动这些人去亚非拉第三世界开拓国际市场靠谱。说实话要务农能挣钱,各地还为啥那么费力气去请富士康来建厂干嘛?不如让大家回家务农得了。
 劳动力没有地方去,就很可能化身群氓,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高筑墙(往治安良好就业充分的地区迁徙)、广积粮(少负债),尽量倒在这些人的后面,不要一不小心堕落进群氓之中,搞不好要上街迎接专政铁拳。
 最后,再说一遍:神州真正的应对之道是拿出雄鸡诺夫的魄力打压一些既得食利者,同时开动印钞机让货币政策真正地惠及普通小民。如果对外继续韬光养晦,学习日德。对内能拿出决心,机构改革层层加码下去,和上世纪一样,一口气砍掉一些部委,把一些国企员工扔到体制外,然后给大家加薪,鼓励创新,扩大内需,搞好产业转型,神州绽放又一春也未可知。这些道理,财迷江湖下愚,尚且知道,而况于庙堂明哲乎?但有时候情况很复杂:有可能庞然大物内部体系就是反应慢一拍(老大帝国都会这样)毕竟连米帝不少人都没看清川普本质。还有可能有的人自身性格就怕事没魄力(或没法获得充分授权)。具体我等小民不得而知,但邪恶米帝在行动,我等小民只能是尽量看清形势少受池鱼之殃而已。
 这正是:
且看米帝与神州,万重恩怨属名流。
中华狎客操全算,田园才人踞上游。
避席畏闻贸易战,小民仅为稻粱谋。
雄鸡诺夫今安在,唯有袖手才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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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itysworm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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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社会运动版图:收缩、倒挂与重启
澎湃“疫论”版本: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7462272 
如今回忆起来恍如隔世的2019年,曾是全球社会运动再起的又一个元年。然而,正当世界各地的抗议者用身体打造出新的国际连结和想象,新冠疫情却生生掐断了继续革命的燃料和动力。社交隔离压平病毒传播曲线的同时,也让去年刚刚聚拢起来的抗议的薪火变得难以维系。 
各类线上讨论中,新形势下的社会运动成了绕不过去的话题。如何在有限的网络环境下维持旧的运动社区,如何发起新的运动,如何面对无法上街和抵抗无用的焦虑和虚无主义?这不是一个理论家可以调用历史文献为今日所用的时刻,连奈格里都直言将“站在队尾”学习年轻人的斗争实践。群众运动在过去的一百年内,恐怕都没有面临过和现在类似的高难度挑战。再没有人头攒动的街道和会议礼堂,只有不停颁布的数据收集和紧急法案;没有疫情下跨边界的共情和连结,只有不断重启、升级和变异的病毒民族主义之战;没有属于劳工的传播渠道和罢工纠察线,只有硅谷控制的电子广场,和少得可怜的替代性方案,而这些方案往往率先被财力雄厚的法西斯主义者所征用。 
传统运动模式的收缩
严格的居家令下,依然存在可圈可点的社会运动。巴西数百万人加入的敲锅抗议(Cacerolazo)已经成为全世界运动学习的榜样,很快就被阿根廷、智利、塞尔维亚等国民众所借鉴。从亚利桑那到佛罗里达,美国各地每周都有针对移民与海关执法局升级边境和移民管制的抗议,移民组织和无政府主义者轮流在拘留所外泊车举牌鸣笛示威。旧金山等城市的组织者则利用车队集结的方式来向政府施压,促使其开放公共设施给辖区内的流浪汉。事实上,泊车抗议已经成为疫情下各国、各类意识形态组织的通用策略。波兰女权社群通过停车扎堆来抗议反堕胎立法的同时,巴西总统博索纳罗的支持者也采用类似的形式举旗游街示威。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各种封锁令面前,社会运动作为一种需要线下空间来展示群体力量的斗争过程,其在整体社会生活中的优先级已经被大幅置后。首先,大的群体抗议几乎全部主动或被动偃旗息鼓,特别是去年爆发大规模抗议的地区。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阿尔及利亚,三月末,本已经连续举行57周的反政府抗议因为新冠被叫停,而政府则趁机下令禁止了整整一年的示威活动。同一时间,匈牙利和菲律宾也通过了异常严苛的居家令法条来变相禁止任何集会。印尼下达社交隔离令后,公民组织联盟取消了针对综合就业法改革的抗议。在拉美,智利广场抗议的痕迹也已经被清理干净,只剩劳动节零星的警民冲突。 
其次,如果算上小规模的抗议,线下抗议数量在疫情下也经历了全面收缩。多个追踪抗议和冲突的项目均显示,三月末各国纷纷卷入疫情后,全球抗议数量相对三月初和历史同期水平至少蒸发了三分之二,很多新涌现的形式,比如阳台抗议的规模也无法和街道抗议匹敌。群众众包平台Crowd Counting Consortium自美国2017年第一次妇女大游行开始,每月发布国内社运的不完全统计数据。根据它们的最新估计,疫情蔓延前一月份美国的抗议次数有六百多,到了三月一下子跌到了两百多次,且大量均为线上筹款和请愿等对抗性极低的行动,总体参与人数也大幅缩水。四月份的数据回升到四百多起,但原因在于多了各地兴起的反居家令抗议。如果算上社会运动的季节性波动,线下抗议的缩水程度要比数字看上去更严重。由于春暖花开加上遇到妇女节和劳动节,往年北美的三月到六月是集会罢工最频繁的时段。前年的生命大游行和去年的第一次全球气候大罢工,都是选在三月举行。各地的骄傲游行,也一般都选在初夏开展。这些大运动的缺席让各地的小运动难以发展起来,也极大影响到社会运动组织的募款。 
很多抗议被迫搬到了网络。三月末,以色列的反内塔尼亚胡线上集会吸引了近六十万人参与。五月初,俄罗斯反对派号召民众采用Yandex.Maps和Yandex.Navigator抗议普金延长任期的修宪。用户通过在地图软件中签到登录,或者评论交通拥堵来线上集会。在美国,亚马逊员工组织了在线“出走集会”,抗议贝佐斯报复性开除罢工组织者。 
网络抗议最大的问题,恐怕还是难以将规模转化成效果,对经济政治精英无法造成实质破坏。针对亚马逊的虚拟抗议并未对公司造成可见的经济和舆论压力。人们对商业在线工具的依赖,则进一步巩固而非弱化了监控资本主义的韧性。更多的数据点能被利用来监测用户行为,更多的隐私侵犯可以以抗疫为名大行其道。俄罗斯的Yandex抗议尽管吸引了大量自发参与者,政治讨论一天内就迅速被网站删空。 
街头运动中的意识形态倒挂
社运的困境不仅表现在传统线下组织模式的失灵,还反映在运动动能和意识形态的倒挂上。传统进步派占据绝对优势的街头运动,如今被保守派乘虚而入占领了头条。由于进步派大都支持社交隔离取消了公共集会,占领实体街道的大都是将居家令视为政府剥夺个人自由的保守派和自由意志主义者,有网络meme戏言,如今连“无政府主义者都在让大家听政府的话”不要出门。看似中立的居家令迅速被党派和意识形态化,右翼垄断了异议者的形象。在巴西,右翼支持者组织了数量更多、规模更大的反封城示威,并频频攻击和平抗议的医护工作者。博索纳罗甚至还亲自出席了四月末在巴西利亚的集会。在加拿大,反居家令示威由各类反疫苗和极右翼网络组织,他们通过脸书的私人讨论组招募潜在的支持者,大肆宣扬5G散布病毒的阴谋论。 
这种意识形态倒挂在目前疫情最严重的美国体现得淋漓尽致。从四月开始用“抗议”搜索英语新闻,清一色都是美国各州保守派反对封城、要求复工的示威集会。平日的大城市保守派集会,每次都能吸引人数更多的左翼团体前去干扰而不能顺利举办。疫情下,进步派把自己锁在家中,城市空间成了白人右翼的专场,没有���下围观的路人,也没有激烈的反对者,挥舞国旗站在城市地标前的几打人在镜头前仿佛烈士。事实上,民调显示全美只有十分之一人口支持抗议者的诉求,哪怕在2016年投了共和党的选民中,也只有17%支持立即结束社交隔离。但这些保守派中的少数活跃分子还是通过线下集会,获得了四两拨千斤的宣传效果。 
在此,真正的抗议规模和舆论趋势都是被扭曲的,反居家令抗议得到了不成比例的传媒关注。进步派的运动虽然相对式微,但远谈不上销声匿迹。然而问题在于,这些运动往往以城市和社区为单元,比如要求芝加哥政府提供房租补贴,没有一个更广的全国性诉求,这些诉求和已有运动,比如BLM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因此,和保守派有全国性媒体跟踪报道不同,进步派运动多只有城市地方媒体和社会运动组织自己的报道。而城市地方媒体又是在社交媒体大潮中影响力被逐步边缘化的平台。 
社运动员上的倒挂,不仅是美国传媒报道框架偏见与地方媒体式微的产物,也同时反映了更深层次的左翼运动的数字动员短板,和对街头动员更强的依赖性。社会学者Jen Schradie在著作中专门谈到了这个看似反直觉的矛盾。与千禧一代数字公民的公众形象相左,进步派往往依赖于线下一户户的扫街地推,因为其动员对象往往并不具备使用新技术的知识和条件。保守派机构因为雄厚的经济实力,加上动员对象种族、收入分部差异更小,在数字时代如鱼得水。Schradie的数据显示,在动员上做的最好的是Koch兄弟赞助的组织Americans for Prosperity,而排名倒数的无一例外都是激进左翼、工人阶级为主、采用去中心化的组织。劳工阶级的组织在脸书上的活跃度只有中产阶级组织的6%。 
这种数字动员的差异在反居家令抗议中再次上演。三月的蛰伏期间,早就形成跨地区甚至跨国网络的挺川、拥枪、新纳粹、另类右翼、校园右翼团体、前茶党组织者迅速建立了以州和城市为单位的脸书和Discord讨论群,并抢注了无数拥枪反居家令运动的网站域名。到了四月,在右翼智库的支持下,这些网络倾巢出动浮出水面开始动员各地白人工人阶级反抗居家令,并将自己的种族主义议程植入在看似中立的经济议题中。 
数字行动上的不平等不仅在于资源不对称,也存在于对技术的认知,表现在进步派草根组织更容易在新技术前望而却步。当右翼为了绕开监管已经纷纷加入区块链、加密和游戏社区,很多左翼组织还在使用传统邮件组和邮件订阅列表。当右翼在油管、苹果商店和Twitch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直播和播客生态,一些左翼组织的经费还依赖于线下搭台卖报纸。疫情切断了左翼互相联系的生命线,他们需要用更长时间才能找到适应新形势的对策。  
抗议的特权与罢工的困境
在各种线下运动模式中,疫情对劳工工作场所罢工的影响看似是最小的。就劳工在生产链条上的位置来看,疫情甚至开拓了部分工种,比如物流、零售和仓储工人的斗争渠道。由于整个社会对物流和外卖的依赖性增强,有效瘫痪经济网络的可能性变大了许多。这也是为何三月以来,亚马逊和沃尔玛仓储、Target零售、Instacart外送平台的雇员陆续进行了多轮罢工,还在五一节加入了总罢工,抗议公司疫情补贴和防护设备不足,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 
但另一方面说,斗争渠道的拓展并未抵消疫情下罢工所面临的其他劣势。疫情下还在坚持工作的服务业必需性劳工,多是低薪与无证移民、有色人种、单身母亲,她们负担不起失业的成本,更难以承担罢工的代价。虽然必需性劳工的罢工得到了广泛的媒体和政客支持,参与罢工的人数并不足以影响到公司的日常运转。 
疫情也让本就艰难的工作场所组织雪上加霜。以亚马逊仓储(Fulfillment Center)为例,罢工局限在纽约、新泽西等少数仓库员工受感染的州。每次罢工的参与规模也很有限,每个场所参与罢工的劳工数量都不会多于十分之一。事实上,在疫情前就高度自动化的亚马逊仓库进行罢工本就极为困难。劳工站位相隔较远,仓库内噪音又极大,即使面对面也无法以正常分贝进行沟通。更不用说每个进入仓库的劳工都会被没收电子设备,根本无法在工作场合和同事形成有效的连结。疫情下对劳工更全面的身体检查,为了保持社交距离对仓库劳工进行的定位监控,也使得组织工作只能在下班后展开。 
相比同一场所工作的仓储工,物流和外卖劳工的斗争则更加艰巨。尽管Gig Workers Collective等劳工组织一直在积极动员零工和快递工人罢工,目前的努力都收效甚微。以Instacart为例,平台算法使本就地理上互相孤立的劳工陷入抢单的零和厮杀。为了获得出价高,超市货源全的优质订单,不少劳工开始使用第三方外挂软件抢下附近所有订单,导致其他人无单可做。嗅到商机的投机商则开始付费兜售外挂软件,或是索性自己做起二道贩子,把软件抢到的订单再转卖给普通劳工。交易另一端的顾客也让劳工获取优质订单更加困难。部分Instacart顾客为了争抢订单,给购物者加超额小费,等订单完成却又在软件中将小费归零。在平台、顾客和投机黑客的共谋下,经济风险完全被转嫁到劳工头上。 
尽管各地涌现出大量草根互助团体,比如各行业自救、社区派送服务和民间紧急救助金项目,这些网络只能进行事后的救济,而无法直接介入工作场所的正义。自组织不是工会,没有集体谈判的资格,它们极端本地化的特征也使得各地自组织除了网上互关外,其实鲜有实质性的往来。 
在劳工阶级收入锐减,传统罢工又停滞不前的当下,以停缴租金为核心的租金罢工(Rent Strike)成为被倒逼出来的另一种平行抗争形式。4月初起,从费城大学城到加州奥克兰,美国主要城市的中低收入社区几乎都进行了规模不等的租金罢工。在疫情最严重的纽约市,停缴租金和房屋贷款的请愿已经收集了近十万签名。不少罢工得益于已有的城市租客工会(Tenant Union)、美国民主社会主义者等左派组织,和无政府主义公社制作的资源手册,但疫情本身也催生出新的组织架构,包括以公寓楼为单元的小自组织和跨区域的行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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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大学城附近的租金罢工宣传
租金罢工的独特性在于其处在社会生产链条的再生产一端,不仅使跨行业的租客联合成为可能,而且十分有利于失业者和女性的参与。女性从事更多家庭内部再生产,从而与居住社区邻里和周边自组织的联系更加紧密,这让她们更容易成为运动的组织核心。 
在美国语境下,租金罢工还有着另一层含义。美国的房屋所有权占据着阶级种族隔离和财富世代剥削中奠基性的一环。由于红线等歧视性历史政策和金融机构贷款不公等一系列因素的影响,美国租房成本大大高于买房,有色人种聚居区房产价格远低于其他社区。社会学研究也发现,在很多大城市,房屋质量和租金价格往往是负相关的,低收入社区的少数族裔要给白人房东缴纳远高于平均数的租金。原因在于房东为了规避和平摊租客信用额度低、付不起租金的风险,给低收入者订立更高的租金,进一步加剧了经济掠夺的不平等。 
这样背景下的租金罢工,就不仅仅是为了缓解少数人交不起租金的困境,而是一种揭露种族资本主义运转体系的方式。为此,参与罢工的就不仅是无法缴纳房租的底层租客,还包括认同这一理念的所有租客,正是后者的加入可以让前者不用和房屋所有者单打独斗。正是因为租金罢工可能带来的连环性破坏,各地政府都在通过推出迟缴租金,延缓清退等政策,试图缓冲更激进的租客联合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美国发达的房东自组织也卷入其中维护自己的权益。租客工会与房东联盟的缠斗,随着经济危机的深化才刚刚开始。 
自组织遗产与社运的重启
人们容易观察到社运策略同一时期在空间上的传递,却往往轻视其历史延续性。尽管新冠疫情史无前例,社交隔离下展现的诸种社运斗争策略,却鲜有完全的创新。例如,敲锅抗议之所以可以在拉美和其他西语国家大范围传播,源于这种抗争形式悠久的历史传承。敲打日用品的抗争方式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现代社运还没成型前就广泛存在的喧闹音乐(Rough Music)传统。现代的敲锅打铁抗议也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阿连德执政时期,智利民众就采用过击打炊具的方式抗议物价飞涨和食物短缺。90年代后墨西哥、阿根廷、哥伦比亚等国的反私有化和粮食运动中,敲锅抗议也是重要的一环。进入新世纪后,敲锅打铁抗议早已与食物的主题脱离。智利2011年学生运动和去年全国抗议期间,都广泛采用过这种方式,作为白天游行的辅助。 
租金罢工��至少有一百五十年的历史。20世纪初,动荡的世界局势与无政府主义思潮的传播曾经在多国引发租金罢工潮。1907年在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由妇女发起的租金罢工动员了至少十万租户,最终升级成长达三个月的暴力冲突。1960年代发轫的意大利自治主义运动和70年代的女权运动,在接下来十几年孕育出无数城市互助社和草根邻里委员会,它们组织居民集体少交水电费和租金,占领和改造空置的城市空间。1980年代,租金罢工是南非反种族隔离斗争的重要剧码之一,这也是为何今年南非的租金罢工相比其他国家启动更早,组织更完备。这次疫情下纽约的罢工之所以成功,除了全球城市的独特优势外,也在于其贯穿整个20世纪的租金罢工传统。因此,与其说新冠疫情催生了新的运动模式,不如说它激励了人们在绝望中寻找和整合过去的斗争遗产。这种与过去的世界相连结的努力会为运动提供进一步的动力。 
疫情下的尝试,哪怕是失败的尝试,也在塑造着未来的政治图景。疫情对线下社运的噤声是暂时的,长远来看,社运网络和灾害中自组织的共生转化是亟待推进的议题。过往的愤怒不会消失,但只有更有韧性的网络才可以有效转化这些积蓄已久的情绪。十年前占领运动的网络,曾一度成为后来桑迪飓风后大纽约地区自治社区的骨架。而目前的社会运动面临着倒置的问题,因为疫情而创立的自组织联系,如何在未来的其他政治危机中被唤醒,被政治化,成为不妥协的武器,而不是矮化成修补体系的一块块补丁。这种未来导向的思考,也许是走出隔离期运动虚无主义的一条通路。 
(感谢马景超对此文写作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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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efmusicpersona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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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freerealestate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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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ida在课间去往校医务室找Rapunzel,却被其拦住并躲在角落里听校医务室内North教授和Elinor的谈话,她们从而得知近来发生的事使又一位被冰冻住的受害者出现——葛莱芬多的Anna Arendelle
霍格沃茨礼堂的天花板上飘下雪花,当天晚饭时,Rapunzel指出不论是谁将Wilbur和Anna冻住的,那个人肯定还在霍格沃茨城堡内,因为那个人显然拥有和冰雪相关联的魔法,而覆盖着霍格沃茨的大雪则一天比一天强,以往暴雪天气应该是在一月份才会有的
Jack想起来自己二年级在飞行课上时扫帚失控的事件,那时他的扫帚看起来也像不久前Jim的扫帚一样几乎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而且Merida也表示奇怪,Anna已经出事了却不见她常挂嘴边的姐姐出现过,她好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迹
二年级时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飞行课,Jack和Jim失控的扫帚,Flynn手腕处的冰伤,在拉文克劳塔底发现被冻住的Wilbur,Anna那消失无踪又常年佩戴着手套的姐姐,拉文克劳学院的Elsa Arendelle。Rapunzel和Hiccup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仿佛同一时间知晓了一切
Rapunzel和Hiccup讨论着霍格沃茨城堡内有什么地方是利于藏身的,Merida想起来Thorston双胞胎去年曾兴高采烈向她炫耀活点地图时,他们俩发现活点地图上曾有人的脚印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
四巨头决定分头行动,Rapunzel和Hiccup去告诉North教授他们的想法,Merida去找Thorston双胞胎询问消失的脚印的事宜,而Jack去找和此事相关的Flynn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Jack并没有找到Flynn,却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壁炉边上,有些一反常态地盯着火焰的Mavis,尽管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一直泛有绿色幽光,但Jack还是能看出来Mavis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后者在看到他时便又匆忙地跑回女生寝室去了
Jack听到休息室外Jamie焦急的声音,Jamie慌忙地告诉Jack,Emma听庞弗雷夫人说禁林中有一种深红色的药草,那种药草制成的药水可以融解千层寒冰,并且她在禁林中就能找到药草,于是她几小时之前就已经去了禁林,却直到现在依然没回来
Jack一听急忙赶去禁林,发现Emma手里拿着几株深红色的药草,她被困在早已结冰的黑湖上,她脚下的冰已经开始出现裂痕,而Emma的双腿则止不住地颤抖着
Jack小心翼翼地边安抚着Emma紧张的心态,边故作轻松地一同踩上黑湖的冰面,尽管冰面的裂痕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最终Jack用他手中的树枝一把勾过Emma并和她交换了在冰面上的位置,Emma成功地着陆在离陆地更近的冰面上,而Jack却因为脆弱冰面的碎裂而坠入寒冬中的黑湖
Jack的身体顿时被无比冰冷的湖水给包围,他还感觉到在这黑不见底的湖水中有什么东西正拉着他的脚腕处继续往下沉
片刻后,Jack没有了挣脱的力气,他只能看着湖面之外的月光离自己越来越远,却在意识消失之前听到了陌生女人的歌声
在North等教授赶来时,他们发现了在黑湖边上奄奄一息的Jack,以及虽然只有一瞬间,但North仿佛看到了在Jack不远处的生物,那个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有着骏马的外形却无比黑暗的生物,它们离开时好像依然用那双金色的眼珠盯着Jack,仿佛那是它们的猎物一般
在Jack最终睁开眼时,已经是在那以后的第三天了。Emma看见他醒来以后带着满脸的泪水紧紧抱着他,一旁的Hiccup也是好不容易舒了口气的样子
Hiccup告诉Jack,他们三个轮流守在他的床边好让Jack醒来以后至少能被他们其中一个人好好教训一番,独自一人去禁林深处基本等于自杀行为,Jack的脑子怕不是被骚扰牤给毁了
Hiccup也告诉他,他被教授们带回校医务室时心跳极其微弱,他的皮肤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当时庞弗雷夫人也基本认定了Jack很快就会撒手人寰,没人能再做什么了,但是Rapunzel突然冲出来边散开她的长发边将它们铺张在他身上,边哽咽着唱起了一首歌,然后她的长发就随着她唱歌的声音而散发出了一阵强烈的金色光芒将Jack包围住,而Jack的头发也在这时候也随着Rapunzel的歌声而渐渐褪色,反而被银色的发丝所取代
在那之后,Jack就恢复了自主呼吸能力以及正常心跳,仿佛一切都没事了一样,只是还在昏迷
Jack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他无力地调侃着感觉就像见到了一个不那么帅的双胞胎,Hiccup说他们几个认识了这么久,Rapunzel也保留了她的秘密这么久。Jack回想起三年级时他们在学习如何对付博格特时Rapunzel最害怕的事,就是一阵金色的光芒
在Jack还未苏醒过来时,Rapunzel成功救了Jack之后,得知了Rapunzel头发能力的North教授让她去了校长室,在她从校长室出来后Merida和Hiccup却只是给了她拥抱,并没有问什么其他的事
Rapunzel早些时候托Merida的福,以八个加隆及六个西可的价位成功从Thorston双胞胎的活点地图上得知了有求必应屋的存在,于是她在当天午夜时偷偷溜出拉文克劳休息室并在双胞胎的指示下成功地找出了有求必应屋
进入有求必应屋后的她见到了一个长走廊和一扇紧闭的大门,大门的上方有番红花的图案。手腕被包扎过的Flynn正坐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前,他看起来不如以往的神采奕奕,反倒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他对Rapunzel的靠近没有丝毫反应,Rapunzel也心领神会地背靠着大门在他身旁坐下
她敲了敲身后的大门,自顾自地讲起了她的母亲Gothel是如何告诉她,她这头拥有难以置信长度的金发是如何生来便拥有治愈任何伤口的能力,她的母亲是怎样费尽心思让她远离外界的伤害,她自己是如何多年来一直竭尽全力试图隐藏这个秘密,然而自己又是如何使这个秘密仅一个晚上就暴露了的
Rapunzel说她很了解一旦牵扯到自己所爱之人的事开始失控,那么��们本身也很容易随着他们而一同失控,但不论如何,隐藏也好失控也好,一切一切都是源于爱(没错,爱能拯救世界的老套说辞,反正芙蓉镇就这么演的╭(╯^╰)╮)
在Rapunzel说完后,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她和Flynn身后的那扇门被缓缓地打开,Elsa Arendelle从门后的房间中走出来,并最终答应Rapunzel一同去往校医院看望依然被全身冰冻着的Anna
在校医务室里,Elsa看见了在Anna床边放着的,她为自己织的毛衣后潸然泪下,她躺在被冻住的Anna身边伸出双手拥抱住眼前这个她一直拒之门外的,永远积极乐观此时却浑身冰冷的自己的妹妹,Elsa在Anna耳边轻声道着歉,说自己从未想过,原本她只是想保护她,却没想到是她将她们两个相依为命的家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她也很抱歉这个表达爱意的拥抱竟然可以迟了这么多年
在Elsa眼泪滴落在Anna脸颊上的那一刻,包围着Anna身体的冰层渐渐消失,她被冻住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暖甚至是恢复温度,Anna隔壁床上的Wilbur也是一样,Flynn面露喜色地对着依然紧闭双眼的Wilbur说庞弗雷夫人也拿到药草了,她会尽快制作让他们解冻的药水的,他这个混小子应该赶快好起来,霍格沃茨这段时间没有他故意扰乱人心实在是太无聊了
看见Arendelle姐妹和Wilbur的情况有好转,Rapunzel选择了给他们更多的空间,她路过Jack的床位时走近了他,并托起他的手将其贴近自己的脸颊,在确认了Jack的体温已经差不多恢复原状后她细声说着’希望你尽快好起来,Frost先生’,随即在她轻轻贴近Jack熟睡的面颊并轻吻了他的眉心后便离开了校医务室
圣诞舞会来临,听说两个被冰冻的学生已经成功被解冻并正在健康恢复中的学生们都纷纷松了口气,各学校之间的关系也大幅度缓解
Merida被Elinor强制拉去为圣诞舞会做准备,同时她收到了双面镜作为圣诞礼物,Elinor说现在不仅仅是魔法部,整个巫师界都因为前不久的食死徒骚乱而心神不宁,因此DunBroch家的人需要在任何时刻都保持警惕,他们同时也需要保持个体之间的联系以防紧急情况发生
Rapunzel也在一旁帮Merida打理她的卷发,期间Elinor告诉了Rapunzel许多Merida小时候干过的糗事,以及她小时候很怕打雷下雨,Elinor说过,每次只要打雷下雨Merida就会躲在被子里或是藏在窗帘后,每当这时候Elinor就会给她唱一首她从小听到大的民谣
那民谣的歌词这么唱道:“Blackbird sing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take these sunken eyes and learn to see. All your life, you were only waiting for this moment to be free.” 
听Elinor唱完后,Rapunzel因为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便也学着唱了起来,使得Merida尴尬地解释着她早就不再怕打雷这种事了,而且她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首歌里唱的黑鸟,就像黑乌鸦一样,因为它们被视为是黑巫师的信使
舞会上,Merida的卷发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身着酒红色的丝绸短裙,短裙外是蓬松的酒红色薄纱,纱裙底端被相映色彩的成群的羽毛装饰着,看起来就像她穿了一条燃烧着火焰的裙子一般,难得化上妆的葛莱芬多魁地奇新任队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三强争霸赛的四位勇士携其舞伴为舞会领舞,在舞会进行到一半时,Rapunzel向Jim坦白她无法接受他的好意,Jim也只是耸肩笑了笑告诉她其实他看得出来,并表示希望他以后还能在魁地奇训练场上看到她支持葛莱芬多
Merida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和她的舞伴Macintosh跳着舞,期间她若无其事地凑近Macintosh的耳边告诉他自己对他魁地奇技术的称赞以及仰慕,同时也提醒他DunBroch家族在魔法部里的地位和她父亲对Macintosh父亲曾经的救命之恩
Merida其实从学期伊始看到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起就已经知道了那句’一如既往毫无用处的DunBroch家族就像寄生虫一样在魔法部里滋生,他们的后代们一定会因为生在如此无能的纯血家族中而感到耻辱’这句话是出自当时也在魁地奇世界锦标赛上的,苏格兰队中的黄金击球手Ryan Macintosh
她用十分平静的口吻告诉他DunBroch家族不是他想惹就能惹得起的,但他在预言家日报中说出的话已经覆水难收,接着Merida转过头正视着Macintosh重复了他在预言家日报上说过的,诋毁DunBroch家族的话,再干净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她说这次圣诞舞会后希望他能记住,是他伤害了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以及Macintosh家的名誉,他是那个给苏格兰魁地奇球队以及Macintosh家族蒙羞的人,随后她便离开了Macintosh的身边
Jack,Anna以及Wilbur三人在校医务室内分别拿着手中的药水杯,边看着校远处灯光璀璨的圣诞舞会大厅,边感叹生活是多么地不公,随即三人举杯将药水一饮而尽,并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喊叫声
闲不住的三个病人最终决定分别在这个舞会之夜偷偷溜出去,并在第二天庞弗雷夫人照例检查之前偷偷溜回来,三人庄重起誓绝不将这个计划透露给其他人,否则他们就口吐蛞蝓
在Heather和Fishlegs一同前往舞池跳舞后,无所事事的Hiccup转头便发现了在宴厅一旁搜寻着各式精致小点心的Merida,在目睹了刚刚发生在她和Macintosh身上的事后Hiccup小心确认着她是否还好,在被美味的点心安抚后的Merida自然是早把这事忘却了
舞会大厅内的音乐由古典舞曲变成了鼓点更加明显的音乐,Hiccup故作镇定地轻轻跟随音乐的节奏晃动着自己的身体,Merida见状边继续往嘴里塞着点心边说道她可不要跳舞,Hiccup说那就不跳,并称他在随音乐晃动的身体其实正是他’十分努力不跳舞’的状态
Merida被Hiccup这副故意泰然自若的模样给逗笑了,她放下手中的点心,也学着Hiccup一起随着音乐的鼓点而摇摆起来,两人最终都被自己和对方的奇怪舞姿逗得捧腹大笑起来,Merida告诉Hiccup他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怪胎,Hiccup则是一副对此毫不介意的样子,他说那正好,这样的话他们俩就是一个阵营的了,Merida耸耸肩继续跟Hiccup跳起了他们的奇怪舞蹈,在认同了他的话后她说这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她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原因
Anna偷偷按照Flynn留下的指示找到了有求必应屋,在看到了屋内的Elsa和Flynn之后便也加入了他们,三人就此敞开心扉地开始真正交流起来
Wilbur偷偷拿了Violet的隐形斗篷并潜入了人声鼎沸的舞会大厅,在找到Violet并支开她的舞伴后,Wilbur千方百计地试图说服Violet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并最终成功邀请她与他一同在隐形斗篷下共舞一曲
舞会大厅外的世界终于开始飘起了正常的大雪,原本想要捣乱的Jack在霍格沃茨的花园中绞尽脑汁回想着一种能在天空中制造点点光亮的咒语,他试了好几次,尽管都有光亮从魔杖顶端喷发出来,却始终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正准备回公共休息室的Rapunzel被大厅窗外间歇的光亮吸引而走到了大厅的阳台边,看见了在花园中的Jack以及飘散在他上空的金色光芒
这才注意到那些自己制造出的光亮都聚集在不远处天空中的Jack抬头看见了正站在阳台边上俯视着整片霍格沃茨花园的Rapunzel
她离开了舞会大厅,走向了依然伫立在花园中的银发男孩,Jack随即更加仔细地看见了她那特意打扮过的精制面容在天空中那些浮动的光亮下若隐若现,在这片被雪花和萤火虫般的光亮布满的世界中,Jack走近了Rapunzel,他轻轻替她拂去掉落在她金发上的雪花碎片并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Rapunzel拉起Jack随着雪花的飞舞而转动着自己的身体,在这片白雪纷飞的世界中缓缓地跳起了舞
Jack看着Rapunzel被打理过的长发随着她的身影而微微飘起,她身上的裙子也不断地在她两侧如泛起的水花般打着涟漪。此时此刻的她,正如多年前他们还住在同一个街区的那个冬夜。那时的她也是如现在一般,仿佛是这世界中最温暖的景色,带领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成为他眼中独一无二的那个,如太阳花般绽放的舞者
「你的心跳停止了一次,而我有两次。」
随后Rapunzel停下,她的眼神在游离了片刻后便闯进Jack投来的视线中,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Rapunzel重新挂起笑容并伸手轻抚着Jack柔软的秀发,她说银色是夜空中皎月星辰洒下的霜,这种被未名繁星与晨曦落雪顾着的色彩很适合他
Rapunzel刚松开Jack的手准备回休息室,却又在同时被他的手紧紧握住。Jack告诉Rapunzel,尽管她曾说过他就像太阳,把欢笑和喜悦带给身边所有人,但他知道,她才是那个温暖明媚的太阳,而他只是追逐着太阳的伊卡洛斯,靠近时心脏像是要沉到地板上一样手无足措,却又始终固执地不愿离开
Rapunzel说,如果伊卡洛斯知晓自己命运轨迹的话,他一定不愿意追随太阳。Jack嘴角翘起一抹弧度,“他已经坠落至汪洋大海了,”伸出双手将Rapunzel揽入怀中,“可现在他回来了。准确地说,是他所追逐的太阳拯救了他。”
两人的发丝如暖阳与月光般交织在一起,Rapunzel也好像终于放弃了自己内心矛盾的抵抗,张开双手紧紧拥抱住她从深渊中归来的伊卡洛斯。“你不会再失去我的,”感受到对方颤抖的身躯,Jack轻轻捧起她埋在他肩头的脸颊,“我向你保证,Rapunzel,你不会再失去我的。”他浅浅地吻着她脸颊泪痕划过的地方,也最终一如她曾对他的那样,Jack在她的眉心留下了温柔的吻迹
圣诞舞会结束后,Hiccup和Merida替Jim一起苦恼着三强争霸赛的第二个项目,原本毫无头绪的几个人却被Tadashi暗示要将金蛋放入水中,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Tadashi说自己的女友曾与Jim在魁地奇球场上有过诸多不愉快,如今两人都已经不再是队长了,他也希望他提供的这个提示能帮助缓解一些他们之间曾经的矛盾
Hiccup告诉Jim那位赫奇帕奇的Tadashi可是著名的书呆子俱乐部的现任主席,他不仅学术成绩优异,而且还是赫奇帕奇的顶尖学子,据说他和他弟弟Hiro都是霍格沃茨难得一见的优秀学生,他还有一整个书呆子俱乐部的潜在精英们帮他在三强争霸赛上出主意,Merida也说就连Thorston双胞胎都在支持Tadashi,他们甚至为他制作了勇士徽章,在每一个项目开始之前和参赛者赌注一起大卖,她提醒Jim最好做好拿不到冠军的心理准备
North教授曾把Jack叫到校长室中,他问着Jack是否对那时在禁林的事有任何的记忆,Jack极力思考后除了湖水很冰冷以外没有任何回忆,但他想起来二年级时的飞行课上,他的扫帚曾被在同一节课上的Elsa Arendelle所影响而失控,最终被那失控的扫帚带入禁林从而见到过一位长得像是蜂鸟,身体被翡翠色羽毛所覆盖着的女性,他告诉North说那位女性当时的表情十分惊恐,她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让Jack尽快离开,她告诉他禁林中有他无法想象的,很危险的东西
North听后表情有些惊讶,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自从上次巫师战争之后他就没有再见到过Toothianna,正当Jack想询问Toothianna是否就是他当时见到的禁林中的女性时,North说那天当他赶去救在黑湖边上奄奄一息的Jack时,他所见到的那种有着马匹外形的生物,那种生物被称为梦魇兽,它们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时便一直是黑魔王的坐骑,它们是他麾下的魔法生物
魔法部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在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时曾信誓旦旦地说这些潜在的威胁都已经被他们除掉了,实际上这些梦魇兽在黑魔王消失后也一并消失了,多年来没有任何人再见到过这种生物,但它们却在Jack落水的那一晚出现在禁林之中
North告诉Jack,梦魇兽是一种能将任何生命体的灵魂带走的可怕生物,在查清楚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禁林,尤其是出现在Jack周围之前,他最好避免一个人出现在禁林
Jim在男生盥洗室中成功打开金蛋,不像在水上,Jim在水下打开金蛋时那原本刺耳的尖锐声变成了歌声,Jim觉得那歌声十分优美并不知为何开始只关注那好听的声音,但在歌声结束时,恢复正常思绪的他察觉到了那声音有迷幻作用,他回想起自己看见金蛋中浮现着黑珍珠的图像,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Jim猜想根据金蛋中歌声的提示,比赛的第二个项目将会在水下进行,Hiccup和Jim去图书馆查阅关于黑珍珠的资料时遇上了正在帮Merida和Jack复习OWL考试的Rapunzel,Hiccup问她是否知道任何关于黑珍珠的信息
Rapunzel想起在上魔药学时,Yzma教授提过一种迷情剂的配方中就含有黑珍珠的粉末,她说黑珍珠温婉而暗含魅惑,它象征着无穷的神秘魅力,并且拥有它的人将散发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Jim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回想魔药学信息的Rapunzel,而一旁正在做笔记的Jack则在此时不小心掰断了他手中的羽毛笔,除了引来Hiccup将所有事尽收眼底的笑容以外便是Merida的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告诉Jack这次考试虽然压力大,但他也不能把压力释放在无辜的羽毛笔上呀,这番话使得Jack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
Hiccup想起来男生盥洗室的花窗玻璃上有美人鱼的画像,而那美人鱼脖颈上所佩戴着的便是黑珍珠,再加上金蛋中歌声的提示,由此Jim得知第二个项目将会是参赛者需要在大湖底部待一个钟头。由于美人鱼拥有塞壬血统,湖中参赛者将被美人鱼那迷惑人心的歌声所干扰而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而参赛者则需要在一个钟头内夺回他们被美人鱼夺走的心爱宝贝以及美人鱼所保护着的黑珍珠
Hiccup和Jim去找了在海边长大的Moana询问她是否知道任何能使人在水底呼吸的方法
比赛前夕,Rapunzel被Gothel叫走并将其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Gothel边替Rapunzel梳着头,边让她唱着那首能让她的长发成功发挥魔法的歌,Gothel脸上的皱纹以及她的发丝开始渐渐消失,她的面容变得年轻了许多
Gothel说,她不是让Rapunzel不要再和那几个出身不好的家伙来往么,Rapunzel从镜子中看到Gothel那一如既往变得年轻的相貌和她脸上挂着的笑容,自己的母亲只是依然替她梳着头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金色长发
Rapunzel说她喜欢和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是她真正信任并且也信任她的最好的朋友,Gothel则再次讥笑Rapunzel为天真而幼稚的太阳花,她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友谊,并让Rapunzel省省吧,这些人凭什么把她这种没有什么优点而且还十分笨拙的人当做是朋友?他们这些人都能把她生吞掉
正当Rapunzel想要说些什么时,Gothel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并继续面带笑容地指责着Rapunzel不听她的话而使她头发的秘密暴露了,连保守秘密都做不到的她还痴心妄想能有真朋友。
Rapunzel开口想替自己的行为辩解,而Gothel则再次打断了她并问她是否为自己软弱而又不深思熟虑的行为道歉,在没有得到Rapunzel回应的片刻后,Gothel再次加重了声音并让Rapunzel为自己的行为道歉,Rapunzel只得低下头向Gothel认错
Gothel告诉Rapunzel认错的时候应该大点声让对方听清楚,并让她继续重复着她道歉的话语,Rapunzel重复了没几遍后开始从她的手腕内部感受到火烧般的疼痛感,她低头看见她手腕的皮肤上被刻上了’I’m sorry’的字样,她从镜子中瞥见Gothel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不带任何情感
Gothel轻轻梳完了Rapunzel的头发,她搭着Rapunzel的肩并用温柔的语气告诉她,她希望她的道歉是发自内心并认真的,Rapunzel却从Gothel的话中感觉不到任何温柔
第二个项目被抓走的人质分别是Belle,Rapunzel,Heather以及Hiro。
Jim按照Moana的建议而在水底使用了泡头咒及闭耳塞听咒成功避开了美人鱼魅惑人心的歌声,他以最快的速度将Rapunzel从湖底的污泥深处救出,虽然花费了一番功夫,但他最终成功夺取了干扰他的美人鱼脖颈上佩戴着的黑珍珠
Adam因为成功找到了美人鱼的弱点,知道她们惧怕比自己的声音更有冲击力的声波而成功使用麦罗的声音干扰了美人鱼并成功完成任务
Tadashi使用鳃囊草而得以在水中呼吸自如,他使用了障碍重重而成功拖延了美人鱼的行动力由此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得了黑珍珠并将他的弟弟Hiro救上岸
Astrid因为被湖底的海藻缠住而被美人鱼们趁机迷惑,待她反应过来时只剩下足够将Heather救走的时间而因此没有成功拿到黑珍珠
第二项比赛结束后,Tadashi目前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而Adam第二,Jim第三,Astrid则是第四
Merida等人在岸上拿着毛巾帮成功返回岸上的Jim和Rapunzel擦干水并让他们保持体温,Rapunzel说她在湖底好像看见了一个红发人鱼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和她的头发,Jack此时想起来他当初掉入水中��好像也隐约看见过一个红头发的人
Merida在帮Rapunzel拭去她脸上的水渍时瞥见了Rapunzel手腕内部的鲜红疤痕,Rapunzel却只将其隐藏在袖口之中并笑着说自己已经用莫特拉鼠触角汁处理过这个疤痕了所以没必要太在意
于是Merida继续帮Rapunzel擦干她的头发,在Jack和Hiccup靠近的时候她帮Rapunzel遮住了她手腕处的这个疤痕,并在片刻后低下头伏在Rapunzel耳边告诉她说希望终有一天她会愿意对他们几个真正地敞开心扉
North让Jack在冥想盆中看到了多年前,在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后的魔法部审讯现场
Jack靠近了North,当时更加年轻的North和Bunny教授坐在一边看着魔法部部长审讯着身形修长并套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而被审讯的那男人则正是Mavis的父亲,Vlad Dracula伯爵三世 
魔法部部长大声质问着Dracula是否曾作为黑魔王Pitch Black的食死徒而为其所用,他被指控在数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身上使用不可饶恕咒,Vlad Dracula脸上的表情不为魔法部官员们的话语所动容,他要求魔法部的人出示该指控的证据,他表明即使Dracula家族的人有频繁使用黑魔法的历史,但自己身上甚至都没有作为黑魔王仆人的标记,并暗中表明自己以及Dracula家族几个世纪以来曾为魔法部及巫师们所做出的贡献
Jack看到这场审讯最终将Vlad Dracula以无罪释放,随后North告诉Jack,前几年因为黑魔王回归的骚动使得魔法部要求将Vlad Dracula判罪并送进阿兹卡班,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象征性地让他在阿兹卡班中待了没几天便将其释放,一切都是魔法部为了舆论而做样子罢了
Jack发现,前不久的���魔标记事件刚好发生在Dracula被释放没多久的那段日子里,因此Dracula家族这段时间其实也被严格监控着,Merida的母亲Elinor在霍格沃茨不仅仅是监管着三强争霸赛,她其实同时也监控着Mavis的一举一动
晚些时候Rapunzel询问Merida是否愿意陪她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找点能遮盖疤痕的药水,后者欣然答应
在校医务室中,Rapunzel向Merida坦白,她认为Gothel身为自己的母亲,Rapunzel始终相信她是爱自己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希望自己受到伤害,Gothel只是爱逞口舌之快,比如她总说自己笨拙又天真,甚至有些蠢,她还曾用过类似的方式和不同的咒语来惩罚她
Merida边帮Rapunzel包纱布边告诉她,真正爱她的人是不会用这种方式去伤害她的,并谈到了她和母亲Elinor之间曾有过的各式矛盾,但尽管她们之间会有争吵和隔阂,却永远不会选择去伤害并置对方于痛苦的境地
两人遇到了刚找完庞弗雷夫人做检查的Anna,Anna就Elsa的事件上向Rapunzel道了谢
Rapunzel提起圣诞舞会上看到Merida扇了Macintosh一巴掌,Merida便告诉了Rapunzel一切,包括他侮辱DunBroch家族的事,她说Macintosh后来还寄给她一封空白的道歉信,Rapunzel笑着建议Merida用显形橡皮在信上试试
Merida不太情愿地承认她大概是对Macintosh有好感的,不过现在看来其实可能只是出于他们家族之间的关系以及他是苏格兰队的击球手罢了
Merida将自己收到的双面镜摔碎并将其中的一块碎片交给Rapunzel,她说这样一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们都可以及时联系对方
某次午饭时Merida感受到了周围女生朝他们的位置投来的火热目光,她一脸不解地以为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沉迷于复习考试的Hiccup告诉她说她们在看的应该都是Jack。Merida依然疑惑地看向Jack,并表示她在那张脸上只能看到蠢货二字,她说他的那头银色头发让她很不习惯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Jack对Merida调侃了几句后下意识地看向Rapunzel,后者却依然专心地和Hiccup讨论着即将来临的古代如尼文研究考试内容
Hiccup半夜在葛莱芬多休息室里见到了依然在学习魔法史的Merida,她说如果她今年没有通过O.W.L.考试的话Elinor会在暑假的时候给她聘请一位私人教师补习,那她就没办法专心练习射箭和魁地奇了,她可不想将明年的魁地奇杯拱手相让
Hiccup也拿起了魔法史的书坐在她旁边,Merida好奇他不困吗,Hiccup只是耸耸肩表示反正他也没法睡觉,毕竟Peter他们在男生寝室里轮流吃比比多味豆
曾有斯莱特林的女生质问过Merida她是不是Jack的女友,使Merida最终以三胞胎弟弟的恶作剧为威胁使她们不要再烦自己
在第三个项目开始之前,Jim和其他勇士一起到原来的魁地奇球场查看第三个项目的比赛场地,这里已经被改造得不像那个他熟悉的魁地奇球场,在球场的正中央伫立着一个大型的金字塔,他们这才知道这个最终的项目——金字塔迷宫。
三强争霸赛最终赛事于傍晚开始,比赛的勇士们纷纷邀请了自己的家人来观赛,Elinor在入座观众席时看到了Mavis和她的父亲Dracula,后者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在场上做准备的三强争霸赛勇士们
第三个项目要求年轻的参赛巫师们按照上一场比赛的得分顺序进入迷宫。四个人分别站在金字塔的四面之外,他们需要将从上一场比赛中得到的黑珍珠放置在正确的图腾位置中从而打开金字塔的入口,金字塔内的每一扇门都面临着一个考验,三强杯则在其中一扇门之后,参赛者只要成功拿到三强杯便能成为冠军
金字塔的入口被打开后,黑暗好像就要从内部溢出来一样让Jim不禁打了个冷颤,在他进入其中以后发现金字塔中的空间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大得多也阴冷得多,他一进入迷宫中,外面观众的声音就彻底听不见了,在他进入迷宫后入口便好像再也打不开一般地被关上了
数条老旧的楼梯通道盘踞在金字塔内部,Jim能听见远处金字塔入口再度合上的声音,猜想着估摸是布斯巴顿的Astrid已经紧在他之后进入了迷宫
Jim在行进的过程中遇到了巨大的炸尾螺,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摆脱,后来他总觉得自己能听见脚步声,那脚步声随着他的速度而加快,却在他慢下来时也渐渐放缓,但他环视周围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在一扇门后看见了斯芬克斯并成功破解了对方的字谜,斯芬克斯指引他通往正确的门的楼梯通道,同时他也听到远处Astrid传来的尖叫声和野兽嘶吼声
从黑暗中迎面而来的Tadashi帮Jim除掉了他身后潜伏着的变色巨螺,并提醒他不要触碰变色巨螺经过的地方因为十有八九已经被沾染上了剧毒
Jim和Tadashi一同走向楼梯的尽头,那里只剩下最后一扇门,在Tadashi试图打开门时Jim挡住了向他飞来的博格特变成的摄魂怪,后来两人进入了在金字塔顶端的门,发现这门带他们通往了一座破旧的老房子
在老房子内试图寻找三强杯的Jim和Tadashi突然听见一阵巨响,Jim看见一些从没见过的人幻影移形到了老房子外围,随后他听见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地说:“钻心剜骨!”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身体就立刻剧烈地抽搐起来,左右晃动,Jim抑制不住自己痛苦地尖叫,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灼烧般的剧痛,他全身的神经仿佛都在燃烧,随后他听见自己身边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不用杀掉这个碍事的,留个活口来背罪。接着一声尖利的高喊带来一阵强烈的绿光,依然被剧痛包围着的Jim听见什么东西在他身旁沉重地倒下,恍惚之中他看见一个身着兜帽斗篷的人将原本属于Tadashi的接骨木魔杖拿走了
在观众席的Merida脑海中再次回荡起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再次重复着“赫奇帕奇的荣誉之星将带领历史重现”,同时她听见了女性的尖叫声,野兽嘶吼声,凌厉的高喊以及痛苦尖叫声夹杂在一起的嘈杂声音
Hiccup察觉了身边人的不对劲,他问Merida一切还好吗,而那声音随着所有尖叫声的出现告诉Merida作恶之人即将潜逃,若不阻止将会再现血腥风雨。Merida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但这些声音却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捂住双耳无法抑制地大叫出来,这动静使周遭教授以及Elinor突然警觉
Merida的声音瞬间被一阵更强的声浪淹没过去,Hiccup看到了突然出现在赛场上的Jim,他坐倒在地上紧紧地攥着身旁Tadashi的衣服,他满身泥泞并且神情恍惚,嘴里一直在说着些什么
North,Bunny和Elinor一同迅速冲上前去,他们立刻发现Tadashi已经死了,他的额头上被刻下了一个三角形符号,三角形中央被圆形和一条直线占满,他黑色秀发被血迹所浸透。North一眼就看出Jim中过钻心剜骨咒,四周看台的人群熙熙攘攘地都向他们袭来,Elinor脸色苍白地在看台上寻找着Dracula和Mavis的身影,她全程都没有看到这两个人离开过看台
在看到Dracula起身准备离去时,对方不失礼节地向她点点头,随后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并带着Mavis离开了
Rapunzel在跟随混乱人群试图寻找其他三人时被Gothel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并试图带她回家,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这么着急回家,此时她突然嗅到了一种香味,那是在霍格沃茨世界杯营地上与食死徒交战时,以及之前在Tadashi遗体旁的香味是一样的——Gothel的香水味
Rapunzel止住步伐并质问Gothel为什么此时这么着急回家,以及为什么Tadashi遗体四周会回荡着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后来Gothel对其实施了魂魄出窍并带着Rapunzel幻影移形离开了霍格沃茨
Tadashi Hamada的死让全校师生都感到十分悲伤,年终宴会的主题也变成了纪念宴会,Jim依然在校医务室中昏迷着没有醒来,其他三强争霸赛的参赛者都出席了纪念宴会并对其表示尊重
有人传言说听到Jim精神恍惚时说黑魔王Pitch Black回来了,而North也宣布Tadashi是Pitch Black杀死的
一直到学期结束,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都离开霍格沃茨之后,Merida,Hiccup和Jack也都没有再看到Rapunzel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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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trassslllz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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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X功的造谣掩盖不了其邪恶伪善荒淫的本质
自中国出现新冠肺炎疫情以来,法X功媒体使出了浑身解数,大肆造谣污蔑攻击中国共产党和政府,玷污中国人民,与西方反华敌对势力沆瀣一气,欲将投身于“战疫”的中国人民视作病毒,气急败坏的呐喊声中妄图推动中国制度的垮台,充当他们西方主子的马前卒,对中国长城实施攻城掠地,反攻倒算。从法X功邪教集团的20多年历史看,这无非是其一贯的风格和套路。
法X功媒体犹如新冠病毒般的邪恶,在这次反共反华宣传战中,开足了马力,每天推出的假新闻和恶评论平均超过50条,有时一天甚至达到100多条。在他们的新闻产品中,充斥着无中生有,夸大其词,以偏概全,落井下石,其言辞的恶毒,气焰的嚣张,编造的离谱,达到了近年来高水平的歇斯底里程度。可惜他们的表演并没有获得世界绝大多数媒体和受众的轻微一瞥,在世人眼里,法X功邪教的声音已经成为了讨厌的噪音,恨不得像病毒一般驱之。
法X功生来就是怪胎
法X功邪教教主李X��以法X功名义传功的起始时间是大约在1992年的5月前后。李X志于1988年开始接触气功,开始是与人合伙一起教授九宫八卦功,后来两人因事闹翻,李X志便把禅密功的东西加入九宫八卦功中,继续向人传功。由于传功业绩不佳,李X志于是以探亲名义前往泰国其妹处住了一段时间。泰国是一个信仰佛教的国家,李X志接触了一些佛教的皮毛,受到启发,1991年9月,探亲归来的李X志自称得到“佛法”,并随后创立了法X功邪教组织。1999年7月22日,中国政府正式把法X功定为邪教并加以取缔。
事实上,法X功始创时所盗取的佛教部分伦理和形式,胎生出了一个邪教组织,李X志将不同门派的养生气功杂交成一个似驴似马的,意念腹中存有法论的气功邪派,然后纠集一帮思想空洞精神迷茫的人群,自愚自修,沦落到了与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为敌的邪教组织。从任何意义上说,李X志这个巨骗创办的法X功,既没有佛家道行的基础,也没有医学的价值,没有养生的元素,更加没有积极的社会意义,所以很快被国际社会唾弃和蔑视。法X功就是一个活了20多年的畸形怪胎,按照邪不胜正的规律,它的气数随时将尽,寿终随时出现。
李X志泰国嫖妓采阴补阳
李X志在法X功被中国政府取缔后逃到外国,寻求西方的支持,四处建立法X功的基地。在香港,李X志与香港本地合伙人简鸿章发展了一批从中国内地移民到香港的法X功邪教分子成立了香港分部,但香港原有的宗教文化根基稳固,天主教、基督教和佛教教徒已秉持固有的信仰,法X功邪教无法从当地人中间培植教徒,因此香港法X功邪教分子大都是内地移民。
李X志的邪教教主本质从其荒淫生活中可见一斑。据脱离了香港法X功的人士透露,李X志在2000年前后到港,多次结伴简鸿章到曾经“悟性大开”的泰国冶游,在曼谷和芭提雅的“金鱼缸”妓院,每人点两名浴女伺候,赶时兴的“打双飞”,在李X志成为丧家之犬,郁郁不得志的环境下,纵情色欲,采阴补阳,这种上半身的谎话连篇,下半身的荒淫糜烂也颇符合其邪教教主的本能。
邪教组织内部,无一例外地会有荒淫的勾当发生。香港法X功邪教组织中,一号头目简鸿章擅长“男女双修”,与多名“功女”有染,包括“新X人电视台”主播梁珍、“大X元时报”陈秀珠、何丽霞、张秀玉、白天云、张绮娴等,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情况时有发生。由于香港法X功内艳色事件频发,组织内权鬥升级,迫使简鸿章辞去“大X元时报”社长一职,但仍作为香港法X功邪教组织的负责人。
法X功的“不药而愈”破产
法X功宣称练功可以���病,“不药而愈”之说盛行一时。实际上,法X功邪教成员讳疾忌医导致错失医治时机而死亡的人数不计其数。很多骨干成员为了迷惑外人,称自己原来身体不好,因为练了法X功而变好了。其实,他们自己也惜命如金。“新X人电视台”主播梁珍的丈夫是美国籍,从来就不相信法X功这一套,更没有加入法X功,梁珍的儿子凡有病都是第一时间去看医生。
去年12月18日,简鸿章因心脑血管疾病猝死,时年68岁,但法X功秘不发丧,李X志下令严密封锁消息,不允许邪教成员前往吊唁,以免丑闻扩散。
2009年4月,香港“法X功”骨干朱贤溢突然病死。当时,简鸿章担心“朱病亡的消息会在香港学员中产生巨大的波动”,遂要求邪教成员封锁消息,将知情面控制在骨干成员的小范围内,不得擅自传播。未曾想十年后,简鸿章自己也落得猝死身亡、秘不发丧的可悲下场。
近年来境外法X功高层骨干已有多人病亡,如2012年5月上旬,原“大X元”副总裁李继光(李X志大妹夫)病亡;2014年3月2日,法X功“三退”组织负责人李大勇病亡;2015年8月2日法X功澳门地区头目林逸明病亡。甚至自封“宇宙主佛”的李X志,也没能“发功”挽救他亲生母亲卢淑珍的生命,其于2016年8月24日病亡。
美国法X功骨干杨森的妻子剧玫因患卵巢癌、肺癌于2015年病亡。顶着博士头衔的杨森是法X功重要骨干,现担任“美中法轮大法学会”会长,被法X功网站称为“科学家”。其妻剧玫,1962年出生于北京,1992年移居美国伊利诺伊州,先后任法X功所属“新X人电视台”芝加哥分部主管、新X人电视台北美新闻制作人及记者。这对“法轮鸳鸯”梦难圆,剧玫只活了53岁就早早见了阎王爷。剧玫死后,与其他大法骨干一样,法X功秘不发丧,因为骨干的死讯击碎了李X志的一系列“法理”,什么“清理身体”、“消业祛病”、“法身保护”,都成了浮云。
法X功成员蒯红兵患红斑狼疮拒绝就医,于2016年2月26日在美国纽约病亡,时年50岁。蒯红兵是法X功金主蒋山华的妻子,曾担任神韵艺术团演员、编导。
美国基金会对法X功“敬而远之”
法X功的邪教身份在世界各地难以立足,只能在西方法律的缝隙中生存。李X志匿藏美国,借助一些反华组织的资助和邪教成员的“奉献”得以续存。但是,由于法X功的歪理邪说太盛,造谣生事太拼,常常吓傻了西方人士。虽然西方也有自己解释不清的信仰和教条,有对中国制度敌视的立场,但法X功的邪教味道和颠覆事实的惯常作为使西方的组织和人士皱眉之余,对其敬而远之。
获美国国会拨款授权资助世界民主运动,策划颜色革命的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照理应该利用法X功来牵制中国,但是法X功的造谣本事太过离谱,发出的新闻和信息远远脱离常人的逻辑判断,挑战常识,不得不使基金会对其“敬而远之”。
10多年前,法X功大肆声称沈阳苏家屯区的一间三甲医院迫害法X功成员,活摘器官,引起国际社会哗然。美国国会对此表现关切,专门委托民主基金会进行秘密调查,调查结果证实不属实,基金会向美国国会提交了报告,国会从此不再提这件事了。此后,民主基金会对法X功的言论“审慎看待”,并向被资助机构宣布不能用基金会赞助的款项在“大X元时报”等法X功控制的媒体刊登广告,浪费资源。有的被资助机构甚至被基金会要求退还在法X功媒体刊登广告的费用。
2004年,时任基金会负责东亚项目的主管在一次参加受资助机构的工作会议时表示,基金会从来没有资助过法X功,受资助机构的拨款不能用于支持法X功的媒体。她暗示基金会不认为法X功媒体的新闻有价值,只是出于自身立场的政治宣传。
尽管美国一些反华政客多年来为了政治需要,利用法X功来进行反华活动,例如抗议中国政府将法X功列为邪教组织,要为李X志争取诺贝尔和平奖等,但美国的实务部门从来没有将法X功作为一个工作目标,他们心里对法X功有自己的判断,因此,在中国和美国乃至世界其它国家的关系中,法X功从未成为一个妨碍中国外交的障碍,只能说是一股时常冒出的逆流。
澳大利亚移植权威专家杰里米·查普曼教授在2016年第26届国际移植协会香港年会期间,反驳了法X功“器官活摘”等相关“指控”。他告诉澳大利亚媒体SBS说,法X功对澳大利亚韦斯特米德医学院(与中国相关院校的合作)的攻击是“卑鄙的”,法X功极尽所能利用香港年会,“凸显了它的信徒所面临的困境”。
西方舆情反感法X功
法X功“锲而不舍”的表演,在西方人士和媒体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以法X功自吹自擂的“神韵艺术团”为例,这台文革宣传队水平的集成节目背后,曾经有“神韵艺术团”成员说出内里的脏乱和无耻。他们说艺术团像一个传销组织,无时不在限制演员的活动自由和选择自由,变相禁锢成了日常模式,有的团员想退出,遭到辱骂和虐待,团员之间的关系紧张,上下等级森严,邪教的组织形式贯穿整个艺术团。
据报道,2017年3月26日,来自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迈克尔·迪尤尔致信亚利桑那中部网,直指法X功神韵是一场欺骗性演出,并曝光神韵演出的幕后推手、所谓的艺术总监,就是化名D.F.的法X功邪教头目李X志。
他说,多年来,因不断看到神韵在《亚利桑那共和报》刊登广告,他和妻子当年便去观看了这个演出,临近中场时出现了奇怪的变化,一切都再明显不过,神韵完全是场法轮大法(法X功)的表演,花钱就像看了一场韩国式文化表演:感觉自己在被文鲜明和统一教灌输教义(统一教是韩国邪教,以乱点鸳鸯谱包办信徒集体婚礼著名于世,其创始人文鲜明2012年9月病死)。
2019年8月20日,美国三大商业广播电视公司之一的全国广播公司在其网站登载由该公司两名调查记者撰写的报道,该文在网站首页的标题为《成为特朗普最大支持者的秘密媒体组织之内幕》。记者通过采访原《大X元时报》从业人员和在法X功总部居住过的原法X功学员,揭露法X功媒体支持特朗普的动机和方式,并披露法X功总部的一系列怪诞现象及李X志的歪理邪说。
以数量而言,大X元是脸谱网上特朗普首屈一指的最大支持者。据脸谱网广告存档统计,这个以纽约为基地的非营利性新闻机构,在当年6个月里投入150余万美元,在脸谱网上替特朗普打了1.1万次广告,超过了其他所有非特朗普官方团队的“挺特”组织,也比绝大多数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投入的竞选广告经费要多得多。
2015年3月15日,美国知名网络杂志“沙龙”网,登载了美国作家、记者、喜剧演员兼制片人哈蒙·利昂撰写的《科学教压制批评者的六大损招》一文,历数科学教(又名山达基教)为了压制批评声音,不惜对批评者采用诬告滥诉、丑化抹黑、死亡恐吓等手法。他写道,邪教的手法往往高度一致,万变不离其宗,相较于科学教,法X功邪教组织在压制批评者方面可以说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部分法X功人员在波士顿大学成立“法X功俱乐部”,试图渗透校园招兵买马,美国家庭反邪教教育组织于2017年1月27日在其网站向全体波士顿大学的教师和学生发布警示称,法X功是公认的邪教组织,要认清法X功的本质。并请大家点击“邪教新闻网”上有关链接了解更多的法X功邪教组织及其头目李X志的相关信息。
法X功与海外“民运”组织相互利用相互隔离
美国和世界其它地方的以政治异见华人为主体的“民运组织”,尽管其反共立场与法X功相似,但也与法X功邪教组织保持距离。他们认为,法X功的邪教色彩太浓,容易玷污“纯洁”的民运组织纲领和理念,他们不介意法X功地区组织参加他们举办的活动,但只是利用其作为陪衬和“伴行”,绝不由其主导。
在澳大利亚,“民运组织”与当地法X功邪教组织互不来往,一些民运人士在“民运组织”中因为意见不合受到排挤,便会脱离组织,与法X功组织同流合污。例如原上海女作家孙宝强,移民澳大利亚后,加入了“民阵”,随着她看透民运内部的名利纷争,退出“民运组织”,便与法X功组织来往密切。澳大利亚的法X功成员也无法加入“民运组织”,但是会在“民运组织”举办活动时不请自来,蹭点人气,作为独立的一部分参与,而“民运组织”却不会参加法X功的任何活动。
在香港,传统民主派政党也视法X功组织为邪教,即使法X功组织厚着脸皮主动联系这些政党,也不得其门而入。但凡泛民举办活动,都不会主动邀请法X功组织参加,但法X功也照例会参加这些活动,只要是反共,就少不了他们的份。香港法X功为了增加人气,凡有重大街头活动时都会动员台湾的法X功成员到香港增援,号称“千人游行”。因价值观差异、造假成性、举止古怪,他们一直融入不了香港主流社会,只能自成一体,自我孤立,自生自灭。
香港新兴的激进本土派甚至港独派,也视法X功为邪教组织,不与其结合为反对派力量。
法X功在香港的政治版图中被沦为另类物种,人们避之不及。街头的法X功摊位仅是由行将就木的耄耋老者痴迷地守候,而在他们的摊位旁,竖立着反邪教批李X志的旗幡,由一身正气的年青人与法X功擂台相对,贴身战斗。这已成为香港街头的一景。
世界上正常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与法X功邪教组织保持安全距离,生怕邪气缠身。法X功已经失去了后继的人力资源和养分,正在苟延残喘,假以时日,它的覆灭是必然的。
中国“战疫”车轮滚滚 法X功螳臂当车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当前这场抗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斗争中,14亿中国人民表现出了举世瞩目的悲壮而豪迈的气势,发挥了中国“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10天内建起两座大型专科医院,在抗疫物质奇缺的情况下,举国动员,全球寻源,很快达到了“紧平衡”,进而实现基本平衡,不久后将恢复足额供给,这在世界任何国家都是无法做到的。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动员能力和办事效率大加赞赏。
在最近的中美首脑电话交谈中,国家主席习近平告诉特朗普,中国已经“全国动员、全面部署、快速反应,采取了最全面、最严格的防控举措,打响了一场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特朗普也肯定了中国有能力应对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并称赞中国人民的能力、韧性和信心。
沙特国王萨勒曼称赞中国上下一心,全力应对,采取了最彻底、最严格的防控举措,打响了一场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
俄罗斯战略文化基金会网站2月6日刊登文章称,中国领导人为防控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蔓延采取的紧急措施动员了整个中国社会。抗疫之战已成为一场人民战争。
文章指出,中国的防疫战情况表明,在执行政府的建议和命令时,国家机器的运行总体上有条不紊,而且民众的组织水平很高。相比之下,2009年的H1N1流感疫情,有数以万计的美国人被感染,上千人死亡。当时美国的卫生系统没有做好应对疫情的准备。在2017至2018年流感季,美国发生了尤其严重的疫情,呼吸道病毒导致了估计6.1万人的死亡和4500万人患病,但却没有任何旅行警告。
世界卫生组织反复称赞中国的“战疫”力度���动员成效,认为中国为世卫组织和世人树立了公共卫生重大事件防疫的新标杆,值得其它国家效仿。
目前,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国家批评中国的“战疫”能力和成效,都纷纷以实际行动来驰援中国,与中国站在一起。
然而,法X功邪教组织这时候跳出来,秉承一贯的谣言制造者习性,制造了无数的假新闻和谣言,试图扰乱中国人民的抗疫斗争,其心可诛,世界主流媒体一概没有引述法X功媒体的消息,使法X功媒体制造的谣言就像新冠病毒找不到感染的宿主,最终自我消失。
法X功邪教组织本身就是一个怪胎,一个病毒,它图谋与新冠病毒合为一体,侵蚀中国人民和制度的肌体,是绝不能得逞的。我们通过审视法X功出现和演变的轨迹,其教主的欺骗、荒淫和无耻,其组织的邪恶、伪善和反人类本质,就可以发现它存在的不合理性,逆反性和不可持续性,尽管它已经附在西方极端反华势力的身上成为了一种病毒,但终有爆发成瘟疫而被消灭的一天,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们将会看到没有法X功的世界更加洁净和睦,世界历史上只会留下记录法X功黑暗的一页来警醒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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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elium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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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6乙女向】【Thermite/ reader】Rain Prayers 祈雨之人
分级:R
性向:F/M
原作:彩虹六号:围攻
配对:Thermite/Reader
梗概:关于伊拉克战争时期的热切的臆想。
警告:天雷玛丽苏OOC。有车。
废话:大量捏造,文中军事相关知识皆不可信。为爽而写,很雷。部分内容引自《杀戮一代》。 自从穿越伊拉克边境线,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一滴雨。
 灼烧的刺痛在我的神经末梢间点燃闪光弹似的白光,厉声叫嚣着将我从浅眠中撕扯出来。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我以为我终于死了,死在迫击炮或火箭弹下;然而睁开眼,我却大失所望地看见了正将步枪重新收回怀中的乔丹。出于某些近乎迷信的原因,我确信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死在我前头。
 我低头迅速地扫了一眼,裸露在战术手套外的皮肤上有一圈圆环形的红痕,仿佛某种意味深长的烙印。于是我意识到,比起凝固汽油弹之类的玩意儿,那灼痛感的来源显然更像是乔丹将被加拉夫运河上的烈日晒得滚烫的枪口按在了我身上。我们暂时都没死,和另外五个人一道挤在军用卡车的车斗里,彼此疲惫的面孔因沙石路上的剧烈颠簸而显得模糊不清。
 车上所有的后视镜和能反光的玻璃平面都已被拆掉,我们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战友的尊容就成了彼此的镜子。半个月来没人洗过澡,同一件防化衣已经穿了十天,人人的脸都黑得像扫烟囱的雾都孤儿,因而牙齿都显得分外洁白。在厚厚一层沙尘、沥青、枪油和烟草沫下,我们的嘴唇皴裂渗血,眼眶和鼻尖发红,不时流泪。这是四月,愚人节刚过,沙漠中不眠不休地刮着让士兵们显现出肺炎症状的夏马风,空气似乎被永久地染成了红棕色。大家时不时地在夜晚突然惊醒,接着发现头顶的帐篷已被吹翻,帆布埋进十几厘米深的沙中。军方曾运来几百只鸽子和小鸡,放在帐篷与帐篷之间,期望它们能为毒气攻击预警;几百年来,煤矿工人就是这么求生的。然而绝大多数鸟禽都在几个星期后死于暴烈的沙尘。 手臂上的烫痕仍在刺痛,它在我无端的想象中像铁架上的烤肉般飘起了白烟,发出诱人的嘶嘶声。我们已经很多天没在饭点见过肉了。一辆补给车前天陷入了盐沙地,在必须急行军的情况下被指挥官放弃,结果在抵达巴格达之前整个营的主食配给都必须减半。人人都把手伸进箱子里搅动,企图抢先拿到一两包之前只有食物链底端的菜鸟才会分到的速食意大利面。原理很简单:吃不饱肚子的时候,所有此前味同嚼蜡的快餐食品都会变成美味珍馐。
 “你看起来似乎想找麻烦。”我嘟哝道,感觉车斗里的其他人立刻明显地紧张起来。前队长被敌方狙击手一枪命中之后,队长的责任落到乔丹身上。战争进行到现在,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看热闹或参与其中的心情。
 “我找到了你,不是吗?”乔丹平静地回以注视,“我们在自由射击区,我以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举起双手,讥讽地作投降状。“行,长官,你赢了。以随便什么神的名义起誓,今天直到晚上,我的上下眼皮合在一起的时间都不会再超过五秒。”
 乔丹没再说话,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组成一个不合时宜的嘲讽笑容。我移开视线,但我知道他仍然在看着我。我在街头长大,我看得懂那个眼神:他想上我。
   不存在什么转折点,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在马蒂尔达营的灰色大帐篷里转着圈进行徒手格斗练习的时候,他就这样看我了。没有人不打架,CD播放器或者游戏机之类分散精力的娱乐用品不允许带到中东,我们的娱乐项目只有看书、下棋、打牌和搏斗。一副棋盘放在帐篷中央,连里的锦标赛可以持续六个星期,而翻卷缺页的《好色客》杂志和印有不同的色情女明星艳照的扑克牌是整个帐篷共同传看的宝物。但,最经久不衰、最能激起热情的余兴节目,永远是战友之间友好又有意义的搏击训练。
 离开科威特苍白的沙漠前,我和乔丹的脸上总有淤青和抓伤,因为我们至少每天都会打上一次。他用类似柔道的技巧把我头朝下摔在沙地上,坐在我身上,用双腿把我牢牢钳住;而我挣脱后用胳膊夹住他的头,用拳头猛击所有我够得到的地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大大小小的青紫瘀痕。在夜色的掩护下,我们喜欢出其不意地如刺客般从对方背后窜出来,用卡巴军刀抵住对方的下胁,伸手去掐对方的脖子。我从他那里学会了四种不同的出拳方式,一种比一种杀伤力更大,而他也不羞于从我身上学习锁喉的技巧。偶尔,极少数的偶尔,当我们真的玩过火了,我们便暂时停战,坐在角落里轮流给对方发牌,根据分到的点数做俯卧撑。但很快我又会和他打起来,因为乔丹热爱出老千。
 在极度枯燥中,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脏话不断、充斥着汗水和疼痛的搏斗几乎可以当作性爱的代餐。每一声闷哼,每一次肌肤相贴的角力,每一根抓得过紧以致指甲划破皮肤的手指,全都暗示着某种形态相近而本质不同的活动。现在,在白天没有战斗的晚上,他依然会来找我进行一轮又一轮近战训练,有时是我去找他。我们对彼此的动机心知肚明,也都心照不宣。
   靠近一座变电站时,敌方的机枪手在红棕色的沙尘暴中向我们开火。我所乘坐的这辆没有装甲的悍马开在最前头,一次眨眼的时间,我身旁的驾驶员的脑袋就没了半边,如同一朵丑陋的大王花。些许红白脑浆溅到了我眼睛里,我腾出一只手来抹了把脸,感到皮肤上满是令人反胃的滑腻。
 车在减速的过程中撞上一座塔楼,停了下来。我听见车顶上的炮手被伊拉克人从屋顶上抛下来的缆绳打中,跌在沙地上。眼角的余光里,我看到他努力地想爬起来,但二楼的一挺机枪对准了他。没有什么事是太难的,它们只是都发生得太快了。我来不及调整枪口,接连不断钻进身躯的子弹就让他在地上抽搐了最后的三四下,然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十米之外一辆已经无人的轻装甲悍马被迫击炮命中,开始燃烧起来。震耳欲聋的交火声之中,乔丹的嘶吼固执地从无线电里断断续续地钻出来,命令我赶紧滚下来,向他的方向撤退。我扯下耳机扔到一边,摸进口袋,只摸到一块嚼烟和半袋速溶咖啡颗粒。我把它们一股脑塞进嘴里,像要咬碎牙齿那样缓慢而用力地嚼着,压低身形,让M-19继续对着砖房和小巷扫射。
 在战场上的压力反应作用下,时间膨胀了。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过去了半个小时,枪口始终快乐地喷射着火光,而理论上本该让我耳鸣的枪声听起来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那辆在不远处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的热量烘烤着我的脸,使脸颊发烫到几乎要裂开。希望死神干活干脆利落,我想。
 时速八十公里的风裹挟着沙尘和烧焦的橡胶与皮革的臭味扑来,车身突然毫无预兆地震了一下,导致我的枪口偏了一寸。我震惊地回头,乔丹就那么站在那儿,穿越一整条街道的枪林弹雨,站在打开的车门前面,仿佛一个战场上凭空出现的幽灵。
 他紧抿嘴唇,揪住驾驶座上的尸体的衣领,一把将它拉下车,让它像个破布袋子那样砸到地上。接着他坐上来,用力甩上车门,用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快的速度发动了车子。
 “你想送死是吗?嗯?”他一边倒车,一边在子弹不断击打车身的雨声中大喊。乔丹把方向盘打到底,让车掉转方向,朝大部队靠近。他开得太急,险些一头撞上另一辆炸毁后被弃置在路中央的车。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我抱着枪,恼火地吼回去,发现自己的声音奇迹般地能压过爆炸般的枪声。我们这一支部队是吸引伊拉克人火力的诱饵,我们拖得越久,大部队就有越多胜算。“别告诉我你刚刚干的那码事不是送死!你有什么毛病?”
 在土灰色的矮房、变形的薄钢板和面目不清的伊拉克枪手之间,乔丹侧过头瞥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乎你——这是那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睛里读到的东西,几乎像子弹一样击中我,让我的心脏在一秒钟里膨胀了十倍。这太过直白了,直白到让我疑惑,如果他这么轻易地敞开自己,他怎么可能在部队里生存到现在。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也许他选择只对我这么做。不知为什么,我既不愿意去仔细分析,也不愿意很快把它扫出脑海。我只想让它留在那儿,像睡在沙漠里掘出的散兵坑里时抬眼偶然看见的星星,陌生地高悬在寒冷的夜幕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乔丹一直保持沉默,垂着头鼓捣一个用在起爆装置上的小玩意,拒绝与我对视。我们穿过一座村庄,大多数村民一听到车辆的声音就躲进了房屋或地窖里,只有一个阿拉伯男人站在他的家门外,冲我们微笑。
 我大概会永远记得这件事:他穿着得体的褐色外套,胡须修剪整齐,双手交叠握在身前。然后一挺贝内利自动霰弹枪从前头的一辆车伸出来,向他打了一梭子。我没看见任何武器,我的眼前只有那个笑容,在阿拉伯男人向后倒下时完美地凝固在他脸上的笑容。
 乔丹骂了一句只有陆战队队员才能听懂的脏话,伸手便要去够无线电。鬼使神差地,我按住了他。我几乎在碰到他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但做了的事情已经做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
 “你知道这没有用。”我攥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乔丹的眼神晦涩难明,他手背上层层肮脏的绷带在我的手指下绷紧,我惊讶地发现,我正在想象青筋在那些粗糙的布料下从他的皮肤上浮现出来的模样。
 “……我知道。”他最终说,尽管他的神情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
 和我们同坐一辆车的列兵是个从北卡罗来纳州的山区来的年轻孩子。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第一次目击这种场景。“长官,”他迟疑地开口,“这是……这是合法的吗?”
 我松开了乔丹,而后者铁青着脸摇了摇头,不知是在否定,还是表示他也没有答案。
 对于大多数问题,我们都给不出答案。在阿什夏特拉附近,我们亲眼看着自己人将一座小村庄夷为平地。那恐怕是生长在大城市里的队员们一生中见过的最小的村落,仅有三四座房屋,坐落于青绿的草场和一丛棕榈树之间。一支两栖战车部队认为几个携带RPG火箭筒的敌人藏身在那几间土坯房里。尽管几名侦察兵明确表示他们只看到了一个惊慌的母亲和三个吓坏了的孩子,但人们依然开了枪。十几挺机枪和步枪开始向小村庄射击,红色的曳光弹砸向小屋,仿佛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我们前头的一辆履带车上跳下一个兴奋的陆战队员,扛着迫击炮。另一个激动的士兵从后头开着悍马过来,举起他的枪,向小村发射了两枚203榴弹。
 乔丹的阻止和威胁毫无用处。一旦有人开枪,所有剩下的人都会跟着开枪,拦住一个还有另一个。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把敌人的窝点夷为平地。炮弹爆炸时发出的嘎嚓响声不绝于耳,片刻后,一道道浓黑的烟柱从小村上空升起。
 我们终于摧毁了它,就像摧毁这片土地上许多别的东西一样,轻而易举。
 事实是这样:尽管这里的某些人会在广播里搜寻对这场战争的政治评论,或者在闲暇时间朗读杂志上头头是道的分析,更多人并不在乎他们究竟为何而来。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和弟兄们在一起,看顾彼此的后背,就像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和他最要好的朋友们在周末外出露营。战争就好比一个永恒持续的周末,一次体验极端环境的珍贵机会,一个由纪律、牺牲、集体意识和苦行主义编织的钢铁梦境。有很多机枪手每天都在等待开火许可,每打中一个人都会兴奋地向队长报告。在这里,最动人心魄的不是保护,而是杀戮。
 于我而言,这是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戏剧,而我无法坐在观众席上置身事外。同化的步伐缓慢且不容拒绝。我从不提问,但我心中当然也有些秘而不发的问题;我必须找到一个答案,一条出路,一个踏入泥沼的理由。当所有人都埋头在黄沙中翻拣白骨和子弹壳,我抬起头,在天空中寻找乌云的踪迹。
 我需要一场雨,和伴雨而来的救赎。
   我们沿七号公路南下,行驶到一个岔路口,我看见路旁的水沟中躺着一具少了一条腿的尸体,分辨不出性别,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碎。再往前走两百米,一家人衣冠整齐地站在他们的农舍外面,对我们的队伍使劲挥舞手臂。两个身穿黑色罩袍的老妇高兴得边拍手边跳,一些蓄着大胡子的男人连声喝彩。有的队员向他们挥手致意,但我和乔丹都没动,抱着枪坐着,一言不发。
 阳光刺穿云层,洒进茂密的玉米地和棕榈林,将空气中的尘埃染成银灰色。越来越多的村民从他们的房子里跑出来,欢呼雀跃。父亲们抱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们举向我们的队伍。一群穿着栗色或浅红的裙子的年轻姑娘从土墙后走出来,她们藐视传统,没戴面纱,露出美丽的面孔和乌黑长发。少女们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向陆战队招手。
 “这些妞儿真他妈的漂亮。”一个密苏里州来的卫生兵喃喃地说。
 乔丹抬腿踹了他一脚。
 越往前走,公路越窄,逐渐变成了一条车轮压出的小路,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行。我们的悍马车像猎奇电影中的大型昆虫那样在地面上缓慢地爬行,最终不得不停了下来。几个精瘦的男孩从道路右侧的干河床里爬上来,试探着靠近,确认我们不会开枪后纷纷用口音浓重的英语大喊起来:“你好,美国!”有些孩子把手放在嘴上,作手势讨要食物;还有个孩子一直盯着乔丹看,对他做鬼脸,想逗他笑。
 “妈的,”乔丹低声骂了一声,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我,“我们来喂喂这些小家伙吧。”
我耸耸肩,起身去翻我们携带的人道主义配给食品,和他一起把那几包亮黄色的食品扔到窗外。孩子们大声欢呼,一拥而上,在泥土中打起架来,争抢那几包食物。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他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睛里全是淡淡的阴郁。
   归功于部分不堪忍受高压统治的镇民,我们用比原计划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攻下了瑞法。许多人终于洗了几个星期来的第一个澡。稍稍放松下来后,队员们开始交换抱怨:后勤营的蠢货计算出了错,带来的SLA润滑油的量远远不够。没有这种特种润滑油,M19在这风沙最大的时节罢工的次数多得超乎想象。
 我躲到了营地边缘的一辆卡车后头抽烟。战场上,一切事情都是相对的。站在离车门两米的地方,狙击手的黑枪和流弹会叫你送命;而躲在车后头,你就会感到相当安全。这种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相对主义其实不堪一击,因为谁都清楚,装甲再完备的战车也挡不住一枚有准头的火箭弹。
 我从烟盒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正准备点燃时,乔丹从天而降,笑嘻嘻地掏出一管大约有一指高的琥珀色液体。“你心心念念的SLA宝贝儿,”他把那一管润滑油抛给我,“我从RCT-1那边骗来的。收好喽,别给别人看见了。”
 “真见鬼,”我一把在空中抓住它,为了这份惊喜,我蹦起来用力捶了他一下。“我真想亲你一口。”
 乔丹眯起了眼睛。即便在洗干净脸之后,他的牙齿依然白得发亮。“为什么不呢?”他大大咧咧地张开双臂,“我在这儿等着呐。”
 我知道这将是个错误。我正在把自己扯进一种沼泽般难以脱身的复杂情境中,我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避免这种情况,如今即将功亏一篑;并且,我很清楚事后我一定会后悔。我扯住乔丹的衣领,将他拽向我,僵硬地迅速触了触他仍挂着笑意的嘴唇。
 非常温暖,柔软的触感中钻出些许砂砾和胡茬,如意料之中。
我松开他,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得更远些,尽量显得稀松平常。“这就是你们德州人做事的方式?”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乔丹笑着用拇指轻轻抹过自己的下唇,这动作让我想一拳打烂那张洋洋得意的脸,又想再亲他一次。“我猜你没去过德州吧?”
 “我为什么要去那儿。”我恶声恶气地说,重新坐回车厢边沿上,“因为你从那里来吗?”
 他眨了眨眼睛。“我喜欢这个理由。”乔丹斜倚在卡车车棚上,微笑着俯视我,让我不禁联想到靠在储物柜上熟稔地搭讪同级女孩、邀她一起去参加毕业舞会的高中男生。他找错人了,我恶毒地想,我他妈可不是什么啦啦队队长。“在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我预感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我狐疑地看着他,“这是个邀请吗?”
“当然。”乔丹毫不犹豫地回答,“除非你有更好的计划。”
 我没有。他抓住我的把柄了:实际上,我没有任何计划。我唯一做过的对未来的打算是一份遗嘱,那是我觉得唯一实用的东西。乔丹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征兵动员广告上正面情绪过剩的蠢货,笑容闪闪发亮,坚信自己会活下来,永远心怀希望,坚持原则;我简直怀疑他是那种五岁就想参军、从小唱着海军陆战队的歌长大的人。而糟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过多的希望是否和过少一样危险。
 “等我们成为幸存者再说吧。”我含糊地敷衍道,把烟重新叼在嘴里,想要点燃它,继续我之前被乔丹打断的动作。不巧的是,那个我从科威特的杂货商那里买来的小塑料打火机已行将就木。我按了三四次,腾起的微弱火焰都被满载沙尘的风吞噬了。
 乔丹哼了一声,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火柴,抖出一根来,炫耀似的在自己手上缠绕的绷带上蹭地一下擦燃。他用身体挡住风,举着火柴,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凑过去点烟。我在脑海中犹豫了一刻:这距离实在是近得让人心生警惕。但火柴梗越烧越短,几乎就要烧到他的手指。我把乱麻般的思绪推到一边,伸头过去,让烟的末端凑到火苗上。
 烟点着了。我咬着它,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模糊的道谢,正准备退回安全距离外,乔丹却突然抬手捏住了香烟,用大得不可思议的力气把它从我的牙齿间扯了出来。下一秒,他的嘴唇压了上来,将我脑中在那一瞬间炸开的所有想法清空。
 乔丹的吻是入侵,毫不绅士地撬开我所有本能的防御,即刻开始了他的掠夺。接受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么说;接受我,为我停留。几分钟前那个玩笑般的吻仿佛是根点燃的导火索,而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他的胡茬压在我的皮肤上,扎进去,带来激起欲望的刺痛。我尝到风沙,硝烟,和男人身上最原始的味道。
 这个吻持续到我们不得不离开彼此的嘴唇换气。当我重新睁开眼睛,视线与他在陡然变得稀薄的空气中撞上时,一切开始朝着某种难以收尾的方向急速发展,无法停止。
 “为了我,做个幸存者,别走太远。”他将我摁倒在卡车的地板上,在接吻的空隙低声命令。他的注视让我眩晕,胜过白日沙漠中晒烫一切钢铁的烈阳。“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然后压下他的脑袋继续吻他,同时手向下伸去,扯开了他的皮带。
我和他在补给车的车厢里干了一发。我是在泄愤,一边猛烈地骑他,一边发泄所有被这个日渐脱轨的世界敷衍的愤懑。我根本不管乔丹是否适应我杂乱无章的节奏,也不管会不会被巡逻的当值士兵发现,一心只想狠狠地弄痛自己,在被戳伤的疼痛中找回呼吸的快感。我把那根点燃了的骆驼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另一只手抓着帆布车棚的支架,将自己尽可能高地撑起来,再重重地落下去。车棚抖得像害了小儿麻痹症。每起落几次,我就侧过头去吸一口烟,然后为他的顶弄断断续续地咳嗽。
 我们没有安全套,但我不在乎。最坏也不过是把另一个小杂种带到这片无可救药的土地上来,更何况我确信在生下它之前我就会尸骨无存。每个街区都有一整打嬉皮士在想清楚之前就生了孩子,我们是美国的第一代社会弃儿,由成天在外打工的疲惫的单身母亲抚养成人,熟悉电子游戏、肥皂剧和色情网站更甚于熟悉自己的亲生父亲。我不会要乔丹负责,从最开始他的眼睛里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那么想要我,想要我这个一无是处的货色。他是个傻子。
 那混蛋抓住我的腰,手腕上的绷带擦红了我胯部的皮肤,稳住我,强迫我慢下来,逼我清清楚楚地感受那根把我钉在他腿上的大玩意儿是怎么一下一下地捅进我最深的地方。他贴上来,舔咬我的耳垂,在我耳边低声念叨着最下流的混账话,那低音让我无法自制地一阵阵挺腰,像个荡妇那样收缩身体:你真可爱,甜心,我好爱你的喘气声;我们可不能让你落到那些伊拉克人手里,嗯?你这么美,他们一定会轮流操你,把你操到腿都合不拢;你知道吗,我每晚打手枪的时候想的都是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想把你摁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和你做爱。然而在所有这些该死的混账话里,最该死的一句是: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为了我活下来吧。
 我一口咬住他肩膀上的雄鹰纹身。还在加州彭德尔顿营的时候,我们和一大群人一起去了纹身店,每个人都弄了一个。勇气的象征。我的那个在背后,在他的手掌下。“闭嘴。”我在高潮中勉力威胁他。我的手指在发抖,什么也握不住,那支烟几乎要从指缝间掉下去。
 我想,我该走了,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该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但我所做的只是缓慢地用一边膝盖撑起自己,让他从我的身体里滑出来。乔丹在里头射得一塌糊涂,好些盛不住的浑浊液体流了出来,我的下腹和大腿内侧被弄得一片黏腻。我翻过身,靠在他身边,一语不发地抽起那支快燃尽了的烟。
 乔丹抬起一边手臂,紧紧地搂住我,拇指像抚摸一只家猫那样轻轻摩挲着我的下巴。我忍耐着,在他的手指间吐出最后一口烟,在缭绕的香烟迷雾中闭上眼睛。
   那天晚上,我在睡袋里梦见一群蛮横无理的牛仔围住了我,按着我的脑袋,逼我去和一棵满是尖刺的仙人掌行贴面礼。当我被摁着将脸贴上去时,它变成了乔丹,吻住了我。我感到自己悬浮在雾中,很快忘了先前那滑稽的场景,在这个吻中慢慢融化。
 梦里的这个乔丹松开我,说:“我就是你来这儿的理由。”
   我们在一座无名小镇遭到了伏击。
 这只是下午,但能见度因沙尘暴而低得让人绝望,就连远处亮蓝色的清真寺圆顶也在满天红沙中失去了踪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挡风玻璃上抹一下,划出的痕迹顷刻便会被再度盖上。有人因护目镜上糊满了沙尘而将它取下,很快就不得不戴回去,因为眼睛在空气中根本无法睁开。镇上弥漫着恶臭,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早些时候的炮击炸毁了下水道,还是这里的条件本就如此可悲。
 道路上散落着残砖断瓦,我们的车辆碾过成堆的黄铜炮弹壳,撞飞被丢弃的钢制弹药箱,轮胎在附近被击毁的车辆流出的一摊摊带粉红荧光剂的发动机冷却剂中滚了一圈又一圈。小土桥下的底格里斯河不受丝毫干扰,静静流淌,宛如一条镶嵌着断肢与尸体的灰色绸带。
尽管我们没让敌人好过,我们自身依然损失惨重。先前传来的错误情报表明这座小镇已经安全,我们能遇到的最大威胁是出没在残缺的建筑物间的野狗,因而只有两支小队从这里穿过。不论这镇子是否有攻下的战略价值,我们都必须立即撤退了。
“刚刚摔下车的是弗兰克。”乔丹指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列兵,“他或许中弹了,但我几分钟前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很可能还活着。”
 “要是你脑袋不清醒,我可以给你一耳光,别客气。”我拔高音量,剩下的队员都默不作声地看着队伍中军衔最高的两个人争吵。或者说,我单方面和他争吵。现在片刻的安全是不堪一击的假象,在这里停留的每一秒钟都危险至极,谁也不知道那些破败的土屋中还剩下多少人,每一扇窗户、每一条窄巷和每一个房顶都有可能藏着能送我们回家的偷袭者。离开队伍行动无异于送死。而乔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冲我耸耸肩。
  “如果两分钟后我还没回来,你们就动身向镇外撤退。”他低头清点弹药,随后把它们重新收好。他检查了一下他的步枪,让它在手��发出几声咔咔响声,然后抬起头,像所有准备赴死的英雄主义疯子那样向我轻快地眨了眨右眼,“现在,小队是你的了。”
 我的喉咙被不存在的鱼刺扎了一下。我的脑袋很清醒,所以我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被任何人说服,即便是我。“两分钟,多一秒都没门。快滚。”我咬着牙说,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才咽下一句“活着回来”。
 乔丹微笑着跳下车,消失在泥砖与煤渣砖构建的民宅之间。我们的头顶掠过一架眼镜蛇武装直升机,我假装感兴趣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尽力不去想那个微笑很可能会成为我对他的最后的记忆。
 等待比疼痛还漫长,我在心中数着秒,一分钟,一分半,两分钟。我在骇人的寂静中又数了六十下。每数一下,我都期待着下一秒乔丹的身影会出现在道路拐角,脸上带着那该死的笑容,并且从头到脚完好无损。
 四分钟过去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天空中某处极其遥远的地方滚过雷声。队员们沉默着,几双眼睛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在他们的目光中站起来,抱着枪。
 “记下这个坐标,向镇外撤退,和部队汇合后叫他们派人来支援。”或者收尸。我解开几粒扣子,从衣服内袋里掏出折成方块的遗书,连同备用狗牌一起递给那个卫生兵。“你知道什么时候该把这东西交给长官。”
 “别,别去。”密苏里人摇摇头,不肯接过那两样小东西,“别让那套‘决不放弃每一个人’的论调害死更多人了。”
 我把它们扔到他的大腿上。“别傻了。”我跳下车,回头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这是个人事务。”
   我顺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走,在并不可靠的掩体间穿行。到了记忆中听见有人掉下车的地方,一条格外新鲜的血迹抓住了我的眼睛。我猫下腰,快速穿过空旷的街道,跟着它走进暗巷。转过一个拐角,我的呼吸几乎为我看到的景象停滞;乔丹靠坐在一堵土墙上,捂着右肋,旁边的沙地上躺着那个显然已经没救了的孩子。
 我向他冲过去。他也看见了我,勉力直起身,用沙哑破音的声音大喊:“别过来,这是个——”
 陷阱。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身体跟不上头脑反应的速度,没能刹住脚步,大腿在他的声音钻进耳朵的同时剧烈地震了一下,让我跌倒在地。我知道我中弹了,令我惊奇的是,除此之外我竟没有任何感觉。我不受阻挠地转身轰爆了那个阿拉伯人的头,停顿了一下,确认周围再没有动静后半跪着蹭到乔丹旁边。
 他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半眯着眼睛,好像我们头顶那苍白无力的阳光分外刺目一样。他的微笑随着衣料上的深红痕迹扩大,满意的,安宁的,与那个阿拉伯男人一直到死都带着的笑容分外相像。我抓住他肩膀的手发起抖来。
 “这才是……”乔丹咳嗽着说,“我的……我的女孩。”
 “少说点吧,省省力气。”我拽起他的胳膊,甩到我肩膀上,咬着牙把他从��上拉起来。妈的,这男人真沉。“你他妈一定是泡在电影院里长大的。”我暴躁地抱怨道,努力把他再往我这边挪了挪,让他把大部分重量分给我。“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们这些满脑子个人英雄主义的白人蠢货。” “讨厌到你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他用另一只手按着肋下的伤口,自鸣得意的声音里有种暖洋洋的幸灾乐祸。“承认吧,你需要我。” “你不觉得眼下这句话倒过来说更合适吗?”我挖苦道,像个残疾人那样歪斜着身子,把他一步一步拖向镇外的方向。他的一只靴子有气无力地拖过地上混杂血迹的污水坑,在沙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线。来时只用了几分钟的距离此刻长得仿佛没有尽头,但我知道我和他一定会走完它,一定。 “那么,好吧。我们彼此需要。你是我的。”
 我庆幸他的角度绝对看不到我发烧的脸。“闭嘴。”我斥责道,但很快便后悔了。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跟我多说几句话。随着我们缓慢地前进,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沉,步伐越来越难以迈动。死亡是个轻浮的妖妇,她的触碰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却会带来永远无法逆转的后果。乔丹也会死,死在我之前——我感到真相来临时必然的不可理喻。这太滑稽了,在见证过那么多无谓的死亡之后,当她盲目的手指偶然之下拂过这个男人,我却仍无法坦然接受。
他说对了。我确实需要他。
 乔丹仿佛正在承受着双倍的地心引力,不住地向狼藉的地面滑去,也拉扯着我的心脏向下坠去。我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绝望,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挤出更多力气,将他向前拽。再拽一步,再拽一步。我感到液体流下我的脸;我哭了吗?
“雨。”我听见乔丹梦呓般的声音。我在他的重负之下仰起头,天幕吐出无数细针般的凉丝,覆向大地,要缝合起什么伤口似的一针针扎进我的眼皮和嘴里。这是雨,我难以置信地大口大口呼吸着,品尝到沙中越来越浓重的潮湿的腥气,直到对雨的回忆和枪伤处的疼痛终于一同完全苏醒。自越过幼发拉底河以来,这是我头一次注意到天空的颜色。我怎么也没想到,那种调和着浅灰的淡蓝看起来竟然会和乔丹的眼睛那么像。 一百来米外,几辆悍马停在那里。有谁在车里叫喊了一声,随后某个土色的影子跳下车斗,向这边跑来。疼痛从我的腿中抽走了力气。我跪倒在沙地上,手臂搂住与我一起慢慢滑下的乔丹,在越来越大的雨的掩护下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
 终于,在这一切之后,我等到了。我找到了你。 “你哭得像个被人踢碎了蛋的初中低能儿。”乔丹在我肩头喃喃,暖意从疲倦而破碎的音节中缓缓渗出,清晰可辨,让我心脏抽痛。“你怎么回事?” “是雨。”我说。“那不是眼泪,只是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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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weiping-blog · 4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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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唯平:被宠坏的香港人!
这两天,香港已经乱成叙利亚,无法无天的蒙面暴徒愈发猖獗,周三,把中大校园变成燃烧的战场后,暴徒们在街头用砖块又砸死一个指责暴徒毁街扰民的香港老人。。。
祸及无辜,这算什么呢?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转是香港政府,对吧?对政府不满,这些懦夫却远远避开有警察守护的特区政府,只敢遮住面孔在街头骚扰破坏打砸放火,如同野兽一般殴打无辜民众。
这些香港人,用自己持强凌弱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残忍的暴行,也彻底的侮辱了民主二字!
正如那首香港歌曲唱的,给你自由过了火!
香港火焰熊熊如同战区,欧美的一些港独分子,也依然遥相呼应,零零散散在街头高呼口号,为那些蒙面犯罪毁灭香港的暴徒辩护,甚至指鹿为马睁着眼睛编瞎话,殊不知,倘若喊叫能解决问题的话,那统治世界的一定是驴!
这篇是老猫六年前的旧文,2013年3月原发于老猫的网易博客,现如今香港的乱象,也印证了老猫六年前的观点,这里再回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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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宠坏的香港人!
作者:史唯平
2月27日,由香港食物及卫生局发布的《2013年进出口(一般)(修订)规例》将提交立法会,这印证了数月来的江湖传言,自3月1日起,香港将正式实施奶粉限制出境令,每人离开香港时允许携带奶粉最多不超过两罐,违者罚款50万港币还要坐牢两年。
这个法规一出,很多大陆爹娘估计又会泪眼汪汪,早起晚归再去香港拖粉或许将成为一个遥远的过去,给孩子找一口放心的奶怎么就这么难?而且,这事儿还发生在以零关税、物品丰富、价格优惠著称的购物天堂香港,非常的不可思议,而香港政府出手以行政手段干预市场商品销售,也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看了这个新闻,不禁让老猫想起十几年前的往事,那时候我老人家大学刚毕业,曾经在广东临近香港一个叫深圳的城市短期工作生活过,九十年代的深圳和现在完全不同,全新的城市里,街道上到处都是充满理想和梦想的年轻人。
在我第一次到深圳以及离开的时候,深圳还被一个个严防死守的关卡围着,很有些侯门深似海的感觉,除深圳本地土著外,全国人民进出深圳的关卡都要拎着一张小小的叫特区通行证的东西接受满脸阶级斗争的武警战士极其严肃的审核,说起来,比出国去其他国家入关排的队都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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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大陆还没有对香港开放自由行呢,即便深圳本地人去趟香港也极其麻烦,那时候呢,港币也还很坚挺,币值也高于人民币,以至于深圳稍微有点儿闲钱的男人女��,有事没事儿都要在钱包里塞几张红彤彤的港纸,时不时漏出来晒晒,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平时去香港花港币的机会实在是非常至少。
当然啦,在那个时候,出入香港困难指的只是大陆民众,对于香港人来说,则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受港英和中央政府双重优惠政策的照顾,香港人进出罗湖口岸来大陆就跟去后门的公园遛弯一样简单,在那个时候,香港物价可是远远高于大陆,甚至高于以高收入高物价高消费这三高闻名的特区城市深圳,而大陆的业余化学家们也还没研发出那么多的特色添加剂,销往深圳的商品质量也没有现在那么多假冒伪劣。
所以,那段时间,生活在深圳罗湖和福田的人,基本上每天都可以看到同样的场景,大堆大堆的香港人早早过关,蜜蜂一样,嗡嗡滴四散开来,师奶们先三五成群,拎着拖车溜达到酒楼一盅两件叹完早茶,然后沿着春风路嘉宾路和深南大道一路进入超市商店旋风一般疯狂采购,从青菜猪肉和鱼翅燕窝到特产零食再到洗发水擦屁股纸,逮什么扫购什么,拖车装满,再摇摇晃晃去发廊或美容中心做个漂亮的发型或者美美白白。
至于香港男人嘛,吃饱喝足,还要踢啦着人字拖叼着烟卷拍着脑壳晃悠进口岸旁一个又一个保健中心洗洗香港脚再享受他们的双钟或者更多的钟。。。
夕阳西下,如同倦鸟回归一般,这些香港人又旋风一般飘过口岸,施施然满载而归,至于那些香港水客,更是往来穿梭,明里暗里一箱一箱把深圳的商品搬运到香港的士多里,这样的场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香港物价高于深圳的几年里,从来没有间断过。
香港人过关来深圳的疯狂消费和购物,有段时间,记得还上了深圳本地报纸和电视媒体引发社会讨论,本地民众心里其实很不待见这些香港人,一则是眼红,羡慕这些香港人想过来就过来,想回去就回去,而本地人和大陆民众,则是想过去也过不去,出个深圳没带通行证还得被卡在关外面等着家人朋友带上证件去救。
再则,香港人在深圳的疯狂购物和消费以及香港水客大批量的运货到香港,事实上也让本来就偏高的深圳物价更是火上浇油,但说来说去,终究人家是港澳同胞,在有关部门的授意下,这个讨论没几天就无疾而终,反过来,香港人反倒不乐意了,记者采访时很不开心地训斥深圳人不知好歹,没有香港人来消费,深圳哪有这么旺盛的景象?
于是乎,香港人每天照旧嗡嗡滴过来,晃晃悠悠滴回去,也从来没见深圳民众组织起来站在口岸前抗议和羞辱,大陆政府也从未出台法规限制香港人来深圳疯狂采购,警察更是从未去干涉,哪像现在,港深警方联手合作,一窝一窝地抓人扣货。
香港和大陆的关系有多密切?很多大陆人可能不清楚,但绝大部分香港人自己都知道,在1997年索罗斯阻击港币即将获胜香港富豪们抱头痛哭时,大陆政府以天文数字的外汇做背书硬是扛着挽救了香港政府和金融市场,保护了港币让大量的香港人免于破产跳楼。
在2002-2003年SARS影响下,香港旅游市场一落千丈,海外游客踪影全无,商场景点门可罗雀时,大陆政府立刻启动自由行,把一堆一堆钱包鼓鼓的大陆游客送到香港去花钱消费,维持这个东方之珠的繁荣。
更重要的是,在淡水资源极其匮乏的香港,其水源70%以上全都来自于大陆,日复一日,广东政府把东江上游最优质的水流通过管道源源不断流入香港的千家万户,但东江河畔的制造业重镇东莞,民众们却不得不饮用着受污染极重的东江中下游河水,即便在广东发生强烈的旱灾时,这个供应也从未中断。
而香港的日常副食供应更是严重依赖大陆,几十年来,大陆经过严格检验检疫的高品质鸡鸭鱼肉禽蛋蔬菜,每天都是源源不断通过专列流向香港,供应着香港人的一日三餐,如果广东人也如同这些被宠坏的香港人一样跳起来抗议,强烈要求政府把优质的水源留在本地饮用,优质的菜肉供应给本地民众,那香港人作何想法?你们吃什么喝什么?
很多时候,老猫其实对于香港这个英国统治了百年的殖民地一直没什么好感,这几年来,每次在香港转机都是匆匆而过,某种程度上说,很多香港人心里都有着浓郁的殖民地情结,虽然是宗主国的化外子民,自惭形秽,但对着外人,却又趾高气扬总觉得自己是皇亲国戚,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反应到个人身上,那就是只能占便宜,吃不得一点儿亏,如同被宠坏的孩子一般。
虽然香港人对于大陆的优质商品和资源总是来者不拒,但却又极度的在心理和身份认知上把自己和大陆隔开,在香港的中下阶层社会,歧视大陆,蔑视大陆同胞权益的现象比比皆是。
在自由行后,一方面香港民众享受着大陆游客在香港消费带来的繁荣,但同时,当内地孕妇赴港产子影响到当地孕妇的床位和照顾,当香港本地奶粉开始缺货让本地父母购买不便时,矫情的香港人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侵犯立刻就表现出自己的不乐意,并以各种手段和方法鼓动政府立刻出台法案维护自己的权益,无论是以前的港英政府,还是现在的特区政府,在很多香港人看来并无不同,总是期待着把所有的阳光都照在自己身上,不管谁做特首,只要做不到一碗水只端给香港人自己,那立刻就跳起来。
再回到内地孕妇赴港产子以及香港奶粉限制出境话题,我前段时间还专门问过在香港的朋友,朋友哈哈一笑,港岛的报刊媒体和记者极度夸张,事实上香港从来就不曾有本地孕妇无床位把孩子生在了大街上,更没有父母买不到奶粉孩子要饿死的状况,一个也没有。
大陆父母去香港抢购奶粉现象是有,加上水客的抢购和囤货,的确会有香港一些毗邻口岸的药店和商店每天不到中午一些品牌的奶粉就售罄,但香港很多地方的药店和商店奶粉基本都有货,而且,即便当天售罄,本地街坊居民提前和店员预约打招呼,也都可以买到。
此外,香港作为一个免税的自由贸易港,有来自全世界各地众多品牌的奶粉在销售,但大陆的父母,却始终抢购的只是四五个比较知名品牌的奶粉而已,要让宝宝喝到放心的奶粉,香港父母还有很多的选择,何来香港奶粉被大陆父母抢空饿死香港宝宝之说?
更何况,香港的网店奶粉供应从未受过影响,价格也远远高于内地的淘宝,大陆的很多父母给孩子都在喝低价的假冒洋奶粉了,你一堆一堆香港人还在那里跳着脚抗议什么?
很多香港人都很喜欢说自己喜欢做善事,喜欢帮助别人,OK,那他们必然不会不清楚,大陆的父母为何舍近求远在口岸排几个小时队入关就为了给孩子购买几罐奶粉?大陆的奶粉优质安全的话,这些父母何必费这个事儿?
在大陆的父母最需要你们表现出爱心和理解同情的时候,自诩充满爱心的香港人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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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水客往深圳贩卖手机等数码产品十来年了,怎么从来没见香港人去抗议大陆人把香港的Iphone手机全买走了?也不见香港人上街游行抗议大陆游客把香港的LV、GUCCI全买光了?怎么这会儿就全都跳出来了?
其实,就奶粉问题而言,有很多方法来解决,但香港人和香港政府的反应却如此过激,以至于提到行政立法的高度,违者罚款50万港币还要坐牢两年,如此这般,只能让某宝上的假冒洋奶粉交易更加兴旺,让大陆更多的孩子去吃这些地下作坊加工的假洋奶粉,给这些孩子的健康发育带来更大的隐患,都是同胞,那香港人,你们的善心在哪里?
做父母的都知道,对孩子不能太宠,溺爱之下的孩子没一个好东西,比如大陆接踵而出的官二代、星二代以及富二代等等坑爹的孩子们,而香港,就算因为特殊历史原因,被后妈强行领去养了一百年,现在总算回到亲老娘的怀抱里了,这适当疼一疼爱一爱也无可厚非,但作为父母,那也不能太过宠着,否则,一味照顾宠爱的结果,就是培育出一堆自私自利自大自狂的孩子,到最后,如同唱歌儿的李将军一样,小小竹排还在撑呢,就被不孝的儿子一竿子打翻,最后吃到坑爹的苦头再后悔,那就为时晚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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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最惨溃坝事故,当年媒体无只字报道 | 短史记
作者:谌旭彬
注:本文原载于2012年7月27日,河南“75.8”特大洪水35周年。
导读:被遗忘的河南七五·八溃坝事故,没有媒体报道,没有伤亡数据的准确统计;它是天灾,也是人祸。
这是一场堪比唐山大地震、却被历史遗忘了的巨大灾难。
1975年8月,在河南驻马店地区及周围共26个县市1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近60个大中小水库相继垮坝溃决,近500万人被包围在汹涌的洪水之中,1000余万人受灾,106万余人瞬间一无所有。
离奇的是,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1975年,偌大的中国,竟无任何一家媒体有过只言片语的公开报道。以至于时至今日,这场灾难的死亡人数,仍然是个不解之谜。
突如其来的罕见特大暴雨
洪水,是在热火朝天的抗旱运动中突如其来的。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日后回忆道:“1975年7月份降雨量偏少、河南全省较旱,驻马店地区7月下旬旱情发展严重,大中小水库河道,大都底水较低,有的河道和部分小水库断流。全区党政军民齐动员,地、县委抽调大批干部组织领导群众全力抗旱保苗,为每人完成保收半亩秋作物而奋斗。全区每天出动男女劳力200万人。”
8月5日,来自太平洋的03号台风抵达苦旱已有两月有余的驻马店地区。
但带来的不是久旱后的甘霖,而是连续4天的特大暴雨。暴雨强度罕见得大,据水文工作者们测量的数据,从8月4日至8月8日,暴雨中心最大过程雨量达1631毫米,3天(8月5日至7日)最大降雨量为1605毫米。超过400毫米的降雨面积达19410平方公里。大于1000毫米的降水区集中在京广铁路以西板桥水库、石漫滩水库到方城一带。在暴雨中心 —— 位于板桥水库的林庄,最大6小时雨量为830毫米,超过了当时世界最高纪录(美国宾州密士港的782毫米);最大24小时雨量为1060毫米,创造了我国同类指标的最高纪录。
幸存民众的许多回忆能够帮助后人直观地了解那场暴雨究竟有多大:“8月5日至7日连降暴雨,雷声滚滚,在半天空中打转,天,像蒙上了一层黑布,暴雨倾盆而下,犹如翻江倒海,天地间灰蒙蒙一片,几步之外看不见人影,说话听不到声音”;“暴雨像从盆里倒下来一样,房檐上的雨水流不及积有4指深,拿洗脸盆接雨水,从屋里往外一伸手缩回来就是满盆,山坡径流有脚脖子深。天色很暗,几步远看不见人。大雨前飞鸟满山坡,大雨后鸟虫绝迹,小孩子从树林里拣死鸟烧熟吃”;“雨像盆里的水倒下来一样,对面3尺不见人”;“在林庄降雨前鸟雀遍山坡,雨后鸟虫绝迹,死雀遍地”;“像这样连续几天几夜的特大暴雨,几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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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洪水淹没范围图)
防汛仓库里只有几根木棍和几只木柄手榴弹
8月5日晚第一场暴雨到来后不久,驻马店市西三十余公里处的板桥水库就已接近最高蓄水位了。
板桥水库内外已经遍地洪水,库外水深已高达一米以上,水库管理局被冲,房倒屋塌,电话线被冲断,总机被砸毁,电站被砸坏,到处一片漆黑,水库与外界联系中断。板桥街上积水二尺有余,供销社、银行被大水冲倒。街上大部分民房倒塌,居民左冲右突,仓皇失措。
板桥水库是驻马店地区最大的四座水库之一,作为50年代的明星工程,在河南官民心目中一直享有“铁壳坝”的盛誉。
即便下游的遂平县已经发出了汝河可能溃坝的警告,也没有人认为板桥水库会垮掉。水库管理员8月6日传达给驻马店地委的灾情报告,不过是“板桥镇遭淹”,“群众生活发生困难”而已。驻马店地革委生产指挥部指挥长刘培诚当天前往板桥视察,曾召集水库管理局、板桥公社和驻军负责人联席会议,部署抗洪抢险:
“会议室里,一身泥一身水的人们或席地而坐,或靠墙而立,把刘培诚围在中间,个个言辞铿锵、语调热烈。有的主张加高大堤,有的主张炸开副坝泄洪,减轻对大坝的压力。各种意见相持不下,会议延续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最后,人们才突然发现有关抗洪抢险的一切方案都无法实施。水库革委会副主任尴尬地告诉大家:防汛仓库里没有铁锹、草袋,更没有一两炸药,只有几根小木棍和几只民兵训练用的木柄手榴弹。”(于为民,《75.8浩劫内幕纪实》)
刘培诚无奈宣��散会,慰问了一遍灾民,又上坝看了看水情,然后坐车离开了板桥。地革委生产指挥部副指挥长陈彬,为了搜集好人好事以供宣传之用,当晚留在了板桥。
8月6日23时,板桥水库的水位已经高达122.91米,而设计规定的最高蓄水位只有110.88米,主溢洪道闸门抬高出水面,输水道也于7日凌晨1时全部打开泄洪。但水位仍在急剧上涨。
7日中午,留在水库督阵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阵彬宣布水库处于紧急状态,派人火速到驻马店去,催促地委、地革委立即与驻军联系,派部队到水库抢险,抢修通讯线路,运送草袋、发电机和其它防汛器材。并要求水库管理局和板桥公社组织力量上坝顶,等防汛器材运到后立即投入防汛抢险。
但结果是:地区防汛指挥部用电话询问水利局是否准备有麻袋和草袋,回答是没有;又询问供销社、粮食局等部门,回答同样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没有麻袋,没有炸药,没有铅丝,没有木材…… 什么都没有。
1975年的驻马店,深陷在文革的浩劫之中,山头林立,各派力量忙于内斗,防汛事务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
没有任何防汛设备和物资,采取不了任何措施,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库的水位迅速上升,但没有人想得到坝会崩溃,8月7日,还有人向板桥水库管理局副局长赵文范汇报坝里的鱼都从溢洪道跑掉了,应该派人去拦一拦。
但溃坝的一刻终于到来了,目睹了溃坝的全过程的地革委副指挥长陈彬回忆道:
“电话不通,报话机不通,从坝南到坝北,只好派人来回传递消息了。水位离坝顶还有几寸,看样子很快就会平坝顶,南坝头引桥豁口到处漏水,大家七手八脚去堵,哪里能堵得住?雷贴着坝顶炸,闪电贼亮贼亮,照着满世界大雨,头上是水,身上是水,脚下踩的还是水。很多人躲到坝上的—座小凉亭里,免得雨水浇身。不知道谁搬了张椅子让我坐下歇一歇,恍恍惚惚到了0点左右,只觉得眼前刺眼地亮了一下,接着是天崩地陷般一声巨响,坝基一个趔趄象翻了个个儿,脚下水声震耳,我下意识地想到水库出事了。这时候,洪水已经翻过防浪墙,剥去沙土层,从大坝跨越汝河身的地段推开了缺口。缺口处水浪翻滚,象烧开了锅,眨眼问,缺口越冲越宽,在坝南和坝北的人被隔在两岸,没法过去,也没法联系,水库革委会主任张群生很紧张,用眼直楞愣地望着我说个没完:‘这可咋办?这可咋办?’”
当时在板桥水库担任技术员,负责管理灌渠的胡德风,如此回忆管理层在水库溃坝前的“不作为”:
“5号那天,……无法听到天气预报,按照操作规程应该放水,但接不到上级指示,谁敢做主?7号上午,天又下大雨,溢洪道放水,声音如雷灌耳,水浪跳出很高,这叫远驱水跃。其实这故障1972年就出现过,一直也没解决。地区水利局陆工程师去看情况,同意开闸放水,是全开还是压一点,没有明确意见。闸门压了一下,声音小多了,安全泻量每秒四百五十立方米,结果只放了三百立方米。中午,副溢洪道也开始放水,雨势有增无减,……水库进的多吐的少,这样下去不得了。按规定,超过设计水位时溢洪道闸门要全开,不少人都感到了这一点,认为闸门必须全开,但没一个人明确表示。闸门全开时可超过700个流量。……当时,我建议能不能扒个口子放水?1963年防汛时也提出过扒口子的方案。事关重大,领导不肯表态,我也就不敢再坚持了。”
驻马店地区水利工程师王云亭也认为:“遗憾的是当时领导反应迟钝,一方面束手无策,一方面又侥幸地认为不会垮坝。”
当时在板桥水库水产队当工人的陈志家,溃坝前夕被派去设网拦截从副溢洪道跑出去的鱼,他回忆说:
“水库革委会副主任纪严说过:要是完不成任务,不坚守岗位,我枪毙了你们。这号人,对人家是马列主义,对自己是自由主义,我后来听说,他怕呆在水库出危险,自己找个借口先跑了。”
8月8日0点,板桥水库溃坝,汹涌的洪水呼啸着扑向下游。但是,没有人向���马店地委预告过板桥水库的险情,下游的数百万百姓也同样对险情一无所知,没有采取任何撤离和转移措施。
而与此同时,洪河上游的另一座大型水库石漫滩水库也已溃决,洪水突破洪河防线,横冲直撞,到处漫流。
从8月7日4时到8口1时40分,20多个小时之内,驻马店地区二十六座大中型水库相继垮坝,千里平原,瞬间变成千里洪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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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坝后的石漫滩水库)
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
水库溃坝前,下游许多地区的老百姓已经开始抗涝,如遂平县文城公社魏湾大队的群众正在被组织转往附近的几个高地。
但这些“高地”在溃坝形成的数米高的大浪面前显然毫无意义。该大队党支部书记吴富堂如此回忆自己的死里逃生:
“8月8日零点,远处传来闷雷般的巨响,仔细一听不像打雷,谁也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事,只觉得整个大地在微微颤抖,人们一口气还没松过来,洪水已经逼到胸前,洪峰铺天盖地翻滚而来,成排的房子扑通扑通倒入水中,被巨浪吞没,一丈多高的大粪堆被打散,大小树木被齐刷刷地推倒。房顶上的人,筏上的人,树上的人,所有的人都被无情的恶浪所吞没。夜深深,水茫茫,除了一起一伏的呼救声夹杂着风浪冲击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一个恶浪打来,房上的人一齐被卷进水中,我喝了一口水,又浮了上来,慌乱中抓住了一领箔,刚骑上去,身子碰住一个人,我赶忙抓住他的手拉到箔上。原来是赵庄治保主任赵保全。我们骑在箔上半浮半沉,腾云驾雾似地向东冲去,一切听天由命了。出村不久,我又抓住了一棵小树,赶紧把箔让给他。我紧抓小树,凭借小树微弱的浮力随波逐流,冲到阳丰公社东南角先庄,被一棵大柳树给挡住了。洪水中我还救出了在水中呼喊救命的文城公社的妇联主任王大妮。天亮后,我才发现自己满身伤痕。举目四望,一片汪洋大海,看不到一个村庄或一所房屋,只见水面上漂着很多死牛、死马和人的尸体,浑身光光,从我们身边漂过。我的心碎了,村上的人完了!家里的老老少少完了!哭,已经哭不出来了,叫也叫不出声来了。……上午10点钟左右,水慢慢地下去了。没等水退完,我就淌着没膝的水,踏着淤泥,往家里摸。路上见不到村庄和树木,满目一片白茫茫,只看到水坑里,田梗边。桥洞中随处可见死尸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第三天上午,我强打精神,拄着木棍,一步三摇地摸到了一片废墟的‘家’。全大队2000多间房屋连房基一起被冲走了,大部分耕地被冲毁,地皮也被刮走一层,10万株大小树木,连根拔起被卷走,全大队仅幸存了一株老槐树。50多部动力机械和所有农具被一扫而光,东方红拖拉机被大水从大队院内冲出160多米,翻到深沟中,碾盘、石磙、水泥结构的渠闸被推出500米之外,其中一个石磙后来在东边2公里多地的东营大队林场里才找到。我们大队原有375户人家,1976口人,这次被洪水淹死了929口人。23户人家全家遇难,17个孩子变成了孤儿,156人失去了妻子或丈夫。”
魏湾大队村民魏长河,全家6口人中有4人丧生。
他回忆:喂饱牛时(约下午4时),雨已下得很大,天黑时,全队人都往地势较高的大队部躲。三个妮儿,俺家里的抱一个,我抱俩,手里还拉着一个12岁的小子,刚进院子,眼看着大水就从高高的墙头扑进来,像盖被子似的把满院子人都闷在里面。
当时50岁的吴桂兰说:我和我11岁的妮子被水闷住后,倒塌的墙就砸在我娘俩身上,险些被砸死,幸亏一个大浪把俺们托起,掀了出去,妮子眨眼间就不见了,我只觉着昏天黑地,抓住一张林桔箔就随水漂走了。
全家6口人中死去2人的魏世兴说:水来前,我正在找绳子,准备拉老父母上树上房子。父亲刚把绳子系到屋檐上,大水就进了屋,就看见那么结实的绳子跟一根线似的断了,再看,老父母已经随水冲远。
村民魏东山回忆:我把老奶奶放进拖拉机的门楼子里,大水下来时,水头将奶奶和拖拉机一起卷走了。……(引自钱刚《世界最大的水库垮坝惨案 —— 1975年驻马店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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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图:被困水中的求生者;右图:洪水中遇难者的尸体)
官方数据:受灾人口1015.5万人,死亡2.6万人
“在这次特大洪水袭击下,河南省的驻马店、许昌、周口、南阳和舞阳工区5个地区的30个县市受灾。受灾人口1015.5万人,受灾面积1780.3万亩,倒塌房屋524. 8万间,死亡2.6万人,冲毁京广铁路102公里,中断交通16天,影响南北正常行车46天,河道堤防漫决810多公里,决口2100余处(长348公里),失事水库62座,水利工程损坏严重,直接经济损失近百亿元。特别是板桥、石漫滩水库溃坝洪水经过的地方遭到了毁灭性的灾害,不少村庄荡然无存。”—— 这是2005年,在这场灾难被遗忘30年之际,河南省水利厅编著的《河南“75.8”特大洪水灾害》一书给出的官方数据。
“这次洪水灾难中,全县共淹死18968人,其中文城公社9600人,诸市公社2176人,褚堂公社2403人,车站公社1803人,石寨铺公社103人,张台公社126人,阳丰公社2107人,玉山公社21人,沈寨公社15人,和兴公社127人,张店公社36人,常庄公社177人,城关公社181人。淹死国家干部、职工、教师共93人。在死亡人数中,儿童、妇女比例最大。水后病死103人。水库倒坝后首当其冲的文城公社,死绝929户,该公社魏湾大队原有1976人,死亡929人。前湖大队原有2200人,死亡1397人,小许寺生产队原有117人,仅剩24人幸存。”—— 这是《遂平县志》所记载的的数据;遂平在这场洪灾中受灾最重。
“全区9县1镇1162.6万亩耕地,淹没1062万亩,洪水过后一片黄沙;有些地方被水挖掘三四尺,完全看不到原来村庄的痕迹。泌阳县的沙河店公社大路陈大队,只留下两棵树;遂平县文城公社前湖大队,共有496户,2608人,洪水过后,只剩下1290多人,59户死绝,全大队土地被冲走1米深,各种财产一扫而光。据统计,全区在这次洪水灾害中死亡32070人;死亡牲口32.3万头,倒塌房屋329.3万间,损失粮食12.6亿斤,824万亩秋作物一无所有。水利设施几乎全遭破坏,公路、桥涵大部分被冲垮,输电线路和通讯线路大部分中断,冲毁大中小型水库27座,洪、汝河及其支流37条河道决口,决口共550处,水毁堤防700公里,桥梁198座。损坏各种财产价值达34.8亿元。”—— 这是中共党史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驻马店五十年》一书所给出的伤亡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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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洪水摧毁的京广铁路遂平段)
事实上,官方从来就没有统计出过确切的伤亡数据
长期以来,上述官方数据一直备受质疑。譬如美国Discovery频道制作的“10 top technological catastrophe in the world”专题片即认为:溃坝造成的直接死亡,加上后续因缺粮、感染、传染引起的死亡,人数共计24万多人。
无论是2.6万,还是3.2万,或者是24万,事实上,官方自己从来也都没有过准确的伤亡数据。
因为根本就没有在灾后进行过精确的调查。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曾随中央慰问团第一时间深入灾区采访,据他披露:
“这次河南水灾究竟死了多少人?具体数字到现在还搞不很清楚。但原来报的85000人的数字显然是多了,估计约3万多人,最多不会超过4万人。水灾发生时,人们对死亡人数估计得很多。原因是当时看到京广路以西的遂平、西平等县大部分被洪水洗劫一空,看不到人烟;京广路以东的10几个县在洪水包围之中,电讯中断。所以有人估计要死几十万,甚至上百万。8月12日,遂平县委书记李天寅在向中央慰问团汇报时说:全县46万7千人,初步统计死16万人。8月20日,省委有个初步统计数字,说全省死亡85600多人,连同外地在灾区死亡的人数在内,最多不超过10万人。当时省委说,这个数字比较准确。所以中央慰问团在给毛主席、党中央写的关于河南、安徽灾情报告中,用了这个数字。这次记者在河南、安徽灾区访问中,又对人口死亡数字作了进一步了解。对这次水灾总的死亡人口数字,尽管说法不一,有的说3万,有的说4万,有的说5万,但总的看来,说死亡8万多的数字是多了。原因是有些群众被洪水冲走了,有的冲得很远得救了。得救后因洪水没有下去,就地暂时安置了一下。洪水下去后,交通恢复了,基本都回来了。……记者了解,这次洪水死人最多的是驻马店地区。其他几个地区因洪水来时干部和群众思想上已有所准备,加上抢救得及时,所以死人不多。周口地区死了500多人,许昌地区死了314人。驻马店地区上游的板桥、石漫滩两个大型水库垮坝,洪水来势猛,群众思想没有准备,所以死人较多。其中,板桥水库下游的遂平县的死人最多,占死人总数的90%以上;其次是石漫滩水库下边舞阳工区的两个公社。因此,把遂平县死人的数字搞清楚了,整个灾区死人数字也就基本上清楚了。而遂平县死人又都是集中在文城、阳丰、诸市等六七个公社。现在,遂平县各社队上报给县里的数字是死亡2.2万多人;舞阳工区两个公社死亡2000多人。据我们典型调查和遂平县委的分析,遂平县死亡人口不止22000人,可能是2.5万到3万人。加上其他地区,这次水灾中总共死亡估计可能是3万多人,最多也不会超过4万人。……为什么遂平县上报的死人数字又少了呢?主要原因是:(一)由于前段救灾工作中照顾重点不够,救灾的口粮和一些生活物资一律按人头发放,一些重灾社队干部感到生活难以安排,因而就尽量少报死亡人数,以便领取较多的物资和口粮。例如,前胡大队小徐寺生产队,原有人口117人,死了93人,现有24人,但他们上报的是37人。文城公社实际死亡超过1万人,但他们统计上报的是8000人。诸市公社党委书记说:据我了解,我们公社死了4000多人,但下面报上来的数字只有2000多人。(二)一些外地来灾区探亲的在火车站等车的人被淹死,无法统计。……驻马店地委负责人分析,这次洪水死人可能是3到4万人。但他们不主张现在再逐个核实。原因是现在群众情绪刚刚安定下来,一去核实死亡人口,又会勾起群众思念亲人的情绪。”(《1975年淮河大水灾亲历记》,《中共党史资料第84辑》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央档案馆编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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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淹没的公路和村庄)
灾后染病而死的人数,也没有任何官方数据
上述官方数据,除了《遂平县志》提及“水后病死103人”外,均未提及灾后染病而死的灾民数量,而从张广友披露的官方数据的来源来看,这些数据本就未曾包含灾后染病死亡数据。
迄今为止,关于七五·八溃坝事故灾后疫病而死的人数,尚无任何官方数据。
但所幸的是,虽然当日没有留下任何新闻报道,但一位曾亲自参与救灾的医务工作者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使后人不难窥见当日疫病之凶猛:
“郑州到驻马店,原来坐火车只要四小时的路程,我们先飞机后汽车走了整整两天。火车是无法通行了。闪着黝黝蓝光的钢轨被拧成几公里长的麻花,火车颠覆在铁轨两百米之外,像是一堆破铜烂铁在风雨中躺了一个世纪。公路上塞满装着救灾物资、抢险部队的车,路况不好又没有指挥,喇叭声人声响成一片,几小时几小时地无法向前挪动一米,直到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打着手势、把哨子吹得山响的军人。这便是我们一行人的目的地。医疗队被安置在一片大水中漫后的原野上。已经找不到一间房屋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河南农民的房子全是泥垒的,见水就酥,方圆几百里,竟没有一间砖房。哪里有一堆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家;哪里有一片烂泥,哪里就曾是一个村庄。我们在田野上打洞、立木桩,搭起了一个仅能避雨、连风都挡不住的平顶大棚。就在这个大棚里,我们度过了八月到九月豫中原野上燠热而艰苦的四十六天。我们的任务是救护,而我们的问题是生存。来时带的那点粮食只够吃几天的,接下来的食品全靠空投。三伏的酷暑里,除了罐头,几乎所有天上掉下来的吃的都变了质。我记得有好几次打开一包包烙好的大饼,饼烙得是真好,小圆桌那么大,一张张揭开,里面长满了绿毛。那就是我们的主食。没有副食。没有水。尸体污染了所有的井水。我们在田野上现打了一口井,不深,那点水仅够我们每天做饭和烧水用,连洗脸都成为一种奢侈。因此在一九七五年那个酷热夏季的整整四十六天里我们没有洗过一回澡,没有洗过一回衣服。当然也就没有男女之分。十几个人同住在一个大棚里,只在中间用几块草席隔了一道‘墙’,每天晚上,女兵在墙西,男兵在墙东,一边聊着天一边就呼呼睡了。但严格执行哨兵制度,因为我们的大棚完全是开放式的,四周无墙,如果有谁想袭击我们的话,那真是太方便了。不是为防坏人 —— 说实话,那种大灾的日子里,连坏人也都没有了袭击的能力 —— 主要是为防狗。水灾过后,无数条无家可归的狗变成了野狗,靠吃尸体度日,吃着吃着难免吃错,吃到睡着不动的活人头上,已经发生多起睡着的人被狗咬断胳膊和腿的事情了。你无法向地方政府去反映狗的问题,政府够忙的了,你所能做的就是保证自己在睡着的时候不被它卸下一块来,因此站哨是必须的。我们的任务是,在指定的区域内扫描般地一遍遍巡诊,救治外伤伤员和其他病员。任务很重,平均下来一天要走六十里。需要救治的灾民很多,水灾中死去的人就死去了,活下来的人大多都有外伤,砸伤、挤伤、撕裂伤都有。由于天热,大多数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和腐烂,有些外伤非常严重,而医院太少,根本容纳不了如此多伤员,剩下的活儿自然全是我们的。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除外伤之外,由于灾后人们无处栖身,加上尸横遍野,与苍蝇蚊子大量繁殖伴随而来的是肠炎和疟疾的暴发流行。……我们每天在炽热的阳光下走着,没有一棵树可以遮荫,也没有一棵草,它们全被洪水带走了。千里平野了无生机,大地被扒光了衣服那样赤裸着,只是这里那里到处可以看见腐烂了的尸体 —— 已经比刚下来的时候少多了。最初几天,专门调来掩埋尸体戴着防毒面具的工兵部队一个团一天只能往前推进半公里。这会儿,没来得及掩埋的尸体在八月的阳光下已经开始溶化,组织液奶油那样融入周围的土地。从这些变了形的尸体上你仍然能辨认出他们是男是女。许多人保持着生命终结那一刻的最后姿势:有人握着一块木板,有人抱着一捆麦秸,年轻的母亲把婴儿死死搂在胸前,面容狰狞可怖 —— 同样是死,她们的挣扎和痛苦是别人的几倍,大水到来,所有的手争抢着去抓救生物的时候,她们的手只知道牢牢抱紧自己的婴儿,结果当然只有一个,就是两条生命的同时毁灭。我恐惧地想起了几天前我的祈祷。常常会看到被狗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一次我们看见一个无头尸体,走出去几百米之后看到了他的头。隔百千米就能闻到腐尸的恶臭,毫无疑问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气味,而我们没有任何一件防毒面具。化验员小葛是个小兵,十三岁就参军了,军龄已有四年,所以也是老兵了。老兵归老兵,毕竟没见过这阵势,她对腐尸的反应最强烈。每遇到一具尸体,她都要大叫一声,几乎呕吐,然后远远地绕开。而在绕道的时候总会遇到更多的尸体,结果惊叫不止,常常是她的惊叫比尸体本身弄得大伙更紧张。几天之后她就不再绕道了,再后来她不吐了,再后来她干脆连叫都不叫了。”(项小米,《记忆洪荒》)
时任驻马店地区防汛抗旱指挥部副指挥长的孔繁斌的回忆同样凄惨:“洪水过后‘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全村没有一棵树,做饭没锅,睡觉没有窝’。一切面目全非,树庄地头,废墟旁,坑塘内,遇难人的尸体,男女老幼赤身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被冲到宿鸭湖内庄台废堤边的猪羊牛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叠擦在一起,掩埋时苍蝇满天飞。从宿鸭湖西岸到遂平县部分地区,因人畜尸体和杂物、霉变粮食等滋生苍蝇、蚊虫,严重污染环境,行人经过时苍蝇打脸,人工捕打不及,省委派飞机喷洒药物,共起飞248架次,喷洒‘六六六’粉248吨,复盖面积60多平方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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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县被洪水淹没的村庄)
从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里,可见灾后瘟疫之严重
学者钱钢在调查七五八河南溃坝事件时,从驻马店地区的档案资料中查到一部分残缺不全的电话记录、情况通报,这一份份逐日灾情的原始记录,披露了驻马店各县群众在板桥、石漫滩水库垮坝后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真实的悲惨景况。
其中关于灾后疫情的部分尤其触目惊心。现转引如下:
8月13日 —— 新蔡、平舆东部水仍上涨,1小时2厘米,全区200万人在水中。汝南:10万人被淹(指尚漂浮在水中),已救4万,还有6万人困在树上,要求急救;全县20万人脸肿腿肿,拉肚子,无药。新蔡:30万人尚在堤上、房土、筏上,20个公社全被水围住,许多群众5昼夜没有饭吃。上蔡:60万人尚被水包围。华陂公社刘连玉大队4000人已把树叶吃光;黄铺公社张桥大队水闸上有300人6天7夜没有吃饭,仍在吃死猪死畜。宿鸭湖水库:大坝上5万人四五天没吃东西了。平舆:还有40万人在水里,肠炎、脑炎流行。医疗队下去了,但没药物,很多地方出现了灾民有病哭,医生看了病没药也哭的情况。
8月14日 —— 全地区尚有一百多万人泡在水里。其中上蔡64万,新蔡45万,汝南25万,平舆40万。汝南提出口号,保证每人1天1斤红薯干。
8月15日 —— 全地区尚有150余万人浸泡在水中,其中上蔡55万,新蔡40万,汝南25万,平舆30万。
8月16日 —— 全地区近120万人还在水里,其中上蔡52万,新蔡20万,汝南24万,平舆23万。平舆县射桥大队有3个老头因没吃又无救而上吊自杀。
8月17日 —— 全地区泡在水中的人尚有101万。上蔡50万,党店公社堤上7000人,公路上4500人,树上、筏上31000人,又有一社员因高烧无药而死。老百姓缺衣,吴宋大队会计宋三意(已死)剩下妻子和6个孩子,3个孩子光身,3个只有裤头。新蔡:用大锅煮红芋片救济群众。汝南:确保1人1天3两面,7两红芋干。全地区发病率迅速上升,据不完全统计,共有病人113.3万,其中汝南8万;平舆25万,其中王冢公社42000人,发病17000人,医务人员尽最大力量,一天仅治800人,死7人;西平病人11万;遂平15万;上蔡25万。
8月18日 —— 平舆、上蔡、新蔡尚有88万人被水围。汝南:50万人发病32万。其中痢疾3.3万,伤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万,疟疾3072人,肠炎8.1万,高烧1.8万,外伤5.5万,中毒160人,红眼病7.5万,其它2.7万。上蔡:群众生活极困难,华陂公社56000人仍有21600人泡在水里。刘连玉村8户围1只破锅做饭,用南瓜挖空作碗,树枝当筷。有的地方仍在堤上吃小虫吃树叶。已病死21人。刘庄大队11岁的刘小群患乙脑连盐水都没,11日死。和店王妮13岁生病无药,17日死。全社脑炎死3人。
8月19日 —— 全地区尚在水中的人数44.8万。上蔡:水中仍有40万,病死15人。新蔡:水中仍有4万,病死20人,要求多送熟食和燃料。平舆:截止昨天,已病死113人。遂平:县里粮食吃完了。各县纷纷要求速送治疗脑炎的安宫牛黄丸。
8月20日 —— 全地区尚有42万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其中确山病死16人(乙脑10人),汝南病死5人,遂平病死50人,西平病死135人,上蔡病死28人,新蔡病死20人。
8月21日 —— 全地区尚有37万人泡在水中。汝南:得病32万人,190人病死,药品不足,用土丹验方。新蔡:发病人数22.8万,占41%,20人死亡。上蔡:73人病死。平舆:和店公社14个大队187个生产队4.3万人已在水中12天,水深处2米,浅处1米,老人和孩子都绑在树上。熟食不足,灾民11天没吃盐。孟庄大队东洼生产队,捞一死驴,灾民乱割食。公社党委书记问县委:几万人生命危险,你们还要不要我们?飞机空投食品50-60%落在水里,大李大队灾民见水中漂的烂南瓜,乱抢食,37人中毒。……
新蔡县卫生局1982年编纂的《河南省新蔡县卫生志》如此记载当日的疫情:“一九七五年八月,洪汝河流域连降特大暴雨,新蔡县发生了历史罕见的洪水灾害,致使全县二十个公社中有十八个受重灾,房屋倒塌,庄田淹没。由于洪水停留时间较长,水井被淹浸,饮用水源污染严重,蚊蝇密度大,致使几种传染病发生流行。全县从八月十七日至九月十五日,一个月内,据疫情报告,累计发生疫病六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人次,发病率为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十七点九,其中传染病二十五万六千零六十八人次,占总发病人次数的百分之四十点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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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洪水洗劫一空的沙河店镇)
为什么当日的新闻、广播对如此巨大的灾难不发一言
如此巨大的灾难,当年的新闻媒体却没有半个字的报道。多年之后,新华社记者张广友披露了其中的部分内幕:
“慰问团长、国务院副总理纪登奎,我们过去就认识。他平易近人,很关心记者,关心宣传报道。在慰问团到达灾区之后,他曾经几次同我交谈。他说:‘这次中央慰问团既是慰问团,又是‘工作团’。在做好慰问工作的同时,要尽可能地协助地方政府做些工作,解决抗洪抢险和救灾工作中的一些实际问题。’我问纪登奎:这次水灾如何报道?
他说:‘中央领导已经决定这次水灾不作公开报道,不发消息,特别是灾情不仅不作公开报道,而且还要保密。’
我对此不理解,当即反问:为什么?这么大范围的大水灾能保住密吗?
他说:‘这是中央领导的决定,已经告诉你们总社领导了,但这不是说你们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们的任务,不仅是同慰问团一道去灾区现场进行慰问;而且还要搞些内参,宣传抗洪抢救中的先进人物、先进事迹,如:舍己为人,舍小家顾大家,一方遇灾,八方支援的共产主义风格等;特别是要抓住一些重要问题深人实际,做些调查研究。’
……80年代初,纪登奎从中央领导岗位下来之后,到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工作,我们经常见面。有一次在闲谈中我们说起那次水灾不让公开报道和那份调查报告的事儿,
他说:不叫公开报道是怕产生副作用,影响稳定;那个时候正是毛主席和周总理重病期间,不让公开报道,也是怕他们受刺激,内部报道也只能选择极少量给他们看,这种内部报道不会给他们看的;至于那份调查报告我看到了,是一份很有说服力的好材料,但是,已经顾不上了……”(张广友,《目睹1975年淮河大水灾》,载《炎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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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县灾民向高处转移)
水库垮坝的真实原因是人祸
突如其来的暴雨当然是七五·八灾难的一个重要原因。事实上,自灾难发生以来,这一点就已经被当局再三强调了。
但更关键的原因,其实是人祸。
其一:“以蓄为主”建坝的后患
1950年夏的淮河水灾促成了同年10月国家作出的《关于治理淮河的决定》。这个决定确定了“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具体制定了“上游应筹建水库,普遍推行水土保持,以拦蓄洪水、发展水利为长远目标”和“低洼地区举办临时蓄洪工程,整理洪汝河河道”的战略部署。“治淮大战”由此拉开序幕。“治淮大战”期间,洪河上游修建了石漫滩水库,汝河上游修建了板桥水库。
水利专家陈惺后来反思道:当时水文资料很少,设计洪水及工程标准很低。因为板桥水库很快就发现了输水洞洞身裂缝和土坝纵横向裂缝,1955~1956年,按照苏联水工建筑物国家标准,分别对板桥、石漫滩两水库进行了设计和工程扩建。但即便如此,当时由于物资、技术条件所限,这个最高库容达4.92亿立方米的大型,水库基本上是个用人工修建的土坝。
更严重的问题接踵而至。在大跃进期间,中原地区遍地大筑水坝。仅1957-1959年,驻马店地区就修建了水库100多座。仅仅如此还不够,50年代初“蓄泄兼筹”的治淮方针,到大跃进时期,已经被彻底抛弃,改成了“以蓄为主,以小型为主,以社队自办为主”。
水利专家陈惺曾经提出过异议,认为在平原地区以蓄为主,重蓄轻排,将会对水域环境造成严重破坏 —— 地表积水过多,会造成涝灾;地下积水过多,易成渍灾;地下水位被人为地维持过高,则利于盐分聚积,易成碱灾。涝、渍、碱三灾并生结果不堪设想。
但这样的忠告无人理会,“以蓄为主”迅速成了水利建设之“纲”;越重视“蓄”,就代表着越“革命”,所以,陈惺设计的驻马店境内的大型水库宿鸭湖水库,也被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认为原设计过于保守,擅自作了几处关键的改动。
例如:他认为“闸门设计太大”,便将原设计的12孔排水闸门砍去7门,仅剩5门;再如淮河豫皖交界处的班台分洪闸,本来是按800秒立方米排水量设计,共为9孔,但由于“以蓄为主”的思想指导,水文数据被人为减小,只建造7孔;1959年水闸建成后,在1961年又人为堵闭2孔。
在垮坝前夕,驻马店地委曾雨前电报通知各大型水库:“可能出现伏旱,不要轻易放水。”也是这种“以蓄为主”思路指导的后果。
其二,大跃进大炼钢铁导致水库上游植被破坏严重
张广友在随中央慰问团在灾区采访时,“有位专家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次降雨量大,集中是在驻马店地区的泌阳和舞阳、确山三个县。这三个相毗邻的县境内,共有四座大型水库(即:板桥、东风、薄山、石漫滩),同是50年代修建的。其中泌阳县境内就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东风水库。这四个大型水库这次垮坝的有两个:一个是板桥水库,另一个是石漫滩水库。而同在泌阳县境内的板桥和东风水库,一个垮了,一个没垮。那么,差不多是同一时间修建的,同一地区相距不过200里的这四座大型水库,降雨量差不多,为什么两个垮了,两个没垮?”
但专家们不敢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因为说了就会被扣上“质疑毛主席、质疑文化大革命”的帽子,所以,他们只能私下对张广友说:
“治理江河应当是先治本,后治标,或者是标本兼治。我们这些年来实际上是只治标,不治本,或者说忽视治本。这是中国水利建设中普遍存在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一种倾向。中国是个少林国家,森林覆盖率本来就很低,农业集体化中的“杀猪砍树”,“大跃进”中的大炼钢铁,以及后来学大寨中的开荒修梯田,使国土的森林和植被覆盖率大大减少,水土流失愈趋严重,结果是“吃了祖宗饭,造了子孙孽。……上游山区森林植被率低,这是这次造成两座大型和50多座中小型水库垮坝的根本原因。”
灾后不久,由河南省林业局组织有关单位专家学者,到上述四大水库地区,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专题调查,并写出了一份《关于森林、树木对蓄水保土抗洪救灾作用的调查报告》,希望通过张广友转交给高层领导。这份报告认为:
“水库垮坝与上游的森林植被率有着密切关系。板桥、石漫滩两个垮坝的水库,共同点是: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树木很少,植被率很低,覆盖率仅占20%左右。除很少部分是新造的国有林外,所有的山地多是荒山秃岭,加之开荒、放牧、铲草皮,水土流失十分严重,每遇暴雨,山洪倾泻,泥沙俱下,造成水库淤积,库水混浊。年淤积厚度增高13-20cm。1972年雨水偏大,淤积竟达35cm。因此库容不断减少。这次特大暴雨洪水猛下,水位暴涨,泄洪不及,致使大坝决口崩溃。……薄山和东风两大水库的情况,与板桥、石漫滩水库情况截然不同。这两个水库上游流域和库区周围的森林植被率达90%以上。群山苍翠,满山遍野像铺上一层大绿毯,蓄水保土能力强,年淤积仅1.5cm左右。每遇暴雨,森林和植被以及落叶和腐植土层,拦截了雨水,涵养了水源,减少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流进水库的时间,对保障大坝安全起了重要作用。如薄山水库流域…… 有5.4亿立方米水要进人库内,而这个水库的最大库容为4.3亿立方米,如果全部雨水在短时间内一齐倾人水库,势必造成大坝决口。但由于森林植被的吸收和缓冲,土壤的渗透涵养,减缓了地表逸流,延缓了雨水入库时间,因而没有发生漫溢决口。这说明有1.1亿立方米雨水被森林植被截留在山上,从而保障了水库安全。……东风和板桥两座大型水库同在泌阳县境内,一个垮了(板桥水库),一个没垮(东风水库),这两座大型水库上游同样都修建了许多塘、堰、坝等小型水利工程,这次降雨是同样差不多,但结果却大不相同:东风水库上游大部分是国营林场,森林植被覆盖率情况好,起到了水土保持作用,上游共有90个塘、堰、坝,被冲毁的只有三个,占3.3%。板桥水库则大不一样了。由于上游多是荒山秃岭,植被覆盖率很低,水土流失严重。这次暴雨中上游304个塘、堰、坝,被冲毁了129个,占42.1%。可见森林植被覆盖率的重要作用。”
1976年夏天,“那儿的麦子都长疯了”。
许多年后,幸存者们指着那片被洪水肆虐过,埋葬了无数生灵的土地,如此告诉前来采访的记者钱钢。
(题图:溃坝后的板桥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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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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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Angelababy因为美国版《VOGUE》DE的封面上了热搜。
让她与一众世界级演技派女星并排站的,不是作品,是她不菲的婚礼开销。
即便是最玩得转Instagram的西方明星,也难与杨颖(Angelababy)抗衡。杨颖在社交网络上的影响力堪比金卡戴珊据报道,她与丈夫黄晓明的婚礼花费了3100万美元(约合2亿人民币)。婚礼是现场直播的,开销和英国皇室的威廉王子几乎一样多。(来源:《Vogue》官网)
婚礼排场大到如此程度的,不多。
但平常人的婚礼也一般都少不了类似的情节:
华美婚纱、梦幻写真、结婚钻戒、隆重婚宴、蜜月旅行几乎每一项,都价格不菲。网友总结的筹办一场结婚流程,足足有近200条
智研咨询的数据显示,每对新人婚礼的平均开销,是7.6万。
2016年,婚嫁市场规模约为8610亿元,预计2020年市场规模将达9408亿元。
8000多亿,约为2016年韩国全国GDP的十分之一。
暴利的婚庆行业,买单的不止是仪式感。
1
一辈子就一次,要拍得比她们好看
有位读者在后台分享心情:
她好事将近,准备拍婚纱照。
先是咨询了已婚的闺蜜,又上网搜索。精挑细选之下,最终定了一家影楼。
我感觉他家的照片拍得最唯美,和我梦想中的那种婚纱照完全一样。
又经过一轮艰苦的筛选,夫妇俩又敲定了一个三亚蜜月套餐。
套餐包含4天3晚的酒店住宿,以及在三亚海滩、蜈支洲岛、水晶教堂,和海上游艇的拍摄费用,不包含路费。
套餐定价28999元。
其实我觉得有点贵了。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还是值得的。
到了三亚,她每天都在无数次循环换衣服、摆Poss、暴走的流程。
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顶着烈日,每天步数两万多,心理接近崩溃。
说实话我不想拍了,真的太累。
但是大家都拍,我也要拍,还要拍得比闺蜜更好看。
她的想法基本反映了大多数人的心理活动:
大家结婚时都拍,我不拍多寒酸?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平时也就算了,结婚还不能美一波了?
一生只有一次,再贵也得接受,仪式感怎么能丢?
也是因为这些想法,婚纱摄影在中国长盛不衰,甚至成为一项新婚俗。
很多人觉得,婚纱是西方的,婚纱照肯定也是从西方传过来的。
其实不是。
西方人根本没有婚纱摄影的概念。
他们普遍认为,一人一生只能穿一次婚纱,就是在婚礼当天。
大多数欧美夫妻不会专门在婚前拍摄一套婚纱照,而是选择让摄影师记录下婚礼现场的瞬间。
一个是摆拍,一个是抓拍。
前者更好看,后者更自然。
没有孰好孰坏之分。
既然不是欧美传来的,为什么中国人热衷在影楼拍婚纱照?
其实在清朝,人们就有穿长衫、大褂拍一张结婚照的仪式。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对婚纱照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影楼的花样也就越玩越普及。
2000年前后,以浪漫、唯美著称的韩剧开始霸占中国荧屏。
很多人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婚礼还能这么浪漫。
随之而来的,就是除拍婚纱照外的各种大项开销。
比如,结婚前男方一定要先求婚,单膝跪地手捧玫瑰和戒指,就像韩剧男主那样;
比如,婚戒一定要是蒂X尼或者卡X亚的,要带钻,像电视广告里那样;
比如,婚宴一定要在高档酒店举办、婚纱照一定要拍外景、蜜月一定要去旅游
婚姻的仪式感无可厚非。
但问题在于,很多人并不是真的在乎仪式感。
折磨自己,还换不来发自内心的满足其实都是面子作祟。
在中国,一个人的事,总需要他周围的人共同决定;
如果一个人不听取周围人的意见,一意孤行,那么他就会被他所在的关系网抛弃。
婚姻也一样,在中国,这就是两家人的事。
男方办多大的酒席,给多少彩礼,不仅代表新郎的诚意,更代表新娘嫁得是不是体面。
所以有些婚礼,要在新郎家乡和新娘家乡分别举办两次;
筹划婚宴时,先回忆亲戚朋友邻居的孩子结婚时摆了多少桌,在钱包允许的范围内努力超过他们
仿佛做得越多,越能代表男方的重视,让女方父母觉得女儿被慎重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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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受诟病的中国式浪漫
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在于,不成熟的中西融合,让中国式婚礼变得像一场表演。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结婚的流程。
短视频平台兴起,让更多人看到,原来婚礼还可以是个大型才艺表演秀。
不用请别人,新郎新娘自己在台上献唱、热舞,甚至讲相声。
这样的视频下都少不了网友的一句:
这年头没点才艺都不敢结婚了。
不是才艺表演不好,是大多数时候,台上的卖力赚眼球,和台下的氛围完全不搭。
一对新人像木偶一样在台上被摆弄来摆弄去,台下的人们要么埋头猛吃,要么低头玩手机。
就像是走过场,大多数人并没有融入到祝福新人的心情里。
这样的婚礼,对于新人来说,比起幸福,更多是劳累。
不过是把食堂草率地扮作教堂,牧师换作司仪,中西方的婚礼一点精髓没学到,反倒是以吃饭聚餐为主了!
菜要是不好吃,新人没准还得落个埋怨。
更不要说,婚礼上的那些丑态毕露。
为了讲排场,吃多少做多少就显得太寒酸;
会场里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的菜都剩了不少,打包也不是,扔掉还心疼。
也只能作罢。
婚礼在人们畸形的观念和婚庆公司的一手操办下,其意义早已与其初衷相去甚远。
这种劳民伤财,与婚庆公司浮夸昂贵、又千篇一律的策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婚礼车队必须要双数,包含头车尾车;
车数不可以是4,因为4在汉语里不吉利。所以一个车队最起码也得6辆
头一���五,万事如意
头一尾七,一切顺利
头一尾九,长长久久
把东方的忌讳和西方婚礼概念全都混在一起,关键是,新人们为了图个吉利,婚庆公司说什么都信了,其实哪里来那么多讲究。十一假期参加了三场婚礼的一个朋友吐槽。
有急事的人,如果在路上遇到长长的接亲车队,心里难免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
车队的安全也是问题。
《当前我国婚庆市场的现状与思考》中,作者发现新人们很多时候租用的租金不菲的加长版林肯,凯迪拉克轿车,多半是用二手旧车改装的。
不可靠,更不值那几千块钱。
婚庆行业作为一个尚未规范的���业,门槛低,鱼龙混杂,收费混乱的现象比比皆是。
从业人员素也质参差不齐,摄影水平低,婚车不守时,更有司仪礼仪差,靠说脏话,讲黄段子,搞恶作剧活跃气氛的情况存在。
3
婚礼,是给谁办的婚礼
婚纱要不要穿、婚礼要不要办,真正的关键,在于结婚的两个人。
西方人举办婚礼,并且重视婚礼,因为对他们来说,婚礼不仅是一种仪式,还是一种对信仰的承诺,典礼圣洁庄重。
这个圣洁的承诺,这个庄重的誓言,才是婚礼的核心。
黄磊在《奇葩说》中说:我不会把我的女儿嫁给不愿意为她操办婚礼的男人。
但是,如果结婚的两人根本不想办婚礼,而迫于压力,为亲朋好友举办一场盛大的演出,这无疑是烧钱又无意义的。
气派的场地、豪华的婚车、昂贵的美食一切都是最奢华的样子。
偏偏一切又都不是自己的。
主持人窦文涛曾给哥们儿充过一回场子。
多年前,一个与他不相识的小伙子辗转了几层关系,找到他去帮自己主持婚礼。
婚礼场面相当壮观,当地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
窦文涛也做足了戏,没露出一丝马脚。
酒席之后,新郎对窦文涛吐露真言:这个婚礼是假的,是办给父母的。
原来,新郎新娘两人并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一整天的车队调度、豪华兄弟阵容都是为了让曾经瞧不上新郎一家的街坊看看,自己家多么有场面。
所谓婚礼,本质是一出心酸的闹剧。
脸面这个东西无法为之下定义。它像荣誉,又不像荣誉。
它不能用钱买,它能给男人或女人实质上的自豪感。
它是空虚的,男人为它奋斗,许多女人为它而死。它是无形的,却靠显示给大众才能存在。
如果多年后回忆自己的婚纱照和婚礼,更多的,是砸了多少钱、遭了多少罪,换来亲朋好友的几句可能没那么走心的称赞,而不是婚礼当天有多甜蜜
难道不是得不偿失?
用三毛的方式说:如果我不喜欢,再简单的婚礼也不办;如果我喜欢,多繁琐的仪式都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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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槽值:8000亿婚庆暴利背后 - 新闻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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